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血染長江
胡衛東改造日本戰俘的方式可比曆史上的八路軍、新四軍都要狠辣得多，問話不回答的砍頭、絕食（一般是傷兵）的砍頭、拒絕勞動的砍頭、打人罵人的砍頭，隻有身具特殊專長的可以網開一麵，對此身為政委的毛澤覃就當自己沒看見，其他人就更加不好多說什麽了......
結果沒過幾天，日俘就少掉了一大半，胡衛東也不後悔，反正他隻需要有戰俘就行了，數量多少無所謂。俘虜之後才開始大開殺戒，隻是為了遴選出比較容易改造的罷了，要不然殺得隻剩幾個卻發現都是刺頭，那可就成雞肋了。等到日俘知道害怕了，胡衛東再實行紅軍“優待俘虜”的傳統政策，收到了事半功倍的效果。後來，日俘中的相當一部分都在強大的政治攻勢下轉變了立場，至少能夠安心接受勞動改造了。
軍人都成功改造了，大冶鐵礦的那些日本技術人員就更好對付了，除了幾個軟硬不吃的被拉出去殺雞儆猴，其他的都老老實實地為紅十五軍幹活，其中的幾個技術骨幹更是對中國的工業化貢獻不小，尤其是日本工人的認真工作態度（二十世紀末禦宅文化興起之後就完全不行了），胡衛東後來曾多次號召中國工人學習......
或許是之前紅十五軍攻克杭州與南昌的兩戰鑄就了威名，大冶鐵礦失守後，負責指揮湖北省全部國軍的何應欽擔心紅十五軍進攻武漢三鎮，居然一下子將二十萬大軍都集中到了武漢，再加上何應欽雖然軟弱無能，但與日本人一向過從甚密的他對於間接炮擊這種新穎戰術卻是早有耳聞的，因此自然不會再給胡衛東鑽空子。在這種情況下，何應欽以優勢兵力猥瑣地龜縮死守，紅十五軍還真拿他沒辦法。
對此胡衛東的應對頗有些陽謀的意思，他大搖大擺地讓人征集船隻準備渡江，如果何應欽派兵阻撓，那就消滅之，如果不來，胡衛東就率軍渡江，以武漢到大冶的距離，等到行軍基本靠走的國軍趕到渡江地點的時候，紅十五軍早就全到對岸了，畢竟這一帶的長江江麵可要比下遊窄得多了......
幾天之後，何應欽還是沒有半點動靜，本想借機除掉這個賣國賊的胡衛東隻好遺憾地下令渡江，但他卻忘記了一件事，何應欽雖然沒本事，但他地位高，不光湖北陸軍都受他節製，航空兵也都隨他調遣......
當紅十五軍差不多有三分之二的兵力渡過了長江的時候，一波足有數十架飛機的龐大機群從西麵飛來，江麵上的大小船隻頓時遭到了滅頂之災，若是在陸地上遭到轟炸，至少還可以臥倒規避，但在船上，卻隻能絕望地等死，一些不甘心白死的戰士端起機槍、甚至是步槍對空射擊，卻很難對天上盤旋著的國軍飛機造成實質性的傷害。而此時已經到達江北的胡衛東空有神奇的炮術，卻因為沒有射程足夠的大口徑高射炮而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部下遭受屠殺卻根本無法伸出援手，心中就像刀割一樣，布滿血絲的兩眼瞪得溜圓，不顧形象地大叫道，“快一點，快點過來！”
胡衛東雖然焦急，頭腦還是很清醒的，這年頭飛機的飛行時間與彈藥攜帶量跟後世沒法比，過不了多久它們就得返航，如果江上和南岸的紅軍指戰員們動作快一點，即便這一輪的空襲隻能硬挨，至少還可以趕在這些飛機下一次飛來之前全部渡過長江，隻要腳踏實地，飛機的威脅就沒那麽大了。他的理智避免了紅十五軍蒙受更大的損失，當國軍飛機再次趕來的時候卻發現紅軍已經全部渡過長江，隻得悻悻而去，終究沒敢轟炸嚴陣以待的紅十五軍主力部隊，畢竟飛高了投不準，飛低了又容易被機槍和小口徑高射炮打下來，還是轟炸目標大得多、防空能力又不行的船隻更加輕鬆愉快得多......
即便如此，紅十五軍在渡江中的損失還是超過了八千人，而且其中絕大部分都陣亡或是失蹤了，船隻一旦沉沒，縱使水性再好的戰士，被湍急的江水卷走後也是九死一生。或許胡衛東唯一值得慶幸的是，他讓專家、技工、學員等非戰鬥人員和重裝備先上船，而僥幸地沒有蒙受任何損失......
看到觸目驚心的陣亡與失蹤人數，胡衛東自穿越以來第一次慟哭出聲，斷後的可都是精兵，損失八千多人，足以令紅十五軍的戰力削弱兩成。胡衛東也由此意識到自己距離一個合格的統兵大將還有很長一段距離，小股部隊的指揮官最重要的是勇猛與奇謀，而大部隊的主官則更需要思慮周密，也就是自己必須盡量少犯錯誤，而在這方麵，胡衛東還遠未合格，若非有著壓倒性的情報優勢，他起兵以來所打的那些勝仗很可能都會是另一個結果。而將來對日作戰，意料之外的遭遇戰與敵人的突然襲擊是難以避免的，要想成為抗戰的中流砥柱，胡衛東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
還處於成長期的不光是胡衛東，紅十五軍的另外兩位領導幹部也同樣如此，或許他們有著比胡衛東更加豐富的戰爭經驗，但那基本上隻是些遊擊戰的經驗，提高戰術水平、尤其是防空意識刻不容緩，若是當時他們能夠出言提醒，並非不懂空軍可怕的胡衛東又豈會犯下此等低級失誤？
胡衛東可不是一個吃了虧就這麽算了的主，但考慮到紅十五軍的現狀，他還是決定先率部隊北上再說，因為那裏是昔日的鄂豫皖根據地、紅四方麵軍與紅二十五軍的老家，而其地理名稱在後世更是無人不知——大別山.......
而占到便宜的何應欽則在給老蔣的電報中將牛皮吹到了天上，“斃匪十萬、浮屍盈江。”這種話都說了出來，看得老蔣是心中大悅，隨即任命何應欽為鄂豫皖邊區剿總司令，全權負責追剿紅十五軍“殘部”和大別山地區的“殘匪”，這下何應欽頓時傻了眼，讓他帶兵與紅十五軍野戰，那不是找死嗎？但他又不好說自己前麵扯謊了，隻得拚命找借口向老蔣請求增援，但老蔣正想趁此機會將陝北與江南的紅軍餘部清剿幹淨，又哪兒還有多餘的兵力派給何應欽？於是不知不覺間一個多月過去了，何應欽仍然呆在漢口穩坐釣魚台，卻沒有派出一兵一卒追擊紅軍，而胡衛東則得到了他最急需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