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 274章 甄銀建
甄銀建眯著眼道:“你看大哥我現在,若當初不給家裏那黃臉婆使點臉色,我能過的這麽自由這麽滋潤嗎?不瞞老弟說,跟我一起來的那幾個人當中,最漂亮的那個,嘿嘿,那是我手下一個小辦公室主任。你說,要真讓女人把咱給製服了,咱作為男人那點樂趣不就沒有了嗎?”
聽著甄銀建這一番歪理邪論,吳譜著實不知道該做何評價了。這樣一個腦滿腸肥的家夥,竟也能坐到副縣長,老天爺真他娘的不開眼。
“甄縣長,謝謝你的經驗之談。聽你一席話,使我受益良多。感謝感謝,那啥,趕了一天的路,你也累了,我就不耽擱你休息的時間了,等有時間咱們再談,好不好?”
甄銀建大悅,拍著吳譜的肩膀,道:“老弟,咱倆這是投緣呐。別一口一個縣長的叫著,在外遇著那就是緣分。哥哥我沒別的嗜好,就好交朋友,認識就是有緣。看老弟應該是大學剛畢業的吧,工作的事情解決了沒,別的不敢說,在政府裏搞個公務員的名額,哥哥還能幫上忙。”
這老哥兒也真個不開眼,能夠出現在新馬泰的旅行團當中,還能在意那個公務員的名額?
吳譜心中直接將甄銀建打入到了二百五的陣營當中,又敷衍幾句,連忙找個借口回了房間。進了房間,這才稍稍鬆口氣。跟這樣的二百五神侃一陣,簡直跟經曆一場惡心的戰爭沒什麽區別。
“回來了?”廖靜端端正正地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見吳譜狼狽地逃回來,她投過來好奇的目光。
吳譜將剛才的事情給廖靜講了一遍。聽吳譜竟是被這樣一個二百五弄的狼狽不堪,廖靜被逗樂了,帶點鄙夷地神色道:“這樣的敗類真該弄出去五馬分屍,呃,不,最好把他閹了讓他做太監。”
瞧見廖靜咬牙切齒的模樣,吳譜不由倒抽了一口冷氣。他毫不懷疑,若是給了廖靜這樣的機會,她一定會將說出的話變成現實。
唉,最毒婦人心,這話真是沒錯。
心裏叨叨著得罪誰也不能得罪女人的話,吳譜起身在房間裏轉了一圈,見果然隻有一張床,他便把自己的行李箱放在了客廳,對廖靜道:“你就住房間,我睡客廳裏的沙發。”
這樣的安排在廖靜的意料之中,她沒有顯得很感動,甚至都沒有絲毫意外。誰讓她是女人呢,男人天生就該讓著女人,這是造物主賦予女人的特權。
沒在這件事上做什麽糾纏,廖靜道:“今天晚上你陪我出去一下。”
“好啊,去哪兒?”
廖靜道:“具體地點還沒定,晚飯後才能知道。”
“好。”雖然進入諜報行業的時間很短,刺的工作與其他諜報部門也有很大差別,但吳譜依舊能夠了解諜報人員工作的方式方法,而這樣的謹慎在廖靜這種女性諜報人員身上體現的更是明顯。
情知晚上出去不是遊玩,吳譜幹脆的答應下來。兩人之後沒再談什麽事情,各自洗漱一番,休息去了。
………
晚飯後,吳譜和廖靜步行出門,在灣仔的大街上轉了無數個圈,這才走進一家夜店。
香巷的夜店較之內地有著不同一般的繁華,喜好夜生活的年輕男女盡情地在這裏宣泄情緒,尋找自己的豔遇。像是吳譜和廖靜這種俊男靚女出現在夜店,不是什麽新鮮事,自然也不會引起人們的注意。
夜店的喧鬧繁華與吳譜和廖靜無關,他們來這裏有自己的目的。隨意選了一個角落坐下,兩人靜靜地在噪雜的音樂聲中沉默著,拒絕了一批有一批前來搭訕的人。
約摸半個小時之後,廖靜才對吳譜勾勾手指頭,然後兩人起身,從酒吧的第二層樓走去。
這家夜店的布局是內室躍層,第二層是敞樓,依舊能夠看見一層的舞池。其上的布局與第一層沒有絲毫差別。
廖靜帶著吳譜徑直走到最角落的座位,那裏已經坐著一個人。
“來了?”見吳譜和廖靜走來,那人站起來打招呼,驟然見到吳譜,卻是愣了一愣。
吳譜也愣了一下,這竟然是個熟人。
“想不到竟然能在這兒見到,幸會幸會!”吳譜沒想到廖靜今晚要見的人竟是胡庸。對於這個家夥,吳譜的印象深刻極了,想著當初送給劉子薇的那一束玫瑰,他就有些忍俊不禁。
“你們認識?”兩人的反應讓廖靜略有些驚詫。
吳譜熱情地握著胡庸的手,道:“見過,見過,嘿嘿。”
胡庸也一眼就認出了吳譜,他也沒想到竟會在這裏碰到情敵,尷尬地道:“對,見過,見過。”
“坐吧。”對於這兩個家夥奇怪的反應,廖靜沒有過多追究,兀自坐了下來。
便像是久久不見的朋友相聚,眾人坐下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南海北,無所不談。吳譜卻很清楚,廖靜和胡庸的聊天看似隨意散漫,其間卻隱藏著大文章。
他沒受過諜報訓練,讀不出二人隱藏著談話當中的密碼。便索性好整以暇地坐在了一邊,好奇地打量起胡庸來。
上次見麵有些匆匆,沒有好生打量這個家夥。這時候仔細一看,卻當真是一個好看到沒有瑕疵的男人。這個家夥的家世據說很好,而且自身也很優秀,這樣的條件,幹嘛要做諜報工作呢?
