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四 將白心碧送給太子

賀鳴愣住了。太子殿下是什麽意思?

不過他也隻愣了一瞬,對於男人之間的這些喜好,他賀鳴還能不知道?

反應過來之後,他突然就笑了,笑得可以說是善解人意。

“太子殿下,承王妃的確是有點意思。沒想到一個又聾又啞的啥子居然也有正常的一天,可真讓人不敢置信啊!”

夏允浩挑了挑眉,眼底更是帶上了幾分興趣:“聽你的話,你見過承王妃以前的傻樣?”

他知道聽說承王娶了一個廢物,那時他還因為這件事在背後恥笑了承王好一陣子,甚至當著承王的麵都奚落了他幾次,這蜀夏國什麽樣的女人沒有,居然要去娶一個廢物。

不過今日見到那個所謂的廢物之後,他還真有些上心。落落大方、口齒伶俐,特別是說道她們姐妹情深的時候,那隱藏的一股狡黠勁兒,讓人想忽視都難。

據說承王尋了得道高人才將那女人給醫治好的,今日見到那女人的樣子,他還真難想象她曾是廢物時的樣子。

賀鳴為了討好夏允浩,自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隻是一想到當初沒得手還跟一個老太婆上床的時,他對白心染的評價自然就差了許多。

“太子殿下,不瞞您說,那承王妃小的就見過一次,那時可真傻得讓人無法描繪,簡直連生活都無法自理。”

“嗬~”夏允浩突然輕笑出聲,他還真無法想象那女人生活不能自理時的情景。

看著夏允浩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笑容,分明就是對那承王妃特別感興趣。賀鳴微不可查的勾了勾唇,邪肆的眼角也勾挑起一抹算計。

“好了,諸位,今日太子殿下累了一天了,也該讓太子殿下好生歇息了。若沒事,諸位就散了吧。”他主動的朝屋子裏其餘的人說道。

在場的,幾乎都是官宦人家的公子哥,也是平日吃喝玩樂的好友。一聽賀鳴說的話,再看太子殿下的神色,大家心裏多少都有些數,不過,大家也都知道什麽話該說、什麽話不該說。

此刻賀鳴主動替太子殿下黏人,大家也沒表現出任何的不滿,朝夏允浩行禮告別之後,各自抱著、摟著舞姬也就離開了。

“太子。”見人走走遠了,就剩下他們兩個,賀鳴湊上前去小聲的喚道。

對於賀鳴攆人的做法,夏允浩分擔沒一絲不悅,心裏還多一絲讚賞。不愧是他看中的人,這眼力勁兒就比一般人好。

“賀鳴,你該知道本宮心中所想吧?”挑著眉,夏允浩問得意味深長。

賀鳴狗腿的笑道:“太子殿下,你放心,隻要您想做的事,賀鳴就算上刀山、下火海,也得給你辦到。”

夏允浩點了點頭。

不過賀鳴並沒有因此高興,而是突然有些為難起來:“太子殿下,賀鳴還有一事像向您說明。”

“你說。”

“聽說承王極為寵愛那承王妃,且處處都布置得嚴謹,太子殿下若是想……那就必須得謀劃周全才是。”

夏允浩摸著下顎點頭:“你說得對。本宮必須好好謀劃一番才是。”

他想要那個女人,不光隻是一時的興趣,女人嘛,有點味道的也不是就她一個,最重要的是要看是誰的女人。

若是一般婦人,豈能入得了他的眼。

誰讓那女人是誰的人不好,偏偏是承王的女人?

前些時日讓承王身敗名裂的計劃失敗,他還真是不甘心。

承王很寵愛那個女人,是麽?那他就要看看,當承王得知自己的女人睡在自己身下,看他還能目中無他嗎?

他要一步步讓承王身敗名裂,讓他無法在朝堂立足、在蜀夏國立足,讓他滾出京城,更或者讓他在人間消失……

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緒,夏允浩突然半眯著眼看向賀鳴:“賀鳴,你覺得你夫人信得過嗎?你說本宮若是讓你夫人去幫本宮做事,她會出賣本宮嗎?”

