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五章 勝利的代價
如此不中用的日本根本不配成為第三帝國的盟友，與其結盟還不如跟中國聯手，好歹中國有著豐富的資源、充足的人力與廣闊的縱深，而這三點同樣是德國所不具備的。隻是令小胡子糾結的是，實力日益強大的赤色黨在意識形態上與納粹存在著不可調和的矛盾，雙方隻能互相利用，卻幾乎不可能成為盟友，那位名義上的中國領袖蔣委員長倒是對德國較為親近，奈何他的實力不足。話說雖然赤色黨在宣傳上依然盡量隱藏實力，但以德國人對於動員能力的深刻理解，他們隻需到根據地裏隨便走走，就能估計出赤色黨可能動員的極限兵力，絕對不比那位蔣委員長手下的兵馬少，至於戰鬥力，赤色黨軍參加抗戰後的傑出表現足以說明問題......
日本人不是笨蛋，自然知道這兩次遭逢大挫對於其國際上的地位產生了多大的衝擊，想要完全挽回不利影響是不可能了，但如果能夠奪回青島，至少麵子上總歸要好看一些，更重要的是，之前戰鬥中兩艘長門級戰列艦“堅不可摧”的表現讓日軍大本營多少保留了一點信心，他們相信隻要這兩艘巨艦還在，敵人就絕對不可能守得住青島這個沿海城市......
而另一方麵，華北航空總隊雖然取得了輝煌的勝利，但也付出了慘重的代價，光是自己的飛行一師就損失了近百架飛機，其中以三菱96式陸上中型攻擊機損失最大。派出去整整33架，回來的卻隻有6架，其中攜帶魚雷的那25架更是幾乎全軍覆沒，對此胡衛東深深自責，早知道魚雷轟炸任務的危險性那麽高、技術難度又那麽大，他寧可讓這些飛機都帶航彈了，哪怕炸不沉戰列艦。也可以在損失相對較小的前提下炸掉幾艘巡洋艦、驅逐艦，好歹強過讓那些飛行員無謂地犧牲......
確實，航彈威力雖然不如魚雷。但投彈時被防空火力擊落的概率卻要小得多，其中24架九七式重型轟炸機雖然冒險降低了投彈高度，但鬼子的大口徑高射炮既沒火控雷達、又沒近炸引信。命中率實在不怎麽樣，而且這些飛機隻發起了一次攻擊，丟下炸彈後就直接返航了，因此損失隻有三分之一，雖然也不能算小，但比起魚雷轟炸機來說，還是要好得多了。
至於看似危險的俯衝轟炸，因為炮彈沒裝近炸引信的大口徑高射炮對其基本無效，而極快的俯衝速度又大大降低了敵軍小口徑高射炮與高射機槍的命中率，隻要沒被敵人的戰鬥機纏上。戰損率其實一般不會太高，尤其是鬼子艦上的九六式25mm高射炮、尤其是聯裝、特別是三聯裝型，乃是高炮發展史上難得一見的奇葩，隻要沒被它們的第一輪射擊打中，之後的戰鬥中就幾乎可以將其完全忽略了。所以此役在俯衝轟炸過程中直接被鬼子擊落的飛機其實不算太多。
然而，由於蘇係SB3轟炸機與三菱96式陸上中型攻擊機並非專門的俯衝轟炸機，不少飛行員、特別是蘇援航空隊的家夥為了提高命中率，冒險以接近垂直的大角度俯衝投彈，但改出（拉起）的過程中卻大都因為機體強度不夠而產生了不同程度的損壞、嚴重的甚至解體，因此這兩種轟炸機的損失就很自然地增加了不少。此役除了前文已經提過的三菱96式陸上中型攻擊機。華北航空總隊一共損失蘇係SB3轟炸機21架、三菱九七式輕型轟炸機7架、川崎九八式輕型轟炸機6架，著實不是一個小數目，胡衛東也由此萌生了引進正宗俯衝轟炸機的念頭......
而那些戰鬥機雖然掛載了航空火箭彈進行遠程攻擊，但為了保證命中率，飛行員們往往都衝到距離目標一千五百米、甚至一千米以內，不要說是高射炮，就連高射機槍也能對這些戰鬥機構成致命威脅，因此損失也相當大，尤其是速度較慢的九五式雙翼戰鬥機與遭到鬼子優先攻擊的蘇係I16戰鬥機，據戰後統計，華北航空總隊共損失九五式雙翼戰鬥機34架、中島九七式戰鬥機6架、九六式艦載戰鬥機7架、I16戰鬥機29架，如果算上那些轟炸機，總數更是達到了整整137架，胡衛東不禁為此深深地感到痛心。唯一令他感到慶幸的是，他一次又一次的強調總算是有些效果，飛行員中像閻海文這樣衝動的不算太多，現在他至少還有可能通過交換戰俘救回幾十個、甚至上百個飛行員（具體多少飛行員跳傘、其中多少被敵艦救起，目前尚不得而知。），否則這次的損失就更大了......
但即便如此，已經傷筋動骨的華北航空總隊很明顯已經不宜再馬上派出去執行轟炸任務，何況現在航空魚雷已經用光，能夠掛載2噸超重炸彈的九七式重型轟炸機又隻剩12架完好的可以使用，考慮到水平轟炸那可憐的命中率，能中一到兩發就算運氣好了，而區區一兩發航彈，哪怕重達2噸，也不足以炸沉長門級戰列艦......
身為世界第一的彈藥專家，胡衛東不由想起了老本行，“航彈的話，除非使用侵徹戰鬥部（俗稱鑽地彈），依靠高空墜落的衝擊力鑽進甲板爆炸，才可能有效地對付這類巨型戰列艦，聚能破甲彈雖然穿甲能力很強，但金屬射流的能量衰減太快，對軍艦這種體積超大的目標沒有多大效果......”
胡衛東穿越之前就曾參與過這方麵的研究，而且還是最主要的幾個技術負責人之一，無論是炸彈結構，還是相關材料的配方與工藝全部了然於胸，隻需進行一些實驗，就可以製作出基本合格的侵徹彈頭，雖然穿透力可能比不上後世的原版，但是戰列艦的甲板也同樣不能與十幾米厚的混凝土相比。雖然在沒有製導係統的情況下，侵徹彈的命中率肯定慘不忍睹，但對比戰列艦的造價，哪怕是幾百枚炸彈換一艘，也絕對是大賺特賺，何況即便是高空轟炸，再不濟百分之一的命中率也肯定是有的，而隨著光學瞄準具與投彈計算機的改進，4000米高空投彈命中率達到10%（目標是戰列艦的情況下）也不是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