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大結局 上
?司天朗愣住了,沒想到夏末竟然真的拿手機報警。一時之間竟然愣住。
他震驚的樣子落入了夏末的眼裏,她突然笑了:“警察局嗎?我這裏是海夜星城二期c棟——”
司天朗這個時候反應過來。快速的衝到她的麵前,一把搶過了她手裏的手機,然後甩在牆上。
手機因為用力的撞擊,撞到牆上之後掉了下來,屏幕一黑,關機了。
“你,你竟然真的報警?”他不敢相信的看著夏末,幾乎要在她的身上瞪出一個洞來。
“是你說的不是嗎?”。夏末已經冷靜下來了,如果她隻能用這樣的方式擺脫司天朗,那她不介意再決絕一點。
“你剛才還說,隻要我敢報警,你就敢認罪,怎麽?現在不敢了?”
“你——”
“請你出去。”夏末指著門口:“如果你不走人,我不介意再報一次警。我要跟警察說你涉嫌強闖民宅,強暴。司天朗先生,你作為藝星集團的老總,這種新聞登上媒體,對你來說,一定十分的有光彩。”
司天朗站著不動,呆呆的看著夏末,神情是他從來沒有過的沮喪:“我以為,你對我是有感情的。”
“是。”夏末淺笑,放在身側的手握緊了,指甲掐進了掌心,幾乎見血:“我對你是有感情。我恨你。”
“不。不是那樣子的。”司天朗搖頭,拒絕相信:“你明明——”
“我恨你。”夏末盯著他的臉,就像是蘇染說的,她要堅強起來,她根本沒有必要怕司天朗:“你不會知道我有多恨你。你用手段強迫我,你把我變成你的玩物,在你麵前,我完全沒有尊嚴,沒有自我。你以為你說一句你愛我,我就會心軟,就會跟你在一起,就會原諒你?我告訴你,你做夢。”
“夏末。”司天朗有些震驚,他知道自己以前做過什麽,可是他真是第一次聽到夏末這樣的語氣,這樣的態度跟他說話。
“你不要這樣。”
“那我要哪樣?”夏末反問,神情帶著痛意的淒厲:“我告訴你,我不會原諒你的,我最恨你的,不止是你把我當玩物,更重要的是,你這在我失去了一個孩子。司天朗,你知道不知道,當那個孩子從我身體裏離開的時候,我就跟自己說,我這輩子都不要原諒你——”
司天朗腳步一個踉蹌,身體退後了兩步,呆呆的看著夏末。她的神情哀淒,目光冰冷。她是真的恨他。
他承受不住,幾乎不敢跟她的視線對上。
他的感情是真的,不管夏末怎麽想,他發現了自己的感情,知道他沒有辦法忘記掉夏末,所以他才又來了。
他從來不在意他的行為傷害過什麽人,也不在意他的所做所為會讓別人難過傷心。他一直是這樣,隻喜歡做他在意的事情。
可是今天聽夏末這樣說,他的心承受不了了。他明白了自己的感情,發現自己愛上夏末,可是她卻恨他,為他曾經犯下的錯誤恨他。
“夏末,我,我愛你。”
“是嗎?”。夏末的掌心掐得生疼,她的臉上漾開一抹好甜好甜的笑:“可惜。我恨你。你的愛太廉價,我不要。”
司天朗絕望了,站在那裏不動,夏末應該開心的,看到司天朗難受,看到他難過。她應該笑的。可是她笑不出來。
她極冷靜的指著門口的方向,目光轉開不看司天朗的臉:“你出去吧。”
多的話,她一句都不想說。她犯過一次錯,不想犯第二次。她的心很脆弱,沒有辦法再受一次傷,那樣她會活不下去的。
司天朗站著不動,夏末站在那裏,身上披著浴袍,她的鎖骨露在空氣中,整個人看起來有一種性感的美。
他應該走人,他應該離開。可是他走不到,他的腳動不了。看著夏末,他感覺到他的心一陣一陣撕裂的痛。
這樣的心痛是從來沒有過的,這是他的報應嗎?報應他曾經玩世不恭,報應他曾經的花心?是這樣嗎?
