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原來如此
徐天緩步走到艾子晴的身旁,清朗好聽的聲音也隨之響起,“很久不見。”
艾子晴望進徐天眼眸,二人相聚隻有一臂之遠,男女均是身材高挑,倒是十分惹人注目。
艾子晴道,“確實很久不見。”上一次見麵是什麽時候?
好像是用青蛇之血救下莫要陌,而後一起到阿爾卑斯山脈尋找魔門蹤跡。
在尋到魔門蹤跡,艾子晴便與徐天分手,他已經知曉了韓穆離的魔門身份,但艾子晴相信他並不會說出。
或許是因為同為‘異類’又或許是一種直覺。
而且即便他說出去,誰又會相信呢?
眾人見這男人與艾子晴似乎非常熟悉,也就不再將目光放在他的身上,而是看向王超與陳昌。
此時王超滿頭大汗的搖頭,“我說我說,你先放開我……”
陳昌嬉笑著鬆開手來,卻將目光看向徐天,對於這位中國三合會當家人,他自然是認識的。
而小淵一郎其實也知曉徐天身份,畢竟他先前所在的稻川會中國分部就在中海,對於三合會掌門人資料豈會沒有見過。
但除了二人外,在場卻是沒人知曉徐天的身份。
艾子晴與徐天對視一眼,隨後雙雙一笑,將目光放到了王超身上,後者似乎對眼前的場景也十分感興趣。
王超斷斷續續的將事情經過告訴了陳昌,後者越往後聽,越是緩緩收起笑容,再不似剛才那般嬉戲玩鬧的模樣。
原來邊軍派人來京城對付他,竟是找上了王超?而王超竟是把柳葉與陳昌的關係告訴了邊軍,這才導致柳葉與王樂樂被邊軍抓走,險些出事?
不光是陳昌,就連艾子晴此時也是將眼眸眯成一道縫隙,原本以為邊軍隻是通過眼線打探到了陳昌蹤跡,得知柳葉學校發生的事情,卻不想竟是這王超所為!
周圍眾人都聽不懂王超說的到底是什麽事情,但也大致聽出,是一夥人要找陳昌麻煩,而王超為其提供了信息,至於那夥人的身份,就是王超也不甚清楚,聽的人就更是沒有頭緒。
但艾子晴與陳昌卻心中明白,那些人是越南邊軍!
雖然邊軍已經被艾子晴全部剿殺,但王超間接為他們造成的麻煩也不可能就此抹殺。
尤其是陳昌,這種想置自己於死地的人,世界上不是沒有,但大多都已經死了。他不會允許這樣的人活在他的眼前,他隨看似溫和,心底卻狠辣無比。
而一旁的徐天,眼眸中卻是緩緩露出了然之色,艾子晴輕輕斜了他一眼,知道這些事情逃不過他的眼睛。
陳昌在這裏被人刺殺,以及艾子晴的兩位好友失蹤於陽市,再後來公子擎親自前往越南滅掉邊軍,進入金三角為基地掃清敵人,這些都在徐天的消息範圍之內。
所以聽聞王超的話語,以他的智商完全可以推斷出事情的前因後果。
頓時,陳昌眼中閃過一抹冷意,坐在地麵正對著陳昌的王超頓時麵色一白,因為他清晰的感受到危險已經臨近!
可陳昌卻沒有再繼續動作,而是露出一抹笑容,蹲下身子拍了拍王超的臉頰,“以後不要再找小葉子的麻煩,聽見沒有?還有,我不希望再見到你,給我滾的越遠越好。”
話音落下,陳昌起身伸了個懶腰,對艾子晴再次露出一抹無害的笑容,“走吧,肚子已經好餓了。”
王超麵色蒼白的呆坐在那,即便胳膊已經痛得他麵無血色冷汗直流,他卻再不敢出聲半分。
京大兩側的人行道上都是雙排柳樹,在這春暖花開的四月天裏,柳葉被涼爽的威風吹得沙沙作響,艾子晴一身休閑裝扮站在人群中央,她與陳昌對視一眼就知道了對方的意思。
他是怕在京大校門把事情鬧大,但這個王超,回頭必須是必須要收拾掉的。
想到這裏,艾子晴微笑著回頭看向徐天,這才問道,“你怎麽來了?”