吳譜對於政局上那點兒事情一竅不通,自也不理解胡庸這種紅色子弟的人生之路。
再好奇的東西,看久了也就不會再有感覺。廖靜和胡庸還談的盡興,吳譜百無聊賴,便把目光投向遠處,想找些更有意思的畫麵消磨一下時間。隻是,這一看去,他的臉瞬即就抽了起來。
那家夥怎麽也在這兒?
順著目光望去,竟又是一個熟人。甄銀建帶著他的小團隊,竟是就坐在不遠的地方。
“該死!”吳譜正要把目光收回來,然後把自己藏起來,甄銀建卻已經看見他,並走了過來。
甄銀建提著一瓶芝華士,老遠就衝吳譜招起了手,“吳老弟,想不到你們竟然也在這兒。哈哈,我就說我們有緣嘛。”
吳譜訕訕一笑,算是打過招呼了。有生人走過來,廖靜和胡庸自然而然地停止了談話。甄銀建自來熟地坐下來,熟練地給眾人添酒,“廖小姐也來了,真好。不介意我坐下來吧?”
雖在同一個旅行團裏,廖靜對於身外的人真沒什麽印象。這倒不是說她身外一個諜報人員沒有危機意識。隻因她生性就是一個安靜內斂的人,隻要她不願意去關心的事情,就絕對不會去觸碰。
所以,她不認識甄銀建,見甄銀建的目光肆無忌憚地在自己身上打轉,她打心底裏厭惡,衝吳譜蹙了蹙眉。
吳譜苦笑著搖搖頭,道:“我來介紹一下,這是和我們一個團的遊客,甄銀建,甄縣長。甄縣長,這是我的女朋友,另一位是我在香巷的朋友。”
“真**.賤?”甄銀建的名字太有喜感了,聽到吳譜的介紹,胡庸本能地一愣,繼而笑了起來。
廖靜也想起了下午吳譜的經曆,這時候見到真人,不由也笑了起來。
要說甄銀建這名字還真給他帶來過無數誤會,他倒也習慣了,見二人發笑,他毫不介懷地道:“很多人第一次聽到我的名字都是這反應。我卻不怎麽在乎,人吃五穀雜糧,自然就有七情六欲,我這名字不正好反應了人類的欲望嘛。哈哈——”
對於甄銀建這種阿q式的娛樂精神,幾個人各有觀感。吳譜笑道:“甄縣長真性情,讓人佩服佩服。”
“哪裏,哪裏——”甄銀建嘴裏謙虛著,目光卻更加肆無忌憚起來,他端起酒杯晃了晃,最後落在廖靜麵前,道:“相識即是有緣,廖小姐,咱們在茫茫人海當中能夠搭乘同一輛車踏上旅途,這是緣分。來了,為了這份緣分,我敬你一杯。”
吳譜和胡庸頓時傻了眼,心想,這廝太威猛了吧,當著麵勾搭別人的女朋友。
廖靜表現的更為直接,毫不掩飾心裏對甄銀建的不喜,道:“對不起,我不會喝酒。”
甄銀建嘻嘻一笑,道:“沒關係,廖小姐和飲料也行。我先幹了。”
“聽說廖小姐是西南省人?”喝了一杯酒,甄銀建覺得他和眾人的距離似乎一下子就近了,往廖靜身邊湊了湊。
“那個,甄縣長,我來敬你一杯?”吳譜可算是遇見活寶了,這甄銀建也太他娘的不是人了。還是廖靜說的對,這樣的家夥就該閹了當太監,不閹簡直上對不起天下對不起地。
雖然不知道廖靜的身手如何,可想來身為諜報特工,要料理甄銀建這樣一個腦滿腸肥的家夥決計是沒有問題的。吳譜擔心廖靜會受不住甄銀建的騷擾發飆,當即隻好頻頻向甄銀建勸酒。
甄銀建糾纏一陣,足足喝下去好幾杯,眼見今天是撈不著好處,再呆下去定會被灌趴下。恰時他的夥伴催他回去,他正好順坡而下,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哼!”甄銀建一走,廖靜就衝著吳譜冷冷地哼了一聲,搞的吳譜莫名其妙。
胡庸嘿嘿一笑,眼裏露出一絲冷意,小聲道:“靜姐,要不要我去把他做了?”
這什麽人呐!
聽到胡庸的話,吳譜頓時愣住了,這才省起身邊這兩個家夥可不是善男信女,雖然做掉一個副縣長聽起來有些匪夷所思,但這又不是在內地,憑著廖靜和胡庸的身份,倒真有無數種辦法讓甄銀建消失。
“他也不至於可惡到那種程度,沒必要因為他節外生枝。”清貧道人曾囑咐吳譜少添殺孽,他倒是將這句話記在了心裏。重生之後,他對於輪回、因果這一類虛無縹緲的事物有了一番體悟,心中的殺念慢慢就淡了下去。唯恐胡庸真個兒殺了甄銀建,給這一次的行程增加無謂的變故,他道:“這樣的人,給他點教訓就是,看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