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原諒我欺騙你

?就在鄧金要施暴的時候,媽媽奮力地掙紮著起來,從廚房裏拿出一把菜刀對著鄧金砍了過去。

鄧金沒有防備,手臂被砍傷了。他生氣了,轉過身開始打媽媽。

蘇染看到媽媽被打,起來跑到鄧金麵前不停的踢打他,想讓他放開手。鄧金手臂受傷了,看到蘇染也過來打自己,他火氣一上來,又給了蘇染一腳,蘇染被他踢得摔倒了,頭撞在茶幾上,暈了過去。

媽媽要去看蘇染的時候,被鄧金一把拉開,看著暈過去的蘇染就要對她亂來。媽媽在那個時候撿起了菜刀,再一次對著鄧金衝了過去。

鄧金跟媽媽再一次打成一團,蘇染在這個時候醒了,頭還有點暈的她根本沒搞清楚是怎麽回事。門外已經傳來的陣陣敲門聲。

因為剛才蘇染不停的叫救命。引得鄰居報了警,警察在外麵敲門。鄧金有些怕了,正要鬆手,卻沒想到蘇染的媽媽沒打算放過他。

她衝到鄧金麵前,拿著菜刀就要殺了他。可是鄧金是流氓出身,力氣自然比身為女人的媽媽要大。

二個人握著那把菜刀僵持不下,外麵的警察已經要破門而入了。t7sh。

蘇染的媽媽看著女兒就要衝過來的身影,她突然笑了。她的手開始往反方向用力,帶著那把刀往自己的身體裏捅去。

鄧金愣住了。蘇染也愣住了。看著媽媽身上流出來的血,她完全嚇傻了。

媽媽捅了一下不夠,握著鄧金的手狠力的抽出了刀,再往自己的腹部捅了一刀。鄧金在刀子插進她身體時還沒反應過來,看著她又捅第二下的時候突然反應過來了,他快速的鬆開手。

警察在這個時候破門而入。媽媽突然笑了,掙紮著爬到了蘇染的麵前,握緊了她的手:“蘇染,答應媽媽。不管將來發生什麽事情,你都要好好的活下去。”

蘇染的呆滯隻是一下,她突然拚命的搖頭,淚水不停的掉落:“不要。不要這樣,媽媽,你不要死,你不能死。我求求你。你不要死。”

“蘇染。答應我。”媽媽的手全部是血,她握緊了蘇染,眼光開始渙散,疼痛讓她的意識開始昏迷。撐著身體卻不肯鬆開握蘇染的手:“答應我——”

“我答應你。我答應你。”蘇染點頭,看著媽媽:“我答應你媽媽。我什麽都答應你,我求你不要死。我求你不要死。”

“乖女兒,媽媽對不起你。”媽媽手上的力氣開始鬆開,她看著那些警察,突然笑了。笑到最後,她轉過身去看著鄧金,臉上滿是憤恨。

她好恨自己。如果不是她的懦弱,不是她的一味退避,怎麽會讓蘇染遇到這些事情。如果蘇染以前的痛苦是自己給的,那就讓她把這一切結束吧。

那個念頭讓的臉色極為怪異,她吃力的抬起手,指著鄧金,那個帶給她們母女痛苦跟難過的人。

“鄧金。你殺了我,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什,什麽?”鄧金這個時候才開始回過神來,他搖頭,看著那些警察滿是驚慌:“我沒有殺她。我沒有殺人。”

警察開始打電話叫救護車。可是媽媽在那個時候已經停止了呼吸。

蘇染完全呆住了,她看著媽媽閉上的眼睛,看著媽媽上揚的嘴角,媽媽,她的媽媽就這樣死了?她突然抬起頭看著那些警察。聲音充滿了憤怒。

“警察叔叔,抓他。抓他。他強|暴了我。還殺了我媽媽。”

“死丫頭,你不要亂說。我哪有強|暴你?我哪有殺人?”鄧金慌了。看著警察,希望他們可以相信自己:“我沒有殺人,那個女人是自己捅自己的。”

“你有,你強|暴我,媽媽要阻止你。你殺了媽媽。”蘇染伸出手指著他,失去母親的痛哭讓蘇染的憤怒到了極致。她完全沒有理智。

她知道自己的行為叫什麽。她上過法律課,也經常看電視,這叫做假證。可是她才不管呢。

她突然哭了出來:“警察叔叔,求你們一定要抓他,我求你們。他殺了我媽媽,他還強|暴了我。求你們給我作主啊——”

