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你在想什麽
“沒什麽不敢的。”蘇染看著她臉上的淩厲,突然笑了。她現在的幸福,就好像是偷來的一樣。
多跟楚澈在一起一天,就等於多偷了一天。她根本不在乎。
“你去告訴他好了,看看他是會相信你,還是相信我。”蘇染並沒有那種自信,可是她再沒有自信,也不會在施若然麵前認輸。
“蘇染,你——”施若然氣得不行,從她出名以來,還真的隻在蘇染身上有這種感覺。
而蘇染的反應是理都不理施若然,她越過她離開了。在上了自己的車時,蘇染鬆了口氣。
幸好,施若然沒有聽到。幸好,鄧金拿了錢走了。幸好,她還可以回到楚澈身邊。真好。
蘇染在去附近的賣場買了食材,然後一路將車開得飛快回到海夜星城公寓。
上樓,看到楚澈坐在客廳看電影。
“我回來了。”將材料拎進廚房放下,她轉身走到沙發上,伸出手抱著楚澈。
“澈,我回來了。”
“累不累?”楚澈將她摟進懷裏,伸出手將她額頭上的發絲捋到耳後。神情帶著寵溺。
“還好啦。”
蘇染因為他的動作笑了笑,將臉頰在他胸前蹭了蹭:“逛街嘛,就是那麽一回事。”
楚澈的手放在她腰上,輕輕的撫著,眼眸閃過一絲厲芒,很快消失不見。
“項鏈呢?”
“項鏈?”蘇染不太明白:“什麽項鏈?”
楚澈看了看她的脖子,她出門的時候有係一條絲巾,畢竟昨天他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跡太多了。
解開那條絲巾,楚澈一付她是小迷糊的表情:“你不是說你訂了一條項鏈今天去拿?怎麽?不給我欣賞一下?”
蘇染的臉突然僵住,看著楚澈的臉,突然不自在的笑了笑。
“那個啊,還沒弄好呢。最近買首飾的人特別多。很多人都是說要刻字的。”
“嗯。”楚澈點頭,鬆開蘇染站了起來:“你買了什麽?”
“就是一些你喜歡吃的菜啊。”蘇染跟在他身後進了廚房:“我還買了西紅柿哦,你好討厭的。總是這樣挑食。”
楚澈轉過頭看了她一眼,神情有幾分無奈:“我討厭那個味道。”
“哼。誰理你啊。不許挑食。”
蘇染努了努嘴,一付受不了他的樣子:“你這樣挑食,要是以後有了孩子。估計都被你帶壞了。這也不吃那也不吃。”
楚澈的眼光一暗,突然將蘇染抱了起來放在料理台上:“你想要孩子了?”
蘇染愣了一下,馬上搖了搖頭:“我就是那樣隨口一說。我現在沒準備好。”
她眼裏有一絲幾不可察的不自在,還有遮掩。
楚澈看到了,低下頭,猛烈的吻住了她的唇,大手摟著她的腰,另一手脫起了她的衣服。
“唔。”蘇染被他吻得透不過氣來,終於能喘氣的時候推開他,可是身上的衣服也被楚澈解決了大半了。
“楚澈。”他怎麽了?