聞言,賀鳴愣了愣,明白其中的意思後,他拱了拱手,認真的回道:

“太子殿下,賤內雖說同承王妃是同胞姐妹,可彼此之間並無多少情分。且她如今是我賀家的人,我們賀家可都是倚仗著您的,她對您同樣也會忠心不二的。”

“賀鳴,你去把她找來,本宮有些事想吩咐她去辦?”聽到滿意的答案,夏允浩也沒多猶豫,直接吩咐起來。不是說他有多相信一個婦人,而是他相信賀家罷了。

賀鳴大致都猜得到他想做什麽,很幹脆的答應下來:“太子殿下您稍等片刻,小的這就去把她給叫過來。”

……

當白心碧進到這間華麗的房間,看著軟榻上閑適倚靠著的男人時,心裏多少也有些緊張。

雖然未出嫁之前,她也見過太子,可是那都是在一些慶功或者生辰宴上,如此近距離的接觸,她還是頭一次。不由得就多看了幾眼軟榻上閉目養神的男人。

蜀夏國的幾個皇子,長的都很不錯。都是俊美如斯的男人,且各有千秋。

成年的皇子中,就太子和奉德王。不過奉德王為人略顯高傲,平日裏也極少與朝中大臣們親近,據說是不屑別人對他吹噓拍馬。這是在家時爹爹說給她聽的。

對於奉德王那樣尊貴又高傲的男人,她自然也提不起興趣。

至於這位太子殿下,若是蜀夏國沒有承王這個人,或許太子算得上是蜀夏國第一的美男子。

俊美的外表加上高不可攀的身世,不知道迷了多少閨中少女的心。但因為有承王的存在,這太子殿下生生的就被比了下去。

一來是因為皇上的偏愛,讓一個外姓王爺所得的皇寵居然壓過了所有的皇子公主。二來,太子俊美是絕美,甚至可以說美得有點不似凡人。可是一個男人若是長著一副女相,那他身上的男子氣概自然也會大打折扣。

這種被成為陰柔美得男子怎能比得過內斂穩重的承王?

就在白心碧一邊打量著夏允浩一邊暗自品論時,突然閉目養神的夏允浩睜開了雙眼。

狹長的風眸瀲灩如湖,清清幽幽之中帶著與生俱來的矜貴之氣。

在看到白心碧容貌的那一瞬間,夏允浩半眯起了雙眼。

見他已醒,白心碧趕緊收回思緒上前彎腰蹲膝行禮:“小婦人拜見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白氏,抬起頭來。”

清冽的嗓音帶著命令從頭頂上方傳來,白心碧照做,不過出於女子的矜持,她抬起頭時卻垂下了眼簾,不敢直視。

雖然她加給了賀鳴這個六品小官,但從小長在大學士府的她卻是受過許多教養,但從她一舉一動就可以看得出來。

白心碧不確定白日在涼亭的時候太子有沒有認出她,但此刻她已是換了一身裝束,修整了妝容,在加上她溫柔得嗓音,大方得體的舉止,此刻的,用國色生香來形容也不為過。

看著麵前這張美豔傾城的臉,一抹異樣的光澤從夏允浩狹長的風眸中閃過。

果然是同胞姐妹,這五官模子都一摸一樣。

不,確切的說,眼前的這張臉更勝一籌。肌膚如脂,紅腮娥眉,身段也比起承王妃要豐盈不少。

“白氏,你可知道本宮喚你來是為何事?”夏允浩看著她隨口問道。

白心碧搖頭,小心翼翼的回道:“回太子的話,小婦人無知,還請太子殿下告知。”

“你先起身吧。”

“謝太子殿下。”站直身體,白心碧微微垂首,一副畢恭畢敬的樣子。其實她也很好奇到底太子找她做什麽,那賀鳴突然將她喚過來,卻又不同她一起進來,隻說太子殿下有話要跟她說。

她一個深閨中的女人,有什麽值得太子親自召見的?

