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善意提醒
觀心茶苑，臨窗的雅坐邊，有一位保養得當，衣著華貴的美婦人姿態閑適地望著窗外，若有所思的神情在此時此處，美得猶如頂級攝影師的人像作品。
莫然上樓來掃視了一眼，臉上便帶著笑走過去，他一邊輕輕拉動了下椅子準備落坐，一邊親熱地招呼：“文姨好啊!”
姿態隨意卻讓人能一眼看出有良好的教養，既顯得跟文蓮親呢，又客氣有禮貌。
文蓮的思緒很快便收回來，看著莫然笑了笑：“快坐快坐。”
“不知道文姨今天約我來這裏有什麽事情嗎？”
文蓮似乎欲言又止：“是有事情－－而且還有些難以啟齒。”
她這個態度倒讓莫然意外了，心思瞬間便百轉千回：難以啟齒卻還是堅持要說……會是什麽事？水家的事還是外麵的事？
找自己幫忙？
或者－－事關佳雪？
不過想著這些，他還是以一個晚輩的客氣說：“看文姨這話說的，有什麽事情文姨盡管吩咐就是了，隻要我力所能及的，一定會全力以赴。”
文蓮淡淡說：“肯定力所能及，卻非常強人所難。我今天之所以把你約出來談，是想問清楚你的想法－－你也知道，我和你水叔叔都非常喜歡你。”
莫然隱隱感覺得到她要說什麽了，立即開始為難起來，不過隻是麵露難色，並沒有出聲，靜靜地聽文蓮講下去。
文蓮又望窗外：“其實我這說些話並不合適，不過－－這是事實，在佳雪回來之前，我和你水叔叔都是把你當自家孩子一般對待的，在我們眼裏，你從來都不是外人。”
莫然明白她要說什麽了。
她一定不想看到自己追求佳雪。
可是，文蓮這次主動提出，他也不能生硬地拒絕她替佳儀遞來的橄欖枝。
莫然臉上有苦惱的神色，可還是強撐出一個笑意，對文蓮說：“文姨－－你說。”
文蓮立即切入正題了，她看著莫然的眼睛，問：“作為佳儀的媽媽、水家的女主人，我想我有必要提前弄弄清楚你的想法：你是喜歡佳雪，還是佳儀？”
莫然的目光躲閃。
他沒有說喜歡佳儀，這意思就已經很明顯了。
文蓮歎了一聲，慢慢地說：“莫然，你知道姨是很喜歡你的，一直以來，我都沒有把你當成過外人，本來以為我們會有緣份成為一家人，現在看來，是姨沒有福氣。”
莫然有些意外她這麽說。
－－如果他追求佳雪，也不是沒有機會和她成為一家人啊！
文蓮直對莫然的疑惑，苦笑一下說：“如果你喜歡佳儀，姨一定會幫你，你水叔叔也絕對不會反對。這你心知肚明，包括你爸爸那邊，都不會有什麽異議，這是在佳雪出現之前，所有人早有默契的事情。”
莫然低下頭：“對不起。感情的事情我自己都覺得無法控製。”
文蓮心想：這有什麽無法控製的？你會選佳雪，恐怕是因為莫明磊早就告訴過你佳雪才是水遠程唯一的親生女兒吧？
不過她麵上表示同意，有些無奈地說：“是啊，愛是不容易控製，不是想愛就會愛，想不愛就能不愛的。”
“那文姨今天，隻是想要跟我說這個嗎？”
文蓮輕輕地搖頭，似乎非常可惜地：“我很喜歡你，才會跟你說這些，不然這跟推銷女兒似的，一般當媽的都不肯做。”
莫然隻說：“謝謝文姨的厚愛。”
他這樣的態度，就是不為所動，就是拒絕了。
文蓮把頭轉過去，依然看著額外，慢慢地說：“姨喜歡你，就在此先提醒你一句，莫水如果能結成親家，那是皆大歡喜的事情。如果你選了佳儀，姨會全力促成，可如果你選擇佳雪的話，可就要小心會竹藍打水一場空。”
莫然有些心驚，臉上並不顯露出來，隻是帶著些委屈地問：“文姨是決定要反對我們嗎？”
她不會想看到佳雪與莫家聯姻的，會從中阻饒在意料之中。
可是莫然知道，她非要這麽當麵說出來，一定還有其它的內情。
文蓮和藹地笑笑，看著他帶著些惋惜的神情說：“怎麽會呢？姨這麽喜歡你－－隻是佳雪可不比佳儀，佳儀一張白紙似地，可以由著我和你水叔叔來塗畫未來；佳雪的追求者很多的，本來我也以為你是其中的佼佼者，所以什麽都沒說，不過現在，我是覺得你這孩子很好出於珍惜，才忍不住要跟你談這些的。”
莫然這次是真聽不懂了，“我沒有聽懂文姨的意思。”
她是說佳雪的追求者比他更優秀，所以佳雪根本不可能看得上他嗎？
文蓮不答反問：“你知道向寒辰嗎？”
莫然挑眉：“他？”聽說過。
不過，有什麽特別的嗎？他已經查過了，那小子並沒有什麽特殊背景，能力倒是不錯，但在這個拚爹的時代，跟他這位省長之子，那就是天差地別。
文蓮笑笑地說：“他最近追求佳雪很熱切－－我也是最近才知道，他是香港向家的人。”
莫然真的意外了：“香港向家？沒聽說過啊。”
“佳雪之所以能認識向絲絡，就是因為他－－所以，雖然不知道他是向家的什麽親戚，但哪怕隻是向家的旁支，也水家也算得上家世相當，你水叔叔是不會反對的。”文蓮看著莫然，很輕但一字一頓地說：“有這一條就夠了，你要明白，近水樓台先得月。”
莫然這下是真的感覺到威脅了。
本來他還不大把向寒辰放在眼裏，覺得自己有雙方家長的支持，雖然佳雪現在態度很是冷淡，他也有的是時間，佳雪遲早會是他的。
可是－－香港向家？
他得好好查查向寒辰的身份了。
還有就是他最近對佳雪太不在意了，本來以為佳雪還小，她又對自己似乎有什麽偏見，想著慢慢來，天長日久，她會看到自己的優點的。
可是，在他覺得可以溫水煮青蛙的時候，才發現人家那邊已經烈火烹油了，而且青蛙現在還是自由的呢，並不在他那盆水裏！
文蓮再次勸說：“文姨是非常喜歡你才給你這樣善意的提醒，你要知道，姨今天已經把話說到這裏，如果你還是一意孤行的話，我們佳儀，可不會成為你退而求其次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