伸出手用力的摟緊了夏末,她的身軀在瞬間變得僵硬了起來,司天朗卻放不開。
“不要這樣。夏末。如果你恨我,不管你用什麽樣的手段懲罰我,報複我,我都無所謂。可是我求你,不要推開我。至少讓我可以看到你。好不好?”
夏末一直在強撐,一直在撐著不讓自己倒下。可是司天朗的話讓她撐不下去了。他在說什麽。他為什麽要說這樣的話?
他明明是那樣邪惡,那樣壞的一個人。他為什麽要讓自己突然變成另一個樣子?
他為什麽要說這樣的話?他為什麽要裝出這樣深情的樣子來騙自己?她還有什麽可以讓他騙的?他以為他這樣說,她就會原諒他,就會跟他在一起嗎?
“你滾。我不想看到你。司天朗,你給我滾。”夏末閉著眼睛,她全身的力氣都像抽光了一樣,她沒有能力再跟司天朗對峙:“你滾啊。我不想看到你。”
“對不起。”司天朗吻著她的額頭,溫熱柔軟的唇,帶著濃濃的歉意:“對不起。”
吻落在她的臉頰上,鼻尖上,最後落在她的唇上,那一聲對不起,消失在他的唇裏:“對不起。請你原諒我。”
小心翼翼的吻,輕柔中帶著探尋,一點一點的侵入。用從來沒有過的溫柔:“原諒我,再給我一次機會。”
夏末的手發顫,身體發軟,全身無力的。接下來的事情是怎麽發生的,她不知道,身體被放倒在**。司天朗的吻一點一點的侵占,掠奪。
他的吻,是毒藥,明知道沉淪就是地獄,可是她卻是逃不開。
她的身體,是解藥,讓他已經跌入到地獄的心,稍稍得到救贖,卻隻是一下,更多的還是痛苦,是糾結。
所以他越發的賣力,越發的瘋狂。非要她跟著自己一起瘋。
他對她的身體了如指掌。細細的吻,慢慢的碰觸,或輕,或重,或深或淺。
終於她軟化了,她被他征服,身體拒絕的動作小了,帶著淡淡的迎合。他突然笑了,身體一沉而入,侵入她耳畔的話,帶著一絲得意,帶著幾分肯定。
“你是我的。你是愛我的。”
“看你的身體,對我有反應。你就不要否認了,夏末,你愛我是吧?”
“看。你已經為我準備好了。這裏,這裏。都是我留下的痕跡。”
那一句又一句,夏末不願意聽,卻抗拒不了,任他帶著自己,在欲海裏沉浮。眼角有一滴熱淚落下,又被他吻去。
“哭什麽?你是喜歡的。”
“夏末,夏末。你愛我。我也愛你。我們相愛,所以,原諒我吧。”
一個晚上,從來沒有停過的耳語,一次又一次的響起。夏末暈眩了,迷惑了,身體背叛了她。她對他的勾引分明有反應。
,翻滾,一次又一次。二個人有如饑渴的旅人渴望水一樣,探索著對方的身體。
最後夏末先投降了,她累了,受不了的暈了過去,又在他下一次更大的動作裏醒了過來。
人你個這。“不要了。我不要了。你放過我啊。”
“不放。”司天朗拒絕:“我不會放過你,永遠不會。”t7sh。
他是一個極自私的人,既然他已經看準了,認定了她,那他就不會放手,哪怕要下地獄,也要拉她一起。這是他的自私。
她可以恨,可以怨,可以報複。但是他絕對不會給她機會讓她離開他。
“不要了。不要——”夏末求饒,隻換來他更瘋狂的掠奪,最後是她的意識陷入了昏沉。隻能任他為所欲為。
…………
陽光照進房間,手機的鈴聲響個不停,又被人切掉。夏末想睜開眼睛,卻發現自己起不來。好累,全身上下無一不累。
翻了個身,她讓自己繼續睡。沒有聽到門鈴響,也沒有聽到身邊有人起身去開門。
“早——”陳鋒手上拎著早餐,在看到開門的人是司天朗時,愣了一下:“怎麽是你?”