“白氏,本宮聽說你與承王妃是同胞姐妹,可真如此?”夏允浩突然問道,平淡的嗓音聽不出來喜好,但卻透著一絲不可抗拒的氣勢。

“回稟太子殿下,小婦人與承王妃的確是一母同胞的姐妹。”提起白心染,白心碧心中就恨意縈繞,不知不覺的讓她臉上也爬上了一絲恨意。

兩姐妹打架的事夏允浩雖說沒親眼看到,可卻看到了兩姐妹同時狼狽的樣子。如今捕捉到白心碧臉上的那一抹恨意,他突然勾起了緋紅潤澤的薄唇,心情尚好的問道:“白氏,聽說你與承王妃之間姐妹情分並不深厚,這其中可是有什麽緣由?”

白心碧猜到可能是賀鳴在他麵前說了什麽,不過她也沒打算隱瞞自己對白心染的恨,沉默了片刻,她如實回道:“回稟太子殿下,小婦人同承王妃之間的確有莫大的深仇。其他的小婦人可以無視,可是承王妃自出生起就命中帶煞,兩歲將至還我們娘親給生生克死,對於這樣不吉的人,小婦人心中自然是恨的,畢竟是她導致了小婦人從小失去了親娘。”

此刻,白心碧已經感覺到了夏允浩對她是在試探。至於試探她什麽,具體的她還不敢妄下定斷。但她知道,太子與承王不合,那肯定對承王妃也就沒好感了。而她隻需要表明自己的立場,選擇與承王妃對立的角度,這樣肯定是不會錯的。

但她也不會傻到去告訴太子她恨白心染是因為自己沒能嫁給承王。

對於她的回答,夏允浩沒有任何不悅的神色。反而突然認真的問道:“既如此,那你可有想過替自己母親報仇?”

白心碧先是愣了愣,隨即搖頭輕歎了一聲:“不瞞太子,小婦人早就想將她趕出白家了,可奈何我勢單力薄,加之她又有承王做靠山,小婦人想對付她都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那如果說本宮做你的靠山,幫你對付她呢?”夏允浩突然問道。

“……?!”白心碧心中頓時又驚又喜又不敢相信。

看著她的反應,夏允浩嘴角突然挑起了一抹邪氣:“若本宮做了你的靠山,你該如何報答本宮?你該知道,本宮想要的是對本宮忠心、盡心之人,你該如何做才能讓本宮信你從而助你一臂之力?”

“……?!”看著夏允浩那比女人還美得雙眼,裏麵浮動的一抹異彩讓白心碧突然低下了頭。

若是能得太子殿下賞識並資助,那肯定是再好不過了。這根本就是她從來沒想過的事。

可是要如何做才能讓太子殿下信任她?

“好了,本宮困乏了,你且先下去吧。”突然的,夏允浩收回了全部的視線,優雅又慵懶的仰躺在軟榻上,閉上雙眼下了逐客令。

“是,小婦人告退。”白心碧不知道他轉變為何這麽大,讓她險些回不過神來。可是她又沒膽子強留在這裏,更沒膽子要求太子幫她,臨走時,她忍不住的瞥了一眼軟榻上的夏允浩,帶著落寞和失望離開了。

沒過多久,賀鳴走了進來,見夏允浩正在休息,就打算離開。

“賀鳴。”轉身時,背後傳來夏允浩慵懶的嗓音。

“太子殿下,小的來得不是時候,打擾你休息了。”賀鳴討好的走過去。

“你夫人回去了?”夏允浩掀開眼皮坐起了身。

“啟稟太子殿下,小的已經讓她回去了。”賀鳴如何回道。

而夏允浩突然不說話了,起身走向桌邊為自己倒了一杯清水。

賀鳴不知道他在想什麽,隻能在心裏不停的揣測他的想法。可揣測來揣測去,都沒弄明白太子為何要召見他的女人。剛剛他也問了那小賤人,可是都沒有答案。

就在賀鳴百思不得其解之下,夏允浩的聲音突然傳到了他耳朵裏。

“你夫人還真是個大美人,沒想到你福氣不小,居然能將大學士府的嫡女給娶到了手,比起來,本宮的太子妃也不過是個二品大員的女兒。”

一聽這番話,賀鳴當場就白了臉。之前,因為自己娶到大學士府的嫡女他還四處炫耀,得意不已。可這會兒,他突然間恨不得自己娶得就是一普通女子!

