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六章 坦白，永遠不後悔
顧芸初望著氣鼓鼓的走在前麵的顧媽媽，忍不住白了莫家二叔一眼：二叔，你好樣的。
莫家二叔低頭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兩手一攤，很是無辜地回望著顧芸初：這事與他無關好不好，若不是大嫂說漏了嘴……
莫媽媽倒是沒推卸責任，拉著顧芸初的手一臉的歉意：“芸丫頭，sorry啊，媽咪不知道親家母還不知道你跟飛兒已經注冊結婚這事。”
“媽咪，這事跟你無關。若不是我犯了錯，媽咪也不用千方百計地打掩護。”顧芸初回頭凝視著身邊的莫浩飛，眼中帶著笑意，雙手本能地放在了小腹上，眉眼帶笑，眉宇間隱隱透露出淡淡的母性光環，“不過我不後悔，永遠都不後悔！”
莫媽媽與莫爸爸對視了一眼，有些意外地發現莫爸爸原本麵無表情的臉多了幾分讚許的神情。看得出這些日子朝夕相處下來，對於顧芸初這個兒媳婦，顧爸爸的態度已經從最初的不甚滿意到現在的勉強湊合，真真不容易。莫爸爸之所以對顧芸初不甚滿意，無關家世這些外在條件，一切因為裏頭牽扯到了莫家二叔。倘若撇開這層複雜關係，莫爸爸對顧芸初的評價也是相當的矛盾。
此前，兩家人有過不止一次的合作，莫爸爸對顧芸初超前獨道的眼光印象相當深刻。作為合作夥伴，顧芸初無疑是不錯的。甚至想要再找這麽一個有眼光的合作夥伴。難度不小。挑選合作夥伴與挑選兒媳婦雖有相似點，最起碼都得入得了眼緣，可畢竟是不一樣。平心而論。有幾個男人，尤其是手中掌握了一定權勢後，又有幾個能接受的了彪悍型的女強人？
也不曉得是刻意討好還是性子使然，這段時間相處向來，莫爸爸也沒想到顧芸初這個已經成既定事實的兒媳婦，看似強悍的很，大事上還是以自家兒子為先。這讓莫爸爸滿意了不少。這才像話嘛，要不然豈不是亂套了？
回二居室這一路相當的順。不僅路上沒怎麽堵車，就連紅燈都很少。負責開車的莫浩飛自然知道一旁坐在副駕駛座位上顧媽媽打從上車後，便一定目光炯炯有神地盯著他看，卻一聲不吭。也不曉得是不是心虛的關係。這讓莫浩飛壓力倍增。可想到後排還坐著他心愛之人，未來小寶貝的親娘，莫浩飛的臉上多了坦然。即便為了後排座位上那個人還有她肚子裏的孩子，他也不可以退縮。
回到了二居室後，顧媽媽也沒顧上喝水休息，回轉過頭對著莫爸爸跟莫媽媽開門見山地說道：“莫先生莫夫人，下麵我有話想跟女兒說，就不招呼兩位了。”
“呃……”莫媽媽沒想到顧媽媽隻是坐了趟車，下了車後這態度就跟在機場時截然不同了。
“我們明白。”莫爸爸很隨意地點了一下頭。“正好我們也需要上樓休息一下。那麽晚餐時再見，到時正好可以跟親家母好好商量一下為兩個孩子補辦婚禮的事。”
話音未落，莫爸爸便拉著莫媽媽的手直接上了樓。見莫家二叔還站在門口，便冷淡地喊了一聲：“二弟。”
“啊，大哥，我一會兒再上去。”莫家二叔不加思考地應道。
“隨你吧，隻是老爺子前段時間剛回去……”
“呃。”莫家二叔的身子明顯頓了一下，隨後笑嘻嘻地說道。“大哥，我這次在巴蜀淘到個好東西。正想著讓大哥幫著掌掌眼。”
於是莫家二叔拎著自己的隨行行李，也上了樓。轉眼間，顧芸初的二居室裏就剩下一肚子火氣的顧媽媽以及自知理虧的顧芸初和努力想補救討好顧媽媽的莫浩飛。