“送早餐?”司天朗看著他就覺得不順眼:“不用了。夏末還在睡,應該沒那麽快醒。”
陳鋒沉默,目光掃過司天朗的身上,他隻圍了一條浴巾。上半身**著,他不是瞎子,他清清楚楚的可以看到他胸膛上那些抓痕。神情有些變了。
司天朗笑了,對付這樣的情敵,真的不需要多費力。
“沒辦法,夏末昨天太熱情了。對了,你的早餐還是自己吃吧。以後不用再送了。因為她以後是我的了。”
陳鋒站在那裏不動,他是一個冷靜的人。目光看了眼裏麵,沒有看到夏末的身影,他點了點頭,努力的保持風度。
“這是你單方麵的決定?還是跟夏末共同的決定?”至少他昨天送夏末回家之前,並沒有聽夏末說起過。
“當然是雙方麵的共同決定了。”司天朗笑了,眼角帶著幾分邪肆:“現在請你離開,不送。”
不看陳鋒,司天朗直接就將門關上。轉過身臉上有一絲得意,想跟我鬥,你還嫩著呢。
進了房間,夏末還在睡。司天朗走到床邊坐下,明知道她跟陳鋒什麽也沒有,不過他竟然上來送早餐給夏末吃?
想想還是不舒服。伸出手,他再次襲上了夏末的胸前,唇毫不客氣的跟著覆上。
“唔。”夏末還在睡,隻是憑著本能想要推開那讓她呼吸困難的元凶。司天朗卻愛極她這樣自然的反應。大手向著她腿間探去。
撫弄幾下,夏末敏感的扭動了一下身體,想躲開他的手,他卻抓住這個機會,腰身一沉,再次進入了她的溫暖。
“……”夏末發出一陣似呻吟,似抗議的嗚咽。
司天朗也不管,律動腰身,看著夏末小臉上半享受,半痛苦的表情。隻覺得越來越快樂。
“夏末,你是我的。”低下頭在她的脖子上留下一個吻痕,烙下屬於他的痕跡,讓別人知道,她是他的。
在他最後一個動作中,夏末似乎醒了,睜開眼睛看著在她身體上不停動著的司天朗,想說什麽,想推開他,卻覺得累得不行,最後是閉上眼睛,又睡著了。
…………
房間裏沒有一點光線,窗簾被拉上了,燈也關著。是白天還是黑夜,柯以勳沒有去管,三天。徐初瑤已經消失三天了。z城的出境記錄沒有找到她的名字。大街小巷他跑遍了。
曾經聽過的,知道的,徐初瑤會出現的地方,都沒有她的影子。
她甚至連她最愛的養父母那裏都不去了。salinna那裏也沒有一點消息。徐初瑤,真的離開了。
就這樣,憑空消失。完全沒有留下一點點的線索。
柯以勳的心是痛的,那種痛比當時徐初瑤自殺的時候還要厲害。他從來沒有想過。徐初瑤會用這樣的方式離開自己。
那種你以為有了希望,可是又絕望的心情。他以為徐初瑤沒有死,他以為徐初瑤跟他還能在一起。哪怕徐初瑤失憶,哪怕她不記得他。
他覺得隻要她還活著,他就有希望有機會再去贏回她。
可是他沒有想到,徐初瑤想起了一切,卻決定要離開他。讓他得到再讓他失去,給了他希望又讓他失望。
更狠的是她竟然能讓他不要再去找她。
他的心是鐵打的嗎?她怎麽可以這麽狠?她怎麽可以那樣絕情?
徐初瑤。徐初瑤——
她的脖子裏甚至有了他的孩子。哪怕是為了孩子,她也不願意留在他身邊?徐初瑤,你怎麽可以這麽狠?
