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許少的零花錢
許安婷雖然裝著一點都不在意,可是心裏還是會有些緊張,因為是靠著年關,所以家裏的成員這會兒都窩在客廳裏,許安婷和許安瑤坐在一邊沙發上,而許安塍這小子對看電視不感興趣,手中拿著一本財經雜誌在看,那一頁偏偏還都是滿滿的英文。
許安婷心裏有些擔心他老子會脾氣上來,萬一一不小心和嚴頌之這種悶騷打起來怎麽辦?
這個問題,就像是你老婆,和你媽同時掉水裏,你就救哪一個!不用說,許安婷也會選擇,當然是兩個一起救了,可是往往總有一個要上來,一個要沉沒下去。
老爹單槍匹馬肯定沒問題,而且武力值什麽的這點許安婷心裏非常清楚,可是嚴頌之在軍部的時候,在一次新人格鬥大賽裏就得過頭名,別看雖然沒有多麽健碩的肌肉,可是武力值也不是蓋的。
兩人真要打起來,肯定不是開玩笑的。
可是時間已經過去半個小時了,書房裏一點動靜也聽不到,別說碰撞了,就是半點說話的聲音都沒有,這讓許安婷心裏愈發的沒底。
她第一次痛恨,家裏的牆壁隔音效果竟然是這麽的好。
為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許安婷就把眼神放到了弟弟身上,她這個弟弟也是個逗比,父親想要他子承父業,可偏偏許安塍不想走尋常路,直接了當地就給拒絕了,至於他長大了想要幹嘛,家裏所有人似乎都覺得這是個謎!
這用許安塍的話來說,“大姐去了軍校,也做過軍人,這不就是老爸希望的?還有二姐,二姐選了醫學係,而且還是在老媽你的母校,這麽一來,可都齊全了,壓根兒沒我啥事,所以我還是在一邊呆著乘涼吧。”
比起女兒,許少白更希望兒子能早點成才,所以抱有的希望也大,可誰想到這小子來這麽一招,所以聽到這句話,許少白就直接想要抽皮帶揍人了。
不過幸好母上大人來的快,紀曉晨一句,要想打兒子那就先擺平我!
擺平老婆?老婆可不是那麽容易擺平的,許少白亞曆山大,果斷地在老婆怒氣衝衝的眼神中把皮帶重新係到腰間,摸摸鼻子,“不是我沒分寸,而是這小子太不知好歹……這麽大人了,馬上一上大學,就可以去參軍了,有我幫他鋪路,他還嫌走的不夠順嗎?”
軍中有人,至少可以免去一些無謂的彎路。
可正因為這樣,許安塍才不想要,他想要走出一條單單屬於他自己的路,而不是在別人看來,許安塍的頭頂上已經被刻了字,看,這就是許少將的小兒子。
能走這麽順,還是靠了他老子。
關係戶什麽的,有時候必須有,有時候卻成了這些世家子往前邁進一大步的障礙。
而此時,許安婷看著弟弟手上翻閱的全英文財經雜誌,嘴角不由抽了抽,“安塍,你看的這麽專心,可問題是你看得懂嗎?”
雖然說許安婷的英語水平還是不錯的,可是在商務英語上麵沒有刻意學過,看這種專業類的雜誌還是免不了頭疼的。
可是許安塍看的卻是煞有其事,所以才有了許安婷的這麽一問。
被小看,許安塍也不著急,他不置可否地聳了聳肩,“姐,要不要我給你翻譯一下內容?”
在一旁看著姐弟倆互動的紀曉晨不由道,“小塍看得懂,之前我和你想的一樣,可是後來發現他不僅看得懂,而且還能有自己獨立的見解,他現在才上高二,這樣子也已經足夠了。”
當然足夠,一般能夠在高考上突出的學生,都未必能過大學四級,這家夥,恐怕現在去考六級也是綽綽有餘……那一瞬間,許安婷算是知道弟弟將來想要做什麽了。
商人,一定是商人。
許家確實沒有從商的,可不代表嚴家沒有,嚴二舅奶可不就是公司的董事長嗎,現在是嚴家舅舅繼承了公司,難怪了,這小子之前好幾次都往嚴家二房湊,這算是取經嗎?
不得不說,這小子還真早慧。
“姐,你能不能不用那麽寒磣的眼神看我,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許安塍做了一個誇張的表情。
許安婷拿著抱枕要過去打人,而許安瑤在旁邊看得直樂嗬,可就在此時,突然書房裏傳來一聲巨響,似乎是煙灰缸落地的聲音……
碰的一聲,把樓下的幾人都嚇了一跳。
許安婷的一顆心還沒放下來,突然又一聲,這一下更清晰了,多半是瓷器落地的聲音,劈裏啪啦的。
“媽,我們上去看看?”