“跪下！”顧媽媽也沒理會莫浩飛，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後，對著顧芸初怒斥道。
“芸兒……”
“沒事的。”顧芸初朝著莫浩飛悄悄地擺了擺手，很是順從地直接跪在了顧媽媽的麵前，“媽媽，您別生氣了。我知道這次是我不對，我不該瞞著你還有外公外婆爺爺奶奶，偷偷地跑到國外登記結婚。”
“不是的，嶽母大人，這事不怪芸兒，是小婿一個人的錯。是小婿心急了。乘著五一去京城看唐老爺子，在回來的時讓飛機拐道去了拉斯維加斯。”莫浩飛不忍心讓顧芸初一個人跪地板，即便地板上有鋪著海綿軟墊。既然無法避免，莫浩飛也隻能選擇同跪。
“這事跟唐老爺子什麽關係？”顧媽媽沒想到這裏頭竟然還牽扯到了來自京城的唐老爺子。
顧媽媽很清楚的記得，今年一月女兒顧芸初年滿十八周歲生日那天，唐老爺子帶著女兒外孫毫無征兆地上門來，說是路過順便給女兒過個生日。顧媽媽雖說平日裏有些迷糊，但大是大非麵前，心裏還是明白的很。即便事後公公跟女兒也隻是簡單地提了一下，唐老爺子隻是湊巧路過，但顧媽媽還是覺得裏麵有問題。既然自家公公與女兒都三緘其口，自然也樂得裝糊塗。可現在，女兒竟然在五一期間沒有選擇回家，而是讓莫浩飛陪著她去了趟京城，探望那個唐老爺子。要說沒問題，誰信？
“媽媽，有些事我也不想再瞞著你了。”其實顧芸初一直在找機會想告訴顧媽媽，她那老公自家老爹的真實身世，隻可惜一直找不到一個合適的機會。既然現在顧媽媽終於問起了，顧芸初便不再隱瞞，“其實爸爸他是唐老爺子的兒子……”
“嚇？”顧媽媽聽完顧芸初簡明扼要地講訴了一下顧爸爸的身世後，有點嚇傻了，“這，這怎麽可能？”
“是真的。媽媽。”
“那你……”顧媽媽平日裏雖有些迷糊，但到底不是傻子跟瞎子，雖說不清楚唐老爺子具體職務是什麽。職位有多高，可顧媽媽還是記得唐澤的老爹當年的唐副市長可是唐老爺子的親兒子，現在唐副市長已經一路高升升至了中央一級。想到自家女兒曾跟唐澤關係那麽好，本以為倆人青梅竹馬會在一起，後來沒在一起也隻當是因為門不當戶不對，卻不想裏頭竟然另有乾坤。
顧媽媽一下子明白了很多事，原本盤亙在心裏的很多疑團也有了答案。所謂一通百通。其實就是這個道理。
“那你這次五一去京城，是為了認親？”
“媽媽。唐家那樣的人家，豈是我們這樣的暴發戶可以高攀的起的。”
“可是你身上畢竟流著……”
“媽媽！”顧芸初的臉上多了幾分嘲諷，“爸爸都不在了，唐家那兒子早在當年就因為車禍死了。其實即便爸爸在。我想他也未必願意多這麽些位高權重，所謂的兄弟姐妹。”
知女莫若母，雖然顧媽媽並不知道顧芸初上京城時發生了什麽事，但從自家女兒的言語間還是聽出了一些味道。看來那次京城之行，女兒受了不少的委屈。
“放心吧，媽媽。浩飛陪著我去探望了一下唐老爺子，老爺子身體沒事。其實在我生日那天，就已經跟唐老爺子說過，唐家目前所有的一切都與我無關。前段時間京城之行……”顧芸初稍稍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更是肯定了這一點。以後唐家是唐家，顧家是顧家。我是爸爸顧家明的女兒。而爸爸……是顧家的兒子。”
