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暴斃6k

“大夫人。”長安侯老夫人身邊的程嬤嬤走進了長安侯夫人的房間,那股子酸臭味,直熏得她快要閉氣了。

“你,你是誰?你來幹什麽?顧清萱呢?顧清萱怎麽沒來?”長安侯夫人神情有些恍惚,不知是在問那嬤嬤,還是在問自己。

程嬤嬤將手中的壽糕放在桌上,看了長安侯夫人好一會兒,才道:“大夫人,您就別裝了,您能騙得了侯爺,可騙不了老夫人。”

長安侯夫人依然自言自語著,“我要見顧清萱,快讓顧清萱過來,我要見她,我要見她。”

“大夫人,奴婢知道您是裝的,不管您承不承認,奴婢今日過來,是來給老夫人傳幾句話的。”程嬤嬤看著長安侯夫人瘋癲的樣子,心裏一陣嗤笑。

還真是造化弄人,不過說到底,這一切都是她自己作的,怨不得別人,如今這種情況下,長安侯夫人還能抗拒得了老夫人?

見長安侯夫人不說話,程嬤嬤擺了個笑臉,“老夫人壽辰,特意給您送來了壽糕呢,隻是這壽糕啊,裏麵隻做了您愛吃的餡,您自己吃就好,可別將這好東西讓給別人。”

“夫人啊,奴婢知道您不甘心,可是如今皇後娘娘被關了起來,侯爺恨你入骨,府裏幾乎都以蕙娘馬首是瞻,您覺得自己還有立足之地嗎?還有翻牌的機會嗎?老夫人知道您恨顧家,所以才特意將顧家的人請了過來,您是不是得幫幫老夫人?”

程嬤嬤笑意深了深,“侯爺今日在老夫人麵前提了三次關於世子之位的事兒,老夫人權當做沒聽見,那是看在您的麵子上。”

“我要見顧清萱,我要見顧清萱……”長安侯夫人瘋病又犯了,神經兮兮的念叨著。

程嬤嬤也有些不耐煩了。“大夫人,奴婢這話就擱在這裏,做不做就看您自己的了,這世子的身份也在您自己的手裏呢。”

說完,便轉身就走。

長安侯夫人怯怯地抬眼,看了看桌上的壽糕,一副想吃又不敢吃的樣子。

“顧八,你別理這些,今日開開心心陪我過個壽辰。”長安侯老夫人露出一副不情願的表情,明顯不想顧清萱去。

獨孤氏卻似笑非笑地看了老夫人一眼。道:“大夫人要見萱兒,就讓萱兒去見見就是了,今日是您的壽辰,理應合家開心。”

長安侯老夫人臉上露出了為難之色,“她做的那些蠢事,實在是……”

獨孤氏笑了笑,“大夫人是長輩,萱兒和我都不會放在心上的。”

“顧八,你怎麽說呢?”長安侯老夫人強壓住心裏的歡喜。淡淡地看向了顧清萱。

“既然大夫人這樣說了,那我就去見見。”顧清萱收到了獨孤氏的眼神,才答應了下來。

長安侯老夫人一副欣慰的樣子,“顧八啊。你也要體會大夫人的難處,她以前雖然時常想要加害於你,可是一次都沒有成啊。她是一個母親,一心想著自己的孩子。所以才會屢屢出格。你放心,這裏是長安侯府,誰也不能害了你。”

“謝謝老夫人。那我現在就去吧。”顧清萱緩緩說道,然後起身。

長安侯老夫人心裏頓時鬆了一口氣,笑道:“真是乖孩子。”

而在房間裏的大夫人,看著鏡子裏蒼白的已經脫相了的自己,心裏更是酸痛難忍,她竟然已經變得如此出老了。

一想到老夫人竟然要這樣,長安侯夫人雖然很不甘心,可她倒是也知道了,應該要如何做!看著那已經漸漸走過來的人影,心裏想著,恒兒啊,就算是母親當初作出了錯的選擇,讓你一輩子都恨了母親,可是如今,母親也為了你,做最後的一次吧……

“你……”顧清萱沒想到,堂堂的長安侯府夫人,竟然能夠淪落到如此這般模樣,看見她這渾身都是酸臭的樣子,看見她那副狼狽的樣子,這長安侯府,竟然會做出這種事情,讓堂堂一個夫人……

大夫人看著她,輕輕的說:“我知道,你是可憐我,才過來的。”

大夫人看著自己身後的院子,開口說:“你若是不嫌棄,便是進來坐坐吧!”顧清萱看著那裏麵酸臭的樣子,倒是也沒有說什麽,隻是邁開步伐走了進去。後麵的丫鬟看見這樣,倒是也驚訝不已,這平日裏,這丫鬟和小廝都不能夠進去的地方,她堂堂顧家的八小姐,竟然能夠進去了?