“蘇染。”楚澈扣著她的臀|部,將她往自己的身邊摟緊:“給我生個孩子。”
蘇染愣了一下,想說什麽卻又一次陷入了他揪起的**裏,再也發不出聲音。而她不敢相信,楚澈就在廚房的料理台上就對她——
完事後蘇染被楚澈抱離了廚房。她軟著身體坐在沙發上,一臉嬌嗔的瞪著楚澈:“討厭。”
“是討厭?還是喜歡?”楚澈對她的話不以為意,伸出手捏了捏她的臉頰:“還有精神說討厭我,看來我應該再來一次。”
“不要了。”蘇染怕死了,抓住了他的手:“你好壞啊。人家的腰都軟了,站都站不穩,怎麽做飯給你吃啊。”
“腰軟了?”楚澈的手探在她的腰上,她的身體還赤|**。他一碰她,她就顫栗不已。
“讓我休息一下。”
蘇染軟軟的聲音,帶著哀求。楚澈如她所願放過她:“要不要去洗個澡?我來做飯好了。”
“嗯。”蘇染點頭,剛才出汗了,粘粘的,還真的很難受,伸出手勾上楚澈的脖子,她笑得有些頑皮:“我沒力氣了,你要抱我進去。”
“好。”楚澈點頭,伸出手將蘇染抱了起來向房間走去。進了浴室,為她放好水。試過水溫這才將她放了進去。
“要不要我幫你洗澡。”
“不要。”要他洗,誰知道會洗出什麽問題來,蘇染瞪了他一眼:“你出去啦。我自己可以。”
“好。”
楚澈轉身離開,在手要碰到門的時候轉過身看了蘇染一眼,眼角帶著一絲壞笑:“你要是沒有力氣起來,記得叫我。我很樂意為你服務的。”
“楚澈。”蘇染低吟:“你去做飯啦。討厭。”
楚澈笑著走了出去。蘇染捂著自己的臉,臉紅紅的,燙得感覺要燒起來一樣。楚澈對她真的很好。
她好幸福啊。
泡過澡,蘇染換上家居服,離開了房間、楚澈還在廚房裏,她在沙發上坐下,抓過抱枕抱在懷裏,看著楚澈。
長得帥,做什麽都帥,用來說楚澈也很恰當。他做飯的樣子在蘇染看來也是帥得要命的。
隻要可以這樣看著他,蘇染就覺得很開心。
將臉埋進了抱枕裏,蘇染又一次覺得自己真的很幸福。楚澈,為了跟你的這份幸福,哪怕付出我的全部,我也不在乎。
雖然是這樣想,可是蘇染的心裏卻有了另一番算計。有些事情,她早就決定了去做。不過用這樣的方式,似乎是更好的選擇。得過子染。
“在想什麽?”
楚澈在她身邊坐下,他身上的男性氣息此時多了幾分油煙味,可是蘇染卻不討厭,反而將身體偎進了他懷裏。
“我在想,我好幸福。”
“傻瓜。”楚澈捏了捏她的鼻子:“隻是給你做頓飯你就幸福了?你的要求也太低了。”
蘇染抬起頭,神情認真的看著他:“這個要求低嗎?你知道多少男人奉行所謂的君子遠庖廚。現在的女人能吃到男人做的飯,是一件多幸福的事情。”
楚澈的唇角微微揚起,眼光帶著明顯的寵溺:“好,以後我天天做飯給你吃。”
“不要。”蘇染搖頭,伸出手摟著楚澈的腰,長長的籲了口氣:“誰有時間誰做。對我來說,如果可以一輩子做飯給你吃,也是一種幸福。”
楚澈深深的看著她,最後反手將她抱緊,下頜摩挲著她的發頂:“嗯。”
………
“死丫頭,我的錢花光了,你再給我十萬。”鄧金對著蘇染伸出手,一臉猙獰,蘇染嚇了一跳,低呼一聲然後醒了。
這才發現自己做夢了。
“怎麽了?”楚澈坐起身,看著蘇染一頭的汗,室內的空調溫度開得剛剛好。伸出手撫上她的額,發現一片冰涼。
“做惡夢了?”
“嗯。”蘇染點頭,很快又搖頭,拿掉了楚澈的手:“我沒事,隻是一個夢。”
“什麽夢?”
“就是惡夢啊。”蘇染不想繼續說下去,勾起了楚澈的脖子:“楚澈,我睡不著了。我們來聊天好不好?”
楚澈看著她,黑眸閃過一絲晦暗難懂的光,最後隻是伸出手將蘇染摟在懷裏:
“好。你想聊什麽?”
“聊你小時候的事情好了。”蘇染趴在他的胸膛上,手無意識的在上麵畫著圈圈:“我知道你五歲就被你媽媽送到了林姨家。你那個時候,隻是一個小孩子,你不怕孤單嗎?”
