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較量
胤禛回去之後被胤禎氣的飯都沒有吃下去,那拉問了，胤禛也隻說是沒有胃口。胤禛這邊食不下咽,卻不知胤禎在胤禩府上也是索然無味，恨不得能早些回去。晚飯一過，胤禎便迫不及待的向胤禩告辭,到了胤禛的門口，猶豫再三,終究還是沒有進去。胤禎自覺他好像做錯了事，可又一想，他不是還在生他的氣嗎，怎麽能就這樣跟他低頭了。這樣想著,便心裏一橫，調轉了方向，自己回了宮。
胤禩府上，胤禩胤禟胤俄三人正坐著喝茶，胤禟見胤禩麵色不虞的樣子，說道：“八哥，我說你是怕是白費功夫了，這老十四就是個過河拆橋的主。”胤禟抿了口茶，有點為胤禩不值的說道，“八哥你今日也是陪了那小子一天吧，結果呢，這會了，倒是跑的快，說話時的那副樣子，哪裏把八哥你放眼裏了，我看十四那小子就是欠教訓。”說著重重的把茶碗擱在桌子上。
“這事不急於一時。”至少，已經有了間隙了，不是麽，再說，拉攏並不是他最重要的目的。胤祥和胤禎兩個，日後怕是不了了。
在朝堂上說了那句他會考慮太子人選之後便沒有了下文，而是又在朝堂上掀起了一陣。康熙命胤禛徹底清查庫銀，並將所有未清除的虧空追討補齊。最先慌了手腳的便是在欠款不少的幾位皇子，胤祉胤禟胤俄都牽扯其中，尤其是胤俄，數目不少。
關於庫銀虧空的事，胤禛自然是清楚的，但如果清查一事由他主動提出，他所要受到的阻力恐怕會更大，所以胤禛隻是秘密向康熙上折，了戶部所存庫銀的實際情況。戶部沉積已久，盤根錯節，胤禛也是費了些時日，才掌握了全部的情況，對戶部內部進行了徹底的整頓。
胤禛雖因為康熙的任命而再次成為了風口浪尖的上的人，但因為康熙在背後的作用，眾人對胤禛無異於又恨又怕。除了幾年前親自參與過出征的人，更多的人對於一向低調的胤禛並沒有多少認知，反而抱著蒙混過關的消極觀望態度。
最開始，胤禛並沒有采取強硬的態度，而是下發了通告，告知所有欠款之人嫌棄歸還，否則將采取必要措施。胤禛如此，是為了給那些願意歸還的人一個機會，隻要如期還款，將不予追究責任。
三天了，沒有任何人行動，胤禛心裏清楚，現在是缺了一個帶頭的人。胤禛親自見了一個他所知的有心還款卻因為有人放出風去阻撓而不敢有所行動的官員，給人吃了定心丸，有了筆還款，打破了僵局。
胤俄聽說了消息後急的如熱鍋上的螞蟻，滿心惶恐的問道：“八哥，有人沒抗住，還了，現在已經陸續有人還清了，要怎麽辦？”
“我本來就說過，抗不了多長時間，他肯定是有辦法的，現在所能做的，要嘛是籌錢，要嘛是四哥他放過你們。”胤禩嘴角噙著一絲笑意，緩緩說道，如今，他的對手也就隻有他一個了。胤禩心知，追繳庫銀虧空的事，胤禛終究會完成，隻不過，他不會讓他那麽順暢就是了。
“九哥還好說，我一時上哪弄那麽錢去。”胤俄有些泄氣，一想到他因為還不上錢而要麵對康熙的怒氣就心慌不已。
“我這有些積蓄，到時候你先拿去應應急。”胤禩自然不會放著胤俄不管，既然他們有把柄在別人手上，自然就需要去補這個漏洞。
胤俄感動非常，激動的幾乎熱淚盈眶，胤禟也深感胤禩的義氣，心裏更是堅定了跟著胤禩的決定。
十五日期限已過，已清繳欠款的也隻是一小部分而已，那些欠款大戶，王公們卻是絲毫不見動靜。胤禛看著那些被特意用朱筆記錄下的數字，冷笑一聲，喚了屬下進來，將手裏的欠款名冊交給屬下，說道：“把這些名單張貼出去，讓整個京城的百姓都看到。”當然，胤禛還是隱去了幾位皇子的名字。
名單一公布，不止整個京城百姓嘩然，連康熙也有些震驚。康熙震驚的自然不是名單的人，而是胤禛的如此釜底抽薪的毫不留情的動作。大街小巷議論紛紛，私下譴責著名單上的人，甚至連宮裏也議論開來。
如此公開之後，無疑將名單上在列之人與朝廷徹底對立起來，如果再不按規定期限規定還款，朝廷必將依法處置。如此一來，即使是康熙自己，也不能在包庇任何人。康熙一向重視自己在百姓中的名聲，立在做個功在千秋的一代明君，所以自然不會為了包庇某人而被百姓所詬病。