太子的這些話,雖說有羨慕嫉妒的成分在其中,可往壞了說,太子是覺得自己連他賀鳴都不如。

這、這讓他如何是好?

難道回去把那女人給休了?

可是爹娘會同意嗎?

真是的,那賤人沒事長這麽漂亮作何?!

見賀鳴臉上糾結、懊惱、煩躁各種情緒夾雜在一起,夏允浩突然伸手在他肩上拍了拍,嘴角揚起一抹比女人還迷人的笑容,隻不過笑容背後卻別有深意。

“賀鳴,本宮可是一直都把你當兄弟看待,從未把你當過外人。你可是也這樣認為?”

賀鳴因為夏允浩先前的那番話還在緊張之中,突然被他拍了一下肩頭,再聽夏允浩的話,像是被突然拍醒了似地,一下就恍然大悟起來。

大家都是男人,加之平日裏也一起玩女人,這麽明顯的暗示他要是都聽不出來,那自己就算白玩這麽多年的女人了。

這一明白過來,讓他也瞬間有些傻眼了。

那小賤人雖說婚前失貞,讓他到現在心中都有如梗著一根刺一樣,可是這陣子那小賤人越來越招他喜歡了,要他把那小賤人讓出來,他還真有些不舍。

最重要的是那小賤人會同意嗎?

萬一她告到爹娘那裏去,那該怎辦?

夏允浩看出他是明白過來了,也看到了他的猶豫,薄唇抿了抿,他淡漠的擺手:“算了,今晚的話就全本宮的醉話,你且下去吧。”

聞言,賀鳴突然就有些急了。如果太子把今晚的話都當做醉話,那他升官的事該怎麽辦?豈不是要泡湯了?

如果沒有太子幫扶,他若想要爬上去,不知道要費多大的勁兒。雖說爹在朝中威望也不小,可爹那個老頑固,每次一提到讓他幫自己跑跑路子,都會遭到一頓唾罵。說他異想天開、好高騖遠、不思進取……總之說一堆又難聽又傷人的話。

為了擺脫如今的閑職,他還去大學士府找過他那嶽父,哪知道那老頭比他爹還過分,他剛把自己所求的事一說出來,那老頭就冷著臉二話不說就讓管家將他請出了白府,要有多絕情就又多絕情。

他賀鳴這一生怎就遇到這麽些個老東西?!

一個個的不是罵他沒用,就是不把他當人看!

他還偏就不信,沒了這些老東西幫忙,他就混不上去了!

片刻的時間,賀鳴在心裏就已經下了決定。

女人算什麽?他這一輩子玩的女人還少嗎?

那小賤人嫁給他時就已經是殘花敗柳了,難不成還想要他憐惜?

更何況,為了自己的前途和官位,那女人就應該毫不猶豫的支持他!

讓她陪太子睡覺,算起來,還真是便宜她了!

想明白了自己的官位大於一切之後,賀鳴趕緊狗腿的朝夏允浩拱手道:“太子殿下,賀鳴對你的忠心天地可鑒。賀鳴所有的都是太子的。太子想要,賀鳴自然雙手奉上絕對不會有半句怨言。”

聞言,夏允浩這才正臉看了過來:“不勉強?”

賀鳴果斷的搖頭:“此乃賀鳴自願所為,絕對沒有半分勉強。”

兩個男人,誰都沒有明確的道出是為了何事,但卻在隱晦的交談中達成了某種可恥的交易……

……

由於沾了自家爹的光,賀鳴和白心碧也一同留宿在了故夢居。

白心碧回到臨時安排的廂房時,還一直都皺眉不展,沒明白過來太子今晚召見她的用意。

她想了許多種可能,可都被自己否認掉了。

直到賀鳴回房,她才明白過來,頓時睜大眼簡直有些不可置信,甚至還忍不住的朝賀鳴罵道:

“賀鳴,你還是人嗎?你簡直就是個畜生!我可是你堂堂正正的妻子,賀家的兒媳,你竟然、竟然讓我去——”

賀鳴聽她一開口就鐵青起了臉,還未等白心碧罵完,頓時就怒道:“閉嘴!你這個賤人,還好意思說是我堂堂正正的妻子,你摸著自己心口說,你配嗎?”