心痛了,糾結了。柯以勳隻覺得一陣絕望。
房間的門突然被人打開。很快,窗簾也拉開了,楚澈跟蘇染走了進來,看著房間裏的一團亂。
散落一地的各種酒瓶。隨便一數至少有七八種,房間裏全是酒氣。柯以勳靠坐在床邊的地上。發絲淩亂,臉色憔悴,下頜冒出點點的胡渣。眼睛充滿了血絲。
看到他們進來,他一點感覺都沒有。呆坐在那裏,像是一樽雕像。蘇染跟楚澈對視了一眼,楚澈快速的上前,想要拉起柯以勳。
“你搞什麽?管家說你把自己關了二天了。你這是做什麽?”
“出去。”柯以勳不想說話,他隻想一個人安靜的呆會。
“起來。”楚澈才不管,伸出手再次想拉起他:“你這樣是做什麽?”
“滾開。”柯以勳揮掉他的手:“不要管我。”
“我怎麽可能不管你?”楚澈的眉心蹙得緊緊的,幾乎可以夾起一隻蚊子:“你這是做什麽?你這樣是給誰看?”
“我不給誰看。”柯以勳閉上眼睛,一臉無力的樣子:“有誰願意看我這個樣子?有誰關心我?我就是一個多餘的存在。當初我媽真不應該把我生下來,應該掐死我的。”
“柯以勳,你在胡說什麽?”
“是胡說嗎?”。柯以勳想笑,笑不出來,腦子裏閃過徐初瑤的臉:“反正也沒有人愛我,你不要管我,你走好了。”
“你胡說什麽?就算徐初瑤走了,你不是還有我們嗎?你這樣算什麽?你快點起來。”
楚澈聽不下去了。伸出手要抓他,柯以勳看都不看他:“不是嗎?在爸爸眼裏,你是他的好兒子,在我媽眼裏,巴不得你是他兒子。好不容易找了個女人喜歡我。我又把人家弄得自殺。以為沒事了,她還是要走。我的人生就是這樣失敗。你幹嘛要管我?楚澈。你滾。我不想看到你。”
楚澈愣住了,蘇染也愣住了。
楚澈從來沒有想過在柯以勳心裏,竟然是這樣想的:“你不要胡說,林姨很關心你的。”
“是嗎?”。柯以勳終於睜開眼睛看著他了,神情嘲諷:“她人呢?我回來了,隻怕她也不知道吧?”
楚澈語塞,一時不知道說什麽。蘇染一直呆在那裏不動,剛才她聽到一個名字。徐初瑤,是徐初瑤要走?
她走到楚澈麵前:“初瑤怎麽了?她不是死了嗎?”。
楚澈看著她搖了搖頭,這段時間蘇染忙著拍戲,他一直沒跟她說:“徐初瑤沒死,不但沒死,還懷孕了。”
“什麽?”蘇染完全震驚了,她真的沒想到:“那,柯以勳,你說徐初瑤沒死?那她現在人呢?”
“不要問我。”柯以勳苦笑:“我也不知道。事實上我希望我知道。可是她太狠了。她就這樣走,一點解釋的機會也不給我。她真的太狠了。”
她怎麽可以這樣狠。
“到底是怎麽回事啊?”蘇染不解,一頭霧水:“你告訴我啊。”
“你們出去吧。”柯以勳撐著想站起身:“我好累,我想休息。你們走吧。”
“以勳?”蘇染看著他這個樣子,心裏很不忍。想說什麽。他揮了揮手:“你們出去吧。我睡一覺就好了。”
“可是——”蘇染還是擔心,柯以勳卻笑了:“放心吧。我沒事的,我也不會尋短,那不是我的風格。”
不理房間裏的一團亂,不管二個人,他直接往**一躺,拉起被子蓋著身體,就那樣睡著了。
留下蘇染跟楚澈麵麵相覷,不知道說什麽才好。最後楚澈隻能拉著蘇染的手離開了房間。
為柯以勳將房門關上,一轉身就對上了林雅嫻的目光,她的神情很複雜,看著二個人,一時不知道要說什麽。
“林姨。”楚澈對著她點了點頭:“以勳睡了。”
“我知道。”林雅嫻神情很複雜,楚澈看她的樣子,就知道她聽到了剛才他跟柯以勳的對話。
“林姨,你都聽到了?”
