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細心 燃文
為了早日抵達盛京,東巡的隊伍都是日夜兼程,經常性搭帳篷宿在野外。胤禛自然是胤礽安排在同一個營帳,早春的天黑的早,隊伍剛剛安好營紮好寨,天色已經徹底黑了下去。胤禛想要走走,可是天一黑,便已經禁行了。三番叛亂評定不久,時局還不穩,即使是遠離三番的北方,也不能掉以輕心。
坐了一天馬車,胤禛的屁股也早就僵了,雖然可以時不時活動下,但起到的作用很小。胤礽因為要陪胤禛坐車,自然也是不好受的,原本,他也是可以騎馬的。
胤禛回到營帳,見胤礽在寫東西,有些好奇問道:“二哥,寫什麽呢?”
“沒什麽,就是今天皇父布置的功課,算是這一路的感受和想法吧。”他的功課算是日日不落的,即使出了宮,也得做好隨意被考的準備,說是感受,哪有那麽簡單呢。
“那二哥你忙,我不打擾你了。”說著到一邊站著活動活動身子,這會他是一點都不想坐了。他自己沒有預料錯,這才走了幾天,他就已經深深體會到了痛感被放大的感覺,每天最開始的那幾個時辰都是最難熬的,直到徹底麻木了才能好些。當然這些他都是瞞著胤礽的,他是想要利用這個機會克服這個問題的。
胤禛習慣性按照上輩子那樣,扭動拉伸,做著在旁人看來稍有些奇怪的動作。胤礽突然轉過來,想看看安靜的不說話的胤禛在幹什麽,結果就看到他有些奇怪的動來動去的:“禛兒,你這是做什麽呢?”
胤禛頓了一下,似是若無其事的繼續著:“額娘找人教我的,可以活動筋骨。”
“嗯,這倒是挺新鮮的,那你繼續吧。”說起來,他自己也覺得整天在馬上很辛苦,禛兒還小,卻也一點不叫苦。不叫苦!胤礽突然意識到,他的四弟胤禛就是一個有苦都不會說的孩子,他都覺得難受,禛兒怎麽會好呢。想著,急忙放下手中的筆,起身到胤禛身邊,拉起胤禛的手問道:“禛兒,屁股坐的難受麽?”說著伸手在胤禛屁股上揉了一下:“都是二哥不好,竟然給忽略了。”
“沒有,還好。”胤礽一碰,胤禛便下意識的躲了一下,雖然麻木了,但碰一下還是能感覺到明顯的疼痛。
“還說沒有,讓我看看。”說著示意胤禛過去趴在**,眼神不容置疑。
胤禛自然是十萬個不情願,他心裏上接受不了,但是胤礽畢竟是為了他好,隻好順從了。胤禛趴下來,轉頭看了眼胤礽,眼神裏是濃濃的關心,便也不再別扭了。他一個一把年紀的人,被一個在他看來隻是孩子的人這樣關心,他自己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胤礽早就吩咐下人出去了,輕輕的退下胤禛的褲子,首先是被胤禛嫩白的肌膚晃了眼,定了定心神,還好,隻是有些泛紅,那他幫禛兒揉揉疏通疏通血脈就好。
畢竟隻是長久坐車的原因,也不好傳禦醫來,皇父知道了,會怎麽想禛兒。胤礽不想胤禛被皇父當做嬌弱的孩子,他心裏明白如果是這樣,那對他們這些大清朝的阿哥來說,會是多麽大的打擊。
以免再被胤禛晃了心神,胤礽便幫胤禛把褲子拉好,隔著衣褲,幫胤禛揉捏按摩了起來。胤礽的力氣自然要比胤禛大的多,所以按摩的效果也要比胤禛自己要好的多,像這種事,如果不是胤礽硬拉著胤禛幫他的話,胤禛是絕對不會求助於別人的。
開始的時候,胤禛還是明顯感覺到了疼痛,強忍著,漸漸的,也感覺到越來越舒服,如果不是胤礽叫他,差點就趴著睡著了。“二哥,怎麽了?”
