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零二章 大結局

尹杭從自己的艱危生涯中學會了要有遠見。

這是他獲得成功的一個原因。他把艾爾弗雷德從小看到大。他要讓這個未來的男子漢成為他的同盟軍。或者說,他至少想讓一個兒子跟他親密無間,他可以完全信賴。當然,如果艾爾弗雷德的兩個弟弟,菲克西奧與漢默也同樣優秀的話,那就再好不過了!

於是,他著手培養艾爾弗雷德,菲克西奧與漢默,教他們賭博的種種訣竅,帶著他們跟聖貝納迪諾,華廈大酒店的老板文森特一道吃飯,讓他們聆聽以種種方法在賭場搞鬼的故事。文森特開頭總是這樣說:“每天夜裏,都有數十萬人睡不著覺,盤算著如何在我的賭場裏搞鬼。”

尹杭帶著三兄弟去打獵,教他們給野物剝皮開膛,讓他們熟悉血的氣味,眼看著鮮血染紅自己的雙手。他叫幾兄弟去上拳擊課,好讓們吃吃苦頭,教他們如何使用和保護槍支,但卻不肯教他們額外的東西,這畢竟是他們自己要領悟的事情。

伊斯特伍德家族在內華達的山間有一座很大的獵屋,是伊爾薩用來供自己家人度假用的。尹杭帶上幾個孩子出去狩獵,而妻子莫娜則待在暖和和的屋裏。

狩獵時,艾爾弗雷德能輕而易舉地打死狼,打死鹿,甚至打死幾隻山獅和山熊,這表明他很有能耐,對槍支很有悟『性』,而尹杭的二兒子菲克西奧用起槍來總是小心翼翼,遇到危險時總是鎮定自若,至於小兒子漢默,他在打開血淋淋、髒兮兮的內髒時從不畏縮。剖解腿和腦袋也好,清理五髒六腑也罷,他從不感到惡心。

但是這幾個兒子卻不肯釣魚,原因是不忍心把堅硬的鐵鉤,『插』進蚯蚓柔軟的肚子裏。這讓尹杭有種啼笑皆非的感覺。

尹杭一心撲在幾個兒子身上。他教導孩子要掌握基本的行為準則。受到冒犯不要怒形於『色』,不要向人講述自己,要用行動贏得眾人的尊重,而不是憑借語言。尊重你自家的親人。賭博隻是消遣,不是營生的手段。愛你的父親、母親和兄弟們,但是當心不要愛你妻子以外的其他女人。妻子是為你生孩子的女人。你一旦有了妻小,就得舍命養活他們。

艾爾弗雷德幾個小家夥顯然是聰明的學生,做父親的很喜愛他們。他很高興兒子們長得酷似他們的母親,具有她那樣的魅力,簡直是莫娜的翻版,隻是還缺乏些聰明才智。

身為家族的教父,尹杭夢想年輕的一代都會進入合法社會,但卻暫時不可以這樣做,因為他相信這並不是最好的行動方針。所以尹杭要他們學自己的樣子。親人終歸是親人,這是一成不變的。任何父親都希望自己的兒子,能夠像自己。

艾爾弗雷德在九歲、菲克西奧七歲,漢默五歲的時候,由於大哥艾爾弗雷德生『性』好鬥,經常擊打兩個弟弟的肚子,甚至當著父親的麵打他們兩。

兩個弟弟知道自己弱小,於是聰明的大叫救命。尹杭身為父親,可以以幾種方式解決問題。他可以責令大兒子住手,如果艾爾弗雷德不肯罷休,他就抓著衣領把他拎起來,懸在半空中,他經常這樣幹。他也可以命令兩個弟弟還擊。他還可以抓住克羅斯往牆上撞,這樣幹過一兩次,但卻小心的拿捏著分寸。

然而有一次,也許因為他剛吃過飯,覺得懶洋洋的,更可能因為他對兩個孩子動武時,莫娜有所不滿,於是他便平靜地點上一支雪茄煙,對艾爾弗雷德說道:“你每打兩個弟弟一次,我就給他們每人一個美元。”;艾爾弗雷德還繼續打他們,尹杭就把一張張一美元的鈔票賞給兩個弟弟,這可把菲克西奧和漢默樂壞了。後來,艾爾弗雷德認輸不在打他們了。

尹杭在其他方麵非常大方。莫娜享有充分的人身自由,尹杭也不是個愛吃醋式的丈夫。雖然他除了出差從不到國外旅行,但他允許莫娜跟著女朋友們去歐洲遊玩,因為莫娜一心就想去看看倫敦的博物館。尹杭十分不喜歡那玩意!

