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八 不純潔的要求
李薇抱著丁丁侯在小姨的辦公室門外，等了半天，胳膊都酸了，孩兒她媽也沒讓她進去覲見，還是在門口小隔間打字的小孫看不下去了，給李薇拖了把椅子坐著。
李薇衝小孫笑了笑：“我小姨最近可能有些上火，你多讓她喝點兒水啊，吃飯的時候多提醒提醒她，別總那麽廢寢忘食的......”
還沒等李薇說完，羅大出來了，李薇住了嘴，仔細打量著羅大，吖還是一樣表情比較匱乏，怎麽看也瞧不出來究竟被小姨砍成啥樣兒了，難道是小姨那板斧失靈了？不能啊，小姨現在可是威風八麵說一不二的，小小羅大怎會是對手！
沒理李薇狐疑地神色，羅大開口道：“小姨叫你進去，我在外麵車裏等你。”
李薇抱著幸福地地大睡的丁丁進了辦公室，首先第一件事兒，把娃給遞了過去，她這胳膊眼看要支持不住了，這帶孩子可真是個體力活兒啊。
程菲接過女兒，表情柔和了許多，親了親丁丁的小臉，然後輕輕放到沙發上，攤開小寶的四肢，讓她睡的舒服點兒。
轉過身來聲音也小了很多，雖然氣勢不減：“不錯啊，大學不考了？打算什麽時候結婚啊？人羅大可說了，要娶你來著！”這丫頭平時不是挺機靈的麽，怎麽這種事情上也犯了糊塗。李薇有些反應不過來了，這、這是怎麽說的，羅大沒被小姨狠削？小姨這口氣不像是逞夠了領導威風的樣子啊，貌似挺憋氣？
李薇幾步竄上去，繞到小姨背後，殷勤地給小姨按摩肩膀：“小姨你可受累了哈，那個...羅建華跟你說什麽了啊，你沒跟他聊聊人生和理想啊什麽的？”
程菲本來繃著個臉，聽了李薇的話反倒繃不住了，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少跟我耍花腔你。說說吧，你倆到底怎麽回事兒？我剛剛可沒說什麽，人家羅建華可說了半天了，小子口才還不錯，看他以前那樣兒，估計今天是超常發揮了。現在該你說了吧。”
李薇有些傻眼。這算怎麽回事兒啊這，自己白白肉麻了一把啊！
沒時間讓她想那麽多，小姨還等著回話呢，李薇有些沮喪地道:“沒怎麽回事兒，那啥你不是看見了麽，就是一般的青梅竹馬，然後最近他可能發現我比較美麗，比較愛瞅瞅唄，過一陣子緩過勁兒來就好啦。小姨你不用擔心，我心裏有數，我還得考大學呢。當個美麗的大學生呢，哪能因為自己長的美麗就驕傲自滿呢......”
程菲被惡心到了。這兩年她什麽人什麽事兒沒經曆過。居然被小明這丫頭給雷冒煙兒了。實在受不了。忙打斷李薇：“行了行了。我沒記錯地話。你是第一個承認自己長地好地。還真是有自知之明啊你。我也不說什麽了。你自己知道在幹什麽就好。從小你就懂事兒。別晚節不保...對了。你怎麽把丁丁給抱來了。我哪有功夫帶她啊。這不是給我添亂麽？”
李薇一邊給小姨揉肩膀。一邊道：“我不是到你家。看丁丁哭地很可憐麽。想她一定是要找媽媽了。實在不忍心啊。小姨啊。要不你請個專職帶孩子地得了。我看張嬸既要帶孩子又要做家務。挺忙活啊。我看她為了省事兒。幹脆讓丁丁呆嬰兒車了都。省地把房間弄亂。丁丁多可憐啊。”
程菲歎了口氣:“雇人帶孩子。不讓摔著就不錯了。哪裏還能指望那麽多。本來她奶奶今年該退休了。可又返聘回去了。不然家裏有保姆她奶奶看著一眼。也是好地。”
李薇想起丁安妮老媽那個勢力地模樣。惡狠狠地道：“讓她退休。給年輕人挪個地方。別總在單位養老！”
可惜這事兒她倆誰說了也不算。姥姥也是去過住幾天。可惜不習慣。說什麽也不呆了。程菲隻好把老媽送了回去。並且隨著丁丁越來越大。像原來那樣由保姆帶著跟著她來上班也確實不方便。孩子一哭。她還哪有心情工作。偏偏小家夥一點兒不如意就哭上一場。程菲是怕了最後程菲歎了口氣：“過兩年孩子大了就上幼兒園了。先將就著吧。多少人家地條件還不如我們呢。人孩子不也照樣養大了。還健健康康地。我們這樣就不錯了。別要求太多。自己帶著也未必就比人家保姆帶地好哪兒去。”
李薇心情沉重地下了樓。上了羅大停在門口地車。坐那裏半天沒說話。唉。當女人真不容易啊。家庭和事業。哪個也舍不得。估計小姨夫丁安平上班地時候就不會那麽掛念孩子。
