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婚禮的伴娘在醫院試穿禮服,實屬少見,連禮服的設計師與助理抵達的時候,都詫異非常,
即使這間占地麵頗大的醫院病人總共才四五位,環境也空曠幽雅,可把莊重的婚禮與醫院扯上聯係,有些不吉利,
諾南不管外人怎麽想,對他來說婚禮可有可無,秋琳的身體狀況才是他最關心的頭等大事,
如果可以,他都不介意在醫院舉行婚禮,不過這種要求,諾南不能跟父母提,
切瑞和露娜同樣這樣認為,她們希望可以當著新娘的麵試穿伴娘禮服,伴娘不就是陪伴新娘嗎,
秋琳不知道自己的婚紗是什麽樣的,諾南告訴她,華珍決定使用她祖母的婚紗,那是肯特家族的珍藏,是藝術品,也是古董,穿上這樣的婚紗,秋琳以後在肯特家族的地位不言而喻,
秋琳弄不清楚一向看不上自己的華珍為什麽對她的態度突然有了大轉彎,況且華珍也不喜歡夏伊,
秋琳以為諾南在他祖母麵前說了好話,殊不知華珍是因為塞丹而對秋琳心懷虧欠,
而當三套美麗的雪紡紗裙展示在秋琳麵前,著實灼亮了她的眼睛,層層疊疊的紗擺讓她想到了古宮廷盛宴,
“為了配合您的婚紗,這三套禮服加入了複古元素,”禮服的設計師摩曼為秋琳解說道,
摩曼本人是爵士,專為皇室與貴族設計服飾,純手工的縫製讓衣服每一件都在世上獨一無二,它的價值不在於金錢,而在於身份,
秋琳看到露娜和切瑞的眼睛在發光,哪個女人不希望穿上美麗的裙子,尤其是這種有錢也買不到的華麗禮服,
露娜和切瑞心裏都在尖叫了,
秋琳忍笑。視線不由轉到克莉斯多身上。她也在看裙子,不過比露娜和切瑞含蓄的多,明明渴望,還要故作無所謂,
克莉斯多感覺到秋琳的目光,抬起眼。似乎在對她微笑,有能力成為帕尼的助手,怎麽能沒有最基本的禮教,
秋琳也回以笑容。剛才她還沒來得及與克莉斯多交談,設計師摩曼就到了,露娜和切瑞又一直與她說話,秋琳顧不上克莉斯多,
到現在才有機會好好看她,
秋琳從克莉斯多身上基本看不到童年時的影子,她高挑。豐滿,而且幹練,典型成功男人身旁的助手形象,
秋琳甚至在猜測帕尼是否已經和克莉斯多上過床,
克莉斯多是一個目的心很強的女人,多年不見,這一點依然沒有改變,秋琳不清楚她怎麽會在帕尼身邊工作,但秋琳幾乎可以猜到她主動請求做自己伴娘的原因。
新娘的伴娘雖然是配角,可在儀式後的宴會上,她們要陪同在新娘身邊,與賓客們寒暄交談,
克莉斯多恐怕想借這個機會,認識更多上流社會的人,
秋琳對此不予置否,克莉斯多利用伴娘的身份,隻是為了她自己。為了更好的生活。為了成為人上人,而秋琳直覺她不會傷害她。因為秋琳始終記得願意為了她,與莫裏和維克大打出手的小女孩,
“請三位小姐先去試穿禮服好嗎,”摩曼肩上搭著衣尺,手裏紙筆還在記寫著什麽,“隻要有任何不合身的地方,請隨時告訴我,”
露娜一聽,有些驚喜的說,“您的意思是指這些裙子屬於我們?”