“善惡終有報,如今落得如此下場,隻能怪自己太過貪心,總想要最好的……”大夫人這樣的說著,看來一眼顧清萱,說:“你能夠原諒我嗎?我知道以前的事情,是我做的不對,讓你受了很多的委屈,我也是知道自己罪孽深重,可卻偏偏想要求個機會,讓你能夠原諒我!在這裏,沒人來打擾我,我一個人想了許多,何必爭爭鬥鬥?”這樣的說著,大夫人的眼睛裏倒是也誠懇的很。

顧清萱不為所動,長安侯夫人能醒悟,母豬都會上樹!

或許是已經到了這個份兒上,她已經不在乎自己是不是被原諒,或者是會麵對著什麽事情了。她看了一眼顧清萱,歎了一口氣,道:“在母親的心裏,恒兒,是這世界上最好的兒子,和恒兒共度一生的人,我心中想,若不是這世界上最好的女子,便是配不上他的!”

“……”顧清萱知道,這長安侯府夫人對她的恒兒是一種什麽樣的心態,那已經是溺愛到了一種畸形的程度,不然不會變成如今這副模樣。

而長安侯府夫人看見顧清萱這般樣子,也笑了笑,說:“我當初,聽聞你是一個驕縱跋扈的女子,並且還肥胖的要命,顧家也並非是什麽皇家權貴,我便是否認了這門婚事,可沒想到,竟然是我這輩子最後悔的一件事情……”

顧清萱並沒有做任何的回答。反而是坐在旁邊,看著長安侯府夫人,聽著她說些什麽。在這裏已經關了很長的時間,可能是很久都沒有人聽見她說什麽了吧?就算是有人進來,也是匆匆就走出去了,誰願意在這樣酸臭的地方,常呆下去?畢竟,如今長安侯府中,做大的已經不是她了,而是慧娘。

這人便是生來就是一種能夠看清眼前利弊的動物。他們若是看見長安侯府夫人能夠東山再起,自然是不會做到如此的絕對,可是若他們已經覺得,這夫人永遠沒有翻身的時候,這大夫人自己,便是也應該要知曉一二,這日子,便是沒有什麽再過下去的能力了。

“你今日來,便是給老夫人祝壽吧?”長安侯府夫人這樣開口說著。

“嗯。”顧清萱淡淡地點頭。

長安侯府夫人歎口氣。苦澀的笑了笑,起身默默的走到一邊,看著那桌子上自己日日寫的字,摩挲著。輕聲的具有一絲慈愛的表情說:“不瞞你說,我對恒兒便是也沒有什麽期望了,這一切都是我做的,便是我害了恒兒。我也沒有什麽可說的,可是我如今,便是想要。跟你說一件事情,希望你能夠成全我。”

“什麽事?”顧清萱問道。

“別恨我。”長安侯夫人突然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顧清萱微微一愣,別恨她,別恨她以前對自己做的事嗎?

顧清萱雖然想要繼續追問,可是長安侯夫人明擺著不想要繼續說下去的樣子,讓顧清萱也不想要繼續沒事找事,而她開口,看著長安侯府夫人,說:“如今,這前麵已經來了許多的人,你好歹仍舊是長安侯府的夫人,若是這個時候不去前麵,怕是也不好,換身衣服吧!”

長安侯夫人卻拿起桌上的一塊壽糕,笑道:“這是老夫人剛剛送給來的,你看是棗泥餡的,老夫人還記得我的口味呢。”

顧清萱歪著頭,有些不明白長安侯夫人的意思。

長安侯夫人突然流下一滴眼淚,隨後輕輕地咬了一口,混著鹹鹹的淚水,咽進了肚子裏,直到吃完一整塊,長安侯夫人才擦了擦眼淚。

“老夫人大壽,我也是要去的。”這樣的說完之後,長安侯府夫人走到後麵,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來。

而顧清萱在外麵,看著這房間裏的擺設,倒是有點兒奇怪,總覺得哪兒有些不對勁,卻又說不出,剛才長安侯府夫人看著自己的眼神,似乎有些不尋常。

顧清萱直覺長安侯夫人不像是這種祈求原諒的人……可是顧清萱還是摸不著頭腦,她看了一眼裏麵已經準備好,穿著大紫色的衣服,走出來煥然一新的長安侯夫人。

“你和我一起去吧。”長安侯府夫人這樣的說著,然後從旁邊的房間裏拿了一些什麽東西,放在了袖口之中,跟顧清萱說:“走吧,我也是該給老夫人祝壽了!”