白心碧刷白了臉,咬著下唇,眼淚瞬間奪眶而出。

這一陣子她百般隱忍,極力的討好她,在人前,她要做一個溫柔大方、賢惠懂事的兒媳,在人後,她要忍辱負重的伺候這個連畜生都不如的男人。可自己處處隱忍、處處討好又換來了什麽?

這個人模人樣實則齷齪變態的男人,他是自己的夫君,是自己托付一生的人,可是這樣一個名為夫君的男人卻告訴她讓她去為太子侍寢!

她知道自己婚前失貞是讓人無法容忍的事,可是這是她的本意嗎?

以為她願意失貞嗎?

以為她不想好好過日子嗎?

這些不是她的錯,她也是受害者!

見她咬著唇,一副恨不得殺了他的摸樣,賀鳴更是惱了,說話也更加無恥了。

“就你這殘花敗柳的身子還想裝貞潔烈婦?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個兒是什麽德性?太子能看向你算是你幾輩子修來的福氣,你他媽的還不知道好歹在老子麵前又吼又罵的。要不是看在我爹娘的份上,老子早都將你趕出賀家了!你他媽嫁給老子,被人破了身不說,整日裏還總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活像老子虐待了你似地。你說,你他媽哪一點對得起老子了?”

白心碧緊緊的攥著拳頭,指甲深深的嵌進了手心之中,下唇更是被她咬得險些都要裂了,血珠一顆顆的一出來染濕了她的唇。

賀鳴似是還沒罵過癮,口無遮攔的繼續罵道:“老子不過讓你去陪太子睡覺,又不是讓你去死,你他媽的有什麽想不通的?女人在**,不都他媽挺爽的,更何況那是太子,難道還能委屈了你不成?你再不願意,也得為老子考慮,把太子伺候好了,老子一升官,難道還能虧待你不成?”

那一句句飽含無恥的話像錐子一樣鑿在白心碧心口,難受得她想死的心都有了。

突然的,她瞳孔猙獰,似是下了某種決心般,放開緊握拳頭的手,猛的就朝一旁的房梁衝了過去——

“該死的!”隨著賀鳴的一聲怒罵,白心碧被他瞬間抓住扛上了肩頭被扔到了**。

好在他反應快,要不然這女人就他媽撞死了!

這臭娘們兒,竟然敢以死來威脅她,若不是看在她現在對自己還有用處,他才懶得管她是死是活呢!

白心碧被狠狠的摔上床,緊咬著破了皮的下唇視死般的瞪著靠近的男人。

看著女人突然的倔強摸樣,賀鳴突然有些擔心,自己若是真把她逼死了,那豈不是虧大發了?

爹娘那般不好交代不說,太子那邊更不好交代。難道告訴太子,這女人不願意?那太子會如何想,肯定會說是他沒管教好自己的女人,還被一個女人給嫌棄了。

這要是把太子惹的不高興了,那他的前途和官位還有望嗎?

思及此,賀鳴不由的緩了緩神色。

不管了,先把這小賤人哄住了再說,不論用什麽辦法,都得讓她心甘情願的答應。否則她跑到爹娘麵前告狀,那還得了?

在床邊坐下,‘老相好’似地將白心碧雙肩攬住,賀鳴重重的歎了一口氣,一改先前的惡劣怒罵,突然軟著嗓音說道:“我說你怎的就這麽傻呢?有何想不開的?是,這件事的確是我窩囊,可是你也不想想,那是太子殿下,不是一的人!難道你要我去跟太子殿下作對?那你可知道跟太子殿下作對的下場?別說我命不保,到時整個賀家包括你都會受到牽連。太子殿下既然看上了你,那你就應該好好把握機會,你以為每個人都像你這麽好遠都能被太子殿下看中?你就沒想過把太子殿下伺候好了,以後多了個靠山,自己腰板也更直了,可這是別人求都求不來的好事,你怎麽能往外推呢?”