羅大看李薇半天沒說話，以為是剛剛自己跟小姨說的話惹的李薇生氣了，想了半天才道：“我覺得我倆挺合適，不是互相都挺了解麽，要不你看沒事兒的話我們就處處看看？你要是沒意見，等我們考上大學以後就結婚？”
李薇還沉浸在女人家庭和事業的圈子裏沒出來，聽羅大說話，愣了一下，好像，今天第二次聽到結婚倆字了啊，這跟她有關係？
李薇愣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羅大說了什麽，覺得自己是不是幻聽了啊，忙要求：“你剛剛說什麽了，再說一遍，我沒聽清楚好像。”
羅大一本正經地又重複了一遍。
李薇這回是聽地清楚的不能再清楚了，可卻不知道該怎麽回應，半天才擠出幾句話：“你不覺得我們都太小了點兒麽？說那些個太早了點兒麽？我們是不是應該把時間和精力主要放在學習上啊？”老師和家長們說的簡直太對了。
羅大都不用多思考地：“不小了，我爸和我媽十七八歲就結婚了，認識地時間更早，再說，這事兒又不會很占時間，耽誤不了你的學習，我在學校的時間也足夠了，誰也不會耽誤，放心吧。那這事兒就這麽定了啊。”
李薇知道自己不是非常聰明，可從來也沒想過自己會很笨。居然現在被羅大饒騰的有些反應不過來，看羅大閑話家常的樣子，她很是懷疑是自己思想不純潔，沒理解人羅大的意思，其實人家就是請她喝瓶汽水或者吃個包子那麽簡單點兒事兒。
所以苦思冥想半天，李薇決定先還是把事情搞明白再說。別誤會了才好：“咳咳，那個...羅建華啊，你剛才說那麽多，那個...能不能給我歸納個中心思想啊，越短越好，你知道，我吧有時候比較笨，抓不住重點。”
羅建華從善如流：“高中談戀愛大學結婚，我倆。”這要是還不明白。那就是裝傻了。
李薇眨巴眨巴眼睛，很快把這條短信在大腦中編輯了一下，弱弱地提問：“我要是不同意呢。這事兒應該是兩個人的吧。”我應該是有人權的吧。
羅大索性把車停在路邊，熄了火，擺開長談地架勢，對著副駕駛上地李薇道：“你覺著我倆誰比較聰明？”
這點兒自知之明李薇還是有的：“你聰明。”人羅大一天習文練武的，還有時間請客送禮外帶還結交些狐朋狗友，不聰明能吃的消麽。不過你聰明也不能強搶民女吧。
羅大對李薇的回答貌似很滿意：“沒錯，所以，咱倆在一起就該我做主啊，我正確地幾率比你高啊。你覺得呢。”這絕不是問句。
李薇也聽出來了，對這麽個藐視一切世俗規則的半大少年，李薇忽然感覺很無力，這羅大從性格上來說，根本就是個無法無天的家夥，跟她這一等良民完全就是兩個世界的人，他應該祖籍火星。
扶著額頭，李薇哼唧道：“麻煩送我回家，學校旁邊地家。我頭疼，我得休息休息。”沒準兒明天早上醒來，又是新的一天，今天根本是做夢。
羅大不為所動：“你看看，你要是想不明白就別想了，我幫你想好了，這可是我倆在一起的好處之一，你隻要專心讀書就行，其他的我來想。你留著腦子念書。”反正腦子有點兒不夠用。省點兒是點兒。
“我除了讀書沒有別的事兒，還是不麻煩你了。咱倆這樣兒挺好，我看還是別在一起了，我就不給你添麻煩了。”李薇仍舊扶著額頭聊天似地說道。
“我沒覺得你麻煩，我不是喜歡你麽，再說，咱倆一起我不也是方便報答你從小對我地恩情麽，這不是你一直惦記的麽。”最近好像都沒說滴水恩的事兒了，還真有點兒不習慣。
李薇還是那有氣無力地樣子：“我施恩不望報，我高風亮節，其實我一直是這樣兒地人，你還是太不了解我了......”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地扯著，最後羅大把李薇送到樓門口地時候，在李薇跑進樓裏之前，喊道：“咱倆的事兒就這麽定了啊，明天我來找你一起看書。”
李薇跟沒聽見似地進去了，到家隨便吃了點兒東西就休息了，躺**也沒閑著，琢磨著，一定要想個什麽辦法才行，現在看來，她那第三板斧也不用祭出去了，估計用處不大。
求人不如求己，還得自己想個辦法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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