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蘇染，你個笨蛋
楚澈愣住了。呆呆的看著蘇染，終於明白了，她的顧慮。也更明白了，自己在她心裏的地位。伸出手緊緊的抱住了蘇染。除了心疼，還是心疼。
“笨蛋蘇染。”他根本就不在意。他完全不在意那些人會說什麽，會怎麽說他。
“你難道就沒有想過嗎？跟你被人欺負比起來，我被人笑算什麽？更何況這種事情，你始終是受害者，就算那些人笑一段時間好了。隻要我們的感情一直這樣深刻，那些人最後自然就不會有話說了。你連這個都不明白嗎？”
想當年，豔｜照門的事件是多麽轟動，可是現在呢？不一樣過去了就算了？就連陳**現在不也一樣出席各種活動？有誰會記得以前的事情？
就算他們都記得，可是日子又不是過給那些人看。新聞這種東西，炒一段時間，不就過去了？
蘇染被他摟得緊緊的，臉貼在他胸前，她的眼睛有些發熱，鼻子發酸。眨了眨眼睛，她將那種想哭的感覺逼回去了。
“楚澈，也許他們說得對，我真的配不上你。”他太好了。真的太好了。好到讓蘇染有壓力。
他們？楚澈皺眉，抓住了她話裏的主語：“除了施若然，還有誰說過？”
“就是舒——”蘇染突然不說了，抬起頭看著楚澈，輕輕的搖了搖頭：“沒事了。他們說的都是事實。”
舒墨？蘇染不說，楚澈卻很聰明的想到了。怪不得那天從那裏離開了蘇染臉色怪異。原來舒墨給蘇染氣受了？
“蘇染。”楚澈的臉色一下子陰沉了下去：“你是我的妻子，是我選擇的女人。你配不配得上我。不需要別人來說。我覺得你配得上，你就配得上。”
那樣霸道的宣告，讓蘇染心裏一暖，再一次靠近了他：“楚澈——”
“蘇染，下次遇到別人再這樣說你，不管是誰，你都可以直接回他一句：我配不上，楚澈也喜歡我。你明白了？”
蘇染突然笑了，抬起頭看著楚澈，眼裏閃過一絲狡黠：“隻是喜歡？”
“小丫頭。”楚澈捏了捏她的鼻子：“給你三分顏色，你倒開起染坊來了。”
“難道不是嗎？”蘇染噘著嘴，神情有頗有幾分得意：“不管我是誰，你不都愛我愛得要死？”
楚澈眼角含笑，第一次沒有反駁蘇染，而是拉過她的手：“是。我愛你愛得要死。所以蘇染，請你鼓起勇氣，跟我一起。不要管別人的眼光，不要管別人的看法，跟我一起走下去。可以嗎？”
蘇染謔笑的神情不再，跟楚澈的雙手緊緊的握在一起。神情帶著幾分堅定：“好。我跟你一起走下去。楚澈，我決定了去麵對。我要將鄧金再送進牢裏。可是有一件事情，你要聽我的。”
“什麽事情？”
蘇染深吸口氣，就在剛才，她已經有了決定了：“楚澈，我相信柯以勳已經準備好了，為我開發布會。我希望你跟我一起參加。”
楚澈點頭：“那是一定的。”
“還有一件事情。”蘇染神情一下子變得嚴肅了起來：“發布會上，不管我說什麽。你都要附和。”
楚澈眼光閃了閃：“看情況。”
“答應我。”
“我說了，看情況。”楚澈不給她機會：“萬一你到了發布會上說要跟我分手，難道我也附和不成？”
“楚澈。”蘇染瞪了他一眼：“我怎麽可能跟你分手？我們結婚了，你忘記了嗎？”
“我沒有忘記，可是我怕你忘記了。”
他從跟她結婚那天開始，就沒有忘記過，蘇染是自己的妻子。他要跟她相守一生。
“我也沒有忘記。楚澈，我們會好好的，過完這一輩子的。對不對？”
“對。”楚澈笑了，這幾天第一個真心的笑容。兩個人相視而笑，盡管還有問題沒有解決，可是他們都願意去相信。
那些問題都不是問題。隻要他們相愛。
……
醫院裏，醫生來來去去。那些急匆匆的身影各自忙碌著，都沒有人注意到走廊上坐著的那個男人。
司天朗一身是血，發絲淩亂，看起來有些頹廢。
他不知道要怎麽反應。在半個小時之前，醫生宣布夏末懷孕了。可是孩子也同時流掉了。