白心碧咬牙切齒的聽著,前麵幾句讓她依舊充滿了恨意,可是,後麵幾句,卻讓她突然漸漸的冷靜了下來。

今日太子同她說話的時候也說過願意做她的靠山,隻不過她太傻,太子說要她拿出誠意換取他的信任時,她沒有第一時間明白過來。

此刻賀鳴的話讓白心碧突然徹底的明白了過來。

不哭了、不鬧了、也不怨了,她就靜靜的坐在賀鳴的臂彎下,讓自己將混亂的頭腦漸漸的清理幹淨——

賀鳴的確不是人,可他有一句話卻是說對了。她應該好好把握機會,抓住太子這棵大樹!

想她如今的生活,哪一天不是在痛苦中度過,想她堂堂大學士府嫡女,卻被一個廢物欺淩打罵,到現在,她肚子還疼著,可是為了自己的顏麵和尊嚴,她卻隻能將這些委屈和痛苦吞到肚子裏,甚至讓她爛掉。

為何她會變成這樣?為何她會遇到這麽多痛苦的事,不就是因為自己沒有靠山嗎?

如今自己已經嫁作他人婦,爹和祖母已經指望不上了。更何況,她如今的一切都是祖母造成的,她恨都來不及,又怎能去求助於她?就算她心疼自己又如何,一樣不是承王的對手!

她要找靠山!找一座很大的靠山!

她要報仇!

那些欺辱過她,那些把她推進地獄深淵的人,她一個都不想放過!

看著她情緒逐漸平靜下來,賀鳴說話更加溫柔起來。對於哄女人來說,這算他最為擅長的事。對他來說,隻要他賀銘想哄,就沒有哄不了的女人。

“好了,莫要再氣了,你看看,這樣生氣,為夫可是會心疼的。”

“我不是說過了嘛,我會對你越來越好的,隻要你乖乖的順從我,哪怕你就是要天上的星星,我也會想辦法給你弄一顆下來。”

“剛才罵你,其實為夫也心疼得緊,你這麽溫柔懂事,為夫都橫不得把你捧在手心裏捂著疼愛,哪會真心的罵你,還不是因為你倔強,一點都不理解為夫的心思。以後啊,為夫再也不對你凶了,一定會更加寵愛你。”

“這段時間我忙於公務,都嫌少陪你,讓你一個人在家裏受寂寞,我這心裏可愧疚了。以後啊,不管有多忙,我肯定都趕回來陪你,再也不讓你一個人孤零零下去了。”

“家裏那些下人,你看誰不順眼的,直接將她們撚出府就是。這些個不懂事的丫鬟下人,簡直就是無法無天,連主子都敢欺負,簡直就是該死!”

“聽說明日有廟會,正好我明日得空,我帶你出去散散心,順便陪你去買些東西,到時你喜歡什麽就告訴我,哪怕我賀鳴傾家**產也會為你買下來。”

這一句句幾乎能感動天、感動地的話不斷的從賀鳴口中出來,猶如這世上最完美的男人說著世上最動聽的情話,哄著自己最心愛的人兒。

隻不過就是不知道鳥兒聽了這些話會不會從天上掉下來摔死,魚兒聽了這些話會不會在水裏淹死,反正白心碧是險些被他惡心死了。

賀鳴是什麽人,她最是清楚,可以說這短短一兩個月的相處,她比賀鳴的爹娘還要了解他。

他的話若是能信,這世間就沒有‘畜生’存在了!

這樣的畜生,她覺得自己就算是恨她,也是在侮辱自己。她要的不是恨他,她要的是有一天親手將這個畜生給殺了,因為每每看到他,她都覺得惡心!

