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 皇帝反悔

白心碧整張臉都失了顏色,呆愣又不解的僵硬著。白心染是誰啊?府裏沒有白心染這個人啊......

“公公,是不是弄錯了啊?小女姓白名心碧。”自報上名諱,白心碧看向那肅然冷峻的男人,美目泛著水光,含羞又委屈的說道,“王爺,白心染不是小女的名諱,小女名喚白心碧,碧海藍天的碧。”

老公公德全呆了,不解的看向身側風華絕色的男人,問道:“承王,這、這......老奴該......”這怎的回事啊?皇上居然把人名諱都弄錯了?!那這聖旨......如何處理?

淡漠的視線從白心碧楚楚動人又楚楚委屈的臉上掃過,落在一家之主的白翰輕身上,偃墨予涼薄的唇微微勾勒,回著話:“德公公不必慌張,本王要娶的白心染此刻並不在場罷了。”

啊?!德全回過神,看向地上跪著的白翰輕,嚴肅的問道:“白大人,這聖旨到了,怎的不把人喚來接旨?”對於白翰輕的做法,德全就覺得他是在藐視天子,這自然就不會施以好臉色了。

白翰輕和賀蘭氏母子倆瞪大眼,從驚駭和不可置信中回過神來,那麵色一個蒼白,一個鐵青,特別是賀蘭氏,一聽到德全的催促,竟一時忘了禮數,張口就喝道:

“我們白家沒有白心染這個人!”

因為她這一嗓子,頓時就讓場麵尷尬了起來。這讓德全眼底厲光一閃,與先前的溫和摸樣宛若兩人。這老太太竟如此態度,難道皇上和承王所做的事是兒戲不成?

隻是不等他開口,就聽到身旁傳來一道冷漠的聲音——

“是嗎?太夫人可否隨本王一同進宮麵聖,將所言之詞告知皇上?”

賀蘭氏神色更加難看了,年邁的身子都開始微微顫抖。生了那麽一個孽畜出來,是他們白家的恥辱,如果可以,他們白家肯定不會當那孽畜存在,可是要是鬧到皇上那裏,即便是不想承認也得承認,否則就是欺君!

“承王!”白翰輕蒼白的臉有些不解的朝偃墨予拱手,問道,“下官敢問承王殿下這是何意?”

偃墨予目光一轉,冷視著他,突然輕揚嘴角,笑道:“白大人可是年老糊塗,忘了自己還有個女兒的事了?”

賀蘭氏有些激動的正要開口,卻被白翰輕眼明手快的阻攔了下來。

“下官再問承王殿下,是從何得知下官還有一女的?”

“無可奉告。”轉頭,偃墨予看向身旁的德全,說道,“有勞德公公辛苦跑一趟了,可惜我想娶之人不在這裏,可否請公公將聖旨交由我,讓我親自向她頒昭?”

德全看著白翰輕的反應,算是有些明白過來,敢情這家子人把承王想娶的人給藏起來了,想讓另一名女兒代嫁?!

認定了白家人的想法,德全冷著臉,更是看都不看百家眾人一眼,直接將聖旨給了偃墨予。

“時辰不早了,老奴該回宮了,既然白家並無誠意嫁女,那承王也回去吧,此事老奴定會幫襯著承王殿下向皇上說明情況的。”這白家人太不知好歹了,承王殿下是何許人?那可是皇上最疼愛的......他們居然敢如此藐視天威、藐視承王殿下!

看著手中的玉帛,偃墨予微不可查的勾唇,深邃的眼底閃過一絲得逞的光澤,抿唇,他與德全同時轉身離去,半分留戀也無。

宣旨的人走了,白心碧這才回過神來,頓時焦急的朝白翰輕嚷了起來:“爹爹,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為何不是我白心碧?”抓住白翰輕的手臂,她開始猛烈的搖晃起來,指著門外,急切的責問道,“爹,你快讓他們回來啊!你怎麽能讓他們走呢?皇上頒錯了我的名諱,你怎麽能不糾正呢!”

“碧兒!”賀蘭氏被人扶著站起身,頭一次對著自己喜歡的孫女板起了臉色,“這事你不用操心,隨後就讓你爹進宮麵聖,問問皇上到底是何意思?!”

“母親......”白翰輕一臉的糾結,頭上冷汗連連,此刻的威嚴不在,有的全是發自內心的緊張和無措。

如不是聖旨提到那個名字,他險些都忘了那個人的存在。這是他白家的恥辱,這讓他如何向別人說明情況?

皇上是如何得知他還有一名女兒的他不知道,但他知道此事並未完。承王已經替那災星接下了聖旨,就等同於這門親事已定,除非皇上親自下令撤毀聖旨......可是,這可能嗎?

要他把那災星接回來,這如何能行?

可是眼下不承認那災星的存在,那就是欺君,不接回人,又是抗旨,這欺君、抗旨之罪,誰能承擔?甚至他們白家與承王府由此交惡......

皇上到底知不知道那災星是個廢人?

“母親,你且先進屋休息,我這就進宮麵見皇上!”帶著滿麵愁容和緊張,白翰輕朝賀蘭氏匆匆說了一句,丟下白府眾人就讓人備馬去了。

“祖母......”看著白翰輕匆慌離開的背影,白心碧忍不住的掉下了眼淚,無辜又可憐。這到底出了何事?為何承王說他想娶的人不在此?明明就該是她嫁給承王為妃才對,為何會出現另一個人的名字?

“碧兒,你先回屋,此事等你爹從宮裏回來祖母再與你細說。”賀蘭氏皺著眉頭安慰道。冷靜下來之後,也懊惱剛才自己有些衝動了,那名公公顯然對她惱了......她也是一時沒控製住才會頂撞那名公公的,也不知道他會不會在皇上麵前嚼舌根,要真如此,那豈不是連累的自己兒子?

沉沉的歎了口氣,賀蘭氏讓丫鬟攙扶著,也無心情理會眾人,哀愁又懊惱的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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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

禦書房

坐在龍椅上,看著跪在地上風華卓絕,甚至比自己年輕時還出色不少的年輕男子,夏高是不忍發怒,可是又不得不發怒。

“你、你簡直是胡鬧!你可知道那名白家女子自幼身殘?你竟然讓眹把一名身殘之人指配於你為妃,你是想戲耍眹不成?!”要不是聽白翰輕把當年實情說出來,他還真被蒙在鼓裏!

偃墨予掀了掀眼皮,目光深邃的迎上那道怒火,不急不慢的問道:“皇上,自古君無戲言,難道皇上是想撤旨?”

“撤!眹當然要撤!那樣的女子別說為妃了,就算是嫁一般人也無人會娶!”夏高氣性當頭,就差沒被氣得跳起來了。本就威嚴肅穆的臉因為火氣太大,活生生就跟要吃人似地。

他要是讓那種女子過門,待他百年之後有何顏麵去見盈兒?

聞言,偃墨予俊臉微沉,拱手拜了一禮:“皇上,容臣不讚同。此乃臣的私事,臣感激皇上促成這段良緣,但臣所娶之人,必定是臣歡喜的,否則臣寧可終身不娶也不會任人妄加幹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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