“是。”她從來沒有想過,在柯以勳的心裏,就是這樣想她這個當媽的人的,這讓她情何以堪。
“他喝醉了。”意思是不管柯以勳說什麽,林雅嫻都不要太當真,也不要放在心上。
“你們走吧。我來照顧他好了。”林雅嫻有些被打擊到了,卻沉默的進了柯以勳的房間,看著那一團亂。她的眼睛有些濕潤。關上門,她親自開始收拾起了兒子的房間。
將房間收拾幹淨,又把柯以勳換下來的衣服放進了洗衣藍,等呆會讓管家上來收掉。
這才坐在床邊看著柯以勳,他看起來很不好。
林雅嫻第一次開始反省自己的態度。她記得柯以勳剛出生的時候好可愛,那個時候她很開心,很幸福。雖然老公不愛她,可是她有一個像老公的孩子。
後來呢?楚澈進到這個家,她本能的護著柯以勳,對於柯以勳有時候對楚澈惡作劇,她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當作沒看到。
再到了後來,楚澈長大了,越長越像柯強。她不自覺的就在楚澈身上找柯強的影子。
楚澈很懂事,他內斂不張揚。她年紀越大,對楚澈的依賴越深。楚澈也由著她,到後來,對這個她自己生的兒子,慢慢的就疏遠了。
柯以勳是張揚的,他的頭發說留就留,哪怕她了很不順眼,讓她剪掉,他也不肯。
她一個人撐著海星很辛苦,讓柯以勳進海星幫忙,他也不肯,一個人守著個小小tim就可以了。這讓林雅嫻又很鬱悶。覺得這個兒子根本不聽自己的話。
時間久了,母子兩個的隔閡越來越深,越來越寬。她知道那是不對的。也想過要改善,可是看著兒子天天早出晚歸,根本不想跟她深交的樣子,林雅嫻就越來越不知道要怎麽跟這個兒子溝通。
今天才知道,原來在兒子的心裏,她竟然這樣失責?林雅嫻控製不住自己的淚水,忍不住就哭了。
她錯過了多少?她以為柯強不愛自己,可是他早就愛上了自己,隻是不說。她卻總是跟他吵,跟他鬧,在他最後的日子裏,也一直沒給他多少好臉色。以為他心裏還想著楚海星。
她也疼柯以勳,可是卻讓他以為自己對他沒有感情。他竟然竟然說她應該在他出生的時候把他掐死的話。
可見他對她這個母親失望到了什麽程度了。
林雅嫻很難過,淚水止也止不住,那些滾燙的淚滴落在了柯以勳的手背上,他被驚醒了。睜開眼睛,就看到林雅嫻坐在他床邊哭得厲害。
皺眉,他伸出手抽起床邊的紙巾遞給了林雅嫻:“媽,你怎麽了?”
“對不起。”林雅嫻抓住了他的手,一臉痛苦的看著他:“以勳,對不起。媽媽對不起你。”
“媽,你沒事吧?”柯以勳的頭還有點痛,他喝了多少酒他不記得了,隻是覺得頭暈暈的,可是林雅嫻的眼淚讓他的頭更暈了:“媽,你別哭了,到底怎麽了?”
林雅嫻說不出話來,柯以勳還肯關心她,真好,那說明他心裏還有她這個當媽的。
“以勳,對不起。”
“怎麽了?”柯以勳就算是再頭痛,這個時候也醒了。坐起身,小心的觀察著林雅嫻的臉色:“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林雅嫻搖了搖頭,看著他想說什麽,柯以勳突然皺眉。
“難道我得了絕症要死了?”前幾天去體檢,報告還沒出來,難道他生病了?
