第一百一十五章 錯誤的決定

“擄走了?”

冰冷中參雜中慌亂的聲音,從蕭遺墨的齒縫中溢出,生生讓跪在地上的兩人打了一個寒顫。

水媚匍匐在地,聲線顫抖的將來龍去脈說明了一下。

“展良,去通知塵弟封穀。”蕭翎聽後,想也未想就做出了這樣的決定,在這個節骨眼上,對方擄走小凡,肯定是要以此來威脅自己與墨兒,斷然不能讓他們將人給帶出山穀了。

“帶路。”蕭遺墨沉了一張臉,飄身而出,水媚起身奮力跟上他的步伐。

“好了靈兒先起來吧。”蕭遠秋扶起了依舊跪在那的水靈兒,這才發現她似乎全身無力,隻得將她扶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要是小凡出事怎麽辦?”水靈兒咬了咬自己的唇瓣,連聲音都在不受控製的顫抖著。

蕭遠秋擰了擰眉,安慰道:“不會出事的,不管怎麽說,在這裏還是我們的山穀,對方行事空也多有不便,再有既然是擄走,就應該暫時不會傷害小凡性命的。”

水靈兒持續咬著自己的唇瓣,用力之大,都咬出了些些的血痕了。

“弟弟……”

蕭遠秋喚出聲,才發現身旁哪裏還有蕭遠峰的身影,恐怕是在墨弟出去的那一刻就跟著一同去了吧。

很快的,花飛塵便帶著一些七七八八的藥罐子,走了過來,將那些東西,往書桌上一放:“該做的,我都已經做了,目前應該是不會有人走的出去了。”

“嗯,我知道。”蕭翎閉著眼睛靠在書桌前的椅子上假寐,從不久前就可以聽到四周傳來的野獸嘶吼聲,塵弟的藥能將它們的怒火激發到最大的限度,隻要啟動機關,就能將出口處原本隱藏的樹木顯現出來,讓野獸們也進入到那塊區域。

“師兄還在猶豫不定嗎?”花飛塵沒頭沒尾的突然問了一句。

蕭翎微驚,猛然睜開眼看向他,原以為他最近都在忙碌中,應該是不知道這些事的才是,那上那一雙清明的眸子,勾唇無奈的笑笑:“塵弟你無論何時都是最了解我的人,並非是猶豫不定,我早就有了決斷,隻不過是想要等等看他是否能改變心意罷了。”

花飛塵搖頭輕歎:“師兄,那已經可以稱之為猶豫不定了。”

蕭遠秋擰著眉,完全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麽。

“唉,我知道了。”蕭翎雙手緊握成拳,半晌又緩緩鬆開:“展良,照原定計劃,圍了卿坡的家,還有…靈兒家。”

展良沉默的退了出去。

水靈兒止住顫抖,望向蕭翎問:“翎叔,這事跟我爹娘有關係嗎?”

蕭翎並未答話,隻無言的看了她一眼,雖然還隻是自己的猜測,但是除了他們,別無其他人了。

“我要回去。”水靈兒才剛一站起身,就被蕭翎給出聲阻止了:“靈兒你暫時留在我府上,此事未完全理清之前,你都不要回去。”

“……”

水靈兒原本想要說些什麽,卻在對上他雙眼的那一瞬間,將那些即將脫口而出的話語都給吞了回去,從未見過翎叔如此認真的神色,他那雙溫潤的眼眸中,此刻透著濃鬱的殺意。

“靈兒不要想太多了,不會有事的。”蕭遠秋也不是很清楚到底是個什麽情況,卻也隻能隨口這麽安慰著。

“爹,跟我說說原由如何?”蕭遺墨與水媚從外急急返回,在回來的路上遇到了那前往蕭卿坡與水岸青家的護衛,急切的想要知道事情的原委,爹在這種情況下對那兩家做出這般的行為,能理解成為爹在懷疑他們兩家之中就有南家的人吧。

“墨兒可還相信爹?”蕭翎未答反問。

“自然。”蕭遺墨點頭。

蕭翎從身上取下一個玉佩,淡然道:“明天,你帶上此物去淋霧穀那邊走上一趟,小凡就暫時住在穀中,等你處理好事情回來之後,你們再一同出穀。”

