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莫非
站在窗前看著繁星點點的星空，一身軍裝的艾德裏安腦中浮現的是雅蘭銀色的頭發，一手搭上在窗戶上，眼睛微眯。那一次在聖輝學院的路上，他見到了唐雅蘭的黑眸中一閃而過的淡藍。
淡藍色的眼眸和海藍色的魚尾不同，有不少的改造人魚的眼眸是淡藍色的，同時由於種族原因，也有繁衍者的眼眸是淡藍色的。隻不過唐雅蘭是人魚的事情還是一件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事情，既然唐家之前選擇隱瞞，艾德裏安也沒想在這個時候拆穿，唐家一直都支持他，他不可能因為這一件事情就難為唐家。
約莫半個小時之後，艾德裏安前去見國王與王後，隻是他又在客廳中見到兩條人魚，一條是自然人魚，一條是改造人魚，兩位人魚長得都十分清秀，並不算什麽大美人。
王後早在一百年前就給艾德裏安介紹各種人魚，從大美人到清秀佳人，從頭發的顏色到魚尾的顏色，從眉毛形狀到嘴形，凡是王後想到可能讓艾德裏安不滿意的都想過了，隻是到現在為止艾德裏安依舊沒有表態。王後曾經懷疑艾德裏安是不是不喜歡柔弱的人魚，於是他便也想著幹脆找個強者去做人魚改造手術，當然這行為最後被製止，他們誰也不能夠確定到時候艾德裏安是否就會喜歡對方，於是這計劃擱淺了。
艾德裏安的臉色雖然沒有立馬陰沉下來，但也好不到哪裏去，不著痕跡避開和人魚接觸，無視他們愛慕的眼神。人魚確實是珍貴的，但不代表他就要奉承他們對他們有多好，艾德裏安還是沒有考慮和某條人魚訂婚或是結婚，他沒有過多的心思哄人魚。人魚需要保護嗬護，他們脆弱，他們美麗，可偏偏就是這樣的人魚讓艾德裏安反感。
王後無奈的揉著眉心，艾德裏安又是用這般死沉的臉色麵對人魚，他到底想不想娶人魚，對了，這兒子根本就沒有想娶人魚吧。王後歎息，看向兩位人魚露出一抹慈祥和藹的笑容，“你們先去回去吧。”
現在是晚上八點多，王後想現在讓人送他們回去也好，省得在皇宮住夜還惹閑話。每次跟這些小一輩的人魚聊天，王後就倍感無奈，他知道他們的心思，他們看中了艾德裏安，可艾德裏安卻拒絕他們，哪怕一個機會都不給他們。王後沒有讓艾德裏安送人魚，他知道就算說了，艾德裏安也不會多給人魚一個眼神。
“艾德裏安，你好歹改改你對人魚的態度，”王後在人魚走之後才對艾德裏安道，麵色不悅，語氣有點衝，王後是一個雍容高雅，雖然是人魚卻沒有那般柔弱的表情更多的是堅毅，他是一國人魚的表率，“你就不能夠像對薩米一樣對待他們嗎？”
“讓我把他們當成親兄弟？還是您準備認他們當幹兒子？”艾德裏安已經不是第一次聽王後在他的耳邊念叨這個，但這依舊不能夠改變他對人魚的態度，“您該知道，就算我要結婚也不是現在，現在還很早。”
“你都兩百歲了，”別的有足夠積分申請人魚的繁衍者到兩百歲都已經成親，他們的人魚還生下兒子了，王後著實想抱小人魚的，隻是自然人魚出生的概率很低，他不敢太奢望，但是抱個小繁衍者還是可以的。
“在人類普遍活上千歲的時代，兩百歲並不老，”雖然有能力者都盡力在兩百歲以前完成足夠的任務積累到一定的積分申請人魚，但艾德裏安不認為人類就得在兩百歲這麽年輕的年齡結婚，“您不必多擔心。”
“你又不是不知道現在的人魚生育率有多低，”王後想自己也是結婚之後，過了好幾十年才生了艾德裏安，至於薩米則是在生艾德裏安之後過了上百年才生下薩米的，這些年，他就沒有再生下其他的繁衍者或是人魚。
國王拿著一帕子擦拭著手中的利劍，星際時代的人很注意保護環境，即使是恐怖組織也很少在星球上運用熱武器，在外太空才有更多的機會使用熱武器，機甲上麵的武器也是潔淨的破壞環境力度小的武器，因此，這個時代的人對銅劍之類的非常喜愛。
王後扯了一下坐在旁邊的丈夫，王就不能夠表個態麽，但是國王的視線依舊在利劍上。國王是一個中年成熟穩重的男子，他對艾德裏安采取放養形式，隻要到時候皇室能夠有繼承人，他不在意艾德裏安哪時候成親。
“王，”王後皺眉，對自己丈夫這般沉默無言的態度，他是不滿的，許多次跟丈夫提起艾德裏安的婚事，國王不是轉移話題就是說讓艾德裏安做主。這讓想抱孫子的王後很著急，他們一個兩個都不著急，他就算想撮合艾德裏安和人魚在一起也沒用。曾經在皇宮舉行過很多次宴會，來了不少人魚，可艾德裏安每每見到人魚就轉頭，讓人們紛紛懷疑艾德裏安是不是對人魚不感興趣，還是艾德裏安的身體有問題。
