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ps：
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沈璐瑤對顧芸初的恨就這麽一點點積累在一塊，馬上就要爆發了~~╮(╯_╰)╭極品親朋也要出來了~~
隨著經濟發展，物資充沛，老百姓生活水平日益提高，年味反而越來越淡。對於孩子而言，過年意味著可以放長假痛痛快快地玩一場，可以穿新衣服吃各種美味佳肴，可以拿壓歲紅包，更可以放煙花爆竹……結果當局者的一紙《春節期間禁止燃放煙花爆竹》的公文，竟然將這99的新年氣氛禁了個七七八八。
既然不讓放，那便不放唄，要不然還能如何？顧家五個孩子，其實真正對煙花有執念的也就是圓圓跟小小倆小妮子。可市麵上都沒有煙花出售，唯女是從的顧爸爸即便想哄女兒們開心，也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顧芸初見圓圓跟小小如此悶悶不樂，便讓團團編了個放煙花的flash小遊戲，將圓圓跟小小哄得嘚瑟了好幾天。顧芸初完全沒想到這麽個無心之舉，又讓沈璐瑤多憎恨自己好幾分。
顧爺爺這些年一直在城裏過新年，說起來也有好些年沒回鄉下過年了。打從顧爸爸將小小接到顧家照顧，顧爺爺這心裏像是憋著口氣似的，每年就在城裏吃年夜飯。初一給顧芸初過生日，初二才回老家祭祖，隨後去顧小叔家住半年。而顧小叔則帶著小嬸和顧芸玲去了劉茜娘家過年，至於顧奶奶自然是留在鄉下顧大伯家裏，跟最心愛的小孫子顧芸豎一起守歲迎新年。
因為顧芸豎的出生。原本還有點點老年癡呆的顧奶奶現在身體那是相當的康健。瞧著架勢，堅持到顧芸豎娶妻生子完全不成問題，弄不好還能活成百歲老人來個五世同堂。誰又能想到僅僅一個帶把兒的小孫子竟有如此強悍的功效，比那任何的靈丹妙藥還管用。
2月15日大年三十這一天一大早。沈家二老和顧爺爺帶著顧芸初五個，將屋子又裏裏外外重新打掃了一遍，隨後換上全新的春聯跟福字。
按著往年的習慣，這春聯跟福字都是由顧芸初負責書寫。可今年不知為何。沈璐瑤甚是難得地主動請纓由她來搞定。沈外公沒怎麽考慮便同意了。說起來這也是孫女頭一回主動請纓，總不好潑冷水打擊孫女的積極性。
沈外公本以為沈璐瑤會親自動手書寫，卻不想竟然是滿大街隨處可以買到的塑料印刷對聯。沈外公看到後，那臉當場便黑了。
這算什麽？
“爺爺，今年的對聯不錯吧。”還未察覺出沈外公已經變臉的沈璐瑤喜滋滋地看著大門上她特意上街挑選出來的對聯，心情很是不錯。
“芸丫頭，把這春聯撕了，重新換新的！”沈外公冷冷地看了沈璐瑤一眼，回轉過身對著顧芸初說道。
“外公。其實璐璐挑的這春聯寓意蠻好的：‘人和家順萬事興。富貴平安福滿堂’。要不就別……”
“那你就重新謄寫！”
“哦。”顧芸初無奈地輕歎了口氣。這麽多年的。沈璐瑤怎麽還沒摸清楚自家爺爺那脾氣？沈外公這人骨子裏其實相當地古板認死理，春聯在外公看來必須得是傳統的紅紙黑字，像塑料印刷這類是絕對不行的。看來沈璐瑤這次又自作聰明了。
“璐璐。你怎麽不買那種紙春聯？”彭曉珍舅媽見沈璐瑤紅著眼睛站在一旁，一臉委屈地看著顧芸初跟團團在貼春聯。便將女兒拉到一旁，壓低了嗓門輕聲問道。