起初莫娜有時也在納悶,尹杭怎麽不吃醋,但是長年以來,她已漸漸意識到,在他們的這個圈子裏,哪個男人也不敢來勾引自己。

艾爾弗雷德天不怕地不怕,菲克西奧十分凶狠但是卻可以馴服。漢默沒有兩個哥哥的膽力,但卻有點固執,一旦決定做什麽事情,誰也阻止不了,當然,除了他的父親以外。

隨著歲月的流逝。幾個孩子越來越優秀。尹杭教孩子們打撲克,玩二十一點或金羅美牌戲和梭哈時,總要做些手腳,把他們的零用錢贏個淨光,最後再讓他們大運亨通,得勝回朝,洋洋得意地進入夢鄉。令人奇怪的是,小弟漢默在小時候搞賭博可比兩個哥哥厲害多了。但後來漢默卻在飲食大王桑頓的影響下,對開酒店更加感興趣。

事後,尹杭會向他們說明他是如何欺騙他們的。尹杭對莫娜說,這是他教育孩子的一項內容。他要讓他們準備麵對現實生活。

尹杭錢包裏總是裝著太多的現金,無論在做妻子的看來,還是在收稅員看來,這都是個令人費解的情況,但收稅員可不想找麻煩,當然,這隻是一個比喻,因為尹杭從不用親自去見收稅員。

他們一家去東部度假,在參與家族活動的時候,幾個兒子不可能不感受到尹杭所受到的敬重。幾個小家夥總是覺的人們對他小心翼翼,恭恭敬敬,並且多次舉行秘密的長會。隻不過那裏除了幾個當事人外,誰也不可以進,即便是身為家族教母的莫娜。

在艾爾弗雷德十七歲的時候,尹杭讓他去拉斯維加斯湯米的收款公司幫忙,湯米談論他在收款公司的工作繼續教導著尹杭的大兒子。

這時候賭博已經在全內華達合法化,而拉斯維加斯所有的大酒店差不多都是湯米的主雇,他向拒不付款的主雇索取拖欠的賭票。湯米對艾爾弗雷德說,他幾乎從不使用武力,隻是一種特殊的規勸。欠債還錢,這是一個道義問題,正想你父親說的那樣,人人都要對自己的行為負責;但是讓湯米感到義憤填膺的是,有錢人並非總能履行自己的義務。醫生、律師、公司經理接受大酒店的免費服務,然後就單方麵地違背了協議。不過,他們還是好討帳的。你跑到他們的辦公室,扯著嗓門大嚷一番,讓他們的主雇和同事都能聽得見。你吵吵嚷嚷,決不搞恐嚇,稱他們為賴帳分子,喪心病狂的賭徒,惡習累累,不講職業道德。他們基本都會吃這一套。之後還舉了幾個生動的例子。

湯米還告訴艾爾弗雷德,做小本生意的人尤其難對付,一個個小裏小氣,連一分錢都不放過。聰明的生意人唰唰寫下一張支票,支票被拒付而退回,他便聲稱出了差錯。這是個許多人都愛耍的詭計。自己的賬戶上本來隻有八千元,卻要給你一張一萬元的支票。

不過,湯米小聲的告訴艾爾弗雷德說,“我了解銀行的信息!”

於是湯米就把那額外的兩千元存在那人的賬戶上,然後再取出整個一萬元。湯米向艾爾弗雷德說明這些訣竅時,會開心地哈哈大笑起來。

然而,湯米向艾爾弗雷德解釋說,他的工作中最重要的內容,是勸說賭客不僅要還債,而且要繼續賭下去:就連輸得精光的賭客也很有用。他有工作,賺到了錢。因此,你隻要延緩賭客的債務,勸他即使輸光了也可以在伊爾薩的賭場裏繼續賭下去。什麽時候贏了錢再還債,這就可以了。

到了現在,艾爾弗雷德喜愛華廈大酒店的經營方式,『操』縱顧客,打擊騙子藝術家。他對歌舞女郎懷有正常的欲望。不管怎麽說,尹杭不能拿自己來衡量他的兒子。他打定主意,要讓艾爾弗雷德加入家族的核心當中。雖然他是自己的兒子,但家族的利益高於一切,他得讓自己的兒子更有實力才行,而艾爾弗雷德也信奉自己父親的話:“人生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賺錢維生。”

尹杭讓大兒子幫湯米在收款公司做事。而湯米把他帶到華廈大酒店,與伊爾薩一起吃飯,兩個人當然知道這是為了什麽。

伊爾薩在跟華廈大酒店下大賭的賭徒們打高爾夫球時,也讓艾爾弗雷德參加打雙打,而且總讓他做自己的對手。

艾爾弗雷德長到二十一歲時,已經具有了高爾夫球賭客的特有素質,他對一個賭金甚高的特定洞『穴』打得尤為出『色』。伊爾薩和他的搭檔常常獲勝。

在這期間,唐伊斯特伍德還安排大兒子艾爾弗雷德,參加各種家族的社交聚會,包括家族所有的婚葬活動,以及所有的節假日——不管怎麽說,艾爾弗雷德跟他是父子,他的血管裏淌著的是,唐伊斯特伍德的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