楚澈抿著唇,搖頭:“怕。可是怕也沒有用。”
五歲前他在美國長大,母親忙於工作,根本不太理他。難得有時間照顧他的時候,總是匆匆而來,匆匆而去。
還有最重要的一件事情是。跟林雅嫻一看到他就會想起柯強一樣,楚海星也是一看到他就想到柯強,想到柯強就會想到他對她事業的不支持跟不理解。就會想到他扔下自己去結婚。
她是一個驕傲的女人,在她看來,她幾乎算是被柯強拋棄的。這讓她對楚澈的心思很複雜。
後來她的名氣闖出來,她時間越發的少了起來,在他歲那年,母親算是正式談了第二次戀愛。她是真的有打算跟那個人共度一生。所以才把楚澈送回國。
“你恨他嗎?”蘇染不知道如果是自己,那麽小被母親送走,會不會不習慣,有可能她會恨她的母親吧。
“不恨。”楚澈搖頭:“她其實也有她的無奈。那個時候她其實想證明自己,就算柯強不要她,她也可以有其它男人。”
蘇染抿著唇,算是明白了:“那在柯家呢?我聽柯以勳說他小時候老是欺負你。”
“是啊。”楚澈點頭:“其實也不是說欺負,就是小孩子的惡作劇。”他比柯以勳大,很多事情他不願意跟他計較。
最重要的是柯強那個時候對他也很好。他不想讓柯強為難。
“柯以勳真討厭,他都怎麽欺負你啊?”蘇染為他報不平。
“沒有。”楚澈想到小時候的事情,其實還是覺得很好玩的:“他的段數太低級了,其實我都不在意的。”
柯以勳小時候蠻幼稚的。他抓毛毛蟲在他的鞋子裏,以為他會怕。楚澈才不怕,冷靜的把毛毛蟲抓掉,然後上街的時候,買來一條假蛇放在柯以勳的衣櫃裏。
柯以勳的真毛毛蟲沒有嚇到他,他的假蛇卻嚇到了柯以勳。
“你不知道那個時候他的臉,才六歲,慘白慘白的。好好玩。”
楚澈的唇角微微揚著,那次把柯以勳嚇得生病了,結果林雅嫻生氣了,剛好柯強不在,她把他關在小雜物間裏。餓了他一天做為懲罰。
“啊。”蘇染瞪著他:“沒想到你小時候這麽皮啊?”
“皮嗎?”楚澈笑了笑:“那是我唯一一次回報他。我餓了一天之後,我就不敢了。隨便他怎麽玩。我都不理他。最多繞路走罷了。”
“然後他就老是欺負你對不對?”蘇染吐了吐舌頭,不恥柯以勳的行徑:“認真說起來,他比你壞。”
楚澈的手撫著她的背,搖了搖頭:“他也隻是寂寞。”0
林雅嫻忙,柯強也忙。其實那個時候,他們二個小孩子都很寂寞。他從來沒有怪過柯以勳。
“才怪呢。”蘇染扮了個鬼臉:“那是你心好。要是我的話,我就再嚇他一次,要不就揍他一頓。”
“小暴力份子。”楚澈才不相信她會揍人:“好了。不說我了。你呢?說說你小時候的事情給我聽。”
“我小時候?”蘇染咬著唇,將臉埋進了楚澈的胸前,搖了搖頭:“我小時候的事情很平凡的,跟你比起來,其實真沒什麽好說的。”
“可是我想聽。”淡淡的幾個字,透著不容拒絕的強勢。蘇染看了他一眼,秀眉輕輕的蹙了起來,然後又笑了笑。
“我跟你說過啊。我爸爸在電影院裏上班,是個電影放映員。我媽媽在工廠裏,是一個普通的女工。他們隻有我這一個女兒。很疼我。”
想到父母,蘇染就有想哭的衝動,可是她壓下了:“爸爸以前上班的時候,總喜歡帶著我一起去。我陪他一起放電影,看電影。那個時候的電影院不像現在這樣。有小的包間啊什麽的。就是一個大廳,然後全部的人都在看同一部片子。”
其實她的童年真的很開心的。
“夏天的時候,爸爸會買那種五毛的冰棒給我吃,雖然很便宜,可是牛奶味好濃。我好喜歡。”
“冬天的時候就吃棉花糖,然後我媽就總是罵我爸,說他把我寵壞了,要蛀牙的。”
“我看看。”楚澈突然抬起她的下頜,盯著她的嘴:“我來幫你檢查一下有沒有蛀牙。”
他說著就要吻她,蘇染一驚,伸出手推開了他:“不要鬧了。”
“好。不鬧。”隻是一個淺吻,楚澈鬆開了她:“你繼續說。”
“沒有了。”蘇染搖頭,她的回憶就到那裏了。抬起頭看著楚澈,神情嬌憨:“就這些了。跟你比起來,我的童年還算不錯。”
“後來呢?你就想當影後了?”
楚澈看著她,原來放要蘇染腰上的手緊了緊,下頜摩挲著她的發頂:“告訴我,好嗎?”
他的聲音很輕,帶著一絲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