賀鳴肯定是不知道白心碧的想法的,若是知道,恐怕不用等白心碧撞死自盡,他也會立馬親手掐死這個女人。

“來,寶貝兒,把眼淚擦了,你看看你現在這樣子,真是讓為夫心疼啊。”溫柔的說著話,還用衣袖輕輕擦著女人的眼角,緊皺的濃眉下,邪氣的墨眼中布滿了心疼。

白心碧吸了吸鼻子,突然看向他,平靜的問道:“太子可有說讓我何時去?”

既然決定了,那就沒什麽好顧忌的了。她也希望她的願望能早一些實現!

聞言,賀鳴總算是鬆了一口氣。好在這娘們兒有還知道好歹,否則這事還真他媽的不好辦!

“太子讓你自己做決定。”

白心碧眯了眯眼:“那好,我明晚就去找太子。”

賀鳴揚唇笑了。將白心碧抱住突然滾向了身後的大床,將人壓在身下,他突然佯裝吃味的說道:“喲,剛才還要死要活的呢,這才一會兒功夫就迫不及待了?明晚你就去陪太子了,今晚你是不是該陪陪夫君我啊?正好也可以比比,到底是我厲害還是太子厲害——”

話落,他直接欺上了白心碧的唇——

一室的旖旎糾纏也就此上演——

翌日

賀鳴果真說話算話帶著白心碧去了廟會,又給她置辦了好些衣裳首飾,且還不停的噓寒問暖,一路上,可算是羨煞不少出遊的女人。

賀鳴本身長的就不差,加上偏偏公子哥的氣質,如今又化作二十四孝好男人,可真是吸引了不少年輕女子的目光。就連去抽簽問姻緣的女子也多了不少……

兩人帶著府裏的隨從從早上出門一直遊玩到天黑。賀鳴編了個理由讓隨從回府轉告說今晚與二少夫人留宿在外。尚書夫人聽了,還有些詫異。不過當聽說今日夫妻倆恩愛的出遊玩樂後,她突然欣慰的笑了,隨即也就沒再問了。

而此時,在京城的一座氣派別院中

賀鳴躺在華麗的塌上,四五個妖豔嫵媚的女人正將他團團圍住。

捏腿的、喂他飲酒的、拋媚眼的、露深情的,一時間,在這個氣派豪華的臥房裏,各種風情輪番上演。

而賀鳴本人也沒閑著,摟摟這個、親親那個、抱抱這個、摸摸那個,那神情別提多美、多得意了。

這幾個舞姬可是太子殿下私藏的,外人就算想見一麵還不行呢,而他,太子殿下說了,隨他如何享用……

而在不遠處的一間華麗的房中

一女子坐在床榻邊,一件薄衫裹身,那絲質的衣料薄而透明,將那妖嬈玲瓏的身段襯托得更加性感妖嬈。女人精致絕色的容顏上含著羞、帶著媚,一頭如瀑的墨發垂在腰間,更添一番風情。

而在女人身側,坐著一男人,同樣有著絕色的容顏。此刻,衣襟半開,露出那比女人還白淨的如雪肌膚。男子緋紅潤澤的薄唇輕揚,那淡淡的笑意帶著幾分邪氣,帶著幾分深不可測。如湖泊般瀲灩的風眸微微眯著,正一瞬不瞬的盯著女人羞赧嫵媚的容顏。

他還以為要她同意會花不少氣力呢,畢竟在怎麽說,她也是尚書府的人。可沒想到這才一天而已,她居然就想通了。

當然,他並不是覺得主動上門求歡的女人就廉價,相反的,他還對這女人多了幾分滿意。

至少證明這個女人並非不知好歹,相反的,她這是聰明的選擇。

他夏允浩想要的女人就沒有要不到的。即便她不同意,他也有的是辦法把她弄到手。隻不過嘛,這到手後的結果可就不一樣了……

看著麵前的女人,夏允浩不經意的又想到另外一個。雖說這兩姐妹體態有些不同,可到底張著同樣的臉,睡她跟睡那個女人應該差別不大才是。

他現在真的很想知道,若承王知道他把這個女人當成他的女人給睡了,會是如何的反應?