蕭遺墨心中的擔憂瞬間退去了一般,爹會如此說,就意味著凡兒一會兒就會被救出來吧?爹知道她在哪了?強壓下心頭那股想要詢問出聲的想法,靜靜的點了一下頭,就算爹不說,隻要此次的事的確是跟淋霧穀相關,自己都不會輕饒了他們。

蕭卿坡府中,看著那些忽然將府團團圍住的護衛,夏千萍並未作出任何的反應來,隻沉默的坐在廳內,捧著手中的茶杯,細看之下,才會發現,她的雙手,乃至於全身都在不受控製的顫抖。

蕭玉書擰著眉,在剛剛那些人來的那一瞬間,爹就出去了,此刻這偌大的廳內,就隻餘下自己跟娘兩個人。

片刻後,外麵傳來了打鬥的聲音,蕭玉書起身正欲走出去看看情況,夏千萍沉聲道:“玉書坐下,今天不管外麵發生了什麽,你都不要走出去,來跟娘一起去玉瓊那裏。”

蕭玉書疑惑,自己不懂武,就算出去也是什麽也做不了,隻不過是想看看究竟是什麽人潛入了自己家中罷了,翎叔的護衛會忽然將整個府邸都給圍了,隻能是因為這個原因了。

蕭玉瓊的閣樓中,看著忽然到來的兩人,她極淡的問道:“娘跟哥哥,今天怎麽一起過來了?”

水煙兒端了之前泡的茶過來遞給兩人,猶豫片刻,還是出聲詢問道:“我剛剛聽到了一些打鬥聲,外麵是發生什麽事了嗎?”

夏千萍輕搖頭:“沒事,你們安心在這呆著吧,都不要出去。”

“娘,你在怕什麽?”蕭玉書終於是詢問了出來,娘最近的反應很奇怪,素來大大咧咧的她,最近開始變得沉默寡言了起來,還時不時的望著某處發呆,似沒了魂一般。

“我能怕什麽?”夏千萍故作冷靜的回望回去。

“總覺得娘有事瞞著我們,事到如今了,也該告訴我們了吧?且不說別的,此刻爹也在外麵呀,說不定會有危險。”蕭玉書站到了走廊上,眺目遠看,隻不過隔的太遠,就算能聽到一些細微的響動,也是什麽都看不到。

“那個人不是你爹。”夏千萍失控一般的大吼了一聲。

瞬間,閣樓內的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不可置信的看著她。

夏千萍癱軟的坐到了身旁一個椅子上,雙手捂住了自己的臉:“那個人,不是你爹,他隻是玉瓊的爹,不,他連玉瓊的爹也不是,他隻是一個喪心病狂的人罷了。”

“娘?”蕭玉瓊原本就慘白的一張笑臉,此刻更是瞬間褪去了所有的血色,麵如死灰。

蕭玉書也從門外走了進來,順手將門給反鎖了起來,自己不會武功,此刻屋內的所有人都不會武功,如果那個人不是爹?那個人會是誰?這個府中除去屋內的這些人之外,還有誰是可以信賴的?

“讓小綠小雯進來吧。”水煙兒想起那兩個丫頭原本是雲姬嬸嬸身邊的人,武藝高強不說,對上事故的應變能力也很強。

蕭玉書點頭,再度打開門,將候在樓下的兩個丫鬟給叫了上來,守候在門外。

“娘,不要再害怕了,還有我們在不是嗎?”蕭玉書走過去,握住了她顫抖的手。

“那個人不是人,虎毒況且不食子,他卻連玉瓊都不放過,不管怎樣,玉瓊可是她的親生孩子。”夏千萍緊繃了多年的神經,此刻是終於斷了開來,淚水一發不可收拾的奔湧而出。

“娘,你在說什麽呢?我跟哥哥不都是你們的孩子嗎?”蕭玉瓊看看淚流滿麵的夏千萍,又轉頭看看一旁同樣一臉疑惑的蕭玉書。

夏千萍緊咬唇瓣,極力控製住自己的心情。

蕭玉書卻忽然釋然道:“原來那個人不是我爹啊?”

“嗯,那個人不是你爹,若是你爹,這些年來怎會對你做出那樣的事來。”夏千萍止住了淚水,剛才那一瞬間,已經將這些年的淚水都流出來了,穀主是察覺到那個人的不對勁了吧,又或許自己其實做錯了,自己明明還有很多別的選擇,為何會選了一條最難走的路?