徐天微微一笑,那笑容令人如沐春風,十分幹淨清爽,“有空嗎,一起去喝杯咖啡。”
“我更喜歡喝茶。”在陽光下,艾子晴露出一抹懶洋洋的笑容,卻顯得極為生動。
徐天的眸光似乎是愣了一下,麵上卻神色如常的點了點頭,剛要說話,又被艾子晴打斷道,“既然到了,就一起吃頓便飯吧。”
說罷,又轉向王七等人,微微側頭,“不忙的話,一起吧?”
王七與眾人低聲商量一番,便點頭答應了下來,他身邊的那些朋友對艾子晴這行人似乎也很感興趣。
見狀,徐天露出一絲無奈的笑容,望著艾子晴身後這些大學生點了點頭,當然,其中不乏一些相熟的麵孔,例如越南基地梟首陳昌,日本首相之子小淵一郎。
很難想象,這個世界上有人可以將這些本該全無交集的人聚集在一起,他們中有黑道梟首,有毒品大亨,有一國首相之子,還有平凡無奇的大學生。
這些人坐在同一張桌子上,吃著相同的飯菜,甚至不時同時舉杯喝酒,又是怎樣一副場麵?
不說別人,就說徐天,若說他會與某大學生同桌而食,隻怕被國內黑道知曉也會有人道上一句,這大學生何其有幸。
徐天知道,艾子晴是在故意晾著他,畢竟中海戰爭還未結束,徐天與艾子晴還處於對立關係,二人雖然都很默契的沒有利用超自然力量與對方動手,但這並不代表他們就是朋友。
而此時的艾子晴,雖說對徐天這次的來意十分好奇,但她並不介意看看他那毫無情緒的臉上露出無奈的神色,而且她也是在給自己思考的時間。
徐天來的突然,到底所為何事?
她並不認為徐天隻是來京大看看她,而且剛剛徐天已經表明要與她單獨聊聊,這就說明徐天這次是帶著目的前來。
他有什麽目的?想要與自己談些什麽。
難道是,博南諾家族之事?想到這裏艾子晴搖了搖頭,這件事過去已經很長時間,南方三合會也為此和擎社矛盾激化,徐天不大可能是為了此事前來。
包房中的氣氛似乎有些古怪,不同世界的人即便可以湊在一起,也未必會真的相處融洽。
眾人相處自然是融洽的,但總是有那麽一股淡淡的的東西壓製著桌麵上的氣氛,導致整個包房熱鬧不起來。
徐天雖然也跟著眾人舉杯談笑,但氣勢使然,整個人即便是淡淡的坐在那裏,也叫人不好隨意放肆。
沒人熱場,女生們自然是有些拘束,隻顧低頭進食,而蘇熙幾人喝了兩杯,也感覺出氣氛怪異,便都對視一眼正常進食,也不多言。
JK眾人更是遵行著食不言寢不語的規則,都默默的低頭吃飯。
這也導致了屋內氣氛有些古怪。
一頓飯不香不臭的吃完,艾子晴便與眾人告辭,跟著徐天去找了一處咖啡廳入座。
咖啡廳內氣氛清雅,回**著輕柔的樂曲,四壁勾勒著狂放的壁畫,又顯出一絲不羈與另類的高雅。
侍者送上咖啡和一壺清茶便退了下去。
“我們似乎已經很久沒有這樣好好的坐上一會了。”徐天輕輕轉動著手中的杯子,微笑著說道。
“難道我們該常常這樣坐上一會麽。”艾子晴搖頭一笑,輕輕吹了吹冒著熱氣的茶水。
徐天微微一笑,他知道艾子晴雖然麵上毫無表示,但心裏一定十分好奇他此次的來意,所以他再不賣什麽關子,開口道,“知道這次我為什麽進京嗎?”
艾子晴看著他挑了挑眉。
徐天望著艾子晴,開口緩聲說道,“歐世傑。”
艾子晴微微眯眼,歐世傑?歐家老爺子?
艾子晴隻知徐天與歐明宇關係匪淺,現在看來似乎並不是那麽簡單?不然歐家老爺子何以會聯係徐天,叫他進京?