“呸呸呸,不要胡說。”林雅嫻瞪著他,忍住自己的情緒,擦幹眼淚深吸口氣。
“以勳,對不起,我不是一個稱職的母親。我——”一想到兒子剛才說的話,她又忍不住想哭了。
“媽。你怎麽了?”她從來沒有在自己麵前說過這樣的話,這讓柯以勳不由得懷疑:“我真得了絕症?”
“我說了別胡說。”
“那你幹嘛說怪話?”柯以勳鬆了口氣:“媽,你別哭了行不行?”
“我沒有。”林雅嫻搖了搖頭:“以勳。我其實不是不關心你。我隻是有時候覺得楚澈不是我生的,我要是對他不好。別人一定會說我這個當後媽的厲害。可在我心裏,我其實是很關心你的。”
柯以勳看著林雅嫻的反常:“媽,你沒事吧?”
林雅嫻更難過了,兒子真的不原諒她了:“阿勳,你不要生媽媽的氣好不好?我隻是有點生氣你不聽話。可是我對你跟對楚澈,真的是一樣的。”
“媽——”柯以勳明白她想說什麽,有點不想聽。
“是真的,你也知道,楚澈越長越像你爸爸。我一直以為你爸爸不愛我,所以才總是喜歡讓楚澈陪我,事實上是,我對你也是一樣很疼,很關心的。”
柯以勳沉默,有些不自在,最後隻是拍了拍林雅嫻的肩膀:“好了,媽。我知道了。你不要說了。”
“阿勳,我是真的關心你。如果你不相信,我讓楚澈他們搬出去住,以後就我們母子二個人在這裏,好嗎?”。
雖然那樣不太好,可是她真不能再讓柯以勳這樣誤會自己下去了。
“別。你饒了我吧。”柯以勳真想不到林雅嫻還能出這種主意:“我相信你就是了。”
“媽隻要你相信我。”林雅嫻放心了些:“對了,你說那個女孩子,就是走了的那個,她現在在哪裏?”
“我不知道。你別提她。”一提到徐初瑤,柯以勳的臉色明顯不太好。
林雅嫻卻不想就這樣算了,他拉著柯以勳的手,要他跟自己好好說說:“可是我就想提,我是你媽,你有什麽事情不應該跟我說嗎?你就跟我說說,那個女孩子是什麽樣的人?我好像聽到你說她懷孕了?”
“嗯。”柯以勳點頭:“本來不出意外的話,再過四個月,你就當奶奶了。可是她走了,我甚至不知道她在哪裏。”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林雅嫻很固執的要一個答案。柯以勳沒辦法,把他跟徐初瑤之間的事情從頭到尾跟林雅嫻說了一遍:“事情就是這樣,她走了,我也不知道她去哪裏了。”
林雅嫻愣住了,呆呆的看著柯以勳:“阿勳,你有沒有搞錯?這樣欺負人家一個女孩子?要換了是我,我也要走的。”
“媽。”柯以勳想叫救命了:“我不是已經改了嗎?我已經表現出了那麽大的誠意。如果她真的恢複了記憶她就應該知道,她失憶了,像一個孩子。我都願意娶她,跟她相守一生,這還不能證明我的真心嗎?”。
“不能。”林雅嫻搖頭,神情嚴肅的看著柯以勳:“在我看來,那個初瑤會離開,就是因為不知道你的心。”
柯以勳不太明白的看著林雅嫻,她拍了拍他的手:“她懷孕了,你說要娶她,之前你對她那麽壞,現在那麽好,你雖然沒說,可是我感覺得出來,你跟她那個媽媽一定很緊張她,老是擔心她會照顧不好肚子裏的孩子。時間久了,
她以為你們隻是關心孩子,而不是關心她。自然就感覺不到你的真心了。”
“怎麽可能,我——”柯以勳突然不說話了。想到他確實一直跟徐初瑤說,讓她小心寶寶,小心寶寶。可是他是為了她好,並不是因為他在意孩子,更是因為他擔心她出事啊。
林雅嫻看他臉上的表情就知道:“我說對了吧?你還說你證明了你的真心。就是因為你證明了,所以她才會跑。因為她覺得那個真心不是給她的,是給孩子的。”
“那,那我要怎麽辦?”柯以勳這個時候像個孩子了,有些迷惑的看著林雅嫻:“她人都不見了,現在就算我想證明,也找不到她人啊。”
“那就去找到她,向她證明,直到證明了你的真心為止。”
柯以勳沉默,看著林雅嫻一臉認真的樣子。他突然開口:“媽,你是不是還在怪爸爸?”
