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代表我老爸問的。”

“謔謔，你還是個小老板啊，看得倒挺準。告訴你吧，我這裏地段好，門麵空轉都要兩萬塊好處費，出得起價就談，出不起價請走人。”老板點起一根煙，重重地吐出，“告訴你們，這店子生意好著呢，如果我不是想轉行做其他更賺錢的生意，誰都別想頂下這個店！”

霍海走到老板跟前，把身上的背包拉開，十幾疊百元大鈔，這老板頓時麵露驚愕，神情立即恭敬起來，站起身，邀請兩父子進來坐，慷慨地奉上兩瓶礦泉水：“來來，兩位，大熱天喝瓶冰礦泉水！”

給霍爸爸奉上香煙，霍爸爸也客氣地轉送他一隻，這老板拿出的是普通的長沙煙，而霍爸爸拿出的卻是霍海從省城帶回來的大中華。這老板頓時臉色更加恭敬了。

“老板貴姓？”他客氣地問霍爸爸。

“免貴，姓霍，你貴姓？”

“小姓魏，魏國慶。”魏國慶道，“霍老板，如果你真心想頂下這個店子，我可以再稍微降一點價錢，兩萬五的貨，再加一萬塊門麵轉讓好處費。這棟房子就是我自己的，房租我也可以比隔壁幾家的少三十塊一個月，隻收你們七百七，其他店子都要八百塊一個月的。”

霍爸爸扭頭看著兒子笑。霍海也不跟他繞彎子，直截了當地道：“魏老板，如果我們想把你這棟房子都買下來，你要多少錢？”

“什什麽？你你們要買我這棟房子？”魏國慶大為震驚，“這個，我沒想過要賣房子啊！”

“你缺錢嗎？”

“缺錢？不，我不缺錢，我開這個店子，怎麽會缺錢！”

“你說你去要做更賺錢的生意，那肯定需要更多本錢，你真不缺錢？”霍海笑得很陰險。

魏國慶有點惱了：“就算是缺錢也不會賣房子的！這是祖業！”

“哦。祖業？”霍海把屋子四下張望一圈，“這房子頂多建成五六年，是你親自建的吧？”

魏國慶被霍海的話給噎了一下：“呃，是我在老房子基礎上重新蓋的！”

“這不得了，你把祖業推了，毀了，重新建的，為啥推了毀了，因為它太久太老，建新房比老房子漂亮！”

霍海看到魏國慶張嘴欲說話，馬上接下來一句話就堵住他的嘴，“你可別說這塊土地是你祖業啊，新華夏一成立，所有土地歸屬國家，個人隻有使用權，沒有所有權。”

即將出口的一句話生生給堵了回去。魏國慶啞口無言，重重地挪動一下凳子，沒好氣地道：“我建這房子，在87年都花了一萬多，絕對沒可能賣的！”

“哦，87年花了一萬多，那現在這房子能值多少錢？”

“現在一萬多連套兩房一廳都買不到，我這裏三層樓，一樓三個門麵，樓上四個小套間，你說能值多少錢？”

“十萬塊？”

“哼哼，十萬塊，做夢都別想買得到！”

“那二十萬總買得到了吧？”

魏國慶麵露驚訝：“二十萬？哈哈，我拿十萬塊就能在郊區建棟最漂亮的四層樓，還能剩十萬，哦，不對，我這裏三個門麵，每個門麵每個月六百五，一年就能賺七千八，三個門麵一年就是兩萬四，十年就能賺二十四萬房租錢，傻子二十萬才賣呢!”

霍海眨巴眨巴眼睛：“魏老板，剛才你說門麵是八百塊一個月，怎麽現在是六百五啊？”

魏國慶老臉一紅：“明年就會漲價到八百！”

霍海伸出三個指頭：“三十萬，賣不賣？”

魏國慶嗵地站起，震驚不已。

“魏老板，這房子的確十年能賺二十萬房租，但是那得十年時間才能賺二十萬，而你如果有這三十萬本錢，你說你能拿著它們多賺多少錢？本錢越足，底氣也越足，膽子也越大，生意也做得越大，利潤當然也就越多了！對不對？”

魏國慶的眉毛鼻子急促地顫動，好半晌才一屁股做到凳子上，低頭說道：“不行，不行，我得好好想想，好好想想。”

霍海拿起礦泉水，狠狠灌了一口，道：“魏老板，你跟這些周圍人家都很熟悉吧？”

魏國慶點點頭：“嗯，家家戶戶都熟悉，都認識。”

“那你有沒有聽說過，誰家想賣掉房子的？”

“有，拐個彎巷子裏進去二十米，有棟老式木板屋，屋主人姓康，嫌這裏太吵太亂，又沒錢改建新房，想賣掉後去郊區建新屋。不過就算他們沒有當街門麵，也要價不低，有人出價八萬，但他家要十四萬才賣。”

“哦，整個占地麵積有多大？”

“我家是三個臨街門麵，他家是在小巷裏有兩個小門麵，房租才兩百塊一個月，論全部占地麵積差不多，他家後院比我家長些。”

霍海仔細思索一會，看看老爸，老爸卻眯眯笑著，一言不發，他要好好看看自己這個妖孽兒子是怎麽談幾十萬的買賣的。

霍海沉吟片刻，道：“這樣吧，魏老板，你地麵兒熟，我們雇請你去做個調查，你把這一片有私房的人家都走訪一遍，好好問問他們，如果有人買他們的房子，他們要多少錢，如果有人堅決不賣，你也記錄好。給你三天時間，你把這些調查資料整理好，我們給你五十塊一家的調查費，一定要調查準確。等等，我給你寫一下調查內容。”

霍海掏出本子，扯下一張紙，寫下：戶主姓名；家裏幾口人；戶主工作單位（個體戶也請寫上）；樓房結構（木板屋還是紅磚屋）；建築麵積；是否有賣掉房子的想法；如果沒有，請問什麽原因不賣房子；如果願意賣，最少要多少錢才賣。

魏國慶一聽每調查一家能拿到五十塊的報酬，看了一下霍海寫的調查內容後馬上答應下來，這些信息對他來說，太容易了解到了，這些可都是老街坊鄰居啊，自己跟大家關係一直很好，三言兩語就能問出來。

霍海再次強調道：“魏老板，情況一定要摸準確，一定要真實，而且暫時不要對其他人說有人想買他們的房子，你要做的就是調查清楚。每家五十塊，我們先給你三百塊定金，嗯，最好是你能畫一個這一片房子的分布示意圖給我，”

【作者題外話】：大年初二第一更，祝各位蛇年大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