她發光的雙眼,令諾南和帕尼都笑起來,秋琳也彎了嘴角,切瑞覺得丟臉,但不能否認露娜也問出了她最想知道的,
隻有克莉斯多斜了露娜一眼,好像在不屑露娜的愚蠢的問題,
她卻不了解其實露娜在她們三位伴娘裏,背景最好,作為珠寶商的女兒,即使不受寵愛,露娜見過的世麵也比克莉斯多和切瑞多得多,
但露娜沒有嬌小姐的飛揚跋扈,甚至到現在還帶有一絲純真,也許這也是米修會喜歡上她的原因吧,
摩曼為上流社會服務這麽多年,看人相當準,露娜顯然出自家教良好的家庭,而那位克莉斯多小姐就截然不同了,
摩曼笑著對露娜說,“當然,我的衣服不出售,隻對特定的人製作,”
“太好了,”露娜高興的說,一副迫不及待要穿上裙子的模樣,而克莉斯多直接以白眼相對,越發見不得露娜,
三位女士在摩曼助理的陪同下去換衣服,外廳裏便隻剩下秋琳,諾南,帕尼還有摩曼,
摩曼拿著衣尺子走過來,“秋琳小姐,能否允許我為您測量著裝尺寸,以便確定婚紗是否需要修改,”
很正常的要求,秋琳點頭同意,肩圍,胸圍,腰圍……摩曼說什麽,秋琳就照做,
諾南和帕尼都在看她,“她的身份被暴露的時候,我就料到了這一天,不過你出手的速度比我想象的還要快,”
諾南低頭笑,“她在美國太風光了,讓我很不安,”
“擔心她被其他男人搶走?”帕尼恥笑不淡定的諾南,“你不管不顧的去美國,不惜把你們整個家族暴露在外界,不怕引起其他人不滿嗎,”
帕尼倒說在了點子上,肯特家族內部以前就有不少旁支嫉妒諾南的優秀,完美的無可挑剔,現在為了一個女人,總算有了引人非議的地方,
非議也僅僅隻是非議老公爵的遺囑擺在那裏,不單有法律效力,還有嚴苛的家族約束力,肯特家族有能力和資格挑戰權威的恐怕隻有塞丹,他也付之於行動了,不過人卻猶如人間蒸發,無影無蹤,
“他們不滿也隻敢藏在心裏,”諾南不以為意,何嚐不是一種絕對的自信,唯有當事情與秋琳有牽連時才會讓他措手不及,
帕尼哈哈笑起來,抬手搭在諾南的肩上,就像以前那樣親密,“你娶秋琳,知不知道讓多少人羨慕嫉妒,”
諾南但笑不語,他當然知道。因為連他兩個好朋友都是這樣想的。
那邊摩曼一定完成了對秋琳的測量,不由感歎道,“您擁有完美的身材,婚紗幾乎不用改動,隻不過腰圍要稍微擴寬些,”
秋琳的粗腰不能避免。而摩曼一說,讓在場的令兩位男士的目光都落在秋琳的腰上,
談不上多灼熱,但也令秋琳窘迫。諾南倒還好,可畢竟有帕尼,傳統的思想作祟,秋琳不好意思她的身材被除了丈夫以外其他男人觀摩,
好在帕尼也懂非禮勿視,很快移開了視線,他相信自己若再盯著秋琳看。諾南也要跟他來一次絕交,
摩曼沒注意這些,他撫著下巴,看著紙上的數據,在思考婚紗如何修改,嘴裏還念念有詞,“腰線要改,綢花的位置…”
這時去試衣服的三位女士也好了,人還未到。秋琳先聽見了露娜的聲音,“穿上這種紗裙,我有種自己是公主的錯覺,你看這裙擺,”
“我是短裙樣式,和你的長擺不一樣,”切瑞說著話,最先走出來,頓時給人眼前一亮的感覺。
尤其是秋琳。她習慣切瑞或性感或朋克風格的打扮,突然換成古典淑女的短擺紗裙。秋琳覺得好像換了一個人似的,
