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

感謝桑提兒親的打賞啊

餘真真一方麵安排伊琳暫時避開記者,一方麵安撫唐萬裏不要對向夢之下手,以免對伊琳不利.

把唐家父女安撫妥當,她約了律師在品翠見麵.

駱駿去了山西,這幾天她都住在少帥府,沒有回紫藤公寓,

和律師談完,已經是晚上九點多鍾了,她從品翠出來,忽然發現外套忘了拿,就打發司機回去取,她一個人站在路邊等.

這時一個小女孩走過來: “小姐,阿拉好餓好餓,賞個大子兒吧.”

天氣很冷,小女孩穿著破舊的棉衣,在寒風中瑟縮的樣子,讓她想起前世的養女由彌,剛見到她時,也是這個樣子,像一隻可憐的小貓.

她掏出幾個銅板,微笑著說: “你拿去吧.”

“謝謝小姐.”小女孩伸手正要接錢,忽然撲通一下摔到了地上.

真真連忙把她扶起來: “小妹妹,你怎麽了?”

“沒事,阿拉就是餓了,兩天沒有吃飯了.”小女孩虛弱的說.

“我帶你到裏麵吃飯吧.”真真記起品翠就有茶點.

“不用了,謝謝小姐,儂能扶我到那邊嗎,姆媽在那裏,先把銅板給姆媽買吃的.”小女孩指指馬路對麵的弄堂.

真真心裏一酸,小小孩子竟然這麽孝順,她看一眼品翠門口,司機還沒有出來,於是她扶著小女孩向馬路對麵走去.

小姑娘走路有些踉蹌,又差點跌倒,真真隻好拉緊她,眼看到了弄堂口,小女孩說: “謝謝小姐,儂真是個好人.”

說著,彎下腰給真真鞠躬,真真正要扶起她,忽然這個小孩竟一把拉住她,手上不知何時已經多了一條手帕,捂住了她的口鼻,真真想喊卻無法出聲,掙紮了幾下,漸漸沒有了知覺.

駱駿到山西是和閻老西兒談買槍的事,卻忽然接到上海的電報,他這才得知,餘真真失蹤了.

他讓秦風留在山西,自己當夜就返回上海.

駱駿的專列到達上海時,餘真真已經失蹤四天了.

“報告少帥,據餘小姐的司機阿興說, 餘小姐最後見的人是楊律師,談的是伊小姐的案子,他們是晚上九點多鍾從品翠出來的,餘小姐的外套漏在裏麵,阿興進去取,回來後就沒有看到餘小姐,以為她直接回來了,回到府裏才知道人不見了.”老汪已經帶人找了四天,把餘真真可能去的地方都找遍了.

少帥府和真一都沒有收到勒索信,餘家大宅也是風平浪靜,不像是有事的樣子,餘家是殷實商人,餘真真這幾年也賺了不少錢,綁票的人肯定已經跟蹤很久,必定也已知道餘真真和他的關係,如果隻是普通的綁票,手裏握著這麽一隻肥羊為什麽遲遲不要錢呢?

餘真真在商場上八麵玲瓏,並沒有真正樹敵,說來說去,也隻有最近伊琳和向夢之的事了,但據楊律師說,伊琳方麵開出的價錢很好,向夢之已經有心私下了結,這個時候他斷不會做任何對餘真真不利的事.那麽還會有什麽人呢?

駱駿正在沉思,有人進來稟告: “少帥,品翠的門童找到了.”

“那天老板娘在路邊站著,來了個小女孩,後來我看到她和那個小女孩一起過馬路去了,我急著上廁所,也沒在意,這幾天我拉肚子沒上班,你們到家找我,我才知道老板娘出事了.”門童忽然被幾個當兵的帶來,已經嚇得渾身發抖,老板娘如果出了事,他這份工也保不住了.

“什麽樣的小女孩?”駱駿馬上問.

門童仔細回憶: “約有七八歲的樣子,穿得破破爛爛,但又不太像小乞丐,品翠附近的乞丐流民我都認識,這個小孩倒是第一次看到.”

駱駿揮手讓他出去,餘真真古靈精怪,就算那個小女孩真的能騙了她,但憑她的身手也不會悄沒聲息的被人製住.

小女孩?小女孩?他忽然心裏一動,對老汪說: “請三位堂主過來.”

一小時後,斧頭幫的三位堂主都聚集在少帥府的密室裏.

“你們三個回想一下,江湖上是不是有一個長得像小女孩一樣的老千,我有點印像.”他沉聲問道.

一堂堂主江達馬上應聲: “幫主說的是天津的小不點兒吧,那老妖怪不就是七八歲的女童模樣嗎?”

“嗯,我似乎聽人說起過,你仔細說說.”駱駿點點頭.

江達笑道: “這個小不點兒據說小時候被師傅喂了藥,五六十歲了還保持著七八歲的童身,專身扮成小女孩出來騙人,身手也不錯,但她隻在北方活動,從來不到南方來,不知道幫主怎麽會問起她?對了,聽說她前兩年犯了大案,給判了死罪,這會兒應已經見了閻王.”