兩人一起來到前麵的大廳,而此刻許多權貴已經來了很多,都紛紛看著這一幕,眼神中有點兒吃驚的樣子,而老夫人雖然有些驚訝和不高興,但卻礙於她是跟著顧清萱一起來,便是沒有說些是什麽,反而露出了笑臉,至於為何而笑,隻要她自己心裏明白了。

在旁邊的慧娘盯著這一幕,也是有些心理嘀咕,而她身邊的丫鬟輕聲的說:“慧娘,你看,這顧清萱是不是有意想要讓大夫人……”

“不會,他們可不是那樣的關係,我們靜靜的看著,不要出聲,這時候,不出頭才是最好的選擇。”慧娘淡淡的說著,看了一眼長安侯在旁邊那不滿的深情,至少侯爺在自己身邊就可以了,她不怕大夫人,反正江山難改,本性難移,就算是大夫人一時被弄了出來,以後也還是會繼續犯錯的。

長安侯府夫人看見大家的目光都在自己的身上,自然是也有些尷尬,但是她卻一反常態,溫順的走到了老夫人的身邊,淡淡的說:“我入府中這麽多年,麽有好好的服侍過您老人家,而對侯爺,也是沒有做出太多的關心,我一直都是撒潑的樣子,讓你們也是十分厭煩,如今我倒是明白了。但不求你們的原諒,隻是想,這未來的日子裏,你們不再怪罪我,便好了。”

“你說的這是什麽話。”老夫人見眾人麵前她都已經這麽說了,也不好再說些什麽,不過心裏也還是稍微有些動容的,這個女人剛進入這侯府的時候,長安侯府並不如現在這般模樣,當時並沒有多少人來攀龍附鳳。便是這日子也不太好過,這夫人一直跟在侯爺的身邊,雖然不是那麽貼心的軟語,但是也著實是幫了不少的忙。

這府中上上下下,當時也照顧的十分的好。貧賤夫妻百事哀,可是如今想想,正是那什麽都沒有的時候,才是兩人感情最好的時候。人都是會變的,長安侯夫人已經徹底歪了。若不是心裏還牽掛著恒兒,估計自己也治不了她。

老夫人看了長安侯夫人一眼,看到她眼中的灰然,便知她服從了自己的安排。長安侯夫人也就剩下這一點利用價值了。

“過去的事情,我便是也不追究了,你日後便是好好在這府中,就好了!”老夫人看著長安侯府夫人那麽真誠的樣子。倒是這樣開口說著。

而長安侯夫人則是從袖口之中拿出一雙繡花鞋,放在了老夫人的麵前,笑道:“這是我用手繡製的。送給您當壽禮了!”

老夫人剛要接過來,可是說時遲那時快,繡花鞋上就被噴染了什麽東西,而老夫人定睛一看,便是看見大夫人的身子已經癱軟在地上,而她的嘴裏正噴出一口黑血,正巧的染在了那繡花鞋上。而看見她這樣,在前廳裏的人都開始大驚失色,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而老夫人則是已經慌亂的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還不快找大夫來?”蕙娘在後麵這樣的開口說著,然後走到了長安侯夫人的身邊,急忙叫道。

顧清萱看著這一幕,腦中劃過什麽,看長安侯夫人的樣子不像是自己身體的原因,而像是中毒所致,回想起自己剛才聽見她說的那些話,貌似不是一件偶然的事情,可又是怎麽回事呢?

就在顧清萱這樣想著的時候,長安侯世子連忙衝了過來。

就算是心中這麽的怨恨自己的母親,可這也畢竟是生養自己的女人,自己身上流淌著的是她的血脈,而她如今這副樣子,長安侯世子也是慌了神,道:“母親,你這是怎麽了?你這是怎麽了?你不要嚇我啊!”

“恒兒……”長安侯府夫人看著長安侯世子,然後用盡全身的力氣,抬手摸著長安侯世子的臉頰,然後一臉溫情的說:“母親對不起你,一直沒有給恒兒最好的,一直沒有完成恒兒的心願,可是……”

長安侯夫人又吐出了大口的黑血,臉色煞白的可怕,仿佛下一秒就要沉睡。

“母親,恒兒錯了……”長安侯世子這樣的說著,可是長安侯府夫人如今已經是眼睛微微的閉上,就算是這大夫已經來了,也回天無力了。人總是在失去的時候才能夠懂得該如何珍惜,長安侯世子心中其實一直埋怨著自己的母親,可是到了這個時候,他也不免難過。

本以為,長安侯府夫人已經咽氣了,但是卻沒想到,她會忽然又睜開眼睛,看著長安侯爺,說:“侯爺,我有一件事情想要求你!務必要答應我!”長安侯爺沒有反應過來如此的情況,他隻是感覺自己有種悲從中來的錯覺,自己雖然不喜這個女人,但是這多年的糟糠情誼,便是也無法的改變。

