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狠!

她真狠!

這是所有人對艾子晴的評價!

她竟然在車子開出五十米後,命人調頭!

而開車之人正是對艾子晴的話言聽計從的陳昌手下!

當他聽聞艾子晴的命令過後,沒有絲毫猶豫,就將車子調頭,硬生生的衝回了黎德午與手下所在之地。

而那黎德午,果然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竟然認為艾子晴是來還他薩裏大師!當即迎上前來!

誰也沒有想到,艾子晴迎上去的,竟是黑洞洞的槍口!

“一個不留。”殘忍冰冷的話語出口,艾子晴便開始了一場殘忍的屠殺!

不錯,是屠殺!

在對方還未反應過來之際,大卡車衝入人群,鬼哭狼嚎之聲響徹耳際,單兵作戰的連發型輕武器架出窗口,開始了一輪接一輪的無情掃射!

艾子晴先下手的,是那幾名剛剛從壕溝內站起的狙擊手,將他們解決掉後,其餘人眾自然不用放在眼中!

卡車一路開過,留下了無數條生命長眠於此。

熟練的調頭,又是接一輪的屠殺,就猶如古時的騎兵對上步兵,毫無懸念……

自然有人反抗著還擊,但艾子晴的槍法與速度著實驚人,危險時刻利用異能躲避,使得這場屠殺當真毫無懸念!

卡車內,無一絲聲音,所有人皆是滿麵震驚的盯住車外的情況,太恐怖了,簡直是太恐怖了!

他們不是沒有見過殺人,尤其是陳甘,見識過更為血腥的場麵,但他們無論如何也想象不出一個小姑娘,竟然能做出這樣狠辣的事情。

艾子晴蹙著眉頭,將車門打開,跳下卡車。

“啪”鞋子踩踏地麵時,發出輕微的聲響。

她環視著一圈,無視滿地的屍體,看向跪在地上滿麵懊悔痛苦的黎德午。

一共三十幾人,艾子晴不知道有無漏掉敵人在她不注意時從樹林逃跑,但她必須盡量做到一個不留!

不光是他們今日險些害死自己,而是被敵人掌握自己擁有的異種能力的消息,這實在不是一件她願意看到的事情。就算他們並不是自己的敵人,但終歸不是朋友……

艾子晴單手持槍,昂然而立,一身殺伐氣息繚繞在周身,眼神平淡無波的注視著黎德午。

不是她心狠手辣,如若今天沒有她那鎮得住場麵的特異能力,那麽現在躺在地上的,說不得就是她身邊的朋友。

對待敵人,無須仁慈。這是艾子晴上位以來經曆種種,為自己所下的標準,也是總結。

她亦是遵循這個標準行事,才有了今日的地位。

黎德午雙目赤紅,緩緩抬起頭來,剛才太過突然與慌亂,全憑屬下將他重重包圍,才保住性命,看著那些為自己犧牲,此時已經倒地不起的弟兄們,黎德午心中恨意滔天!

“你!你為什麽要這麽做!”黎德午聲音嘶啞,卻如用盡全力般大聲吼叫。

聽聞陳昌在一旁翻譯,艾子晴緩緩開口,“今日,在踏入這裏的那一刻,你們便已經死了。”

“你不是說要將薩裏大師送回來!你的誠信在哪裏!在哪裏!”黎德雙目赤紅,脖頸因為怒吼青筋隱現。

“我隻說,是讓你們團聚而已。”艾子晴輕聲回答,比起黎德午的狂躁模樣,艾子晴顯然淡定得多。

“團聚?”黎德午雙目失神,喃喃念道。

“對,團聚。”艾子晴露出一絲殘忍的笑容,如重生第一天所想,她或許天生便是個薄涼的人吧?

艾子晴話音落下,陳昌兩名屬下便將薩裏大師抬了下來!

不錯,確實是用抬的。

此時的薩裏麵色蒼白無血,渾身綿軟無力,顯然是剛死不久。

黎德午早有準備,既然艾子晴已經不遵守誠信,將他們屠殺至此,那麽落在她手裏的薩裏,自然不會好過。

黎德午嘴角漸漸咧開,露出一絲笑容,那笑容漸漸擴大,越來越大,最後變成不可抑止的瘋狂笑聲!

