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3 嚴刑逼供
已經是下午了,真真還在睡,駱駿看著她疲憊不堪的樣子,心裏有些不忍,他凝視著她,像多年前第一次見到她時那樣,用手指輕輕撫摸著她的臉龐,她的眉毛、眼睛、鼻子,最後停在那略顯紅腫的櫻唇上,她的五官幾乎沒有改變,雖然褪去了嬰兒肥,但還是當年的那張童顏,隻是少了一絲青澀,昨夜,她在他的身下綻放,終於由女孩變成了女人。
那一年她隻有十八歲,而他終於可以恢複身份站到陽光下,他用最快速度回到上海,他想馬上站到她的麵前,他準備好求婚的鮮花和戒指在紫藤公寓苦苦等候,等到的卻是親眼看到她和龍滄海的纏綿,那一刻他憤怒了,他再也不想看到她。
他撤去了對她的所有跟蹤和保護,他不想再知道她的任何消息。
他常常去品翠,人人都以為他愛喝茶,卻不知道他隻喝咖啡,黑咖啡,他去品翠,或許隻是因為那裏有她的氣息。
直到有一天,陸小嬋對他說:“終於知道你為什麽總去品翠了,我今天看到了她,但她的樣子似乎很不好。”
他假裝沒有聽到,麵無表情的擦著槍。
兩天後的清晨,他的車停到了紫藤公寓樓下,卻看到兩個清潔工人正從樓上搬下一堆堆已經枯萎的玫瑰花。
他問:“這些花哪裏來的?”
“五樓的餘小姐啊,唉,”清潔工邊說邊歎氣,“有錢人追女人,送了一屋子的花,現在又要扔掉,白白的浪費了鈔票。”
他看一眼身後的老汪。老汪會意的走開了。
片刻後,老汪回來:“少帥,這花是餘小姐自己……”
老汪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他沒有說話,轉身上車,依然麵無表情,但是身邊的陸小嬋卻在他的眼睛中看到了一絲奇怪的神情,似乎是喜悅,又似乎是憐惜。
他的好兄弟秦風終於調到他的身邊,秦風出身浙江望族。母親是洋務名臣李大人的後人,十八歲的秦風還在浙江講武堂念書時,被挑選做了他的伴讀。一起前往法國聖西爾軍校讀書,說是伴讀,實為保鏢,他從學校逃走後,秦風便受了處罰。
他沒想到。秦風竟然認識餘真真,他也終於知道了,她一直戴著那條項鏈,而且視若珍寶。
“嚶寧”一聲,麵前的小女人終於被他弄醒了。
“你又摸人家臉做什麽?”她不滿的抗議著,氣他攪亂了她的美夢。夢中她正在滿漢全席、胡吃海塞,為了減肥,她已經一天沒有吃飯了。
可是她一抬眼。就對上他的目光,他正溫柔的看著她,似乎在看著世上最美的珍寶。
於是她抬起身,伸出雙臂,抱住了他……
幾天後,他對她說:“收拾一下。去我家!”
“你不怕你爸處罰你啊?”餘真真當然早就想到了,他不回家而是躲在軍營裏的原因。
他深深的看著她。說:“我們和以前不同了,你現在是我的人,就算你家裏不同意我們的婚事,我也要給你名份,不能讓你就這樣偷偷摸摸的跟著我。”
她的心裏滿溢著溫柔,摸著頸間的項鏈,輕輕的說:“你早就給了,多年前就給了。”
餘真真沒有同意和他在杭州私下結婚,但卻正式見了他的父母。
出乎意料的,駱永橋這一次沒有喊著要把兒子拖出去槍斃,在問過準兒媳的名字後,他半天沒有出聲。
對於這個自幼頑劣的獨子,駱永橋已經無可奈何。
做為父親,他不想讓駱家這棵獨苗像自己一樣戎馬一生,但是當他看到從戰場上被抬下來奄奄一息的兒子,在醒來後喊出的第一句話,居然是一個女人的名字時,他憤怒了。
為了不讓年僅十九歲的兒子這麽小就沉緬女色,他把他送進了以嚴格著稱的聖西爾軍校,可是不到半年,他的兒子居然打傷護衛從法國逃走。
於是他下令:帶他的屍體回來見我!
但當他看到隻剩下半條命的兒子時,他生平第一次後悔了,他請來最好的醫生醫治他。
駱駿活下來了,但是卻失蹤了,這一走就是整整三年!
