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9 妻妾爭風
星期天,真真買了一堆玩具,到二哥家看望侄女欣若。
小小的欣若長得玉雪可愛,伸出胖胖的小手抓著真真的衣服,忽然一把拉出了姑姑脖子上的項鏈,真真連忙愛惜的塞進領口,但還是被楚翹看到了,她打趣道:“這是誰送的啊,這麽珍惜?”
真真臉一紅,道:“是別人寄存在我這裏的東西,所以才怕弄壞了,欣若如果喜歡,我改天買個長命鎖給她。”
楚翹看著她,但笑不語,好久才說:“真真,你如果有意中人了,就告訴我,我去給你說媒去。”
真真跺跺腳,佯怒道:“這都是哪對哪兒啊,懶得理你了,這女人生了孩子就變成雞婆了。”
楚翹白她一眼:“說的好像你自己不是女人一樣。對了,你前陣去哪兒了?老實交待。”
真真賣個關子:“不說行不行,商業機密。”
兩人正聊著,海生新納的姨太太金鈴兒扭著腰肢走了進來,一看到真真,連忙討好的說:“哎喲,小妹來了啊。”
真真皺起了眉頭,楚翹已經冷冰冰的說:“沒有規矩,這是三小姐!”
金鈴兒早就知道這個小姑子在家裏的份量,原本想要套套近乎,沒想到被楚翹斥責,臉上有些掛不住了,訕訕的說:“瞧二姐說的,都是一家人,哪來這麽多規矩啊。”
楚翹淡淡的說:“餘家就算分了家,也是大戶人家,沒有規矩成何體統!”
金鈴兒雖然得到楚翹的允許進了門,但因為父親去世還未滿一年,所以並未大事操辦,隻是簽了文書而已,就連餘家大宅都沒有去過,更別說拜見婆婆王氏了。雖然現在時代進步了,孝子孝女不用守孝三年,但父親去世的當年就納妾,海生也怕招人話柄,因此金鈴兒雖然已經進門幾個月了,但卻一直名不正言不順。可她偏偏又是個愛慕虛榮的性子,在戲班子裏算不上角兒,隻是個唱丫頭的而已,常被正印花旦們欺負使喚,因此當餘家二少出現之後,她便使出渾身解數,把個海生迷得雲裏霧裏,原以為住進租界的花園洋房就能當少奶奶,要沒想到海生隻是個“失匙夾萬”,所有的錢都被楚翹把持著,連帶著她在這個家裏的地位也比丫頭強不了多少。
真真見氣氛不對,連忙打圓場:“好了,小嫂子也是看我來了高興呢.對了,春日嫂子呢,怎麽今天沒見到?”
楚翹笑著說:“大姐知道你要來,這陣兒估計在廚房裏給你做好吃的呢,你這個小饞貓又有口福了。”
真真衝她吐吐舌頭,抱起欣若就往廚房走,楚翹忙追上去:“你別去搗亂了,哎呀,你就等著吃吧。”
果然,沒一會兒,真真和欣若就被春日轟了出來,沒辦法,她隻好抱了欣若出去買零食吃。
真真都記不清有多少年沒有抱過這麽小的孩子了,晨兒去了,她已不能生育,後來才在香港的孤兒院裏領養了已經五歲的由彌,現在看到還不到一歲的欣若,小小的肉肉的,她真是喜歡極了,恨不得搶過來帶回家當玩具。
她抱著欣若出了私家車道,一直走到大街上,進了一家糖果店,看到花花綠綠的糖果就問欣若:“欣若這個喜歡嗎?你說喜歡啊,我這就買給你。”其實欣若隻有幾個月大,哪裏能吃這些啊,她選的都是她自己愛吃的東西。
店員看到她們兩個,連忙討好的說:“這位太太真是年輕,和女兒就像一對姐妹花。”
真真衝他做個鬼臉,笑嘻嘻的說:“我真的像個媽媽嗎?”
店員這才知道自己說錯話了,連忙賠不是,真真也不在意,買了一大袋糖果帶了欣若走出去。
一出門卻看到路邊停了一輛車,一個人微笑著看著她,正是龍滄海。
“九哥,這麽巧啊。”真真嘻皮笑臉。
龍滄海笑著說:“我正好路過,就看到有個瘋丫頭抱著人家的孩子正在買糖吃。”
真真撅著嘴:“誰說是人家的孩子啊,是我的好不好,我準備搶了不給他們了。”
龍滄海哈哈大笑,對真真說:“上車吧,好久沒見你了,今天請你幫我一個忙。”
真真有點為難:“我還要回二哥家吃飯呢。”
龍滄海道:“不耽誤你吃飯,兩個小時後我們在這裏碰頭。”說著從車上拿了條披肩遞給她,“天涼了,把這個披上。”
真真回到海生家,直到午飯時間,還是沒見二哥回來,便問:“二哥呢?”
春日欲言又止,求助似的看向楚翹,楚翹習慣性的笑笑,說:“他不回來更好,咱們幾個女人吃個痛快。”說著把一碟獅子頭推到真真麵前,“你喜歡的,大姐專門燒給你吃的。”
金鈴兒酸溜溜的說:“二爺怕是又到那個騷狐狸那裏去了吧。”
真真一愣,心想你不就是最新的狐狸嗎,難道還有更新的?
楚翹岔開話題說:“真真,你有時間考慮一下,大利那邊是不是可以再加點新車了?”
真真唔了一聲:“我會想的,這兩天咱們去一趟,和喜子商議一下。”
吃飽喝足,真真這才想起來約了龍滄海,連忙道別出來,走了幾步才想起忘了拿披肩,隻好又折回。傭人見她去而複返,剛要進去通報,真真笑著說:“我拿點東西就走,不用傳了,我自己進去吧。”
剛走到客廳門口,就聽裏麵傳出吵鬧聲,金鈴兒那像唱戲一樣的聲音傳來:“大姐二姐,你們可要給我做主啊,我這才進門幾天啊,他就又有人了。”
楚翹冷冷的道:“你這話說的,讓大姐和我找誰做主去,再者說了,三小姐是還沒出閣的姑娘家,你當著她的麵說的什麽下做子的話?”
接著就是金鈴兒哭哭啼啼的聲音。
真真敲敲敞開的門,尷尬的說:“我回來拿披肩,不打擾你們了。”
屋裏眾人見她站在門口,都是一怔,楚翹狠狠的瞪了金鈴兒一眼,對真真說:“不送你了,過兩天車行見吧。”
真真取了披肩,逃似的跑了出來,直到出了大門,這才搖搖頭,歎口氣,看來二哥弄了個金鈴兒不夠,又找了新人了。以前阿爸在時,他也隻是偷偷摸摸,現在沒有了束縛,越發不像話了,好在春日賢惠,楚翹能幹,否則這個家早就不知道變成什麽樣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