同顧芸初跪在一起的莫浩飛無言地握住了顧芸初的手，顧芸初回了莫浩飛一個淡淡的笑容。顧媽媽見此，越發肯定那次京城之行女兒必定受了不少委屈。可即便真的受了委屈又能如何？正如自家女兒所說的，唐家那樣高高在上，而他們不過是平民百姓一個，充其量口袋裏有點點小錢。暫且不用為生計發愁，僅此而已。既然女兒不願意多提。當親娘的也道理揪著不放。想到此，顧媽媽長歎了口氣，對於唐家也隻是在心裏默默地記上一筆。
莫浩飛留意到顧媽媽的神色有些鬆動，便想乘機將之後兩人偷跑去米國結婚的事跟顧媽媽提一下，卻不想顧媽媽像是猜到了怎麽回事一般，直接擺了擺手，拒絕了。
“行了，不必再說了。”
其實不用多說，有些事顧媽媽也猜到了。自家女兒從小主意就大，倘若她真不願意，也沒人能勉強得了她。更何況結婚這麽大的事，關係到自身一輩子的幸福。既然都在那個米國的什麽拉斯維加斯扯了結婚證了，那麽之前過年期間女兒答應自己的，不會那麽輕易讓眼前這個臭小子得手的承諾肯定是破了。
哎，女大不中留啊。家明，你若在天上看到了，肯定也鬱悶了吧。自己精心守護了那麽多年的寶貝女兒，竟然就這麽輕而易舉地讓個臭小子給搶走了……
“芸兒，媽媽從沒想過，你會那麽早就嫁人了。路是自己選的，將來是好是壞，也隻能你自己承受了。”
“嶽母大人，小婿不會始亂終棄，拋棄芸兒的。”
“叫什麽嶽母大人，難聽死了！”
顧芸初偷偷地用胳膊肘碰了碰莫浩飛。莫浩飛立馬改了口：“媽媽。”
“恩。”顧媽媽望著那張跟莫家二叔有些許相似的臉，心情很是複雜，“都先起來吧。”
莫浩飛見顧媽媽鬆了口，立馬小心翼翼地攙扶著顧芸初起身。顧媽媽靈光一閃，突然意識到什麽。
“芸兒，你，你肚子裏該不會有了吧。”
原本還鬆了口氣的顧芸初神經一下子繃緊了。別看自家娘親平日裏確實迷迷糊糊的，可關鍵時刻，那直覺一抓一個準。好似平日裏的粗神經都積聚凝煉到了一塊，總在最緊要的時刻發出致命一擊。
“你，你，你！你個臭丫頭，是不是想要氣死你媽我？”顧媽媽見顧芸初低著頭不吭聲，便氣惱地連打了顧芸初的胳膊好幾下。
“媽媽，別，別打芸兒。一切都是小婿的錯。您要打，還是打小婿我吧。”
“哼！你跟你那二叔一貉之丘！”
是一丘之貉吧。顧芸初很想糾正，不過抬頭看了一眼好不容易氣消的自家娘親這會兒又氣鼓鼓的，也就不再火上澆油了。
“團團呢？團團那臭小子上哪裏去了？”顧媽媽環顧了一下四周，這才意識到應該在的團團竟然不見了蹤影。
“媽，別找了。這段時間小團子參加全國計算機比賽去了。”顧芸初輕聲解釋道。
“芸兒，你是不是想氣死你家老娘我啊。”顧媽媽本就拿顧芸初沒辦法，雖然偶爾霸氣外泄一回，但比起顧芸初前一世，這一世的顧媽媽前有父母與弟弟的寵愛和遷就，後有顧爸爸的遮風，顧芸初的擋雨，現在更是多了一個boss級能幹的莫家二叔，早沒剩下多少戰鬥力。
“媽媽，事兒都這樣了。反正等到明年二月，你差不多就能當外婆了。你就別生氣了。”
“……”顧媽媽在顧芸初與莫浩飛之間來回打量了一番，突然想通了某些事，瞧著女兒跟女婿那架勢，後續問題多半是已經決定得差不多了。哼，怪不得方才親家公說什麽晚上吃飯時商量一下倆孩子補辦婚宴的事，感情現在就瞞著她一個？
“莫浩飛，我來問你，你下麵打算怎麽辦？”
“芸兒打算上完這學期後，去出國留學。而且，學校也已經聯係好了，就在新加坡亞太管理學院。”莫浩飛與顧芸初對視了一眼，隨後不緊不慢地開口道。
哼，果然是這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