切瑞後麵跟著的是露娜,她低著頭,小心的提著裙擺出來,卷曲的頭發,搭在臉頰邊,臉上的笑容很興奮,仿佛吃到美味糖果的孩子,
秋琳都聽到帕尼對諾南說,“你說她有男朋友?真可惜,”
秋琳好笑的想,就算露娜沒有男朋友,她也不會讓帕尼的魔掌伸向露娜,
但最驚豔的卻是最後出來的克莉斯多,克莉斯多的禮服在三件中,樣式最簡潔,偏向宴會晚禮服,
為了襯托新娘婚紗的白色,這三套伴娘禮服都是藕粉色的,如果說切瑞穿出了嫻淑,露娜穿出了可愛,那麽克莉斯多就穿出了嫵媚,
她的身材高挑也豐滿,這件禮服可能對她來說有些小,緊貼在身上,誘人的女性曲線一覽無遺,而且她把係好的頭發披散下來,長長的波浪及臀,隱隱約約的,就像在**,
在場有三位男士,摩曼和諾南都皺了眉頭,帕尼還在欣賞,不過他大概也明白克莉斯多的目的,
“怎麽樣,怎麽樣,”露娜迫不及待的小跑到秋琳麵前,拉起裙擺還轉了一圈,
秋琳不吝惜的讚歎,“非常漂亮,”
“哈哈,我也是這麽想的,”露娜笑得嘴都合不攏,又低頭瞧著身上的美麗紗裙,如果這裏有一麵大鏡子,露娜恐怕臉都要貼上去,
“我這麽穿是不是很奇怪,”切瑞不自在的扯了扯裙子上的蕾絲花邊,她從來沒有穿過這種類型的禮服,從小到大參加各種宴會派對,普通人不會裝扮如此華麗,
而且她們還沒有化妝,做發型,萬一到時候搶了新娘的風頭怎麽辦,當然切瑞看了看全素顏的秋琳,便知道自己的擔心完全是多餘的,
一般女人想壓過秋琳的難度,不下於讓諾南肯特移情別戀,
秋琳走到切瑞麵前,把她把領口的翻花整理好,“不奇怪,你可以考慮以後改變個人衣著風格,到時候追求者要排成隊了,”
切瑞瞥她,不服氣的說,“現在我的追求者已經排到了香街,”
一旁的露娜哈哈大笑,“原來你這麽自戀,”
三個女孩都在說笑,唯獨沒有人理會克莉斯多,露娜和切瑞除了之前簡單的和她打了招呼,便沒和她再說過一句話,女人都不喜歡盛氣淩人的同性,即使克莉斯多一直在表現的友好,但露娜和切瑞又不是瞎子,看不到她眼裏的傲氣,
克莉斯多也不尷尬,站在原地,如模特般姿勢撩人,露娜和切瑞一出來便圍著秋琳,沒有關注在場兩位男士的想法,
克莉斯多便不同了,她的目光總若有似無的劃過帕尼,帕尼的心很細,輕輕笑著讚美克莉斯多,“很美,”
諾南實在不想看帕尼與她的助手調情的把戲,走到秋琳她們幾個那邊,笑著對露娜和切瑞說,“婚禮結束一定有許多男士會找我要你們的聯係方式,”許多男女美好的姻緣就是從參加別人的婚禮開始,
切瑞立刻開玩笑。“那米修道奇得小心。萬一露娜被那位貴族公子勾走,就有意思了,”
露娜瞪著她,“你先想想自己吧,”
切瑞有自知之明,她隻是巴黎普通家庭的女兒。和露娜不能比,貴族子弟怎麽可能看的上她,而且她也有喜歡的人了,
切瑞想著不由看向秋琳。她在想要不要把自己小女人的心思告訴秋琳,
而摩曼正在與他的兩位助理商量,他要讓克莉斯多與切瑞交換禮服,莊重的婚禮,作為伴娘應當有足夠良好的儀態,其實克莉斯多和切瑞都不具備,不過切瑞一看就是剛大學畢業的社會新人。而克莉斯多多了幾分風塵氣,旁人極難察覺到,但如果摩曼的眼睛不尖,如何在上流社會混得如魚得水,
