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苦口婆心
金丹老祖不愧為金丹老祖，帶著五人也是風馳電掣，加上周圍黑霧彌漫包裹，宛若騰雲駕霧般。連數隻追擊的猛禽，不是追不上，便是被隨手擊斃。
“前輩，在此處落下便可！”
半個時辰後，七夜俯瞰大地，忽然出聲說道。
“哦？！”
魏無風微楞，隨即“駕雲”落下，選了個較為寧靜的地方降落。
“多謝魏前輩援手！此次若非前輩，我等危矣！”
甫一落地，七夜便感激拱手拜謝。
“散修陶雄（薛蘭……）拜謝前輩！”
陶雄、薛蘭等人也紛紛拜謝。
“無妨！舉手之勞罷了！”
魏無風毫不在意揮了揮手，爽朗說道，隨即大有興趣看著七夜說道：
“當年夜迦城一別，沒想到你還真踏上修行之路了，並在荒域深處相遇，天意如此啊！當年你不是跟天心派夏欲雪離去嗎？怎麽會出現在那裏？若非本座奉命調查蠻妖異狀，恰巧碰上，就你們幾個小輩……”
魏無風沒把話說完，不過意思很明顯了，就憑七夜等人，深入荒域，跟送死沒兩樣。不過看魏無風，更好奇的是憑借七夜等人，如何能走到那裏！
看樣子，這位魏前輩和七夜明顯認識，陶雄等人恭敬靜立一旁，倒也沒插嘴。
“晚輩資質低劣，夏……天心派如何看得上！隻能淪為散修，掙紮求存罷了。至於深入荒域，那是因為蠻妖聯手襲擊萬山坊市，晚輩等人僥幸攀附蠻荒巨獸之背突圍，被帶入荒域，也不知是幸運還是倒黴！”
七夜苦笑了下，老實應道，神情鬱悶。便是陶雄等人，也是神情古怪。
“哦？蠻妖聯手襲擊萬山坊市之事，本座已經知曉。沒想到你能攀附蠻荒巨獸之背突圍，確實不可小覷！”
魏無風恍然大悟，似笑非笑看著七夜說道，看七夜似乎沒解釋的打算，便自顧自接道：“當年之劫，今日之難，你都能幸存下來。看來你福緣不淺，命根極硬啊！當年本座便欲收你為徒，如今依舊算數，不知如今你願意嗎？”
“啊？！”
薛蘭、陶雄等人驚呼一聲，雖然不知眼前魏前輩到底什麽身份，但實力明顯高出他們許多，很可能是金丹老祖。光是這份實力，要收哪個散修為徒，哪個不欣喜欲狂？
“這個……”
七夜不由遲疑起來。令陶雄等人更是無語，還有金丹老祖要收徒，卻不願意的散修？
“你是否還在糾結陰陽宗參與梁國覆滅之事？或者是對於我宗弟子收取梁國子民亡魂心有芥蒂？”
魏無風淡淡一笑，開門見山問道。
“是！晚輩過不了自身的坎，有種認賊作父的感覺，否則也不會甘為散修了！”
心思劇轉，七夜猛然抬頭，直視魏無風坦然應道。
“嗬嗬……真不知該說你重情正派，還是頑固愚昧好！當年我就跟你說過，梁國覆滅，不過是弱肉強食，優勝劣汰的天地自然生存法則罷了！”
魏無風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毫不在意微笑說道，頓了下搖頭歎道：
“該說的，當年本座就跟你說過了，如今不想再重複，也不想強求！隻想說一句，這個世界，強者為尊，何為魔？何為道？何為佛？何為儒？心正則正，心迷則魔！就這麽簡單，我宗是魔道之首，正宗魔道，在修士界的威名卻不下天心派、大禪寺、鬆風學府等所謂正道，又有誰敢來降妖除魔？”
頓了下，搖頭歎道：“當年你不懂修行之事也就罷了，如今你已略有所成。應該清楚，每個人都有其生存之道，那些亡魂，死則死矣，即使我宗弟子不收取，最終也是潰散在天地之間，並無分別，甚至……”
說到此處，魏無風故意停頓一下，意味深長接道：“就因為他們亡魂被收取，等你實力高了，還可以複活，那等於是恩德了。若是潰散天地之間，就是神仙也無法複活了！”
“前……七夜大哥！”
魏無風自說自話，七夜依舊沉默不答，薛蘭不由頗為焦急喊道，如今他們與七夜也算生死交情，感情不淺，稱呼前輩太見外了，幹脆以大哥稱呼，也是尊敬、擁戴的意思。
“這是陰陽魔宗長老，金丹老祖魏無風魏前輩！”
七夜苦笑了下，知道薛蘭想說什麽，便轉移話題介紹道。
“陶雄（薛蘭……）見過魏前輩！”
陶雄、薛蘭等人明顯一愣，紛紛重新拜見，這身份，有點出乎意料，對於他們來說，那可是高高在上，傳說中的存在。
“其實……小妹讚成魏前輩的說法，實力才是王道。所謂正魔，不過是修行方式的差別罷了。部分正道人士，行為作風，甚至比魔道還殘忍冷血百倍。”葉萍萱一陣遲疑，最後還是硬著頭皮奉勸道，也因為七夜對自己的恩德，否則她可不會多嘴。
“嗬嗬……其實你不過是對魔道有偏見，加上親眼看到魔道弟子收取你子民亡魂，心有芥蒂罷了！誅心自問，你身為梁國魔帥，縱橫沙場多年，滿手血腥，殺戮無數，恐怕……正道功法還真不適合你！如今天下，以天心派、陰陽宗、大禪寺、鬆風學府為尊，你認為你能修得天心？修得善果？還是打算以文入道？”
魏無風微微一笑，神情戲謔說道。
七夜再次苦笑沉默，他又不是白癡，哪裏分不清魏無風所說真假，也確實是這個理。
“好吧！本座最後再說一句，魔道之人，向來現實理智，凡事隻求本心，本座不再強求！隻是……無論如何，本座終究救了你們一命，你們打算如何償還這恩德？本座可不是做好事不求回報的正道之士。”
看到七夜依舊不答，魏無風臉色一沉，似笑非笑問道，還特別加重“正道之士”四個字。
陶雄、薛蘭等人頓時麵麵相覷，這魏無風夠直接啊！
金丹老祖的救命之恩，讓他們拿什麽還？而且魔道就是魔道，連討要恩德，也這麽理直氣壯，偏偏讓人無法反駁。
甚至，正是因為如此，才更顯得光明磊落，不像正道之士那般虛偽。
“就算是個正道之士，碰上那種情況。援手的可能性也微乎其微！”薛蘭悄悄瞥了七夜一眼，自言自語般說道。
“晚輩與他們情同手足，生死與共，實在不忍心拋下他們，自奔前程……”
別看七夜貌似一直沉默，心中卻是自有算盤，隨即期待看向魏無風遲疑說道。
陶雄、薛蘭等人神情一振，怪異看向七夜。
不過數麵之緣罷了，隻是經過萬山坊市之戰，他們之間確實感情不淺，但是，七夜這話說得也太煽情了吧？換個人說，他們的第一反應肯定是“虛偽”！
當然，心中確實有點小感動，畢竟七夜確實對他們恩德不小，表現可圈可點，無可挑剔，至少交七夜這個兄弟，他們還是打心底願意，求之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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