夏末懷孕了，不用說，那個孩子是自己的。他在一天之內知道自己當了父親，又在一天之內失去孩子。這讓他心情有點複雜，有些微妙。
一年多的時間。他跟夏末基本糾纏在一起，最早是因為蘇染。司天朗至今還記得，當初在咖啡館裏。蘇染那雙眼眸，不屑中帶著幾分鄙視，幾分厭惡。
那樣的眼神，真的引起了他的興味。一次又一次。他不達目的不罷休。想的就是要蘇染的臣服，要的就是她的認輸。
接近夏末利用夏末，他沒有一點愧疚。
可是突然聽到她懷孕了，有過一個自己的孩子。這種感覺又有些不同了。
這麽些年，司天朗遊戲花叢，片葉不沾身，從來沒有過意外發生。那些女星都很上路子。知道懷孕了他也不可能娶她們，所以這麽長的時間，從來沒有一個女人有過他的孩子。
這是他第一次，被人告知他的女人懷孕的。卻又沒有了。
司天朗說不上來為什麽。他一直以為夏末是個好掌控的。可是今天夏末的樣子，卻完全顛覆了她曾經在他心裏的形像。
她像是一個瘋子，一個潑婦一樣。
這麽久的時間了，他以為自己對夏末早厭煩了，雖然她一直在他身邊，可是他其它的女人倒也沒斷過。經常有人送上門。
而他隻要那個女人幹淨，確定沒有問題，他從來都是來者不拒的。
可是夏末意外懷了他的孩子。然後現在又因為他的粗暴而讓那個孩子沒有了。說不上來心裏是什麽心情。
如果他知道夏末懷孕了，還會不會下那樣鐵狠手？
司天朗不知道，他從來不做這種假設姓的話題。周圍突然都安靜了下來。他聽到有人在他麵前說話。
然後他看到了夏末。臉色一片蒼白如紙，沒有一點存在感。好像隨時就要歸去一樣。
他見過夏末很多麵，羞怯的，緊張的，害怕的，的，就是沒有這一種，蒼白而虛弱。心口有些怪異、那個躺著的人卻睜開了眼睛。
痛。是夏末的第一反應。她的月事好久沒有來了，她心裏其實有預感的。
可是這段時間，忙著拍戲，忙著趕通告。她倒真忘記了。司天朗大多數時候都有做措施。他是一個不允許意外發生的人。
偶爾興致來了如果忘記了，也要求她一定要吃藥。
她有時候會記得，有時候會忘記。隻是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真的懷孕了。
手不著痕跡的覆上小腹，那裏曾經有一個孩子。然後又因為她的粗心而沒有了。心痛嗎？
不知道，知道的時間太快，馬上又失去了。還沒有嚐到所謂的心痛。可是失望卻是真的。一年多的時間，如果說她不喜歡司天朗，那是假的。
他是一個好情人，雖然有時候姓格反複陰沉。可是大多數時候，他還算是一個好情人。
現在這一切卻都毀了。他愛的人，從來不是她。他喜歡的，想要的人，也從來不是她。
她不過是一顆棋子。被司天朗利用的棋子。她其實並不是真的那麽在意他利用自己，在這個圈子裏，誰跟誰不是互相利用？
你被人利用，說明你還有利用的價值。可是她不能原諒司天朗竟然打蘇染的主意。
意她個那。她是為了出名而出賣自己，她是為了角色而上了司天朗的床，可是蘇染不一樣。蘇染是她的好姐妹。這麽多年，就算她再難，再苦的時候，是蘇染陪著她一起走過來的。
而且蘇染比她還要苦、他怎麽可以？夏末不要原諒他。絕對不要。
轉過頭，她看著窗外的藍天白雲。冬天的陽光照入了房間，可是夏末感覺不到一點溫暖。
“司天朗，我們結束吧。”不是分手，而是結束，她受夠了：“不管你想怎麽報複我也好。都隨便你。我不在乎了。我們結束吧。”
交易結束了，她錯了。她還年輕，她還來得及走回頭路：“現在手上還有的合約，我會履行完。之後，我想離開藝星。”
司天朗愣了一下，他以為會聽到夏末的指責或者是其它什麽聲音，沒想到她竟然對他說這個：“你什麽意思？”t7sh。