朝堂上，康熙當著所有朝臣的麵，對名單上之人一一點名，命其必須虧換錢還，否則將嚴懲不貸。為表麵其決心，康熙還將詔書內容一並公開，如此來證明朝廷對這件事的態度。
胤禩立在胤禛身後，看著胤禛的背影，神色不明。四哥，我倒是沒有想到，你竟如此之狠，你就不怕把整個朝廷上的人都得罪完了？得罪了那些朝中大員，對你又有任何好處？胤禩心裏很清楚，胤禛如此做法，隻是為了逼他出手，意在警告他們，即使他們身為皇子，也會有被掛在皇榜上的一天？
原本胤禩幾人已經和名單上大部分大臣形成了聯盟，一切以胤禩馬首是瞻，聽從胤禩的指揮。胤禩原本已經想好推測，今日一上朝，便會有人上折，將名單上之人有人因無力段時間內還款而壓力過大於家中自殺之事上報康熙，並且有人已經變賣所有家產，就要流落街頭。這些無疑都是為了指責胤禛手段過硬，為在康熙麵前邀功，不擇手段。
胤禛心知，胤禩一定會出招，而他自然也早有準備。胤禛沒有失望，康熙震怒之後，便有人跪倒在朝堂上大哭，哭訴自己的苦衷，並將自己所知已經有人自殺之事，悉數上奏。
“竟有此事？”康熙不著痕跡的看了眼胤禛，問道：“現今情況如何？”
“啟稟皇上，因家中親人發現的早，性命是保住了，可是整日精神恍惚，已經臥床不起了。”說著還擠出了兩滴眼淚，以示自己同樣的心情。
說完，便又有人上奏，七嘴八舌的表明自己的苦衷，已經想盡了自己所能想的各種辦法，甚至已經變賣了自己所有能賣的家產，但全部湊齊，怕不是一時半會能湊齊。一時間，朝堂上哭訴聲一片，康熙的臉色也越來越難看。
“夠了，借錢的時候怎麽一個個的都沒有想到會有今天？”康熙隱含著怒氣的聲音回**在大殿中，朝堂上頓時變得鴉雀無聲，人人自危。
這時候胤禛不緊不慢的站了出來，心中嗤笑一聲，想必他已經成為了眾矢之的，可那又如何。躬身行禮，胤禛的聲音不急不躁，不卑不亢，一字一句的說道：“啟稟皇父，兒臣有本啟奏。”
康熙心中有些玩味，有些好奇胤禛到底要說什麽，看胤禛的樣子，是早有準備了。康熙語氣軟化了許多，說道：“胤禛平身，說來聽聽。”
“啟稟皇父，據兒臣所知，的確存才欠款之人暫時無法全部還清的情況。所以兒臣以為，對於經查實，的確是存在困難之人予以寬限，可以令其分期還款，每月固定限額，限期三年，三年之後，每延期一月將再追加一定罰金，同時將同時在現職基礎上再予以降級的處罰。”
胤禛說完，欠了款的人默默在心裏給自己算了一筆賬，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壓力倒是減少了很多，要還上也是不成問題的。畢竟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要是一旦惹怒皇上，被革了職，那可是徹底沒有戲唱了。漸漸的，已經有人心裏開始背棄了之前加入的聯盟，開始傾向於胤禛。雖然如果抗爭到底，或許有一定的希望能成功，但畢竟所要麵臨的風險更大，他們是拿自己的烏紗帽在賭。不像他們是皇子，就算惹怒天聽，結果肯定與他們不同。
“好，這也是個辦法。”康熙聽完，當即對胤禛暗暗讚許，不愧是總是能讓他有驚喜的兒子。“那追繳國庫虧空一事還是交由胤禛繼續處理，關於還款細則，胤禛下去之後擬個詳細的條陳上來，待朕看過之後，再頒布執行。”
“兒臣遵旨。”胤禛再次跪下領旨，心裏又有了一個計劃。
“胤祥胤禎全力配合胤禛，退朝。”說完，康熙不想再看到底下跪了一片的大臣，揮袖退朝。
散朝後，胤禛轉身當即與胤禩的眼神撞上，胤禛奇怪，他竟從胤禩的眼中看到了能稱之為欣賞的眼神，似乎還有著某種隱藏的情緒。
“四哥。”胤禩還是滿臉笑意，似是絲毫不在意他似乎是輸了一場。
“八弟，四哥等著你的好消息。”胤禛淡淡的說道，然後從胤禩身邊。
作者有話要說：更新來了，麽麽留爪的妹紙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