“什麽怎麽了,問你覺得怎麽樣了,有沒有比剛才好些。”他自己也是第一次做這種事,不知道效果怎麽樣,胤禛或許對他來說是唯一一個能無數次的打破他的第一次的一個人。
“好多了。”說著胤禛翻身坐起來,抓住胤礽的手,告訴他可以了,不需要再繼續了。
“以後有啥事要告訴二哥知道不?”胤礽端起哥哥的架子,對胤禛囑咐到。
“嗯。”胤禛輕輕應了,這大概是個不能視線的允諾,他心裏有太多秘密,隻能是他自己知道的。
雖然天已經黑了,但是要睡覺的話,的確是時辰尚早,胤礽自然是知道胤禛想出去,**的問道:“禛兒,想不想出去溜達會?”
一聽這話,胤禛的眼睛一下子亮了,清澈見底的眼睛輕易的泄露了他的心事,問道:“真的?可是……”
“沒事,不走遠,就在營地悄悄轉轉,帶上巴爾圖就行。”巴爾圖是專職負責保護胤礽的貼身侍衛,也是大內一等侍衛,武藝高強。
胤禛動作利索的起身,整理了下自己,就已經準備好要走了。胤礽拉住胤禛,示意他別著急,吩咐人拿披風來,給胤禛披上,晚上風大,著了風寒可就不好了。
胤禛心想的是,二哥這孩子從小就這麽細心麽,以後做了他的太子妃的女人定是個有福之人了。雖然他們作為皇子,沒必要對女人做太多事,能夠成為他們的女人,已經是她們的福氣,可是對於嫡妻,應有的尊重也是有的。
被包裹的嚴實,胤禛被胤礽牽著手,帶著侍衛出去了。皇太子出來巡視,自然是沒有人敢說什麽的,當然,他們走的是與皇帳相反的方向。野外的夜晚果真是寒氣重,胤禛裹著披風都感覺到了,不自覺的縮了縮身子。
“轉轉我們就回去。”胤礽心想長久的坐下去不是辦法,好說起碼還得十天的路程,要不他明天帶禛兒騎馬?可是騎馬也不好受。胤礽沒有辦法,隻好采取這種的辦法,騎馬和坐車換著來,也隻能這樣了。
天公作美,今晚有個好天氣,月朗星稀,薄薄的月光灑在地麵上,隆起一層朦霧,漫天的繁星爭相閃耀著。這裏有著與紫禁城完全不同的天空,廣闊而自由。
這樣的天空對胤禛是陌生而又熟悉,陌生的是,在他的記憶中,未曾見到過,熟悉的是,在這樣的天空下,仰望天空連心似乎都在飛的暢快。
營地雖然戒備森嚴,但是長夜漫漫,白天的時間都用來了趕路了,晚上的時間就可以稍微放鬆下了。走到一個營長附近,聽到有叫好聲,胤禛雖然對於這樣的喧鬧有些不滿,但也沒有發作,決定過去看看。胤礽帶著胤禛過去,看到原來是有兩個侍衛在打布庫,正在膠著狀態,勝負難分。雖然明麵上是不允許的,但是打布庫是滿人最為熱衷的活動,也就睜一眼閉一隻眼了。
三人站在遠處,沒有走過去,如果他們過去,也就看不到結果了。兩人的身量差距有些大,一個明顯矮小些,但卻靈活的多,眼見將要出局了,卻又重新占據了有利位置。胤礽頓時感興趣起來,覺得這小子不錯,可以繼續觀察觀察。
胤礽和胤禛兩人看了一會,都默默的認定了看似弱的一方會贏。不出他們所料,再一會隨著一個人的退出場外,比賽結束了,贏得人是他們預料中的人。胤禛看著也覺得激動了起來,身體內的熱血好似一下子複活了,有種躍躍欲試的衝動,可是也隻能是想想而已,暗暗的希望自己能快點長大。
比賽結束,圍觀的人也散場了,這大家才發現不遠處兩個圍觀的孩子,雖然有些人不曾見過,但看身上的黃帶子,也想到是什麽身份了。發現的人急忙請安,但心裏也緊張了起來,要是太子怪罪他們,不知道要收到怎樣的懲罰。任他們誰也沒曾想到,隊伍最前方的太子殿下會在他們這個最不起眼的地方出現。
“起來吧,放鬆歸放鬆,但也不能放鬆警惕,巡邏的人務必要安排好。”胤礽吩咐完,又在周圍看了一圈,沒什麽問題,便帶著胤禛離開了,臨行前吩咐巴爾圖注意下之前贏的那個侍衛。
盡管在場的人不敢直視皇子,但一個小小年紀器宇軒昂,一個更是生的氣質不凡,不由得在兩人要離開時偷瞄了幾眼,心中暗歎,不愧是我們大清的皇子阿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