當初她也是自己身邊最寵愛的女人,不然也不會讓她成為這府中最尊貴的女人,可是從什麽時候開始變了的呢?看著她這樣蒼白的臉,長安侯爺似乎是回到了當年的時候,他歎口氣,走到了長安侯府夫人的麵前,問:“你想要說什麽,說吧,我若是能夠做到,必然是會答應你的……”

其實,長安侯爺想的是,若是沒有什麽別的事情,這女人肯定是想要自己的身後事做的十分的好,這女人一輩子就喜歡著金銀財寶,就算是他不說,自己也會如此的做的。她其實不必擔心的,隻是這樣一提,又讓自己心中對她剛剛燃起的一絲愧疚之心,泯滅的一幹二淨。本來想聽著她到底說些什麽的長安侯爺卻萬萬都沒有想到,長安侯府夫人會說出這樣第一句……

“侯爺……答,答應我。不能夠把……恒兒,廢了這世子之位……”長安侯府夫人,到自己的最後一刻,便是也沒有想著自己,而是想著自己的兒子。

“好……”長安侯爺下意識地應著,他在心裏有些鄙視自己,此時此刻,他居然一點都不傷心,反而整個人都輕鬆了。

長安侯夫人終於扯出了一個淡淡的笑容,最後看了老夫人一眼。然後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她走的時候,眼角還留著一絲的淚痕,她是喊著怨恨走的。但是卻又是沒有遺憾的,她的恒兒,世子的位置保住了,她不會為恒兒感覺到愧疚了。

長安侯老夫人臉上一片惋惜,心裏卻沒什麽感覺,這個女人早該如此了,不過看在她幫了自己一個大忙的份上。世子之位,也罷,她會看著的。

而剛剛答應長安侯夫人不廢這世子之位的長安侯爺回頭看了一眼站在旁邊的慧娘,眼神中有些愧疚。而慧娘則是看了他一眼,了解的笑了笑,給了他一個安慰。侯爺點點頭,果然這個時候。能夠安慰他的,就隻有慧娘了。

可是誰都沒有看見,慧娘在長安侯爺轉過去頭的時候。緊緊的捏著自己的手臂,這明明都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卻又因為這個女人的一條命,轉了過去!

隻要不是長安侯世子殺人放火,這世子之位,因為愧疚,因為緬懷,便是再也不可能成為自己的孩子的了……

“這個女人,竟然……”慧娘的臉色變得有些不好看,其實誰都是有的,以前不爭,是因為自己沒有機會,長安侯夫人坐大,在這府中說一不二,而長安侯爺看中長安侯世子,便是自己再得寵,也沒有什麽成功的機會。可是如今,自己既然已經聽見了侯爺對自己的承諾,看見了這未來的希望所在,可偏偏又讓自己頓時失望,這便是生生的挖斷了她心口的一塊肉。

“母親,你是不是看出什麽來了?”顧清萱在旁邊輕輕的問了一句。

獨孤氏露出一個諷刺的笑,淡淡的說:“她不是自然死亡,也不說因為病,而是因為中毒……”

顧清萱聽後,對著可兒,低聲的在她耳邊,趁著眾人的視線都不在這裏的時候,說:“你去看看,長安侯夫人那屋子裏的糕點還在不在?若是在,不用都拿回來,不惹人注意的,拿過來一塊就好。”

如果她估計的沒有錯的話,這事情有蹊蹺,這不像是衝著大夫人來的,她本就是在這房子裏,禁足的人,她怎麽會擁有那樣的糕點呢?看上去是新鮮做好的,而且,她如今這幅樣子,是永遠不可能翻身的,若是想要害她,會有什麽用呢?這樣想著,顧清萱似乎發現,自己眼前的迷霧,越來越清晰,她想了想,說:“隻有一個可能,那就是,有人想要用她的手,害我……”

“害小姐?”可兒聽見這話,也是有點兒緊張。這來這長安侯府的事情,便是也有很多人知道,來這裏的人,都是權貴,但是說實話,倒是也有著不同的利益關係,如今在秦政那裏,在朝中,顧清萱的名聲已經是在外,若是有人害他,倒是也不難理解,可是這到底是誰在背後動手腳呢?

“別恨我。”

大夫人最後的哪一句話,讓顧清萱此刻想起來,像是別有深意一邊,她盯著那地上的女人,是不是她早就知道了些什麽?或者說她明明知道那糕點裏麵是有毒的,卻為了自己吃掉了,又或許,最開始,那東西是有人想要讓她勸解自己吃掉?

“萱兒,別急。”獨孤氏微微翹起唇角,嘲諷地看了長安侯老夫人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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