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料之中,薑錦書沒有太大的反應,隻輕輕應了一聲,起身跟著劉嬤嬤向外走去。

原文中,謝暨白與薑婉兮除了在成婚當日圓了房之外,就再沒有過親密接觸了。

這一日原是薑婉兮設計算計了謝暨白,也是靠著這一次她懷上了龍嗣,坐穩了太子妃之位。

如今計劃失敗,太子清醒解了**,自是要追究下藥之人的。

而她薑錦書自然就會是那顆被犧牲掉的棋子,被他們推出來背下這口黑鍋。

隻是卻無人知道這一切全在薑錦書的算計之中。

*

前廳。

謝暨白端坐在高位之上。

薑欒和國公夫人袁希蓉站在一旁,麵色都不好看。

而薑婉兮則是坐在謝暨白身側的位置,正小心翼翼地跟謝暨白說著什麽。

整個前廳氣氛嚴肅,所有人都繃緊了一根弦,一觸即發。

所以在劉嬤嬤恭恭敬敬開口說二小姐到了的那一刻,整個前廳所有人的目光都向著薑錦書這邊看了過來。

薑錦書就好似被嚇破了膽一樣,眼眶瞬間通紅一片,顫巍巍地跟眾人請安。

在跟謝暨白請安的時候目光掃過他,又急忙挪開。

還未等她回神就聽著薑欒厲聲道,“還不跪下給殿下請罪?”

薑錦書滿眼的倉皇不安,但是還是乖巧地跪了下來。

隻是在跪下的那一刻,她將那種不明所以,但是又被欺壓習慣了的樣子表現到了極致。

跪下之後,她就含著眼淚看向了謝暨白,“臣女不知何處衝撞了殿下,還望殿下恕罪。”

薑欒瞧著她是當真不知道出了什麽事情,這才趕忙開口道,“混賬東西,你若是不願意嫁去將軍府,自可好好與你母親說,怎敢在殿下來時做出此等悖上忤逆之事?”

“你當真以為你在殿下的茶水之中下了那等醃臢東西,殿下就會著了你的道?”

“真是自取屈辱!”

薑欒這番話入耳,薑錦書整個人頓時僵在了原地,一副如遭雷擊的模樣。

眼中的委屈洶湧,她看著薑欒剛想辯駁,但是對上他威脅的目光卻又生生咽了下去,隻是強忍著淚光看向了謝暨白。

她眼中滿含眼淚,泫然欲泣,卻又強忍著,一張小臉因為薑欒剛剛的那番話嚇得慘白,鼻尖眉梢卻又因哭意帶起了櫻粉。

整個人跪在那裏明明一言未發,卻能讓人感受到她那滿腹的委屈,破碎感滿滿。

其實剛剛薑錦書走過來的那一刻謝暨白就認出了她就是在假山後幫他解了**之人。

畢竟這樣的絕世姿容並不多見。

撿拾到她的釵環時,他心中就詫異她一個國公府小姐,穿戴竟這般寒酸。

如今看著眼前這一幕才明白她在國公府的地位是真的低,遠不是外麵傳的那般,說國公夫人一視同仁。

不過這麽一個罪名被硬生生扣了過來,她都信守承諾沒有把剛剛的事情說出來以證清白,倒是難得。

薑錦書跪在那裏,緩了好一會,她才看著謝暨白開口道,“殿下,是臣女荒唐,還望殿下恕罪。”

這麽說著,她跪著往前挪了挪,對著謝暨白磕了個頭,然後語調哽咽地開口道,“殿下清風霽月,芝蘭玉樹,臣女見之難忘,聽聞殿下這次會陪長姐回來,所以一時荒誕,犯下此等大錯。”

“但是殿下,臣女一片真心,隻要能跟著殿下,哪怕為奴為婢,臣女也心甘情願。”

薑錦書這麽說著,眼眸之中的委屈終於裝不下了,抬頭的一瞬間,滿眶的眼淚順著眼角滾落而下。

瞧著她此刻的模樣,謝暨白眼神頓時沉了沉。

薑錦書的哭很有感染力,尤其是眼淚滾落的一瞬間,那種滿腹委屈卻又無法辯解的感覺即便是謝暨白都忍不住跟著蹙了眉。

這件事情擺明了與她無關,但是出了事,薑欒夫婦是半點猶豫都沒有就推了她出來。

但是聽著她此刻口口聲聲心悅自己,謝暨白眼底又不免泛起了幾分冷意。

可憐歸可憐,但是順著話頭就妄圖接近自己,隻能說明她心機頗深。

謝暨白是在深宮之中長大的,又豈會不明白這些心機手段,所以此刻看著薑錦書,他也依舊不動聲色。

反倒是薑欒夫婦在聽到薑錦書這一番話之後都跟著變了臉色,沒想到她竟敢當著謝暨白的麵說出要跟著太子這般的話。

這是還藏著野心妄想上位呢?

袁氏眼中頓時透出明顯的厭惡和恨意。

薑錦書長得同她那生母一樣,妖豔過分,這樣的人,她怎麽能允許她去到太子身邊,分了自己女兒的寵愛。

侯門深院之中待了多年,她深知這男人哪有不貪戀美色的。

如今太子羽翼未豐,興許還會偏寵婉兮,待來日若是沒了這層倚仗,保不齊會被那小賤人給算計了。

這麽想著,袁氏不由得轉頭看了薑欒一眼。

薑欒心中也擔憂,但是他的擔憂跟袁氏還不完全一樣。

他如今傾力輔佐謝暨白,日後也是要仰仗謝暨白坐穩這權臣位置的。

而他跟謝暨白之間最有力的紐帶就是薑婉兮。

隻有薑家嫡女穩坐太子妃的位置,日後穩坐後位,才能保得薑家永世昌盛。

在這一點上,他不允許任何的意外發生。

這麽想著,薑欒便趕忙衝著謝暨白搶先開口道,“殿下,錦書她雖為庶出,但是自幼便跟婉兮一般養在夫人膝下,臣自問從未虧待過她,琴棋書畫,女誡規訓,該教的臣也一一教過了,隻不知她為何還是如此這般……”

“今日她膽敢對殿下動手,實屬大不敬,若是殿下咽不下這口氣,臣即便忍痛舍了這女兒,也得讓殿下正了法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