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 姐兒討債,溫馨一家
水玲溪挽著秦芳儀的胳膊走進了母嬰店,李家的事鬧得滿城風雨,僥幸躲過一場刑罰的她更是被傳得“神乎其神”,她先後嫁了兩次,每次都以丈夫出事、她脫離婚姻慘淡收場,說好聽點兒,是她時運不濟,說難聽點兒,是她有克夫之命。頂著這麽複雜的“局勢”出門,她的心裏壓力是很大的。
貨架邊,幾名婦女看見水玲溪走進來,相互嗤笑了一聲,便難掩八卦因子討論了起來,一名眉清目秀的綠衣女子指著水玲溪,說道:“哎!看見沒?那就是水家二小姐,曾經的內定世子妃,荀府世子側妃,李家公子嫡妻,長得倒是挺漂亮。”
她身旁的藍衣女子不以為然地道:“漂亮有什麽用?不旺夫,還克夫,誰娶誰倒黴。幸虧咱們太子沒娶她,不然,大周豈不亡國了?”
綠衣女子掩麵笑得身子都在發抖:“照我說,她臉皮也真夠厚的,早先被太子退親後就不該再議論親事,而與荀世子和離之後更應該常伴青燈,她倒好,又嫁了李家公子!這種水性楊花的女人,難怪老天爺不喜歡了。我真是替荀世子惋惜,如果不和她扯上關係,荀世子也不會攤上什麽盜寶案件。”
藍衣女子點頭如搗蒜:“對對對,聽說呀,前德妃就是把東西放她車裏結果被太後給識了。她就一災星,絕對的誰攤上誰倒黴!荀世子娶了姚家小姐可沒這樣,皇上重審此案,荀世子翻案有望啊!瞧,這才是旺夫!”
綠衣女子揚了揚手裏的帕子,恣意道:“我覺得吧,還是世子妃好,諸葛世子從前多混賬啊,自打與世子妃相處以來,整個人脫胎換骨,現在京城論起諸葛世子,莫不都是神采飛揚。”
藍衣女子再次點頭如搗蒜:“對對對,而且呀,世子妃能生,一胎兩寶,水玲溪嫁了兩次,肚子裏連個泡都沒冒過。”
……
水玲溪的臉都氣綠了,這些嘴碎的女人,當她是聾子還是傻子?隔了一排貨架而已,便敢這麽堂而皇之地誹謗她!真是太氣人了!
她想衝過去好生訓斥她們一番,秦芳儀一把扣住她的手腕,蹙了蹙眉低聲道:“你急什麽?現在滿大街都是這麽議論的,你一個一個教訓,教訓得過來嗎?等過陣子新鮮勁兒過了,她們便也懶得再談了。流言止於智者,我告訴你,她們越是亂嚼舌根子,你越是要高調出門,以絕對的高姿態藐視她們!叫她們意識到什麽叫做‘跳梁小醜’!”
真相是,從女兒患病無法與太子攀親開始,她便時不時聽到這種流言,一開始她特氣,也和人吵過爭過,其結果非但沒能堵住那些人的嘴巴,反叫她們宣揚得越發厲害,久而久之,她束手無策成為習慣,倒真的左耳進右耳出了。
水玲溪惱火地瞪了那些人一眼,與秦芳儀一道打了簾子進屋,一進去便看見水玲瓏和姚欣相談甚歡,姐兒、哥兒追著皓哥兒跑個不停,枝繁和柳綠在一旁忙得滿頭大汗……
水玲溪的腦海裏不由自主地便浮現出了四個字——其樂融融。
心,莫名地抽了一下,酸酸澀澀的感覺漫上心扉,尤其當她看到姚欣命金桔拿了兩套藍色嬰兒套裝的時候,一股濃烈的嫉妒排上倒海而來!
姚欣竟然懷孕了!
水玲瓏就算了,畢竟諸葛鈺成親那麽久,可姚欣……姚欣憑什麽有孩子?姚欣和荀楓相處不過一、二十天!而她,算上荀楓和李靖,婚姻生活長達兩年,一點兒動靜都沒有!