“字麵上的意思。”夏末閉著眼睛，極力克製自己不去想她拋棄尊嚴的這二年：“我錯了。我已經付出了代價。以後，我不會再錯了。我們結束吧。”
“你——”司天朗語塞，不知道要說什麽。最後隻是想了一句：“你要離開藝星？你想清楚了，你要付違約金的。”
“我知道。”夏末點頭：“五百萬是吧？我付。哪怕我傾盡全部，我也不要再呆在你這樣的魔鬼身邊了。”
“夏末。”司天朗瞪著她的側臉，伸出手轉過她的臉，強迫她看著自己：“你什麽意思？”
“司天朗。我們結束，你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你——”司天朗恨恨的點了點頭：“想解約？你做夢。我告訴你，我不會放過你的，我會讓雪藏你，讓你永遠不能出頭，你想清楚了？離開了我，你什麽都不是。”
“你以為我在乎嗎？”夏末突然笑了，那個笑淒美而蒼白：“你想雪藏我，想對付我，隨便你怎麽樣吧。我根本不在乎。我要離開你，就算我離開了你什麽都不是。可是至少我還是一個人。而在你身邊，我不過是一個玩物而已。”
司天朗的手突然鬆開，想到了自己之前說的話，心裏突然有些氣惱：“你在怪我？”
“不敢。”夏末很累，她好想睡，身體也很痛。更痛的是心：“我不敢怪你，我跟你，本來就隻是一場交易。可是司天朗，我不要了。你把一切都收回去吧。我統統不要了。你毀了我也可以。隨便你了。”
司天朗突然發現自己有些站不住，夏末的話不在她期待之內，他不知道要怎麽反應。
夏末閉上眼睛：“我累了，你走吧。還有，不要碰蘇染。不要再傷害蘇染，不然，我會跟你拚命的。”
蘇染是她的世界裏，唯一的美好。她不能，也不會讓任何人毀了她。
司天朗想說關你什麽事，我就要毀了她。可是卻發現剛才的爭執耗盡了夏末全部的力氣，她真的閉上眼睛睡著了。
雙手緊握成拳，他心裏有一份鬱結堵在那裏，始終揮不去。深呼吸，他突然伸出手指著夏末：“你以為你這樣說我就會放手嗎？你做夢。我會證明給你看。我才是真正的贏家。最後的贏家。”
不看夏末，他轉身離開了，沒有注意到夏末的眼角流下了一滴淚。她錯了，隻是可惜，她發現得太遲了，幸好現在也還不晚。
她會好好的。以後的日子都會好好的。不能拍戲就不能拍戲吧。她可以回家去，幫著父母做小生意，其實那樣的生活，也蠻好的。
娛樂圈浮光掠影，也許不是那麽適合她。夏末，你早應該回去了。
………
蘇染在家裏休息了一天，不管外麵的新聞如果鬧得沸沸揚揚，也不管那些人幾乎把她手機打爆，她都不理。
她跟楚澈兩個在家裏，一起打掃衛生，然後做飯。收拾自己的小窩，過幾天他們打算搬到柯宅去住。
請來的設計師送來了裝修圖，他們把二層公寓打通，下次就不用樓上樓下跑來跑去了。
在那之前還要先收拾一些東西。有些可以搬到頂樓，家具什麽的往房間裏暫時放一下。蘇染沒有問楚澈外麵的情景怎麽樣了。
楚澈也不說，晚上看著客廳已經空出來了，蘇染笑了，將身體靠在楚澈的身上，一付沒力氣的樣子。
“好累啊。”
“累了？”楚澈抱著她往樓上走：“今天住樓上，過幾天再搬。”
“嗯。”將臉靠著楚澈：“今天bobo打電話給我了。”
“什麽事？”楚澈腳步停了一下，蘇染將臉埋進他的頸項裏：“說發布會準備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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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第二更，四千字。明天繼續。期待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