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老四呼哧呼哧地出幾個粗氣,彎腰在紀鋼威身上摸索,把他身上所有東西都翻出來,很快在錢包裏找到一個很小的電話本,耐心翻看著,很快找到注明鄒老板的聯係電話,再翻一頁,找到三個寫著香港X老板的聯係電話,便將電話本合上,藏進自己那個裝著法事器物的背包裏,又將那兩塊陰陽卦木也放進去。
接著拿起紀鋼威買的那個注射器,咬牙切齒地道:“威哥,多謝你告訴我一個殺人的好辦法,用注射器向血管裏打一針空氣進去,三五分鍾就能致人死地,不用下毒,不用動刀子!你可真毒啊,先下藥迷昏兄弟們,再打空氣弄死他們,我要不先弄死你,我就會被你整死!你不要怨我!”
站起來向鬼爺走去,嘴裏嘟囔道:“鬼爺,你也不要怨我,冤有頭債有主,你的仇家是威哥,要報仇找他吧,我會給你做一場羅天道場好好超度你們的,保佑你們下輩子投個好胎,重新做個好人!別怪我拿走這些金銀珠寶,這些本來就是我爺爺留給我的,我會多燒一點紙錢化給你們,當做你們辛辛苦苦挖洞取寶的報酬吧!”
他抓起鬼爺的手臂,拿一根皮管捆住上手臂,很快血管暴凸出來,將注射器拉到最低端,對準血管,快速地一針紮進去。他年輕時曾經跟人學過一點粗淺醫術,對打針並不陌生。鬼爺已經深度昏迷,紮針的刺痛並沒有讓他醒過來,一管空氣打完,劉老四還不放心,又打了一管空氣,隻見鬼爺身體抽搐一陣,轉眼沒了氣息。
劉老四接著弄死了吳奇。橐橐的腳步聲在陳皮耳邊鳴響,劉老四正要把陳皮的手臂抓過來,陳皮卻翻身跳起來,踉踉蹌蹌地逃到牆角,雙手護住頭腦,驚恐地哭喊道:“四叔,四叔,饒了我,饒了我!這些東西我都不要,我都不要,求求你,不要殺我!”
劉老四嚇了一大跳,怎麽陳皮也喝了酒卻沒昏倒呢?來不及多想,他深恐陳皮的哭喊驚動其他住客,一個箭步上去,伸爪猛地鎖住陳皮的喉嚨,啪地將陳皮摔翻在地,死死扣住
!
陳皮登時翻起白眼,他萬沒想到,劉老四居然還有一身厲害的武藝!
陳皮用盡全力試圖拉開劉老四的鐵爪,可他也服下一些鎮靜藥,四肢疲軟無力,根本無力抗衡,也無法掙脫,陳皮兩腿不停地踢蹬,喉嚨裏發出咯咯咯的聲響,臉已經漲得通紅,眼珠子都快爆出來了!
卻在這時劉老四鎖扣陳皮喉嚨的手指緩緩卸去了氣力,他能用手法下毒毒死紀鋼威,能親自用注射器注射空氣弄死昏迷的鬼爺吳奇,卻做不到親手掐死一個經常見麵敬煙聊天的家鄉熟人。他認識陳皮足有十幾年了,他曾經和陳皮的母親有過幾十次奸情,小時候陳皮都是叫他四叔的,長大之後才改口叫四哥。看到老情人的寶貝兒子眼見著就要被自己掐死了,這一刻他卻過不了這一個心理關卡了。
他鬆開了手,卻又啪啪啪猛地連甩陳皮幾個大耳光,喝道:“給我跪下說話!”
陳皮哪敢違抗這個殺人凶神的命令,待喘過幾口氣後翻身跪在劉老四麵前,一個勁地磕頭:“四叔,四叔,您饒了我吧,隻要您不殺我,您要我做什麽我就做什麽!”
劉老四啪地又一個大耳光:“陳皮,你他瑪德如果不是你把我騙過去,我能跟著這幫家夥去盜墓嗎?能發生今天的事情嗎?我劉老四以前的日子何等快活,做做道場,一個月賺千把塊,要吃有吃,要喝有喝,農村嫂子隨便我玩,現在呢,你他瑪德就是罪魁禍首!”
“四叔,四叔,求求您了,您是看著我長大的啊,我娘跟四嬸兒還是親戚啊,求求您看在四嬸兒的份上,看在我娘的份上,饒了我吧,這些金銀珠寶我都不要,全是您一個人的,求求您了,別殺我,別殺我!”
劉老四猶豫了,遲疑了,想了一下,道:“你也拿注射器去他們身上打空氣!”
在劉老四的監督和指點下,陳皮哆嗦著把注射器紮進紀鋼威鬼爺吳奇的頸動脈,使勁壓進去一針管空氣。劉老四這才道:“陳皮,你聽好了,你不僅直接害
死了羅江,還和我一起弄死了紀鋼威鬼爺和吳奇,我們都是殺人犯,誰也跑不了。告訴你,今天的事是紀鋼威幹的,想弄死你們後再弄死我,我不得不先下手為強。好在祖宗保佑,我們逃過這劫。
既然你願意聽我的,跟我做事,那我也不虧你,這筆金銀珠寶我給你五萬,以後每個月再給你一萬,看你表現再發獎金,就一條,以後無論我要你幹什麽事,你不能打半點折扣!聽明白沒有?”
陳皮賭咒發誓如有半點違背,全家死光光,天打五雷劈!
兩人隨後將客廳裏清理一番,屍體上所有證件全部燒掉,三具屍體抬上麵包車,由劉老四駕駛著車子向著長安鎮外駛去。劉老四的駕駛技術很不熟練,費了好些力氣才開到紀鋼威選擇的拋屍地點。
這是一片正在平整工地,一處低矮的山頭已經被挖掘機挖出大半邊,挖出來的泥土全部堆積在兩側窪地,兩人將三具屍體脫得精光,抬到土堆旁邊,劉老四命令陳皮用鋤頭把屍體的麵容砸爛,眼珠子打碎,隨後用鋤頭挖土蓋上,再過幾天,這個山頭就會全部削平,所有的土石方會填平這塊窪地,今後這裏會建起廠房,誰也不會想到在廠房地下三四米埋葬了三具屍體。
就算這幾天屍體被發現,可屍體上沒有任何證明死者身份的東西,容貌已毀,警方立案偵查也隻能把他們當做無名死屍。這東莞的流動人口太多了,太多了,死幾個外地人真是不稀奇。
埋屍完畢,再向前開十幾公裏,找一地方把他們的衣服燒掉,用土蓋上,把鋤頭丟掉。
繼續向前開,抵達深圳梅林邊檢站,兩人找酒店住下。劉老四躺在**抽著煙,眼睛一直冰冷地盯著陳皮,陳皮一身泥汙,麵白如紙,全身顫抖,看到劉老四這副樣子,嚇得撲騰又跪在地上,拚命磕頭:“四叔,四叔,我發誓,我用祖宗十八代發誓,這輩子絕對不敢違背您的話!”
劉老四冷冷地道:“說說吧,為什麽你喝了酒卻沒有昏過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