老天爺怎麽可以這麽不公平?
不,水玲瓏的幸福也非常可惡!
她是庶女,她是嫡女,憑什麽一個庶出的賤蹄子過得比她幸福?
這兩個女人,都這麽令人討厭!
“母親,二妹,這麽巧?”水玲瓏淡淡地打了聲招呼。
秦芳儀麵含微笑地走了過來:“是啊,真的好巧,你六妹兩歲多便會背些《三字經》,我買些東西獎勵她。沒想到你和姚小姐……哦,荀夫人都在呢。”
六妹,水玲忻,周姨娘的孩子,為彰顯賢德之名,秦芳儀待她比曾經的庶女兒們好上許多。
姚欣聽了那聲“荀夫人”,神色略有些不悅,卻仍禮貌地應道:“水夫人,水小姐。”
水玲溪揚起一抹傾國傾城的笑,滿屋子色彩瞬間被奪,語氣卻頗有些耐人尋味的意思:“荀夫人。”
不管姚欣承不承認,她名義上荀楓的妻子,腹中懷了荀楓的孩子,她倒是想與荀楓和離,但荀楓不出現,這放妻書要找誰寫?
水玲瓏招呼三個孩子過來與秦芳儀和水玲溪打招呼,三個孩子很有禮貌地站成一排,一一行了禮。
皓哥兒和哥兒沒什麽大的反應,與見旁人一樣,倒是姐兒,拿起枝繁手裏的糖葫蘆舔了個遍,爾後遞到水玲溪麵前:“好吃,給。”
水玲溪看著滿是姐兒口水的糖葫蘆,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姐兒笑眯眯地踮起腳尖,拉開水玲溪腰間的荷包,將糖葫蘆塞了進去:“不用謝哦。”
水玲溪看著自己花了十天才繡成的精致物件兒,一個眨眼的功夫便被糖葫蘆和這小丫頭片子的口水給汙了,原本就心情不爽的她越發堵得慌,但對方是孩子!一個一歲半的孩子!自己能跟她計較什麽?不僅不能計較,還得順著這孩子的話,咬碎銀牙,擠出笑容回道:“謝、謝、小、侄、女、兒!”
姐兒“咯咯”地笑,清純可愛,一派天真爛漫。
大家夥兒都沒往心裏去,畢竟一歲的孩子嘛,思維模式不是大人能想象的,這很正常。
秦芳儀笑著給孩子們派了紅包,大家欣喜地謝過,姐兒將紅包拿在手裏,眼珠子卻緊緊盯著秦芳儀的紫金紅寶石瓔珞,半響,伸出軟軟小小的玉指指向姚欣頭上的一朵珠花:“好看。”
水玲瓏微微一愣,這孩子今天與人的互動是不是太多了些?她平時傲慢得緊,幾乎不理人的……
姚欣將珠花拿下來,蹲下身,簪在姐兒的發髻中:“能得姐兒的讚美是種榮幸呢!送姐兒了。”
“謝謝!”姐兒笑著說完,又指向秦芳儀脖子上的資金紅寶石瓔珞:“好看。”
……
秦芳儀灰頭土臉地走出了店子,發誓今後再看見水玲瓏的女兒都繞道走!這孩子是來討債的吧?她今兒特地打扮得貴氣逼人,就是不希望叫人看輕了!誰料……誰料……
秦芳儀低頭看了看空空如也的手腕,想了想不翼而飛的耳環,肉痛得恨不得今天沒有出門!
上了馬車,發現水玲溪沒有跟上,遂問向一旁的丫鬟:“二小姐呢?”
丫鬟答道:“如廁去了,待會兒便會來的。”
在原地等比較妥當,可一想到姐兒頂著那張天真無邪的笑臉,不停變相壓榨她的情景,秦芳儀就有些毛骨悚然,像……見了討債鬼似的!
