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有了蓮嬪這樣一個有頭有臉的娘娘,不少顯貴也來了溫家做客。一時間觥籌交錯談天說地,笑的好不熱鬧。

溫啟明與溫昌盛二人喝著酒,正籌謀著找個好時機說要去靜安寺一事。

卻沒成想屋外傳來了通傳聲。

“報……皇宮裏派人來送了賀禮,還說蓮嬪娘娘已有了身孕。”

“什麽?娘娘有孕了?”

屋內人高聲叫起來,彼此間臉上都充斥著笑意。

“哎呀,這可是大喜事啊。雙喜臨門,啊不,三喜臨門。”

王夫人暢快捂嘴笑道,又朝著眾人說道,“還是娘娘爭氣,入宮還不到一年呢就有了身孕,這是何等的福氣呀。”

賓客們也紛紛或真心或恭維的誇讚起來,溫啟明瞅準時機,此刻開口高聲說道。

“嬸母,不如咱們明日去靜安寺祈福。也好保佑娘娘能順利誕下龍子。”

“是啊,上次的誌玄方丈那麽有本事,靜安寺的佛祖肯定很靈驗。”

兄弟二人一唱一和,成功將王夫人說的心中不已,當即便拍板決定。

“好,明日咱們一家便去靜安寺祈福。”

溫啟明溫昌盛對視一笑,紛紛露出個心照不宣的眼神。

翌日一早,沈嘉懿便起了身與眾人一同前往靜安寺。

由於有了溫婉心的前車之鑒,府中倒也沒人在惹什麽動靜。眾人一同拜完佛祖,便去後院廂房歇腳。

沈嘉懿剛坐下歇息沒一會,廂房外便傳來敲門之聲。

沈嘉懿開了門,見溫昌盛老實的站在門外,朝她點頭一笑。

“大嫂,母親讓您一個人過去。”

“母親找我?”

沈嘉懿擰眉,心想王夫人莫不是又要挑她錯來,滿是不耐的說道。

“霜降,你隨我走一趟。”

溫昌盛聞言一急,忙攔到,“可母親說了隻讓您一人前去,待會她見您帶人過去,肯定會怪罪我的。到時候她恐怕又要不明分說的就生氣發怒了。”

沈嘉懿知道王夫人的性子,但卻絲毫沒被這話勸動。

“正是因為害怕母親發火,我才更要帶入過去。”

霜降已經站在了沈嘉懿的身後,溫昌盛見狀雖有些心急,但還是硬著頭皮點頭同意了。

溫昌盛引著沈嘉懿往事先埋伏好人的廂房走。

沈嘉懿推門而入,一進門便被埋伏在身後的溫啟明堵住了嘴。

溫昌盛毫不示弱,拿出事先準備好沾了迷藥的帕子將霜降捂嘴迷暈。

霜降雖武功高強,但麵對突如其來的意外卻還是沒能反應過來,腦袋一歪昏倒在了地上。

兩人將沈嘉懿和霜降五花大綁,這才鬆了一口氣。

沈嘉懿沒想到他們居然這麽大膽,敢公然綁架自己,一時間有些愕然。

“你們想幹什麽?”

溫啟明冷哼一聲,“當然是要銀子。當初要一百兩銀子你不給,現在我們把你綁起來要一千兩銀子,看你給不給。”

“你要這麽多銀子幹什麽,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

“廢話,我還不知道這不是小數目?要不是寫了欠條,你以為我願意冒這個險?”

沈嘉懿緊皺的眉頭沒有放下,“你們隻要放了我,要多少銀子都好說。”

溫啟明再度笑了起來,“你當我們兄弟傻啊,先交銀子再放人,江湖規矩你不懂嗎。”

這不就是個傻的嗎,綁架連臉都不遮,這麽光明正大的。他們就不怕自己事後報官?

沈嘉懿心中雖這麽想,卻沒說出來,生怕他們一時惱羞成怒對自己下了殺手。繼續與他們周旋道。

“我的銀子都在府中,你們要怎麽才能去拿。”

“你告訴我這銀子在哪,我自己回去拿。等拿到銀子後再回來放了你。”

沈嘉懿隨口謅了個聽雨軒的地處,溫啟明這才半信半疑的看了溫昌盛一眼。

“她說了,要不咱們回去拿銀子?”

“那她怎麽辦。”

溫昌盛看沈嘉懿一眼,他因做了虧心事眼神也有些躲躲閃閃的。

溫啟明咬牙說道,“待會就跟母親說大嫂先回去了,你去跟方丈說這屋裏有人在歇息,別叫他們進來。咱們就和大家一起先回去拿銀子。反正已經把她們兩個綁住了,人跑不了。”

兩人商量好後,便用布堵死了沈嘉懿的嘴讓她不得言語。

沈嘉懿眼睜睜看著他們出了門,又豎耳聽著外麵溫家人離去的動靜,這才忙不迭活動了下手腕。

她也沒想到祁晟珣給她準備的鐲子居然這麽快就派上了用場。

沈嘉懿熟練的掰開鐲子上的機關,鋒利的刀刃險些割破她的手腕。

可沈嘉懿卻是絲毫沒有畏懼,按著那刀從繩子上切割起來。

刀刃很快,沒一會便割斷了繩子。

沈嘉懿掙脫開繩子的束縛,忙將霜降身上的繩子也一並割開。

“霜降,醒醒。快醒醒。”

沈嘉懿叫了幾聲,又搖她身子許多下,霜降這才微微睜開了眼,恍惚喃喃道。

“郡主?我這是怎麽了。”

霜降隻用了一瞬便回想起了方才被迷暈的事。

“奴婢保護不周,郡主罰奴婢吧。”

沈嘉懿又氣又笑,忙將她扶了起來,“你說這些做什麽,此事又不是你的過錯。”

“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要快點回京城報案,將那兩人抓個人贓並獲。”

沈嘉懿簡單與霜降講了方才發生的事,又忙找到自己馬車追趕上去。

霜降知道要抓他們人贓並獲的緊迫性,一路上驅趕馬跑的飛快。

兩人很快到了京城,沈嘉懿找到京城衙門說要報官。

在沈嘉懿說清事情的原委後,衙門之人並不願意與她走這麽一趟。

“這是你們的家事,衙門管不了。何況你是女子,哪有女主告狀報官之說呀?”

“女子怎就不行。且他們都綁我要錢了,這還隻是家事而已?”

沈嘉懿態度強硬,卻見那官吏油鹽不進,隻好拿出自己郡主的身份來威脅他。

那官聞言態度軟和了許多,歎著氣說道。

“哎,罷了罷了。那本官就與你走這一趟。”

沈嘉懿帶著衙門的官兵回了溫家。一進門就沒有絲毫停留的直衝聽雨軒。

寢屋之中雖看不見燈光。但踢門而入,一眼就看見了正在摸黑翻找的溫啟明溫昌盛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