好一會兒之後，國王才含笑點頭把劍收入劍鞘中，轉頭看向王後溫和的道，“你又不是沒有幫他介紹人魚，也許艾德裏安慢慢的就知道什麽樣的人魚才是最適合他的。”
“最適合？這都多少年了？”王後一手顫抖著指著艾德裏安，他著實被國王的話給氣到了，“你們父子每次就知道這樣說，可艾德裏安現在還沒有對任何一條人魚有好感，還是說他還在等著海藍色人魚？”
王後知道皇室的這個秘密，皇室曆代的繼承人都想娶海藍色的人魚，即使他們最後都娶了其他的人魚，但這個思想在他們的腦中就沒有散去過，他們現在還一代一代的傳下去。當海藍色人魚出現之時，皇室繼承人必須娶這條人魚，就算繼承人已經娶了人魚，那就讓其他的皇室中人娶海藍色人魚，若這一代的繁衍者都已經結婚，那麽就讓下一代娶。人類的壽命已經延長很多，差個一兩百歲的也不是問題。
“姆父，”艾德裏安皺眉，他並不希望王後拿這一點說事情，畢竟他並不是為了所謂的傳言而想娶海藍色人魚，他不過是因為從小到現在多次夢見海藍色人魚，他才有了這般的執著，但也不是非海藍色人魚不可，他不知道自己對海藍色人魚到底是真愛，還是隻是對神者一般的景仰，“我並沒有在等海藍色人魚。”
“艾德裏安，如果你想等，父王我絕對支持你！”國王對艾德裏安在兩百歲還沒娶人魚沒有任何的異議，其中一點就是因為海藍色人魚，指不定在艾德裏安這一代海藍色人魚就出現了。
皇室並不是想利用海藍色人魚做什麽，而是海藍色人魚是海神的寵兒，他們絕對不能夠讓海神的寵兒受傷，他們也認為自己應該給海神的寵兒最好的。曾經有人魚得到傳承說海藍色的人魚將給伊塔星係帶來希望，當海藍色人魚受傷非自然死亡之時，人類將被黑暗籠罩，遭受到海神報複的人類將不能夠再讓人魚生育子嗣。當然這還隻是一部分傳承，還有其他的消息都是從其他的一些人魚慢慢收集起來的，漫長的年代過去，他們收集的信息依舊是零碎的。
王後覺得國王是瘋了，“王，那麽您當初怎麽不等？”
“那還不是因為遇見了你，”國王直接對王後說，柔情的握著王後的手，愛上一個人不容易，他不可能在愛上另一位人魚之後還繼續等待傳說中未曾出現的海藍色人魚，“唉，王後，你就不要多擔心艾德裏安了，他知道該如何做。”
艾德裏安嘴角微扯，坐在那兒見著自己的父親姆父又開始說著深情的話，這讓他這個兒子該如何做，現在離開嗎？不過艾德裏安也早已經習慣這樣的場景，於是他淡然的坐在那兒。
“好了，”王後因為國王的話笑了，暗自也覺得自己想太多，這都是被艾德裏安的行為氣的。身為人魚，他自然是期望自己的兒子能夠娶到海藍色人魚，海藍色人魚是人魚中最為高貴的，比自然人魚還要尊貴的存在，可王後卻又比任何人都清楚的知道這隻是傳說，海神怎麽可能輕易就讓海藍色人魚出現在世俗中呢，“艾德裏安，你想如何就如何，我也不多管，以後也不讓人魚來了，否則這還不得傷了更多人魚的心。”
那些人魚被艾德裏安的冷淡弄得心碎，到後麵那些人魚隻好帶著心傷嫁給其他人。當然也有人魚對艾德裏安不滿的，認為皇室繼承人對人魚的態度太過惡劣連個眼神都不給。
“父親，若是唐家有人魚，您認為……”
“唐雅蘭去做人魚改造手術了？”國王直接打斷艾德裏安的話驚訝的問道，唐雅蘭的外號偽人魚早已經在伊塔星係傳遍，國王第一刻想到的也是唐雅蘭去特倫斯那裏做人魚改造手術，當初唐雅蘭的母親就是在特倫斯的手中做人魚改造手術的。
聽了國王這話，艾德裏安就知道國王不知道唐雅蘭是人魚的事情，父親的表情帶有震驚又帶有興奮，艾德裏安心思一轉，既然他們不知道，那麽就沒必要告訴他們。
艾德裏安沒一會兒就離開了，這讓國王和王後均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莫非他真打算向唐雅蘭下手？”王後喃喃自語，他可是見過唐雅蘭的，唐雅蘭是機甲係難得的天才，雅蘭的異能也好，轉頭看向國王，“他太陰暗了，竟然打算辣手催草，破壞未來的棟梁。”
“……”當初是誰想把強者改造成人魚送到艾德裏安麵前的？國王不敢說，隻是笑了笑，“唐家雅蘭還隻是個孩子。”
“年齡不是問題，”王後雙眼放光，隻要會生蛋的人魚就是好人魚，“讓他做手術吧。”
國王淡笑，唐雅蘭和艾德裏安？這讓人有點玩味，他記得自己的兒子可是非常在乎人才的，以唐雅蘭在機甲方麵極高的天賦以及異能等級，讓唐雅蘭做人魚改造手術的行為真的很不正常，看來他得查查這其中發生了什麽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