駱駿轉身對老汪說: “馬上給天津發電報,查一下那個小不點兒是不是真的死了. ”

他又對三位幫主說: “你們應該知道夫人出了事,有人看到最後和夫人在一起的,就是個七八歲的小女孩,不論是不是小不點兒,你們馬上讓幫中兄弟和外圍人員查找,除了城內,近郊也要找,但不要鬧得太大,免得驚擾夫人的娘家.”

把所有人都打發走,駱駿卻依然坐立不安,以前無論多麽大的事,他都沒有過這樣的感覺,但這次,他感到了恐懼.

他回到臥室,真真一向不喜歡來他這裏住,這段時間,他比較忙,不放心真真一個人住在紫藤公寓,就讓她搬了過來.於是原本死氣沉沉的少帥府一下子有了生氣,她讓人把所有的窗簾床罩甚至家具都換了,硬說是上麵有別的女人的味道,其實她是他帶回來的第一個也是唯一的女人.

他不管她,由著她折騰,反正她是這裏的女主人.

他躺到**,枕邊還有她的氣息,他忽然覺得枕頭下有東西,摸出來一看,是個精致的小本子,他打開仔細看,裏麵竟然詳細記錄著兩人每次**和她的月事時間,最後一次月事時間上居然寫著幾個字:又沒懷上,氣死我了.

他啞然失笑,他不明白,這個小東西為什麽不急著結婚,卻急著懷孕,一向怕吃藥的她,竟然偷偷摸摸開始吃中藥.

對於懷孕的事,他並不著急,現在時局一觸即發,他想著過幾年,這邊的事了結以後,帶她到國外,安定下來再生孩子也不遲,她還年輕,不用急的.但她想要孩子,他也沒有反對,甚至還被她強迫著也到醫院做了檢查,證明他們兩人都很正常,她這才放心,和他回家繼續製造孩子.

真真常常會說些奇怪的話,比如有一天她知道日本人要壟斷國內的軍火輸入時,她輕蔑的說: “哼,有朝一日他們讓美國佬打敗了,接下來的幾十年連軍隊都不能有.”

他再問她,她就說些什麽珍珠港、廣島之類的話,他問她是怎麽知道的,她就又淘氣的說自己是重生的妖精,他都是一笑置之,就算她真的是妖精,他也要她,這一生是不會改變的.

床頭的花瓶裏插著玫瑰花,他吩咐花店每天各送兩打,分別送到她的辦公室和家裏,但現在玫瑰依舊,芳蹤卻已不見.

這時,傭人在外麵敲敲門: “少帥,您的電話.”

他來到客廳,拿起電話,裏麵居然傳出一個熟悉的女聲: “是我,小嬋.”

他皺皺眉,還在南洋時,他就把陸小嬋安置到鄉下的一所宅子裏了,怎麽會忽然把電話打到這裏了,如果真真知道了,肯定饒不了他.

“你怎麽把電話打到這裏了,是不是錢不夠用了?”他有點不耐煩.

“不是……你給的錢足夠我用了,我知道不應該找你,讓餘小姐知道了不好,但是我好怕,我不知道要怎麽辦……”電話那頭,陸小嬋的聲音竟有些發抖.

“到底怎麽回事,別怕,慢慢說.”對於這個跟了自己幾年的女人,駱駿是有些愧疚的,否則也不會給她一筆巨款,讓她和家人衣食無憂.

“額娘寫信給我,說皇上到了靜園,他也跟著來了天津,現在有日本人撐腰,和當年一樣的風光,他打聽到我娘家也搬到天津了,就上門來要人,還說要派人到上海抓我,額娘雖然沒說出我的地址,但是我好怕啊.我和你的事,連報紙上都登過,他們怕是很快就能找到我了,我該怎麽辦啊?”陸小嬋邊說邊哭,說到後麵已經泣不成聲.

駱駿隻好安慰她: “你現在住在鄉下,他們一時半刻應該找不到你,我最近很忙,明天讓人先把你送到外地避一避吧.”

安撫了陸小嬋,他放下電話,忽然覺得這件事和真真失蹤似乎有些聯係.

那時他剛回到上海,躲在暗處不能現身,非常苦悶.

從小看著他長大的老汪,有一晚帶他去了一個地方,那是他第一次見到陸小嬋,她比他還大了幾歲,但是非常嫵媚,那晚之後,他便在英租界租了所洋房包養了她.

但他很少去她那裏,偶爾去一次也是生理需要.直到那一年,他恢複身份準備向餘真真求婚時,卻發現了真真和龍滄海的事,那一天他失魂落魄,喝了很多酒,他夢到真真離開了龍滄海,回到他身邊,第二天當他醒來時,躺在身邊的並不是餘真真,而是陸小嬋,她居然剪了和餘真真一樣的發型!

他當時非常生氣,告訴她如果還想在他身邊,就把頭發留長,不許再打扮成餘真真的樣子!

在他心中,餘真真隻有一個,哪怕是長得和她相像的陸小嬋,也無法代替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