“沒有。”林雅嫻搖頭:“我以前真的怪他,可是自從知道他其實也是愛我的之後,我就不怪他了。所以,阿勳,你要想清楚你要的是什麽。你要把我的兒媳婦帶回來啊。”
“嗯。”柯以勳點頭:“好。我一定會把初瑤找到,然後把她帶回來的。”
“這才是我的好孩子。”林雅嫻笑了,柯以勳也笑了,母子曾經的隔閡就在這樣的微笑中消失了。
……
夏末再醒來的時候,是被那不斷響起的手機鈴聲吵醒的。
身體酸軟,四肢無力,她一瞬間有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的感覺。睜開眼睛,茫然的看著四周。這是她的房間,為什麽她會這樣難過?
想起來,全身一點力氣都沒有。又重新躺回了**,呆呆的看著頭頂的天花板發呆。
司天朗?腦子裏突然閃過司天朗的臉,她顧不上身體的不適,騰的坐直了,目光戒備的盯著房間裏,沒看到司天朗的身影,她鬆了口氣。
可是心裏卻更緊張了起來。他走了?昨天他是怎麽進來的?夏末再也坐不住,起身走到衣櫃拿出衣服隨意的套上,她要去找個鎖匠把鎖換了。
出了客廳,聽到廚房傳來聲音,夏末皺眉,尋聲而去,看到司天朗站在廚房裏,皺眉看著案板上的一條魚。他的右手拿著菜刀,左手扶著魚。
舉起刀對著那魚就切了下去,手一滑,魚沒切到,刀落在案板上。
眉心蹙得更緊,司天朗瞪著那條魚:“媽的,你不要以為我怕你。你最好是乖乖讓我切,不然呆會我讓你粉身碎骨。”
按穩了魚,他比了一下,對著那魚再次用力的切了下去,那條沒死的魚動了起來,然後劃下了案板,刀跟著走動,然後——
呯的一聲魚掉在了地上。
“。”司天朗從地上撿起那條魚放到洗手池邊洗幹淨。再一次放在案板上,魚還沒死。不停的跳著。司天朗想切又切不好,那樣樣子看起來極為狼狽。
夏末應該笑的。可是她笑不出來,她隻是站在那裏,看著司天朗那樣笨拙的想要征服那條魚。然後終於忍不住的開口。
“你在做什麽?”
突然而來的聲音讓司天朗猛的轉過頭,沒有注意到手上還拿著刀的他就那樣用一種極不可思議,也極不可能的姿勢成功的讓右手的菜刀將刀手劃傷了。
“嗤。”司天朗皺眉,看著左手手背上流出來的血。
夏末的臉色更難看了,瞪著司天朗,像是在看一個怪物:“你在做什麽?”