捏了捏手裏的帕子,秦芳儀喘著氣兒道:“把馬車開到旁邊的巷子裏等二小姐。”
另一邊,水玲瓏和姚欣分別買完了東西,一起結了賬出母嬰店,枝繁、柳綠抱著哥兒、姐兒先上,皓哥兒緊隨其後,水玲瓏買完單與掌櫃的討論了一下街道的運營狀況,又和姚欣講了點兒孕期常識,略晚了些。
就在水玲瓏和姚欣走向自家馬車之際,突然聽得一聲淒厲的馬嘶,她眉心一跳,循聲望去,就看見一匹高頭駿馬發了瘋似的朝她奔來!
速度之快、距離之近,令水玲瓏瞠和姚欣目結舌!
水玲瓏汗毛倒豎,卻是不作他想,一把掀開了姚欣!
一秒的功夫,水玲瓏分明聞到了死亡的糜爛氣息,好像這匹駿馬隨時倒要踏破她的頭顱。
電光石火間,一道銀白身影從天而降,帶著淡淡的古龍香水味兒,霎那間將她籠罩。她隻覺得眼前一暗,自己已被一股大力摟緊了腰肢。
臉頰撞上一個健碩的胸膛,耳畔貼上了仿佛要跳出來的心髒。
然後,下一秒,更淒厲的馬嘶傳來,卻是馬屁被人當場擊斃,隨即水玲瓏的腰肢再次一緊,卻是被強行扯出這個懷抱,落入了另一雙溫暖的臂彎。
“沒事吧?”
熟悉的話音響在頭頂,水玲瓏的眼睛一亮,看也沒看便探出手圈住了他精壯的腰身:“你回來了。”
“嗯,回來了。”諸葛鈺吻了吻她鬢角,又一臉肅然地看著對麵長身如玉的男子,“好久不見啊,荀世子。”
荀楓看著姚欣招呼都不打一個,見到他像見到陌路人似的轉身便踏上了自己馬車,目光微微一凝,很快,他那比女子更嫣紅的唇瓣勾起一個優美的弧度,帶了一分妖邪、一分陰冷:“放心,以後會經常見。”
諸葛鈺發出一個似是而非的鼻音,霸道地將水玲瓏罩入黑色氅衣內,不使荀楓窺見她分毫:“是啊,荀世子好手段,騙娶了姚家嫡女為妻,你離沉冤得雪不遠了,今後京城的大街小巷勢必再次看到你無比活躍的身影。”
水玲瓏豎著耳朵聽二人的對話,越聽心裏越疑惑,她用纖長的手指扒開一條縫隙,自縫隙中望見對麵的男子,不由自主地長大了嘴——荀楓回來了,不論是聲音還是容貌,都回來了!
荀楓的眸光一直肆意地落在水玲瓏的身形上,自然沒放過水玲瓏偷窺她的小小動作,他似笑非笑地挑了挑眉:“玲瓏你想看我就光明正大地看,諸葛世子想必還沒小氣到不準自己的妻子看一眼別的男子的地步。”
你不說話會死啊……
水玲瓏沒中他的激將法,隻默默地摟緊諸葛鈺。
諸葛鈺大為受用,看了一眼姚家馬車的方向,又對荀楓意味深長地道:“荀世子即將夫位不保,怎地還有心情與旁人說笑?我若是荀世子,這會兒應該好生陪自己的妻兒。”
荀楓扭過朝姚欣的馬車看去,正好捕捉到車窗的簾幕落下,他瞳仁一縮,道:“後會……”
“無期!”諸葛鈺果決打斷他的話!
荀楓冷冷一笑,有期無期你說了可不算?
重活一世,我若還是做那任人宰割的羔羊,不如一頭撞死得了!我想要的東西,不論是江山還是美人,統統都逃不掉!
水玲瓏你等著,總有一天你會乖乖地來我身邊!
荀楓走後,水玲瓏掀開諸葛鈺的氅衣,看向了馬路中央倒在血泊裏的駿馬,眸子一眯:“誰家的馬?怎麽好像突然發狂了?”