水煙兒沉默的在一旁伸手輕拍蕭玉瓊的後背,安撫著她的情緒,玉書之前才說了,她的脈象紊亂,胎兒的脈息薄弱,不能有過大的情緒波動,不然容易導致滑胎,而也在剛剛不久,她才跟自己說了,要好好的生下這個孩子,這個節骨眼兒上,怎麽會又發生如此匪夷所思的事。

“玉書你不知道,你爹他曾經是個跟穀主一般溫柔的人,你出生之後不久,有一天他忽然神情嚴肅的跟我說,最近府中恐怕會出一些事,問我要不要回娘家暫住一段日子,因為害怕年幼的你經受顛簸而病倒,我當然是拒絕了,之後他忽然失蹤了兩天,就在我準備去找長者幫忙尋人的時候,他卻又忽然回來了,看起來還是從前那個溫文爾雅的他,隻不過偶爾會從他的身上感受到陌生。”夏千萍微微停頓了一下,滿心的懊悔,如果那個時候,自己早早的就發現端倪,是不是就不會變成如今的局麵。

蕭玉書靜靜的聽著,蕭玉瓊想要問些什麽,卻又不知該從何問起,也隻得咬咬牙,繼續聽下去。

“玉瓊出世以後,偶爾夜半醒來,總是會看到他坐在玉瓊的搖籃邊上發呆,有一次無意中聽到他自言自語一般的對著搖籃中的玉瓊說:‘你原本是不應該來到這個世界上的,我是不是應該送你走比較好?’當時的我,想也沒想就衝了過來,將玉瓊抱到了自己的懷中,因為那一刻我從他的身上,感覺到了濃濃的殺意,他是真的有想過殺死年幼的玉瓊。”夏千萍伸手撫上一旁蕭玉瓊的臉。

蕭玉瓊驚的瞪大了雙眼,在自己的記憶中,爹從小就很疼自己,那種疼愛,遠遠的超過了他給哥哥的關愛,自己也從來就沒有去想過這其中是否有何隱情。

“雖然他沒有說什麽,我卻在那一天忽然明白過來了,那次失蹤之後再回來的就已經不是原來的卿坡了,隻是一個跟卿坡長的相似的人罷了。”夏千萍沉痛的出聲,原本自己以為能將這些事瞞著他們兩人一輩子的,因為那個人這些年來什麽都沒有做,自己就天真的以為他從今以後就都什麽也不會做了。

“若是那樣,娘為何沒有揭穿他?”蕭玉書驚訝,如果這個人不是自己的爹,那麽爹他可能早就已經遇害了吧?不然又怎會容忍這個人霸著他的妻兒這麽多年。

“起初是因為怕他傷害到你,最後是因為他是玉瓊的爹,我做不到。”夏千萍沒有將心中最真實的想法說出來,跟一個人生活的時間長了,或許真的是會生出感情的,這些年來,他也真的就如最初的卿坡那般,對自己言聽計從,百般嗬護。

蕭玉書不語,不是當事人,始終不了解對方心中的糾結,但是都這麽多年過去了,為何翎叔會在今天突然的對他出手呢?是翎叔也終於發現他有哪裏不對了嗎?

正這樣疑惑的功夫裏,展良忽然從開著的窗戶外閃了進來,沉聲道:“穀主讓我來問問你們,可要到他府中暫避?”

“發生什麽事了?”蕭玉書起身走過去詢問。

“少夫人失蹤了。”展良直挺挺的站在窗戶邊上。

“小凡?我之前來的時候,還在半道上遇到她們了的,怎麽會……”水煙兒不可置信的出聲,而且當時還有媚兒陪著她不是嗎?怎就會突然失蹤了,是對上了媚兒也應對不了的人嗎?

展良很快的詳細經過說了一番,再次詢問了他們可要暫避。

夏千萍起身,目光堅定的出聲:“玉書你帶妹妹還有煙兒去穀主家,娘要留下來。”

“娘,你跟我們一起走吧?”蕭玉瓊心中湧過不安,此時看著娘臉上的神情,就覺得有什麽不好的事情會發生,而且那個人是自己的爹呀,這裏是自己的家,為何要離開?

“我之後就會去找你們的,有些事,娘必須做個了斷才是。”夏千萍勾唇對著她柔柔淺笑,伸手眷戀的幫她理了理頭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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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感冒了,所以碼不了字,好了之後,會恢複萬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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