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秋琳的醋意
與其悶在心裏疑神疑鬼,不如直接質問當事人,秋琳受不得委屈,所以她一個電話打給諾南,
不明白母親為什麽生氣的夏伊安靜的坐在旁邊,
“還沒睡嗎,”諾南低柔的聲音裏的關心一如既往,“那邊很晚了吧,”秋琳回美國這兩個月,諾南幾乎天天與她通電話,談話的內容很平常,柴米油鹽和孩子,
秋琳和諾南認識了十八年,對對方太了解,再激烈的感情也歸於平淡,所以他們沒有新婚夫妻那種黏稠的你儂我儂,
是不是就是因為這,諾南對自己厭倦了,秋琳自顧想著,她的手無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腹部,隔著布料,她都能感覺到皮肉的鬆弛,生了孩子的女人難道真的不值得愛了嗎,
秋琳想起那個在晨光沐浴中完美的男性身體,她以為獨屬於自己,沒想到當時玩笑的一句話竟成真了,
對於男女之間的性,大概由於在外生活久了,秋琳看得很開,否則她曾經不會勸諾南去找別的女人解決生理需求,
但她已經很久沒有再產生過這種想法,特別是結婚以後,她明知諾南一直在壓製欲望,也沒開過口,
因為秋琳隻要一想到諾南像對自己那樣,觸碰其他女人,心裏湧出的不僅是酸澀還有濃濃的憤怒,仿佛自己最寶貴的被髒東西染指,
秋琳到現在還不明白她有多在乎諾南,丈夫即是所有物,是私有物。
“怎麽了,怎麽不說話,”半天得不到回應,諾南擔憂的問。
秋琳盡量讓自己的聲音平靜,“這些天你和帕尼在一起?”
“是的,他正在規劃一片市政公共綠地。想購買我們家族農場的一些花朵種苗,”法國哪裏都不缺鮮花,找諾南合作,無非照顧朋友的人情,
“有很多宴會飯局?”秋琳故作漫不經心的問,
“當然,”諾南奇怪秋琳的問題。她明知他們這種人幾乎天天都要與宴會打交道,秋琳在的時候,諾南每晚還會按時回來和她一起用餐,她一離開,諾南就三天兩頭的不著家了。
“是不是還有漂亮性感的女郎,”秋琳好像賭氣似的,說話的口氣很衝,
諾南一怔,他聽出了秋琳的怒氣,有人對她說了什麽嗎,
任何人都討厭背後打小報告的人,不過這次克莉斯多做的並沒有錯,她自認為是在破壞小夫妻的感情。其實何嚐不是提醒秋琳當心,
諾南什麽也沒解釋,隻認真的問秋琳,“你相信我嗎,”
秋琳垂下眼沒有吭聲,克莉斯多發給她的照片還在她的手機裏。照片上,諾南摟著隻著片縷的女人的腰,女人的手正曖昧的貼在他的小腹上,秋琳不是純情少女,女人接下來要做什麽,她一眼便知,
秋琳長久的沉默對諾南是一種煎熬,
打破這一切的是夏伊,“媽媽,我想睡覺了,”小男孩從沙發上站起來,嘴上叫著媽媽,眼睛卻看著秋琳手裏的手機,
秋琳放下手機,直接按了掛機鍵,連一句再見都沒有對諾南說,“好,我馬上去給你鋪床,”
“我想跟你一起睡,”
夏伊提出的要求,秋琳自然滿足他,
懷抱著夏伊,這一覺秋琳睡得很不踏實,她腦子裏亂成麻,也許就是因為夏伊,她居然想到亞瑟文,想到他強暴自己的那些不堪的經過,隨即諾南和女郎相擁的畫麵又在她腦海裏浮現,秋琳無力分析她為什麽會把毫無聯係的兩件事扯在一起,她敵不過困意睡著了,
第二天,秋琳還在睡夢裏,門鈴被人按得很響,
夏伊動作快,掀開毯子就往門口跑,適應學校裏的生活,孩子知道會來找秋琳的無非是幾個老頭,還有那些和狄登克勞爾一樣厲害的叔叔,
所以夏伊直接打開門,看到門外站著的男人,夏伊的臉飛速由晴轉陰,甩門就要再關上,
不過諾南的速度更快,他輕易的撐開門,大步走進來,而且差點把兒子帶倒,夏伊回身就朝諾南背後跑,抓住他的衣擺,又踢又嚷,“大壞蛋,滾出去,”
諾南馬不停蹄的趕過來,沒有休息,神經已經很脆弱,經不起孩子的叫嚷,況且他急著見秋琳,
諾南拽著夏伊的小胳膊,把他往一旁推,冷聲道,“記住你的身份,”夏伊生活在這個家,姓肯特,如果沒有諾南的庇護,他一文不值,
諾南終於對夏伊表明了自己的立場,他不喜歡這個兒子,即使他在秋琳麵前保證愛護他,