“我瞧著這對春聯寓意好，偏偏紙春聯裏沒有更好的。”沈璐瑤很是委屈地看著彭曉珍舅媽，“媽，是不是不管我怎麽做，爺爺都不會喜歡我？”
“璐璐……”女兒的委屈當媽的心裏自然很清楚。彭曉珍心疼地將沈璐瑤摟在懷裏，“不怪你，璐璐。怪隻怪你那前頭有個太完美出彩的芸姐姐了。”
顧芸初！依偎在彭曉珍舅媽懷裏的沈璐瑤忿恨地盯著那抹修長的身影，從未覺得那甜美的笑容像現在這般如此的礙眼。
時至傍晚，一家人團團圓圓地圍坐在一起，正式開宴吃年夜飯。原本，入席前各家各院都會先放一長串的鞭炮，隻可惜今年出了個禁燃令。早已習慣每年除夕入席前來一段劈劈啪啪的鞭炮聲，這突然沒有了，別說圓圓跟小小倆小的不習慣，就連沈家二老跟顧爺爺也覺得渾身不對勁。
最終還是團團機靈，笑嘻嘻地從口袋裏翻出張光碟，連在cd機上，隨後將音量調到最大。劈劈啪啪好一陣鞭炮聲從cd機裏傳了出來。
“團團，這個你哪裏找來的？”顧媽媽愣了一下，隨口問道。
“之前姐姐讓我編個放煙火的小遊戲，我就想著說不準這鞭炮聲也會用到。就在網上搜索了一下。”
“還是兒子聰明。”顧爸爸很是大方地揉了揉團團的腦袋，誇讚道。
“那是~”團團笑嘻嘻地回答道。
瞧著顧爸爸跟團團相親相愛的畫麵，顧爺爺一晃神，突然有種團團就是自己親孫子的錯覺。
“老哥，開席吧。”坐在主座上的沈外公見顧爺爺神色凝重一語不發地看著顧爸爸跟團團，便輕聲提醒道。
“好，開席，開席。”回過神來的顧爺爺隻當是自己的錯覺。
家中總共三位老人四個成年人，倆半大的女娃外帶三個小孩子，一共十二個人，正好一張大圓桌坐得滿滿的。顧爺爺跟沈外公分別坐在主座上，沈外公右手邊是沈外婆以及沈川舅舅一家三口，顧爸爸坐在了顧爺爺身旁，左手邊是顧媽媽跟顧芸初。至於團團圓圓跟小小則坐在席位末位上。如此安排也是根據輩分跟年齡。
年夜飯很是豐盛，四道涼菜：涼拌馬蘭頭、鹵鴨胗、糖藕蜜棗以及涼拌三絲（雞絲、豆腐絲以及海帶絲）；八道熱菜：鬆樹桂魚、清蒸蒜泥扇貝、蘿卜燉牛腩、油燜筍、老南瓜炒鹹蛋黃、板栗雞、椒鹽大龍蝦、香菇菜心；湯羹有雲絲豆腐羹跟如意蛋餃肉丸湯；甜點是拔絲紅薯以及蛋撻
顧爸爸知道顧芸初最是喜歡的便是大龍蝦跟大螃蟹了。便從金都大酒店那裏預定了一隻。
“姐姐，蝦蝦，蝦蝦~”其實何止顧芸初一個喜歡吃大龍蝦，就連圓圓跟小小見到那隻兩斤多重的大龍蝦時。眼睛都亮了。
顧芸初望著那巨型蝦螯，不知怎的突然想起那年在金都酒家宴請賓客的事。關於小龍蝦跟大龍蝦，顧奶奶還鬧了個不大不小的笑話。說起來，顧大伯第一個兒子顧爺爺當時唯一的孫子顧芸堅不就是因為吃了太多海鮮跟可樂而出事的麽。
“姐。怎麽了？”團團見顧芸初盯著自己最喜歡的大龍蝦又開始發呆，便用手肘輕輕碰了碰顧芸初。
“啊，沒事。”顧芸初回轉過頭，見小小連著夾了好幾塊大龍蝦肉，吃得滿嘴都是，便夾了塊胡蘿卜放到了小小的碗裏，“小小，別光吃龍蝦，多吃點蔬菜。”
小小最是討厭的便是胡蘿卜。隻有胡蘿卜燉牛腩時。胡蘿卜因為吸收的牛腩的肉汁味。才勉強能吃下幾塊。
“看著點小小。”顧芸初小聲地提醒著團團。
“知道。”團團自然記得小小的親哥哥的事。
並非顧芸初小氣，隻因小小那親哥哥顧芸堅不就是因為海鮮過敏又在可樂的刺激下出的事麽。其實沈川舅舅也有點輕微的海鮮過敏，除了河蝦。其他海產品基本就不能碰。