諸葛鈺放開她,走到馬的旁邊,仔細檢查了一番,爾後在馬的屁股上拔出了一根繡花針:“從巷子裏串出來的,誰家的馬估計查不到了,但看手法,不像是個有武功的人。”
而且極有可能是個女人,男人誰用繡花針?
水玲瓏和諸葛鈺想法一致,水玲瓏用帕子捏住繡花針,對準夕陽餘暉仔細端詳了一番,沒瞧出什麽大的線索,繡花針又不像別的工藝品有特殊標誌和花紋。但水玲瓏還是把它小心翼翼地裝進了荷包。
諸葛鈺陰沉著臉,模樣煞是嚇人:“誰吃了雄心豹子膽,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動手?倒好似提前準備好一樣,卻又不知是爭對你,還是姚欣,或者你們兩個。下次你出門,記得帶上梟衛,這種情況不要出現第二次了!”
水玲瓏若有所思地眨了眨眼:“荀楓倒是出現得巧。”
有點兒懷疑是荀楓自導自演的英雄救美,和前世一樣,荀楓想得到她和姚欣,而當時馬屁就正好衝向她和姚欣,如果是巧合,那麽,就真的太巧合了些!
諸葛鈺的眸色一點點變得深邃,受到水玲瓏的心理暗示,深深一想也覺得荀楓嫌疑很大。
水玲瓏聳了聳肩,斂起凝重的神色,喜滋滋地笑道:“你怎麽打這兒路過了?”
諸葛鈺滿腹怒火就在她孩童般燦爛的笑意裏漸漸消弭無蹤了,他的心情也跟著好了起來:“不是路過,打了勝仗,我押送三王爺回京,就比隊伍早幾日。我剛從大理寺回來,聽安平說你帶著孩子們逛街去了。”
所以……連胡子都沒刮就追上來了?嘻嘻,水玲瓏就樂,四下看了看,發現沒什麽行人,踮起腳尖飛速地在他臉上香了一個,爾後逃也似的上了馬車。
諸葛鈺摸著被她吻過的地方,看著她“落荒而逃”的嬌小身影,唇角一勾,也上了馬車。
馬車內,秦芳儀看著麵色發白的女兒,問道:“怎麽了,你這是?”
水玲溪捂著肚子,倒在了榻上,有氣無力地道:“拉……拉肚子啊……趕緊回府,不然我又地拉……”
秦芳儀“嘖”了一聲,蹙眉道:“你呀,跟你講過多少回了,小日子來的時候不能瞎吃東西!偏你不忌嘴兒!中午我叫你別吃那麽多海鮮,你非不聽,現在好了?”
水玲溪用枕頭捂住腦袋,不耐煩地道:“行了行了,趕緊回,這種破地方,一會兒也不想呆了。”
……
另一邊,皓哥兒倒在榻上呼呼大睡。
姐兒和哥兒看到父親,顯得異常興奮,齊齊爬到諸葛鈺的腿上,抱著他脖子,一頓狂親。
“爹爹,爹爹,想我了沒?”姐兒軟軟糯糯地問。
諸葛鈺對於女兒一歲半就能有如此成熟的思維表示非常驚訝,但做父母的莫不都希望子女是天才,驚訝之餘,諸葛鈺更多的是歡喜,他寵溺地摸女兒的小臉:“當然想了!爹爹每天不打仗的時候,就想你們和你們娘親。”
姐兒摸著諸葛鈺沒來得及刮掉的青色胡渣,歪著腦袋問:“那……打仗好玩兒嗎?”
諸葛鈺愣了愣,總覺得女兒的進步太神速了些,他含笑地看著女兒:“不好玩。”有戰爭就有犧牲,血流成河、漫天黃沙,又不知多少家庭在吃年夜飯的時候少了活人,多了牌位。
姐兒聳了聳肩:“那就別打了。”
諸葛鈺笑而不語。
姐兒又道:“爹爹,親親!”