她的身體**,上麵還有鄧金剛才跟她撕打時留下的痕跡。地上還有散落著她被撕破的衣服。媽媽身體裏的那把刀上還有鄧金的指紋。

警方的取證很容易。當場就逮捕了鄧金。鄧金一直呼叫冤枉,不停的掙紮。卻逃不過被抓進監獄的命運。

在牢裏,鄧金對律師說他沒有殺人,沒有強暴。他甚至要求要讓警方驗蘇染的身。

律師對蘇染轉達了鄧金的要求,蘇染答應了去取證。卻在取證的時候,拚命的大叫,掙紮,反複的說不要。她畢竟隻有十五歲,那些警察看她可憐的樣子,都不忍心再繼續下去了。

她一說到媽媽就哭,一說到那天的事情就激動。

夏末的家人,還有鄰居一起出來作證。都證明鄧金確實有侵犯蘇染的嫌疑。

在那些證據麵前,鄧金百口莫辯,不管他怎麽說,都沒有人相信他。他本來就是一個混混。而蘇染是一個學生,是受害者。

鄧金一直否認自己沒有殺人,沒有強暴。可是因為蘇染的指控。還有那些證據。警方以鄧金誤殺跟強|暴罪名成立,二罪並罰。他最後還是被判了三十年。

鄧金不服,再次上訴,律師跟他說,無罪是不成立的。說是誤殺還好點。終審的時候,法院以鄧金強暴罪跟誤殺罪判決生效。

將三十年改為了二十年。鄧金沒有親戚朋友,判了二十年也沒有人為他詳情,甚至沒有人去看他。

蘇染閉著眼睛,回憶那段往事,讓她痛苦。她從來沒有想過,鄧金會逃出來。她更沒有想到,鄧金膽子會那麽大,來找自己。

“媽媽去世以後,鄉下有兩個遠親找上門,說要帶我回鄉下,我不肯。婦聯一個阿姨很好心,給我申請了救助金。我很努力上學。我沒有忘記父母的話。高中畢業之後,我考上了北影。我把房子賣了,一個人去上學,大學畢業後來了z城,這裏離家裏更近。雖然家已經不在了。可是父母還在這裏,我可以經常去看他們。”

z城墓園改建的時候,蘇染把父母合葬在了一起。這是她唯一能為父母做的事情了。

楚澈在聽她說的過程中,雙後一直摟著她的腰,在看到她臉上流露出來的痛苦跟傷心時,心情很是憐惜。

將她摟近自己的懷裏,沒有多說話,隻是不停的撫著她的背。無聲的給她支持。

“對不起。”蘇染的淚水落下,哭得很凶:“我不應該騙你。可是我真的好害怕,我害怕你會發現我不是那麽美好,我害怕你會覺得我的過去好不堪。我——”

她說不下去了。隻是淚水流個不停。

“你知道嗎?那個時候在法庭上,鄧金一直叫,一直說他沒有殺人。可是沒有一個人相信他。判決下來的時候,他拚命地瞪著我,他說,他不會放過我的。”

她那段時間,隻要想到鄧金的樣子,晚上就睡不著,一直做惡夢。那些惡夢糾纏了她好幾年。

直到上了大學,她的生活有了新的開始,她才慢慢開始不再做惡夢了。讓你時沒。

蘇染抬起頭,看著楚澈:“楚澈,你知道嗎?我一直在想。我想,我要怎麽跟你說?鄧金確實是不是好人。可是我說謊了。我騙了人。我害他坐牢。”

“這幾個月,他跑來敲詐我。找我要錢。我沒辦法,我隻能給他。我那個時候確實是小,不懂事。我害了他坐牢。事實上,如果我跟媽媽再有勇氣一點。我們可以有更好的解決方式的。”

蘇染吸了吸鼻子,平複自己的心情:“現在,事情鬧成這樣。我更不知道要怎麽解決。我,我好害怕,我真的好害怕。我——”

楚澈放在她腰上的手收緊了,神情十分嚴肅:“上次你說去夏末父母家,是不是就是他威脅你?他,他欺負你了,是嗎?”。

“沒有。沒有。”蘇染搖頭,不想讓楚澈誤會:“他隻是拿了錢。那次,他跟蹤我,把我的錢都搶走了。還,還對我動手了。我臉上有傷,怕你會知道,所以才離開的。”

楚澈摟著她的手臂倏地收緊:“他對你動手?蘇染。蘇染。你怎麽可以不跟我說?你以為我會看著你被人欺負嗎?蘇染,你——”

他的神情自責又憤怒。充滿了無奈跟糾結。蘇染是他的妻子,可是他卻不能保護他。他——

“呯”拳頭用力的捶在了床頭,楚澈的神情充滿了憤怒:“告訴我,他現在在哪裏?我要找他出來。我要教訓他。”

“不要。”蘇染搖頭,緊緊的抱住了楚澈的身體:“不要。楚澈,不要為了那種人髒了自己的手。不要。”

不值得,真的不值得。

“蘇染。”楚澈瞪著眼,雙眼滿是血絲。臉上的憤怒幾乎讓他發飆:“你應該早跟我說的。你知不知道?”

“對不起。對不起。”蘇染再次泣不成聲:“是我的錯、我不知道要怎麽跟你說。對不起。我不想這樣的。對不起我欺騙了你。對不起——”

……

心月頭好痛。休息去了。今天一天都好難過。暈死了。白天繼續。我睡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