摩曼把要求一說,切瑞立刻爽快的同意,克莉斯多猶豫了半秒,也同意了,而她們也沒有權利拒絕。摩曼的詢問不過是禮節性的告知,
在換衣服之前,應秋琳的要求,摩曼的助理為每一位伴娘拍下照片,她的婚禮應該從這個時候開始記錄,
最後四個女孩站在一起合照,秋琳在正中間,露娜和切瑞分立兩側,緊靠著她。克莉斯多離得稍遠些。定格的畫麵裏,四個人都在微笑。最引人注意的卻是在三個衣著華麗的女孩包圍下樸素的秋琳,淺淡的笑,掩蓋不了的是即將邁入結婚殿堂的幸福,無論誰看到這個照片,都知道她才是主角,
晚些時候,特家族的禮儀官到了,一共有三位,上次訂婚時,秋琳也見過她們,禮儀教導直接在婚禮的教堂進行,也是另一種形式的彩排,
秋琳看了看三位女士嚴肅的臉,又看了看手上繁瑣的流程,她在想愛莎說婚禮從簡,又想起諾南和羅亞妮的婚禮,她懷疑這真的是從簡後的婚禮嗎,
為了不打擾秋琳和其他孕婦的休息,露娜她們不得不跟著禮儀官離開,去上為期三天的貴族教學課程,
臨走前露娜從她的行李箱裏拿出一個精致的盒子,“我的瑪瑙雕刻,被學院評選為最佳畢業設計,你要看看嗎,”
秋琳笑著說,“當然要看,”
在秋琳留在倫敦這段時間,大家一個個都從學校畢業了,露娜也是,作為雕刻係的學生,再加上家族從事珠寶行業,露娜學雕刻得天獨厚,連畢業設計的材料都比其他同學昂貴的多,
露娜打開盒子,紅棕色的瑪瑙石被雕刻成一個體態優美的女人,舒展的手臂,微屈的長腿,還有垂下的長發,臉部被模糊化了,可瑪瑙的細膩和露娜精湛的雕工讓這個女人栩栩如生,
秋琳看得出來這是她自己,
露娜把盒子遞給秋琳,“我為你新婚準備的禮物,”
“謝謝,”秋琳笑著接過,諾南替她收好,將來露娜結婚的時候,諾南為她準備的禮物定然不菲,
不過露娜送禮的舉動,讓切瑞有點尷尬,因為她沒有足夠的錢準備這麽貴重的禮物,而且禮物暫時還不在她手上,
克莉斯多也走上來,手裏拿著一個精美的信封,“祝你幸福,艾德琳,”從下午過來,這是克莉斯多主動對秋琳說的第一句話,妝容下,秋琳依稀還可以看到克莉斯多深棕色的眼睛,憤恨後的平和,與小時候的她有些像,
秋琳原以為克莉斯多不會搭理她,即使她是她的伴娘,可自己對她何嚐不是可以利用的墊腳石,
但秋琳沒有後悔答應讓克莉斯多參與進她的婚禮,
秋琳接過信封,望著克莉斯多的眼睛,輕輕說,“謝謝,”她當場拆開了信封,入目的是一片紅色的樹葉,被透明的膠紙精心貼好,
是再樸素不過的書簽,現在連小學生之間,都不屑送這樣的禮物,露娜和切瑞很驚訝,這個克莉斯多一看就不是窮人,送的禮物未免太寒蟬了,至少也要寫一張賀卡吧,
帕尼也詫異的看著自己的助手,克莉斯多平時幫他處理公務很擅長,不可能是不懂人情世故的女人,
在場恐怕隻有秋琳和諾南明白克莉斯多禮物的含義,因為這片樹葉來自阿爾卑斯山區特有的紅杉樹,
秋琳還記得那時候小學班上。大家互相送禮。克莉斯多送給其他人的總是紅杉樹葉,因為她家是鎮上最窮的,舍不得錢買禮物,
秋琳看著克莉斯多,克莉斯多竟移開了眼,仿佛在不好意思。
“謝謝,”秋琳又說了一遍,