徐天見她神色,輕輕笑道,“你應該知道那個組織除了梵蒂岡外,還有各國高層同時簽署協議,才成立了異能者獵殺協會,而這個協會,化名繁衍為國際刑警組織,現在被梵蒂岡所統領。”
艾子晴本來有些疑惑,剛剛還在說歐世傑,現在提起那個組織做什麽?
但說到各國高層簽署協議,艾子晴就豁然開朗,“難道……”
“不錯,我國唯一知道異能者獵殺協會的,便是這歐家。”徐天肯定了艾子晴的猜測,原來歐家是知情人。
“難道歐家也有異能者?”艾子晴驚訝,隨意否定了這個可能,如果是這樣,她不會沒有一點感應。事實上,整個京城她也沒有感覺到異能者的精神波動。
果然徐天搖了搖頭,“那都是幾十年前的事情了。那時歐家作為我國龐大家族,又一直處於二線勢力,身受開國首長信任,所以才被委派了簽訂協議的任務,也就順理成章的知曉了這件事情。”
簽訂聯合協議與當事人是不是異能者沒有一絲關係,事實上異能者大多出於西方,亞洲人的異能者體製極為稀少。
但簽訂這份協議,大多是等於知曉並參與了這件事情,並在一定程度上允許聯合國家在自己領土內進行獵殺異能者的活動。而若政權、人身安全亦或是某些方麵受到異能者的幹擾,也可以申請協會保護。
就是這麽簡單。
“你應該知道那個組織對異能者的態度,我的父親當初就是被他們追殺導致殘廢。”提到獵殺組織,徐天心中是極為痛恨的,他一直想要強大手中修煉者的實力,其主要目的不就是為了可以與那個組織抗衡。
他雖然並非異能者,但那個組織若是知道他具備超自然的能量,會放過他嗎?
“這跟歐家有什麽關係?”艾子晴淡淡問道,心中卻已經猜到了八分。
果然,徐天笑道,“歐世傑以為我是異能者,五年前同我談了一筆交易。”
艾子晴沒有問是什麽交易,若是徐天想說,他自然是會說的。
“不好奇那筆交易是什麽麽?”徐天微笑問道。
艾子晴眯了眯眼眸,淡聲道,“我猜,歐世傑是與你合作,由他庇護你的勢力,而你則需要幫助歐家,或許在他眼裏,是想你為他所用。”
“聰明,在歐世傑眼中,我確實是他的人。”徐天輕輕一笑,如實說到。
“但你並不甘心為他所用,所以陽奉陰違,將事情始末告訴了我這個歐世傑的敵人?”艾子晴淡淡的挑眉。
徐天好笑的搖頭,“為什麽不是我想幫助你,所以才將真相告知你?”
艾子晴沒有說話,隻是眼帶笑意的看著他。
徐天歎了口氣,“歐世傑已經對你的異能者身份產生懷疑,這次特地叫我進京商議這件事。或許,也是想探探我的口風,畢竟我與你打過不少的交道。”
艾子晴瞳孔微縮,歐世傑已經懷疑了她的身份?
想起那日的監控設備,倒是很有可能,卻沒想到簽訂異能者協議的人,竟是歐家。
看樣子,歐明蘭與歐明宇對這些事情並不知情,這位老爺子倒是隱瞞的很好。
想必歐明宇還不知道,這位跟他暗中合作的三合會掌門人,其實是‘聽命’於歐老爺子。
想到此,艾子晴看向徐天的目光有了些變化,看來對方是真的前來幫助她,若隻是單純的告訴她始末,想借她的手來對付歐世傑,徐天也不用等到此時才說。
再者,徐天與歐世傑明顯是互相利用的關係,徐天利用歐家勢力,而歐世傑作為簽訂異能者協議的代表人,深知自己手中缺乏異能者的能量,畢竟亞洲異能者極為稀少,在遇到能為自己所用的人才,他是不可能上報給梵蒂岡知曉的。
所以徐天目前還有用得到歐世傑的地方,理應不會急著與他人聯手除掉他才是。
“為什麽告訴我這些?”艾子晴這是真的有些疑惑。
“就當是為了報答你的救命之恩。”徐天指的是艾子晴以蛇血救人一事。
不知怎的,艾子晴很輕易的相信了徐天的話,他這一次似乎真的沒有帶著目的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