紀曉晨點了點頭,說到底這是看未來女婿,丈夫訓斥兩句沒什麽,可是真要動手揍人了,這還第一次,所以怎麽也是說不過去的。
她率先走在前麵,三個跟屁蟲跟在後麵,許安塍一雙黑溜溜的眼睛一直就沒眨過,許安瑤拍了他一下,“這小子,就知道看熱鬧。”
“也不知道大姐夫有沒有重傷。”許安塍摸摸鼻子,偷偷地看了一眼大姐。
許安婷大氣都不敢喘一下,而另一邊,紀曉晨剛打算敲門,書房門就從裏麵直接打開了,開門的是嚴頌之,他看來不說重傷了,外傷都沒有一下。
進去的時候看著精神還有些不佳,現在倒是精神抖擻了,更像是熱血沸騰……這不,讓大家更好奇剛才發生什麽了。
“我爸有沒有怎麽樣?”
嚴頌之搖了搖頭,狹長的眸子裏多了一份之前所沒有的崇拜之情,“伯父人很好,剛才和我說了很多,給我的用處也挺大的。”
“真的?”
嚴頌之點了點頭,剛一抬眸,便對上了兩個弟妹疑惑的眼神。
“那剛才怎麽又是掉了煙灰缸,又是掉了茶杯……你不會是受了內傷吧?”她老子武力值厲害,外麵看不出受傷,難道是傷到了裏麵。
嚴頌之不知道該怎麽解釋,之幹咳了兩聲,而裏麵也傳來了一聲,“這麽想知道,怎麽不進來問我?內傷?婷婷,你爸我是那種暴力不講理的人嗎?”
許少白表示自己很憂傷,閨女養到這麽大,結果是別人的也就算了,現在連他都不信了……
真是早知道,應該把那小子打一頓的,後悔啊。
被這麽一說,許安婷臉色不自覺地紅了起來,“爸,我不是那個意思,我還不是……”
“噢,你說那個煙灰缸啊,那是意外,茶杯嗎,那也是意外。”
紀曉晨進去查看了一下究竟,地麵上還有碎瓷片的,也不知道這兩人是怎麽說話的,好好的還把地上搞那麽亂七八糟。
“說吧,怎麽回事?”
許少白摸摸鼻子,“也沒啥事兒,我就是覺得這小子太浮躁,所以有心考考他,所以就和他下了一盤棋。”
下棋?
許少白的棋藝其實並不怎麽樣,和別人下的時候她不知道,不過年紀一上來,每次和她兩個人在家下棋,都是會耍耍賴,結果嗎,不提也罷。
紀曉晨似乎有些懂了。
“下棋之前我們就談了一個賭資,畢竟不論輸贏,總得有個籌碼才行。所以我說煙灰缸是意外,這青瓷杯不錯,當年花了幾百萬拍下來,我也挺喜歡,不過既然我輸了,這小子也不肯要,我索性就給摔了。”
聽起來是沒錯,可是等紀曉晨回過神來,隻想追著丈夫打。
“你個敗家的!和你說過多少次了,下不過人家就不要下,這幾百萬東西被你說砸就砸……你行啊!這個月你的零花錢沒有了。”
零花錢?
在外麵候著的嚴頌之臉色一頓,“零花錢?”
許家現在是帝都的一等豪門,即便表麵上沒有人從商,可是其實私底下的錢也是幾輩子也用不完的嗎,許少將還要零花錢?
許安婷幹笑一聲,“我爸用錢沒大數,需要人管著。”
嚴頌之立馬表態,“我也是一樣,以後我的錢都歸你管。”
許安婷不說話了,這會兒連耳根子都漲得通紅了,另一邊許安瑤在暗罵,這姓嚴的以前悶騷的不行,怎麽現在越來越油嘴滑舌了。
男人的心啊,真是比女人心還要難懂,反正她是不想懂了。
最後這件事以許少白兩個月的零花錢沒收為終點,而見家長這一次算是比較成功,至少最難那一關是過了,而丈母娘看女婿是少有不滿意的。
嚴頌之是屬於那種‘寒門庶子’,可是出身不是自己能決定的,所能決定的也就是將來如何過的更好。男人隻要有心奮鬥,有一顆負責人的心,總能讓老婆過上好日子。
不過現在許安婷現在年紀還小,就算現在口頭定下來,也得到大學畢業後再看,如果兩人感情不變,自然可以結婚。
還有兩年,兩年過後在看。
兩年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嚴頌之既然決定參軍了就不會反悔,到大四快要畢業那一年,嚴頌之打算進特種連。
往常所有的事情,他都和許安婷商量,可是這一件事,他知道小女友肯定會保持中立或者拒絕意見,所以就先斬後奏了。
而先斬後奏之前,他還是理智地和未來嶽父大人溝通了一下。
許少白糾結啊,他現在屬於幫凶,等這小子真進去了,他就是罪魁禍首,不僅閨女要申討,恐怕老婆那裏也討不到好處。
可是進特種連,也是立軍功最快的方式,是捷徑。
在他看來,好男兒都已經闖一闖,就算再艱險也要試試自己能不能,行不行!隻要有了軍功,將來他再鋪路,嚴頌之想要在軍中殺出一條血路,那完全是不用多想了。
到那時候,穆家人?
穆家人也想給他臉色看?那還是等下輩子吧!R63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