漆黑的夜幕下,渾身是血的高大男子跪在地麵,周身皆是被機槍掃射後破敗不堪的屍體,他瘋狂的大笑,兩旁樹林樹影婆娑,滿地的雨水被染成了深深的紅色……

一聲槍響,瘋狂的笑聲戛然而止,隻留下微風輕輕吹拂,拂過眾人的麵頰,涼意卻直達心底。

重物倒地之聲響起後,艾子晴收回手臂,轉身上車。

一路無話,所有人心中皆是複雜難明,有震驚,有警惕,有崇敬,也有認背脊發寒。

艾子晴默默坐在副駕駛位,不知不覺中,她竟成為了眾人關注的中心店,而不是那個被吳家大少帶在身邊的花瓶。

“晴小姐,請問您真的懂得降術?”山田孝之不知何時湊上前來,一臉笑意的開口,語氣頗為尊敬。

艾子晴並不奇怪,畢竟自己利用異能擊敗薩裏的情況被眾人看在眼中,想來別他們心裏,自己的身份越發神秘起來了吧。

想到這裏,艾子晴有些好笑,自己的身份確實有夠神秘,神秘得連她本人都不曉得。

見艾子晴並未答話,山田孝之也識趣的沒有再問,但心底卻越發肯定起來,既然那薩裏大師都這樣說,而艾子晴也沒有否認,那麽十有八九就是這樣了。

回到基地,陳甘謝過艾子晴後,便召集人馬開會,艾子晴則是與陳昌兩名屬下帶著阿旺回到房間,找來基地大夫為其取彈,消毒,縫合包紮。

阿旺一直沒有言語,隻是默默咬牙堅挺,無論如何都是一聲不吭,索性這裏是毒品基地,罌粟花中提取的成分本身就具有止痛麻醉的功效,也使得阿旺沒有受到太多痛楚。

在阿旺包紮過後,艾子晴幾人舒了口氣,臨出門前,她聽到阿旺輕輕說,“謝謝。”

艾子晴微微點頭,她不知道阿旺是因為看到了她打吳茂秋,還是因為艾子晴救了眾人性命,不過有什麽關係呢,她想幫助的人現在活了下來,這不就夠了麽?

後來,艾子晴則是被陳甘屬下請入了一個單獨的小樓,那人告訴她,這是甘書記吩咐為她單獨準備的臥室,問艾子晴是否滿意。

艾子晴自然點頭,將那人送走後,叫人換上熱水,獨自在房間裏沐浴更衣,一身清爽才躺在**回想這一天發生的事情。

還不待她睡著,一陣小心翼翼的敲門聲便響起,艾子晴利用透視一瞧,門口之人竟是吳茂秋,她皺眉下地開門。

吳茂秋看起來也剛剛洗漱幹淨,換上了一身整齊的格子襯衫,待門打開後,他顯然是有些有些局促,不過掩飾的很好。

深吸口氣,吳茂秋大步走進房間,“你……你還好嗎?”

艾子晴點了點頭,新房間不似原來的小屋,這裏有桌有椅,還可以招待客人。

艾子晴將吳茂秋請進屋內,倒了杯茶,開口問道,“這麽晚了,有什麽事嗎?”

吳茂秋斟酌半響,才緩緩開口道,“你,到底是什麽人?”按理說,這些話他不該來問艾子晴,無論是她真的失憶,還是有意接近蛇口村,吳茂秋今日都不可能問出答案,但他想親口問她,急於知道答案,就算沒用結果,也希望將這句話當麵問出。

艾子晴臉上沒用絲毫驚訝的表情,她一早便猜到吳茂秋的意圖,今天自己行為太過詭異,無論是出神入化的槍法,還是那比薩裏大師還高超的‘降術’都讓人覺得不可思議。

她搖頭說,“我失憶了,想不起來。”

“可是你

今天的能力,並不像是一個失憶的人可以辦到的!”吳茂秋語速很快,想都沒想便接口說道,然後他緊緊盯住艾子晴的臉頰,不想放過她的一絲表情。

可是他失望了,艾子晴依然麵無表情的搖頭,喝了口茶水說,“隻是想不起來以前的事,不過我知道,我依然還是我。”

吳茂秋輕輕點頭,艾子晴說得沒用一絲漏洞,應該是確實如此,而且他隻是懷疑,沒用實據,難不成殺了她?自己又有這種本事嗎?