清蒸蒜泥扇貝最初在烹飪時是按人頭一人蒸一個，沈川舅舅因為不吃扇貝。便將他那份夾給了顧芸初：
“小滑頭兒，多吃點。”
“謝謝老舅。”顧芸初不客氣地收下了扇貝。
沈川舅舅如此處理，直接引來了沈璐瑤的不滿。其實沈璐瑤並不怎麽喜歡吃扇貝，覺得扇貝肉質有點擰。
沈璐瑤直接尖叫了起來：“爸爸你幹嘛把扇貝給她？！那是我的！”
“你不是最討厭吃扇貝麽？”沈川舅舅很順口地回答道。
沈外婆很快明白過來沈璐瑤為何如此鬧騰，便笑著將自己那份夾到沈璐瑤的碗裏：“來，璐璐，吃婆婆這份，婆婆沒吃過。”
“我不要！”沈璐瑤將碗一移，沈外婆夾過來的那個大扇貝直接掉在了桌子上。原本就有點尷尬的氣氛一下子僵在了那裏。
“看來璐璐是喜歡老舅這份蒜泥多味道重的。喏，拿去吧。”顧芸初笑了笑直接將盛放扇貝的碟子遞給了一臉訕訕表情的彭曉珍舅媽，隨後又夾了一大塊大龍蝦肉，放到了沈外婆的菜碟中，“外婆吃龍蝦，扇貝肉不太好消化。而且，大蒜吃多了，嘴臭！”
“爺爺，外公，你們也吃。”顧芸初笑嘻嘻地又幫顧爺爺跟沈外公一人夾了一大塊大龍蝦肉，順手將兩隻大大的蝦螯挪到了自己碗裏。活動關節裏的肉最是美味了。
“姐，分我一個！”團團不客氣地從顧芸初那裏瓜分走了一隻蝦螯。
原本想發怒的沈外公也懶得再看沈璐瑤，端起了酒杯，向顧爺爺敬酒道：“來，老哥，咱哥倆今年還沒碰過杯呢。”
“時間過得可真快啊。這一晃眼啊，芸丫頭就要參加高考上大學了。”顧爺爺低頭吮了口酒，眯著眼看向顧芸初，心中頗為感慨。
“小芸兒。”顧媽媽因為顧爺爺提到了高考，便想起前幾日接到學校電話的事，“前幾天我接到你那班主任打來的電話，說你拒絕第一學府的特招？”
“恩。”正低頭忙著消滅美食的顧芸初口齒不清地點了點頭。
“啥？第一學府特招？”顧爺爺雖說從未出過遠門，最遠也就是到過天堂美譽的杭州，可第一學府的那響亮名聲，還是知道的。
“丫頭你拒絕了？”
“離家太遠，而且北方的氣候我適合不了。”顧芸初想起前世北漂的日子，就覺得那會兒真真不容易。霧霾、沙塵暴、幹燥寒冷的氣候……還有那擁堵的交通。魔都四年大學生活，雖說也見識過堵車，可比起帝都，整個一小巫見大巫。也就是奧運會後，這交通稍稍好了點。其實最讓顧芸初受不了的還是水。
水……水？！靈光一閃，顧芸初想到了前世時，自己那個尚未完成的那個企劃案。
“你這孩子，這麽好的機會怎麽說放棄就放棄，也不跟家裏人商量一下？”顧爸爸從未上過大學，現在聽說自己寶貝女兒竟然輕飄飄地就放棄了進第一學府上學的機會，很是可惜。
“姐姐又不是考不上。”團團在一旁插嘴道。
“嘁，那就考一個唄，吹牛誰不會？！”沈璐瑤不以為然地發表著自己的意見。
沈璐瑤隻知道顧芸初在一中上高中，而且成績還不錯，並不清楚具體有多少好。何況老家這邊畢竟隻是個縣級市，在沈璐瑤眼裏小城鎮的高中再好，怎麽也不能跟重慶這樣的大城市比。
“恩，小丫頭沒說錯。芸丫頭，還有小團團，好好考，咱老顧家憑自己的真本事考進大學。”顧爺爺像是沒聽出沈璐瑤話中譏諷的意思，一本正經地囑咐道。
“好。”顧芸初和團團點頭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