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冀州上表代伐北海 聞仲大軍殺向西岐

蘇護帶著孔宣回冀州後,卻是大赦境內囚犯,以示恩澤慶賀。

“孔宣道長,先前你既已把丞相之位許給那申公豹,蘇護雖多有不知,倒也不會有甚異議。但是這丞相之位沒了,道長您該居於何位呢?”蘇護與楊氏坐於上首,有些擔心地問道,蘇全忠卻是與孔宣對坐。

“此事無妨,我乃青丘山修道之士,成教二教主之一,凡俗之事倒不會看的太重,侯爺隻管定下便是。”孔宣一臉爽朗地說道。

“我也知青丘山乃是聖父道場,蘇護雖早已仰慕久矣,卻不曾有緣前去祭拜,倒是多有遺憾。孔宣道長既為青丘山成教二教主之一,必是有道高人,若不嫌棄,蘇護便許了那國師之位於道長。如若日後另外那位教主前來,也必當同為國師之尊。聖人門下大教,必定不凡,蘇護日後定當全力相助成教聞達於百姓。”蘇護見周成所說終於應驗,自己冀州得了青丘山如此高人相助,想不興旺也難啊。世間仙神之說,凡人雖然多有懷疑,但似他這般諸侯,卻是堅信不疑,別的不說,他就知道青丘山那位聖人,便是那傳說中極度護短的青蓮聖父。得了周成門下相助大事,他自然高興不已。

“哈哈哈…侯爺果然是膽識過人的一代明君,大家如此一來倒是各取所需,大善,大善。”孔宣見自己的目的如此容易就達到了,心裏卻是不由感謝老師早前的安排。“我青丘山成教上下,必將全力助侯爺成就王朝霸業,隻是侯爺還須記得此日所言。否則。切莫怪聖父門下,不認蘇氏。”

青丘山一脈,皆是喜歡那一棒子糖,一棒子喝罵警告之人,如此一來,倒也少了許多不必要的麻煩。

“蘇護雖非頂天立地之大英雄,但也知道一諾千金的道理,所說自然當真。此番紂王暴虐之相顯露無疑,天下諸侯盡皆離心離德,還望國師指點蘇護如何行事。”蘇護起身。拱手一禮道。

“侯爺無須多禮,日後以君臣之禮待我便是。此時天下已亂。我冀州還須安內以伐外。”孔宣起身,似是有所思。隨即道:“為今之計,卻是應該立刻隱秘地立下蘇家之王權,以便安撫那些親信,讓大家有了盼頭,日後也會更賣力地忠心於蘇家。”

“父親大人,國師此言甚妙啊。”蘇全忠一臉興奮地站起來說道。

“好,就依國師所言。傳令親信。今夜子時於蘇家祖祠祭天立蘇家王權。”蘇護思慮半響,卻是大袖一揮。義氣勃發地下令道。

“尊王上旨意。”眾親信打蛇沿棍上,跪下說道,孔宣倒是不跪。自然無人指責。

子時,蘇家祖祠。

“侯爺,都準備好了。”家將報於蘇護,祖祠院中卻是火把四起,站滿了蘇家親信,不是領兵大將,便是那掌權大臣。

“恩。”蘇護接過孔宣手中地兩柱高香,點燃後,拿在手裏,麵向香案上的天地神龕,徑直說道:

“蒼天為證,祖宗在上:此時成湯天下,紂王無道,昏庸暴虐。殷商各地皆有大災難,或是人為,或是諸侯作亂。前番有鳳鳴岐山,此番又有龍翔冀州,成湯天下實已氣數喪盡,蘇護不忍天下生靈遭了暴君毒手,此番立下新朝,他日機緣一到,必要大舉義旗反了殷商,為天下人論公道。非是我蘇護無忠,實則紂王無道,奪女之仇,囚禁之恨,蘇護卻是不能再愚忠而不動了。”

說完,卻是上前將高香插於神龕之中,隨即跪下,拜了三拜。眾親信連楊氏,蘇全忠等人也徑直跪下行禮。

“敢問大王,新朝當為何名?”孔宣上前問道。

“蘇護當年為一異人所救,不僅指點天機,許了諸多大道吉言,便是連國師之事也是此人相告。我蘇家一脈,當永記此人大恩德。”蘇護麵向朝歌方向,拱手行了個禮,道,“恩人姓氏為周,倒是與聖父同姓,如此一來,如若既尊聖父,又不忘蘇家恩人,蘇家王朝便取名周。”

“大王所說卻為正理,普天之下,除去周朝一稱,倒無其餘更好的了。”孔宣一聽,哪裏還不明白,卻是大笑著點頭道,“周朝初立,以臣下之見,大王封號當為仁王,日後大事告成之日,臣下當親告於老師,封詔於大王。”

“好,好,有勞國師了。周仁王,甚合吾意!”蘇護撫須而笑,隨即卻是好似有了決定,俯身香案前,在一塊玉簡上,揮刀刻下一行字,寫好後遞給蘇全忠,讓他宣讀。

蘇全忠接過玉簡,雖有些驚訝,卻是麵向眾人,一臉認真地念道:

“周仁王聖旨:蘇家得天下之時,成教大興之日。”

“謝大王!”孔宣拱手行禮,臉帶喜色的說道。

蘇護見祭天告祖已畢,也就乘勢分封了楊氏為後,蘇全忠為太子,其餘眾位臣下連帶孔宣之國師位,也一並親口許下了。

“今日大王許下這些高官厚祿之位,大家已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之勢。爾等還須為了大周之事,好生勤勉軍政事務,莫要讓大王失望。”孔宣運起些許道術,朗聲說道。

“臣等必將死忠於大周,絕不敢有違。”眾人隻覺得心神一陣恍惚,隱隱如被什麽東西敲在心神上一般,朝著周仁王跪下說道。

新朝得立,雖是隱蔽,但好歹也給了眾人些盼頭。冀州城裏卻是掀起了一番擴軍備戰的**。蘇護也下令減輕百姓徭役,對於遠處遷移而來的人,還幫他們建好房子,分了田地。至於蘇家,蘇護更是嚴於待己地下令不得奢華,不得鋪張浪費,每日所食所用更是減至最低標準,如此一來,倒是帶動了冀州為官者的一陣效仿之風。

“大王,國師來了。”丫鬟徑直帶了孔宣入殿,蘇護卻是一臉喜色地迎了上來。

“打擾國師清修了。”蘇護命人在自己下方稍左側給孔宣賜了座,他卻是早已單獨給孔宣建了府第,孔宣也不推辭,隻是要求不得奢華,凡事從簡。

“大王所問之事,臣已經有了主意。”孔宣拱手行禮道,“臣早有言,天下之勢,不過驅狼殺狼一般。大王隻需上表紂王,說願意以冀州之兵力,為王分憂,親赴北海平亂。北海叛亂雖然聲勢頗大,但怎能抵得西伯侯姬昌的禍害大,紂王和那聞仲必將答應。”

“這北海叛軍聲勢浩大,聞仲兩百餘萬大軍尚不能平息,我冀州城中不足十萬兵馬,怕不是以卵擊石。”蘇護有些擔心地說道,他倒是不懷疑孔宣所說之計策,隻是怕冀州不是北海袁福通等人敵手。

“父王,兒臣願意領軍前往北海平亂。”蘇全忠起身跪倒說道。

“此計若成,冀州不但暫時逃開了紂王顧忌,還能讓西岐和朝歌先火拚一番。那西岐實力雖弱小些,但也有異人相助,自不會輕易敗亡了。大王隻須遣人前去遊說妲己,動之以親情,曉之以恩惠。讓她報於紂王,就說冀州侯身為國戚,心憂國事,為了報答紂王恩寵妲己,願前往北海平亂。”

孔宣似是想起了什麽說道,“紂王如若真個忌憚那四方諸侯之一的西伯侯,必將加強大王實力,讓大王前去替了那聞仲回來。那北海不過些許肖小之輩作亂,怎能成大事。而且,冀州所在之地靠近北海,可謂進退有餘,隻要拖得時日,不硬碰硬拚,憑我成教高人,哪有敗亡之理。”

“好,就依國師所言行事。”蘇護大笑道,下令道:“全忠,你帶上諸多貢品,前去朝歌活動一番,上至紂王,下至大臣,都要禮數周到了。我冀州此時卻是不能怠慢了他們。”

“全忠領命,有妲己妹妹相助,此事當不難。”蘇全忠一臉自信地說道。

孔宣聞言,卻是皺眉說道:“太子殿下,你此行去那朝歌,切記莫要在你妹妹前失了禮數,該給的一定要給,該許下的好處斷不能少了。就說,就說蘇家與她同氣連枝,日後自當永保她榮華富貴便是。”

蘇全忠欣然答應,不日便帶上幾車貢品,前往朝歌去了。

蘇全忠最先便去見了妲己,照著孔宣吩咐說了一番後,妲己果然答應。她本來就是尊女媧聖人旨意禍害成湯江山地,冀州既然許下如此多好處,她倒不介意把日後成湯江山許給蘇家。在她與幾位重臣的勸說下,紂王也感覺西岐對成湯地威脅遠遠超過北海。

紂王隨即下旨將五十萬新近訓練的奴隸軍交給蘇護統帥,加封蘇護為討北大元帥,蘇全忠為討北大將軍,隨即下旨聞仲,令他揮師西岐,活捉姬昌一家。

北海,商軍大營。

“報!朝歌聖旨到。”一名兵卒進賬呈上一封聖旨。

聞仲拿過聖旨,打開一看,卻是已經知曉了事情,隨即說道:

“傳我軍令,留下五十萬大軍殿後,等待冀州蘇侯爺前來接管,其餘大軍,揮師西岐,清剿姬氏叛逆。”

見眾人離去了,聞仲卻是歎息著自言自語地說道:

“國事維艱啊!莫非真如老師所說,成湯逃不過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