吳茂秋長長籲了口氣,仰麵靠坐在木椅上,無奈說道,“拿你真的沒辦法了,殺了你又舍不得,不殺你,又製不住你,我該怎麽辦?”

艾子晴眼眸微眯,沒用應聲。

吳茂秋自嘲一笑,“可笑我竟然還打你的主意,今天見識了你的手段,回想我先前的做法簡直是班門弄斧,小兒科一樣,是不是?”

說完,吳茂秋看向艾子晴。

艾子晴卻是起身,將杯中剩餘的茶水從木窗中倒下樓去,又將茶杯扣放回遠處,邊說,“天很晚了,我想休息。”

吳茂秋抿了抿唇,歎氣起身,他蹙眉半響,最終竟一把上前,抓住艾子晴的胳膊,“你嫁給我吧?我們回去結婚!”

看著突然發神經的吳茂秋,艾子晴不悅的拂去他的手臂,“發什麽神經,我要休息了,回去吧。”

見艾子晴竟然沒有態度強硬的讓他滾開,吳茂秋有些微喜,他又上前一步說道,“你嫁給我,做我的妻子,我一定會對你好的。”

艾子晴眯起眼眸,盯著他看了半響,挑起一絲笑容,有趣的問道,“哦?為什麽突然這樣想?你父親怎麽可能同意一個沒有身份的孤女做吳家的兒媳婦?”

吳茂秋摸不準艾子晴的想法嗎,隻得如實說道,“如果是以前,多半不會同意,但他今天見識了你的能力,加上心裏對你身份起疑,如果你嫁給我,正好也可以消除他的疑惑,以後就是真正的吳家人了。”

艾子晴心中冷笑,看重她的能力?你們吳家用得起麽?

“以前怎麽不提?”艾子晴悠然坐到椅子上,欣賞著吳茂秋臉上一閃而過的難堪。

以前怎麽不提?自然是嫌她沒有分量,不配做吳家的媳婦,而那時的吳茂秋也有信心讓艾子晴一個無依無靠的‘孤女’留在他身邊,當做禁腐,當做情人。

可是今天見識到了艾子晴的本事,吳茂秋自知與她來硬的是不可能了,後又仔細思考他自己對艾子晴的感覺,初時隻是好奇,隻想玩樂,後來漸漸的產生征服欲望,再後來?

再後來自然是所有男人的通病,越是得不到的,越想去得到,尤其是見識到了艾子晴那種神乎其神的本事,吳茂秋的心裏像是被人擊中一般,這種女人到哪裏去找?

越想越覺得自己是愛上了她,起碼吳茂秋是如此以為的,是以她今日找到了艾子晴,說出這樣一番話來。

自然也有覺得現在的艾子晴足以配得上他的想法,畢竟之前就算她再如何的身世優越,也隻是一個普通女人,而現在,她的能力完全可以幫到吳家,何況她好像並不是普通人!她很有可能是一位降頭師!

吳茂秋並不知道自己的可笑想法都被艾子晴窺探清楚,他正在想著如何應對艾子晴提出的問題。

艾子晴卻是笑道,“我累了,你先出去吧,現在我還沒有嫁人的想法,日後再說。”

見艾子晴並沒有一口回絕,吳茂秋舒了口氣,點頭說,“那我先走了,你好好考慮一下,早些休息。”說完轉身離去。

看著吳茂秋的背影,艾子晴緩緩露出一絲冷笑。

吳茂秋剛走遠,艾子晴沒鎖的房門再次被人推開,這次的來人是陳昌。

陳昌頭發濕漉漉的站在門口,一臉無奈有怨的神色,“你這杯水倒得真準啊。”

艾子晴一愣,隨後反應過來,啞然失笑,仔細一看,陳昌的頭上可不就還有幾片細碎的茶葉沫?

