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在六零
兩個女婿的心裏頭一次覺得自家老丈人還是挺會說話的。
以前老爺子悶不吭聲的,他們也不好嘰嘰喳喳的,如今看來還是他們弄錯了,老丈人說話不僅有水平,人家也有當爹的樣子。
這幾年兩家都是靠著老丈人的支援,這家裏吃的穿的用的才不會捉襟見肘,而且不論哪一方麵真是一點都沒少他們。
尤其是去年這一年他們可沒少跟著吃糧食和肉,就衝老丈人這邊的這份心意,他們也得好好的表現。
說心裏話,自家爹媽都沒做到這樣的,為了他們這幾家,估計老丈人這頭真的是拚盡所有。
水蓮和齊老太太在隔壁炕上聽著隔壁屋子裏梁家這閨女和女婿跟老爺子的對話,心裏不由的感慨。
“奶奶,你說這將心比心是不是就像現在這樣,你看看姑姑和姑父現在跟爺爺話也多了,有啥事也願意跟我爺爺分享。”
齊老太太摸摸她的柔順的短發道“人心都是肉長的,時間長了,自然就能體會到老人這一片心。
更何況這都是閨女和女婿,一家人也沒啥大事,以前那是為了忙於生計,如今估計家家這日子好過了一點,所以他們也有心情跟你爺爺嘮叨一下家裏的情況,也好讓你爺爺放心些。”
水蓮枕在老太太的腿上,難得愜意的享受一把短暫的溫馨,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吧,想那麽多也許一點都沒有用,隻能自尋煩惱吧。
轉過年,梁守旺和侄子去了一趟城裏,看孫子的同時也想好好的跟自家閨女女婿聊聊。有些東西雖然變了,可是他覺得這人心不應該變。
梁帶娣夫妻倆那都人精,咋可能不知道自家老爹過來是啥意思。上次梁招娣過來那家人鬧的那一幕,自家二姐可都看到了。她估計這事肯定是露餡了。
“爸,上次的事都怪我們倆沒搞清楚,幸好這事沒成,要不然我豈不是害了我妹妹?
等見到人我們也後悔了,都是讓對方給騙的,誰能想到男方會是那樣的情況,以後我再也不做媒了,好處沒撈到竟落了一身的埋怨。”
梁永河拍拍安子立的肩膀“我們這次過來也不主要是為這事。主要是大伯有些不放心你們在城裏生活,這不過來看看,你們先聊,我去走走,順便給家裏的孩子買點東西。”
梁永河知道自家大伯過來是幹啥的,所以很是知趣的躲了出去,讓梁守旺有機會跟梁煥娣夫妻倆好好的聊聊。
對自家閨女梁守旺的表現,梁守旺心裏不可謂不失望。
他還沒開口呢,這夫妻倆把借口都找好了。
“煥弟啊,家裏你是最小的。所以我們都慣著你,可是有些事情爹媽不是沒給你講過,這做人和做事一定要憑良心。一旦這路走岔了,以後想後悔都來不及。
這次你們是被人給蒙了,那下一次呢?以後你們可要多長長腦子,不是啥事啥人都可以隨便交往的。
爹知道你們在城裏生活不易,所以做事要千萬小心,不害別人也不能讓別人害了自己。
要是在這裏待著實在是不舒坦的話,咱們回家照樣能過日子,沒看農村誰家窮的吃不起飯了。
爹沒別的期望,就是盼著你們一個個都能好好的……”
梁守旺這次是真的掏心掏肺的跟閨女和女婿說了一大堆。至於能不能聽進去在於夫妻倆,可是這教育不教育在於他。
梁煥娣湊到老爺子的身邊坐下。
“爸。你老放心吧,我們都是啥人你也不是不清楚。我是你親生的,別的不像,就你那一副熱心腸我是隨了你了,這次也算是我眼拙了,辦了回錯事,下回肯定沒這樣了。
爸,這次讓你也跟著我們操心了,對了,我跟你說件事,廠子裏有一個轉正名額,要是家裏是軍烈屬子女可以優先考慮,我就尋思著你老人家怎麽也算是抗過日,上過朝鮮戰場,所以我想用你的名頭讓安子先轉正,以後我的等有機會在弄……”
聽了閨女的話,梁守旺說不出心裏是啥感覺來,隻是拍拍梁煥娣的手。
“丫頭,能轉正更好,要是不能咱也不爭,還有許多烈士的子女還需要照顧,這事你們自己辦吧,能成更好,不能成也別灰心,好好的幹工作,以後早晚都能轉正的。”
其實心裏真的不太希望自家孩子跟人家去掙這個名額,能活著他已經算是很幸運了,跟那些犧牲的戰友比起來一個名額算的了啥啊?
可是這話他又說不出來,看夫妻倆那滿是期盼的樣子,他也隻能歎口氣,該說的他都說了,能不能按照他說的辦,就憑這夫妻倆的良心了。
梁守旺此刻終於有種兒大不有爹,女大不由娘的感覺了。
這次過來梁守旺給兒女都帶了東西,所以在這裏簡單的吃了點飯,到兒子家走了一趟,伯侄倆就坐車回來了。
不過梁守旺回來後這心情可有些比不上從前,在沒人的時候經常獨自的發呆。
水蓮也搞不清楚這都是啥狀況,回頭去問了一下梁永河,梁老二也沒說出啥來。
“估計你爺爺是琢磨你姑姑的事吧,你就不用操心了,他都那麽大的人,有啥想不開的。”
日子不緊不慢的過著,正準備春耕的時候,上頭發表了掃除一切牛鬼蛇神的社論,這不下麵就開始了轟轟烈烈的破四舊運動,水蓮心裏清楚這是要開始的節奏了。
他們這邊變化最大的要屬那些二流子之類的人物。
比如說像吳來水那樣的人,平時這家夥就不咋事生產,這回外麵鬧起來了,他咋可能坐的住,這不大家都忙地裏的活,他卻跑到山外麵跟一些無賴混到一起。
水蓮覺得這樣的人出去胡鬧也就罷了,千萬別在屯子裏禍害鄉鄰就成。誰能想到中午梁守旺帶回來的消息著實把她給驚倒了。
“啥,他帶人去把人家墳墓給挖了?”
梁守旺點點頭“是啊,我聽說還是以前大地主家的祖墳呢,這些人就這麽給人家刨了,好像裏麵有不少的東西都讓這幫人給瓜分了。
唉,有不少人都看見了,就是沒人去管管,刨祖墳呢,這可不是咱們平常人該幹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