修長的手指輕撫過女人如脂般的臉頰,落在那漂亮的下巴上,將其微微一抬。

“告訴本宮,這可是你自願的?”

早就經過男女之事的白心碧此刻雖然緊張不安,不過對於接下來的事倒也沒生出什麽害怕,畢竟這條路是她自己選擇的。也是此刻她迫切想要走的路……

看著麵前這張顯得有些柔美的俊臉,她眼底閃過一絲堅定,輕點下顎,吐氣如蘭:“太子殿下,碧兒是心甘情願的,從近以後碧兒一定會對太子殿下死心塌地、永不背叛。”

男人紅唇輕抿,勾勒出一抹邪魅的笑。

華麗的床幔緩緩落下,燭光打在上麵,隻見兩道影子緩緩的倒下——

……

承王府

後院之中,一群匠人正忙著修房造屋,突然見一雍容華貴的中年女子在多名丫鬟的簇擁下氣勢洶洶的到來。這些造屋的匠人都是從外麵請來的,自然也就不知道中年女子的身份,但看其氣勢,也猜到其在這承王府中的地位不小。

於是乎,所有的人全都齊齊望過去,看來者到底要做什麽。

看著一群陌生的人出現在後院,再看那快要完工的地基,邱氏冷著臉直接朝眾人喝道:

“是何人讓你在此的?你們好大的夠膽,沒有我的允許,竟然擅自動我承王府的土地,還不快給我住手!”

眾人有些茫然。“……?!”

他們能來此,自然是這裏的主人讓他們來的,這個女人怎的跑出來阻攔呢?

其中有一名年紀稍長的工匠站出來回道:“這位夫人,我們可是承王府的總管事請來的,要在這裏修築一間房舍。難道這有問題嗎?”

“修築房舍?”邱氏瞪大眼,一臉的怒容,朝身旁丫鬟厲聲命令道,“去,把周伯給我叫過來!我倒要看看,到底他這個總管事是如何當的?竟然背著我做這樣的事!”

丫鬟領命而去。

一群修房的匠人見狀,紛紛停下手中的活計。

沒一會兒,一名年約五十多歲的男人急匆匆的跑過來,正是承王府的總管事周伯。

“老夫人,您怎麽來了?”周伯恭敬的笑問道。

“周伯,是誰讓你請這些人來的?誰出的主意要在這裏修築房舍?”邱氏一臉嚴肅的問道。

“老夫人,是王妃下的令,說是要在此為東叔造一間房子以便東叔在此養老。”周伯依舊微笑的回道。

“混賬!”聞言,邱氏大怒,“一名沒用的下人罷了,竟然還妄想我們承王府給他築房養老?”

聽著邱氏的罵語,周伯臉上的微笑頓時僵硬住了,心裏生出了一股涼意。老夫人以前就獨斷霸道,如今更是無情、不講理了。

那東叔為承王府操勞了近十年,莫名的被老夫人趕到後院來不說,連個避雨的地方都沒有,這不是想把東叔活活給凍死嗎?要不是王妃心善仁慈勸說了王爺,東叔怕是真的沒活路了。

而他也是一把年紀了,東叔的下場讓他看到了自己將來的下場。這能不讓人心寒嗎?

他們不求老來有福,但好歹也讓他們安然離世吧?

看著靜默不語的周伯,邱氏指著不遠處的一群人朝他厲聲道:“還不趕緊讓他們住手,將他們趕出承王府,杵在這裏作何?難道是想我親自動手攆人嗎?”

周伯心寒的歎了一口氣,想起白心染事先交代過的話,他看著邱氏,鎮定的說道:“老夫人,此事也不是老奴做的決定,而是王妃做的決定,她說若有人反對,可以去主院找她。”

說著這些話,周伯忍不住的替白心染捏了一把汗。他就沒弄明白,明明是王爺下的令,為何王妃非要往自己身上攬。老夫人如此強勢不講理,王妃又那麽柔弱可欺,要是老夫人真找到主院去,王妃定是會吃虧的。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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