“餘真真,餘真真……”他反複念著這個名字,這個多年前駱駿蘇醒後喊出的名字。
“算了,這次就饒了他吧,你告訴那個孽帳,上海的事我已經給他抹平了,他不用躲了,可以回去了,”他看著麵帶喜色的妻子,又補充了一句,“費了那麽大勁兒才得來的老婆,總不能嚇跑了吧,好在人家還肯跟著他,就算那個禍害哪天死在外麵,駱家也不致於斷了香火。”
駱夫人對這個準兒媳是越看越喜歡,駱駿對自己的小女人佩服的五體投地,她在他母親麵前就是一個善解人意的小媳婦,溫順嫻淑,落落大方,再加上那副花容月貌,讓在上流社會見慣世麵的駱夫人挑不出一絲缺點,當她知道原來未來兒媳就是李元浩的老板時,更是開心不已,拉著媳婦問這問那,把駱駿冷落到一邊。
當他們從杭州回到上海時,餘真真除了多了幾箱衣服以外,還多了至少五副鐲子,八條項鏈,十對耳環!
她得意洋洋的對駱駿說:“以後我們經常回去吧,這樣我至少可以每年少拍三部電影。”
為了討未來婆婆的歡心,她回到上海的第一件事,便是安排李元浩到杭州舉辦影迷見麵會,地點和時間全由駱夫人安排!
當駱駿知道這個消息時,氣得差點沒把他的女人給掐死,隻不過他掐的不是脖子,而是……
又過了些天,駱駿的槍傷終於痊愈了,當他抱著餘真真正想大展宏圖,辛勤工作時,卻又被她一腳從**踢了下來!
自從他受傷以後,她對他比平時要溫柔了許多,尤其是在**,就算再累再困,也會配合他,滿足他,可今天卻又突然翻臉,把他踢下了床。
他從地上爬起來,反思著,從杭州回來後,因為還要養傷,他幾乎沒有出門,除了每天要她兩三次以外,好像沒做過什麽壞事。
“不把你的事說清楚,以後就不許碰我!”她又變成了那隻母老虎。
她和駱駿在一起越久,發現他身上的秘密就越多,她可以不顧一切的陪他跑路,但卻不能一無所知,可是他受了傷,再加上回到上海後,除了工作以外,還要應付他那據說已經節製了的需索,她實在是有些精力不濟。
好在今天,駱駿的傷終於拆線了,嚴刑拷打什麽的,他應該可以承受。
唉,雖然有些事情遲早要麵對,還是避重就輕吧,駱駿在心裏歎息著。
他小心翼翼的坐回**,半靠著枕頭:“我知道你要問什麽,對,許世衝是我讓人做掉的,我到杭州也是因為這件事,”頓了頓,他接著說,“我怕你在那裏礙事,所以去把你找回來,就這麽簡單,還有什麽要問的嗎?可以繼續了吧。”
真真沒想到他會這麽容易承認,而且那副樣子,就好像說一件稀鬆平常的事,當年世保號稱第一殺手,但也從沒像他一樣,把殺人的事說得這麽輕鬆。這一世,自己遇到的到底是個什麽人?
她不問他為什麽殺人,她對那些不感興趣,不論他做的是對還是錯,他都是她的男人,她心裏真正在意的隻是他對她的態度。
“那些警察為什麽要叫你邵幫主?你到底是誰!”餘真真可不會忘記有一個邵幫主在她的生活中曾經出現過,那個讓唐萬裏和龍滄海都頭疼的人,不會真的就是她的駱駿吧。
“好了,你不是已經猜到了嗎?我就是,可以了吧?”駱駿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要殺要剮隨她吧。
她:“你為什麽欺負我,不讓我開車行?”
他:“你那麽小,開什麽車行啊,我不喜歡!”
她:“這麽說來,不讓我買妓院的也是你了?”
他:“你還好意思說,一個大姑娘居然要開妓院當老鴇,你想氣死我啊?”
她:“你為什麽讓那些電影公司把我趕盡殺絕?”
他:“你已經和我在一起了,還做那些做什麽,龍滄海縱容你做的事情,我全都不允許!”
她:“那你後來為什麽不管了?”
他:“你把我迷得暈頭轉向,我把這事兒給忘了。”
她:“你到底找了多少人跟蹤我?”
他:“不記得了,不過從杭州回來我就都給撤了,換成保鏢了。”
鑒於他認罪態度良好,餘真真沒有對他用刑,但是他雖認罪但卻不認錯,而且態度囂張,於是他被轟回了自己房間,而且整整三天,任他軟磨硬靠,餘真真都不許他碰她。
駱駿的耐性是有限的,三天以後,他真的不高興了,這個女人也太過份了,都怪自己太寵她了,把她慣得無法無天,你不讓我碰,有的是女人送上門來讓我碰,於是幾天以後,駱少帥的花邊新聞又上了報紙。
駱少帥的新寵不是別人,恰恰就是餘真真正在力捧的新人白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