諾南不是聖人,他有他的喜好,他試著愛過夏伊,但換來的是孩子橫眉冷對以及語言上的針對,
那麽他憑什麽還要強迫自己接受夏伊,
接替了安斯的班,諾南考慮事情變得更功利,秋琳為他又生下兩個孩子,繼承人一定是海倫和藍德中的一個,但絕對不可能是夏伊,
真正冷漠的諾南不比亞瑟文好多少,夏伊的眼睛倏的濕潤了一片,
這一幕在秋琳眼中,無疑是諾南在訓斥夏伊,她快步走過去,夏伊淚眼婆娑的看著她,
秋琳歎了一口氣抱住他,“先上樓,我和你爸爸有話要說,”
沒想到夏伊突的推開秋琳,大叫道,“我的爸爸不是他,”說完孩子就往樓上跑,
“又是這樣,我就知道是這樣,”諾南冷笑,孩子根深蒂固的思想根本改變不了,
“夠了,”秋琳衝諾南提高了聲音,“如果不是你先對夏伊發脾氣,他不會反逆,我和夏伊在這裏過得很好,你一來把一切都毀了,”
秋琳忍受不了心中的怒火,連帶著氣憤諾南對待夏伊的態度一起發泄出來,而這也讓諾南想起自己趕來的目的,他絕不能與秋琳爭吵,
所以諾南立馬變了臉,老實認錯,“是我不對,是我不對,不要再生氣了,”他說著順勢摟住秋琳,殊不知這個動作讓秋琳想起那張照片,
“別碰我,”秋琳用力甩開諾南的手,諾南清楚的看見她眼裏的厭惡,“你還是不相信我,”
“你敢說你沒有摟過其他女人,”秋琳怒目而視,眼睛瞪得很大,
諾南望著她,一個活靈活現的小妒婦,諾南的嘴角忍不住向上勾,不過他極力維持正經模樣,這個時候笑場,秋琳恐怕要和他鬧離婚,
“我發誓那是逢場作戲,”諾南猜到秋琳在糾結什麽,而他更想知道是誰告訴她的,
“逢場作戲?那女人的手都要伸到你**了,”秋琳的話太直白露骨,就好像她在現場親眼看到,
諾南真的頭疼,他不知該怎麽解釋,一幫男士的宴會,談論的主題除了事業,往往就是女人,而且還不能合法的那一位,最好是美味可人的野花,
那天大家起哄獨身而來的諾南,被妻子嚴管到連女伴都不敢帶,酒宴主人也是諾南的朋友,為他打抱不平,便叫了一個高級妓女過來伺候他,諾南礙於麵子隻能暫時接受,
妓女的功力,良家女子可趕不上,況且遇到諾南這樣的頂級男人,妓女自然使盡渾身解數勾引他,
克莉斯多正好碰見這個過程,其實結果是諾南最後趕走了妓女,
諾南猶豫的神情被秋琳當成心虛,她更生氣了,“我和夏伊暫時不想見到你,明天的典禮,你也不要來了,”
“好好,我馬上走,”諾南全都順著她,諾南指望等秋琳氣消,他再說幾句軟話,哄哄她就好了,
諾南一走,秋琳就鎖上門,匆忙上樓去安慰夏伊,夏伊沒有哭,他望著窗外某一點,是諾南走遠的背影,“爸爸真的死了嗎,”
秋琳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說,“試著和諾南好好相處吧,他其實很想愛你,”
這回換夏伊沉默,半響孩子低聲道,“我等爸爸來接我,”
下午秋琳的同學為她送來學士服,黑色的袍子,深藍色的鬥篷,還有一頂鑲嵌著紅邊的帽子,
秋琳前世穿過相同的款式,隻不過是灰色袍子的博士服,
秋琳當著夏伊的麵試穿衣服,奇特的樣式暫時轉移了孩子的注意力,他圍著秋琳看了半天說,“像巫婆,”
晚些時候,諾南又來了,秋琳不得不接待他,因為同來的還有愛莎和安斯,他們在校園外的餐廳訂好晚餐座位,
秋琳挽著諾南的胳臂,另一隻手牽著夏伊,和兩位長輩走在一起,盡管秋琳還在和諾南慪氣,可在公公婆婆麵前,她表現的很舒婉,暗裏卻把手指甲掐進諾南的肉裏,
諾南哭笑不得,疼不疼是另一回事,他第一次體會到秋琳的醋勁,縱容她是現在唯一讓她消火的方法,
因為畢業典禮即將舉行,學校附近從小旅館到大酒店所有房間都滿員了,校園裏隨處可見學生和親友家長四處參觀的組合,
但秋琳一行五人依舊打眼,秋琳自己感覺不到,可周圍來往的行人和學生都在看她的丈夫,
諾南從未來過這裏,而且他和秋琳很少在公眾場合一起出現,加之他貴族的身份,許多人都把他想象的很神秘。R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