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袁老夫人的這句話出口,袁氏整個人倒是跟著僵在了原地。
她就是沒了法子才想著過來找她們一起商議的。
所以此刻眼看著隨著袁老夫人這句話出口之後,所有人的目光頓時都匯聚在了自己的身上,袁氏的臉頓時唰一下變得煞白一片。
“問你話呢,你是不是帶著法子來找我們來了?”看著她此刻的模樣,袁老夫人不由得催促出聲道。
眼看著袁氏低垂下眉眼去,袁二夫人也算是看出來,她這是根本沒有法子可以救人。
心中頓時沉悶得厲害,袁二夫人也有些顧不上麵上的情緒了,衝著袁氏開口道,“所以你根本就沒有辦法是不是?”
“你都根本沒有辦法救鴻誌,那你跑到我們這邊來做什麽,是想告訴我們你們救下了薑如妡,來紮我們的心嗎?”
袁氏臉色立刻變得發白,餘下的那些話卡在了喉間,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她確實沒有辦法去救袁鴻誌,甚至在趕過來的時候,她還想著要依靠娘家的勢力幫忙把薑婉兮從宮中救出來,或者想想辦法怎麽把自己女兒從外麵再接回來。
她一個女孩子被送到那麽遠的鄉下去,誰都指望不上,指不定在那裏要被欺負成什麽樣子,袁氏是真的關心則亂,所以眼看著薑欒不願意管了,所以才會不管不顧地跑來這裏。
這會被她們這麽一問,整個人才跟著冷靜下來。
麵對自己弟妹此刻的這番話質問,袁氏深吸了一口氣,眼中含著淚開口道,“我怎麽會來特意紮你的心,我是當真心中擔憂才想著來跟你們一起商議。”
“這件事情是我們薑家對不起你們,但是不管怎麽說如妡也不是故意的,她也是被人陷害了,兩個孩子都是無辜的。”
“我知道你們心中有氣,但是現在朝著我發火也是於事無補,不如一起想想還有沒有辦法可以把孩子救出來。”
“我如今也不怕丟人了,不瞞你們說,我在過來之前就哀求過老爺,但是老爺如今不願意管了,連如妡和婉兮他都不願意管了,我是真的沒了辦法,所以隻能過來找你們一起商議了。”
“如今趁著一切都還沒有塵埃落定,說不定還能尋出解救之法來。”
“二弟他們在朝中可有說得上話的人?現在局勢如此,若是,若是我們擺明了支持太子殿下的話,是不是可以換取鴻誌一條性命呢?”
袁氏這番話出口之後,袁二夫人不由得認真看向了袁老夫人,“母親,您可有法子?”
袁老夫人原本是不準備動用那層關係的,而且對方效忠謝淵,一直都保持著中立的,要他站立陣營原本確實為難他了,但是若是自己那個最愛的孫兒,她就是豁出這張老臉也得去試一試?
這麽想著,袁老夫人頓時站起身來,往著裏麵走去,步伐決絕,好似下定了主意一般。
眾人瞧著她此刻的模樣,大氣都不敢出,隻這麽默默地跟著。
一直到瞧著她從一個櫃子底下的匣子裏拿出來一封信件一樣的東西,袁氏才沒忍住出聲道,“母親這是什麽?”
袁老夫人橫了她一眼,沒有說話,隻是把這個交到了自己最信任的一個家丁手中,“你去找一趟馮鵬舉,把這個交到他的手中,他會知道該怎麽做的。”
那家丁沒敢怠慢,立刻將那個書信收到了貼身的內袋之中,然後轉身快步走開了。
馮鵬舉那邊這會已經歇下了,突然聽到府上的小廝說外麵有人求見,不由得跟著蹙眉,“誰大半夜地過來攪擾?”
“說是袁府的,老夫人派來的。”
隨著家丁這句話出口,原本已經躺下的馮鵬舉頓時跟著坐了起來,對著門口出聲道,“請進來。”
門口的家丁這才應了一聲,隨即就轉身走了出去。
很快,他就把人迎了進來。
馮鵬舉看著眼前的人不由出聲道,“這個點過來,是出了什麽事嗎?”
那個家丁在對著馮鵬舉認認真真行過禮之後,就從懷中掏出了那封書信,認認真真地遞到了馮鵬舉的麵前。
“統領,老夫人說了,說您看到這封信就會懂了。”
馮鵬舉頓時雙手接過了那封信。
其實都不用打開看他就知道這封信裏麵寫了些什麽,頓時跟著出聲道,“是出了什麽事了嗎?”
那家丁這才看了一眼周圍的人。
在馮鵬舉把人揮退了出去了之後,那家丁這才對著他跪了下來,語調哽咽地開口道,“馮統領,求你救救我家公子,救救我家公子。”
馮鵬舉看著那家丁此刻的反應,不由得蹙眉道,“你別急,你先說說看怎麽回事?”
那家丁這才把整件事情的經過跟著馮鵬舉說了一遍。
“老夫人說隻要馮統領看了這封書信之中,就一定會明白的,其餘的,小的就不知道了。”
馮鵬舉確實明白了老夫人的意思,隻是麵色還是有些難看。
這裏麵畢竟涉及到了站隊問題了,但是這確實是他當下許下的諾言,袁家隻要有人拿著這個信件過來,不管對方提出的是什麽樣的要求,他都會應允。
袁家二少爺如今還在獄中,若是他不出手相救的話,對方這一次隻怕凶多吉少。
沉眸想了片刻,馮鵬舉還是重重歎了口氣,“我知道了,你回去告訴老夫人,我一定保二公子無恙。”
那家丁聽著馮鵬舉的話,立刻重重地磕了兩個頭,然後這才轉身走了出去。
等他走出去之後,馮鵬舉目光這才凝重了起來。
他心裏很清楚這件事情耽擱不得,若是等明天宣布了,那一切就都晚了,所以他必須連夜過去。
喬裝了一番之後,馮鵬舉就從自家後門小心翼翼地出了門,直奔謝暨白如今住的那個府邸而去了。
馮鵬舉到的時候,謝暨白剛睡下沒多久,在聽著應舟在外出聲的那一刻,他頓時起身,“你說誰來了?”
在應舟再次出聲後,謝暨白沒有猶豫,披上衣服起了身。
薑錦書看著謝暨白此刻的模樣,也猜到了什麽,但是此刻還是佯裝睡熟了,沒有睜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