“我沒做什麽。”司天朗將刀放下,手垂下來背過去不讓夏末看到:“我,我以為做飯給你吃。我剛才去買了材料。我就想——”
夏末看了廚房一眼,心裏多少慶幸,這個家夥沒有將她的廚房徹底毀了。她的目光帶著不讚同跟審視意味。司天朗不知道怎麽就突然不好意思了。
他站在那裏不知道要怎麽辦,像是一個在聽大人訓話的小孩子。
在他身側的地麵,綻開了幾朵紅色的小花。夏末的心裏閃過一絲怪異。看著他:“你的手在流血。”
“啊?”司天朗低下頭看了眼手背,搖了搖頭:“沒事。我沒事。”他拿起手就往水龍頭下衝,冷水刺激了傷口,他的臉色變了變。
夏末一直看著他,突然走上前將水關掉。轉過身瞪了他一眼。
“你跟我出來。”
“我——”司天朗想說什麽,卻什麽也沒說,隻是跟在夏末的身後,她走到客廳,指了指沙發:“你坐下。”
司天朗沒有異議的坐下,夏末從櫃子裏拿出醫藥箱,走到司天朗麵前。
“把手伸出來。”
“我沒事的。”司天朗不想讓她看,夏末白了他一眼:“不把手給我你就滾出去。”
司天朗沒辦法,將手伸了出來,夏末看著那還在滲血的傷口。幸好,不是很深,隻是有點長。冷靜的將他的傷口處理好,再包紮好。她將醫藥箱重新放好。
“夏末?”司天朗想說什麽,她又瞪了他一眼:“坐著,別吵。”
司天朗不敢說話了,看著夏末進了廚房,他起身走到廚房門口,看著她手腳俐落的將廚房收拾好。
她的動作很快,隻是幾下,就收拾好了,然後開始處理他買的食材。
將魚處理好,肉切好,所有的動作有條不紊的進行。
夏末知道司天朗在後麵看,她也不管,就當沒有那個人一樣。切菜,炒菜。全部都做好之後她端著菜走向餐廳,從司天朗身邊經過的時候看也不看他。
“讓開,別擋路。”
“哦。”司天朗站到一邊,看著她用熟練的動作將四菜一湯端了出來,然後洗幹淨手看著他。
“你可以走了。”
“啊?”司天朗愣了一下,呆呆的看著夏末,不明白她是什麽意思。
“你說,你買了菜,準備做飯給我吃。我現在飯做好了,我會吃,你可以走了。”
“我——”司天朗看著桌子上的菜,跟夏末在一起二年,從來沒見她做過飯。今天是因為一大早看到陳鋒拿著早餐來找她,所以他起了不服輸的念頭,也想為夏末做頓飯,沒想到做飯完全不像他想的那麽容易。
更沒想到夏末手藝這麽好,現在看著桌子上的四菜一湯,他會走才怪。
“我餓了。”
“那不關我的事。”夏末態度很堅定:“你可以找地方吃飯。”
“菜是我買的。”司天朗耍無賴。
“沒關係,我不介意倒掉。”夏末不忘加上一句:“如果你不想我吃飯的話。”
“不要倒掉。”司天朗走到她麵前,拉著她的手:“夏末。浪費糧食是可恥的。”
夏末僵著身體,不為所動、司天朗咬著牙繼續說:“給我一個機會,好不好?”
依然沉默,司天朗沒轍了,他突然對著夏末跪了下來:“以前都是我錯,千錯萬錯都是我不好。你原諒我。我保證下次再不會欺負你好了。”
夏末輕輕的抽開手,轉過臉,眼睛有些酸澀,不想讓司天朗看到自己的情緒,她選擇進廚房拿出一套碗筷,為自己盛飯開始吃。
司天朗跪在那裏,夏末不說話,他也不起來,隻是盯著她看。不想麵對他的眼光,夏末將椅子轉了個向,選擇背對著他。
可是卻沒什麽胃口。隨意吃了幾口。她停停下了,起身到廚房將碗洗了。然後就要回房間、
從頭到尾都沒有看司天朗,司天朗急了,在她要走的時候拉住她的手:“夏末,原諒我。”
“不可能。”夏末搖頭,態度很堅決:“我不會原諒你的。”
“夏末?”司天朗從來沒有求過人,可是這個時候他真的隻能求夏末:“原諒我。”
“要我原諒你,除了我的孩子可以活過來。不然永遠不可能。你聽到沒有?不然永遠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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