諸葛鈺親吻著女兒小小臉蛋,不多時,兒子也跑來湊熱鬧,也要親親,父子三人就那麽膩在一塊兒。
皓哥兒偷偷睜開一條眼縫兒,看著弟弟妹妹有父親疼愛的畫麵,鼻子一酸,他再次閉上了眼。
水玲瓏靜靜坐在一旁,欣賞著丈夫和孩子們的互動,心底滿滿的全是喜悅和動容,這一世,說什麽她也要改變輪回的命運,她不要和諸葛鈺死去,不要與孩子們生離,更不要他們三人生生世世糾纏不休。
馬車抵達王府,枝繁和柳綠抱著孩子們並拉了皓哥兒的手進門,諸葛鈺卻拉著水玲瓏的手,吩咐安平將車開往了另一處地方。
靜謐的天地隻剩彼此,水玲瓏反而有些不自在了,好像越和他相處,越難以保持最初的淡漠,她會緊張、會害羞、會悸動,會因為他一個眼神欣喜半天,也會因為他一聲歎息難過許久。
諸葛鈺將微紅著臉的妻子抱在腿上,挑起她尖尖下顎,輕聲問道:“你想我了沒?”
以為她又會抵死不認,誰料,水玲瓏非常誠實地點了點頭:“想了,你呢?”
諸葛鈺迷戀地呼吸著她頸窩的芬芳,沙啞著嗓子道:“做夢都想。”
水玲瓏開心地挪了挪小屁屁,試圖和他貼得更緊,但那麽多天沒開過葷的狼早就餓得不行,這會兒小白兔送上門,狼焉有故作矜持的道理?
諸葛鈺低頭,吻住她軟紅的唇瓣……
車廂內的溫度陡然上升,水玲瓏渾身都開始燥熱,小電流一波波地流經小腹,又蔓延到四肢百骸。水玲瓏的意識漸漸陷入混沌狀態,心口一涼,她才發現二人已經衣衫半解躺在了榻上。
“這裏是馬車……不……”
拒絕的話未說完,她便仿佛看見海浪洶湧,輕舟揚帆入境。
看著她於蹙眉之態中流露出來的嫵媚,諸葛鈺再次狠狠地吻上了她的唇。
寒風凜冽,吹過車廂頂,發出嗚嗚的低鳴,又似輕輕的抽泣。
雲雨過後,水玲瓏的眼睛都哭腫了,不是疼,而是累,累得不想動彈。
難怪軍營裏會給士兵們準備軍妓了,把在沙場出生入死的男人禁久了真的很可怕!
水玲瓏幽幽地看著他:“沒力氣了,待會兒叫娘笑話我。”
以為是去將軍府看上官茜的。
諸葛鈺拿出備用的幹淨衣衫,一件件替她穿好:“娘回了喀什慶,上官家知道她活著的消息了,就叫她回去。”
上官老家主雖然辭世了,但老夫人健在,上官茜回去探望娘親也實屬應該。水玲瓏窩在諸葛鈺懷裏,享受他的五星級服侍,又問:“什麽時候回來呢?”
諸葛鈺拿著足衣的手頓了頓,爾後握住她冰冷的腳,將足衣穿了上去:“好像神廟出了點兒問題,具體的我不大清楚,神使是直接與她聯係的,她說處理完神廟的事再來找我們。”
這次,用了“我們”,說明上官茜同意見水玲瓏和其他人了。
水玲瓏心中歡喜,把冷幽茹為上官茜準備了院子的事說了一遍:“……裏邊裝修得很漂亮,每間屋子都燒了地暖,後院辟出了一個小暖房,娘可以種些自己喜歡的花花草草。”
恨了半輩子,怨了半輩子,兩人終於全都放下芥蒂,其實王爺的選擇很明顯,在上官茜入住將軍府的那段時間,他雖常常探望,但不曾留宿,他和上官茜已經不可能重新成為夫妻了。
諸葛鈺牽著水玲瓏的手下了馬車,往集市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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