艾子晴起身拿了一條毛巾,遞給陳昌道,“怎麽站在樓下,我哪裏看得到。”

“我正想來找你,剛走到樓下就被潑了個透,還好是溫水,不然今天恐怕要經不起折騰了。”陳昌拿過毛巾,擦了擦頭上的茶水,笑著說道。

聽聞他言,艾子晴想起他今天折騰了一天,蹙眉問,“怎麽不去好好休息,剛解了降頭就來回折騰。”

“我這不是不放心你嗎,過來看看,一會就回去了,對了,姓吳了怎麽又過來了?”以陳昌和艾子晴的關係,本來不可能說出這樣一番話,畢竟二人隻是普通朋友,而艾子晴卻是跟吳茂秋一同前來,怎麽說與吳茂秋也是自己人。而陳昌這番話顯然是有些冒失了。

可陳昌卻不這樣覺得,他早就看出艾子晴與吳茂秋不對付,而且他也不喜歡吳茂秋這人,加之他的大男孩性格,所以說話顯得毫無顧忌。

艾子晴看了看陳昌,隻笑不語。

陳昌被她笑得發毛,他做作的搓了搓臂膀,一臉不解,“幹嘛這麽看我,你不會是看上我了?”

艾子晴依然微笑,“原來你也會油嘴滑舌的。”

陳昌尷尬笑笑,坐在艾子晴對麵,依然一臉陽光大男孩的單純表情,咧嘴笑道,“不然你留下來算了,我看姓吳的不是什麽好人,你不如留在越南,我還可以照顧你。”

“不怕我是故意接近基地,有什麽不軌圖謀?”艾子晴挑眉笑問。

陳昌笑道,“有圖謀就有圖謀,反正我不怕。”二人一起經曆生死,現在說話顯然沒有絲毫顧忌。

艾子晴搖頭道,“我不能留在這裏,我想回去後離開蛇口,四處走走,說不定可以找回記憶。”

陳昌有些失望的歎了口氣,複又露出笑容,“等我有空了,會去找你的。”

“你怎麽找得到我?”艾子晴好笑的問。

“你這麽厲害,怎麽會是簡單的身份,隻要你露頭,我就有機會找到你。”陳昌堅定道。

接下來的幾日,吳家與山田孝之都與甘書記商定了貨量與價格,然後先後告辭離去。

臨走前,山田孝之竟然私下找到艾子晴,遞上一張名片道,“承蒙關照,我與野鶴君才得以活命,如果以後晴小姐遇到什麽難處,請來務必不要客氣,這是我的名片。”山田孝之微微彎身,雙手遞上,態度十分恭謹。

艾子晴微笑接過名片,他自然知道這是山田孝之有意拉攏關係,看重得也是她的實力。

在山田孝之眼中,艾子晴是吳家的人,也就等於身份透明,不可能想到她的真正身份竟然是擎社之主。

甘書記在眾人臨走前,亦是親自設宴招待,言語中感激之情溢於言表,也暗示十分欣賞艾子晴的能力,玩笑似的道出可以在基地為她留下一席之地。

艾子晴卻權當玩笑,與甘書記杯酒下肚,一派自然的談笑幾句,再不複當初隨同吳家前來時低調隨意模樣。

而這些天,艾子晴來時乘坐的貨船,也早已被基地命人修複完好,此次裝上貨物,便揚帆--,夕陽餘暉中,漸漸駛離越南。

吳方生,從頭至尾都沒與艾子晴單獨會話,不知他心中到底是何主意,不過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艾子晴也是小心防備,麵上毫無異色。

這天傍晚,艾子晴與眾人回到了蛇口村,她跳下甲板,踩在祖國的地麵,心裏說不出的踏實,回想這趟越南之旅,當真的萬分凶險,艱難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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