無論克莉斯多曾經所做的那些事,多麽令人不齒。但至少克莉斯多從未傷害過她,秋琳手上握著的這片葉子還是新鮮的,葉片上的脈絡猶有露水滑過的痕跡,
秋琳知道克莉斯多一定專程回過小鎮,
禮沒有輕重之分,但心意有,
克莉斯多淡淡的笑了。“我們是朋友,不是嗎,”
世上有多得是的優秀女人站在頂峰,值得其他女人去仰望,但往往不會去嫉妒,因為她們素不相識,
可當一個這樣的女人是自己身邊曾經的朋友,…比較,強迫自己去比較。越比越失落,越對不公平的世界充滿不滿,
大概這就是克莉斯多對秋琳的複雜感情吧,
其實她想離秋琳遠遠的,眼不見心不煩,但是她要結婚了,克莉斯多想來看看她到底有多幸福,而現在看到了,克莉斯多也明白她的這位小學同學。生來就是讓人羨慕的。
目送幾人離開,秋琳才對諾南說。“你對克莉斯多意見很大,”諾南一直沒有用正眼看過克莉斯多,直到她把那片小樹葉拿出來,身為一名紳士,諾南的行為可以說極為失禮,
“他無非在嫉妒我身邊有這麽性感的女助手,”帕尼插進來,沒有讓諾南說成話,
帕尼沒有走,他和諾南好久不見,當然好好聚一次,否則等諾南結婚,家有嬌妻天天恩愛,帕尼自己也得回國忙工作,就更找不到機會了,
秋琳本想問帕尼關於克莉斯多的事,
帕尼卻突然攬住她的肩膀,一副好兄弟的姿態,對諾南命令道,“你出去一會兒,我有悄悄話要單獨跟你的未婚妻說,”
理所當然的語氣,硬是讓諾南半口氣憋在胸口,
秋琳也嚇了一跳,不過沒有甩開帕尼的手,她笑起來,因為諾南被帕尼氣到的可愛模樣,讓她想起他們的少年時期,帕尼和裴西總合夥欺負諾南,
不過這次諾南破天荒的大度,什麽也沒說,轉身真的離開,偌大的外廳,隻有秋琳和帕尼,
諾南一走,帕尼立刻鬆開了秋琳,親昵的動作隻是做給諾南看的,
帕尼也收起了嬉笑,他看著秋琳鄭重的說,“對不起,我收回對你說過的話,你也知道,那都是氣話,…”帕尼在為上次怒罵秋琳而道歉,
秋琳卻笑著表示不在意,“其實那時你說的很對,很多事是我做錯了,也錯怪了諾南,”
帕尼責怪她也是應該的,換做任何人見到自己的好朋友為一個女人兩年萎靡不振,也看不過去吧,
“你能肯定的告訴我,現在你是愛諾南的嗎,”帕尼盯著秋琳,不放過她臉上的一絲神色,
帕尼不會忘記秋琳對他和裴西說她從未愛過諾南時,眼裏的冷漠與決絕,那一刻,帕尼真的她的好朋友感到不值,
秋琳微怔,她抬起眼,望向帕尼,然後輕聲說,“愛,我愛他,所以我才答應嫁給他,”
帕尼懸起的心終於放下,諾南總算苦盡甘來了,
帕尼摸不清秋琳的想法,從她還是艾德琳,還是小女孩的時候,他就看不透她,他唯能確認她不會在感情上撒謊,因為她是一個那麽驕傲的女孩,她不屑騙他,
帕尼從口袋裏掏出一樣東西,張開手,那枚藍色與金色交錯的華麗戒指躺在他的手心上,
帕尼沒有把戒指還給諾南,
他拉起秋琳的手,把戒指塞回她的手心,然後包握住她的手,“記住,你既然選擇了諾南,不準再對他無情,”帕尼的聲音威嚴而冰冷,此刻他才是一位真正的政客。R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