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章 以牙還牙

水遠程愣了一下。

然後就明白佳雪是怕水芝眉帶著佳儀沒完沒了的糾纏。

到時候真的來了,她說不管她們,名聲太難聽了。

現在都分割清楚,以後她好做人。

不過從這一條上來看,佳雪是真的也沒有辦法接受佳儀了。

水遠程心裏有些難過,他想要再勸勸:“佳儀現在的病情不樂觀,如果以後……”

佳雪麵色冷冷的:“爸,我現在的情況也很不樂觀。”

她這麽一說,水遠程的心一下子就被揪了起來。

佳雪眼眶有些紅,有時候,忍住不哭比痛哭一場還要惹得人憐愛有加。

她輕輕地歎了口氣,說:“爸,三番兩次有人想要害我,還不就是覺得我搶了佳儀的東西,還不就是為了佳儀。”

換言之,她現在這個情況,不需要有那麽大的度量還去管佳儀的閑事兒。

那是聖母。

她沒興趣做。

水遠程也不再說什麽了,他拍拍佳雪的肩膀,隻覺得自己的人生都好失敗,兩個女兒水火難容,最好的情況居然是老死不相往來。

看清了這一步,他也覺得把佳儀“過繼”出去,是個不錯的選擇。

佳雪見父親還在猶豫,苦笑了一聲說:“爸,我想我該給你看點東西。”

她叫來劉青青,把一整套水芝眉在媒體麵前的小動作整理出來的資料遞到了水遠程麵前。

水遠程狐疑地翻看了兩張,臉色就變了。

等看完之後,他咬牙說:“太過份了!”

佳雪沒做什麽評價,隻是說:“爸,我是真的不想再過這樣的日子了,你想要給佳儀什麽,該給她的給她,不然我怕我的小命承受不住。”

水遠程問:“你懷疑是你姑媽做的?”

佳雪知道他在問病毒的事情。

她現在就把結果公布出來,顯得太倉促太早了,根本不像是中了招之後調查的。

於是隻說:“爸,我不是懷疑,這是直覺。姑媽不是第一次了。”

“什麽意思?”

佳雪說:“我早都說過,我車禍的事情,我覺得文姨並不是幕後主使,所以後來還又專門查過……”

她把證據也拿出來給父親看過,然後說:“那個劉威還在b城,父親可以隨時招他來問過來龍去脈。 [800]這些我都知道,可是因為她是我的姑媽,爸唯一的姐姐,又是佳儀的媽媽,佳儀現在精神不太正常,需要一個能照顧她的人,所以我才隱忍著沒有說這些。可是我不說,並不代表我不知道,她們卻一次又一次的下手……”

水遠程咬著牙點頭:“好,好……很好!”

佳雪一副我很累了的樣子說:“這樣下去,我不知道什麽時候會中招倒下,全當花錢消災了,才想著讓爸把這件事情公告清楚,以後我和佳儀也算是劃清楚了,日子能因此平靜些。”

水遠程一時之間簡直消化不了這麽多的消息,但是鐵證如山,他也清楚這些應該就是事實。

氣怒之下,他什麽也沒有說,第二天就登報聲明了把佳儀過繼給水芝眉,而德誠開發公司是給佳儀的財產,現在一並過戶到姐姐名下。

關於商鋪地產,他是一個字都沒提。

水芝眉見到報紙臉都快綠了。

她又是哭又是演,明明水遠程都答應了的,可這一夜之間,事情競然有了這麽大的變化!

這等於是到嘴邊的鴨子,又飛掉了!

而且水芝眉很清楚,這次如果她拿不走的話,以後恐怕就沒有機會了!

她氣得直接殺到德誠總部卻找水遠程,水遠程這會兒正氣,根本就懶得理她,公司保安人員攔著沒讓她進,秘書通報之後,隻回給她一句話:“水總說,您做過的事情您心裏清楚。”

水芝眉恨不得一巴掌拍到秘書臉上:“我知道什麽我知道!”

扭頭出了德誠。

她打車直接殺到佳雪的病房裏,一進門就橫眉豎目地問:“你跟你爸灌了什麽**湯!”

說完這句話,她才發現屋子裏靜得出奇,平時都有好幾個傭人照顧的,今天居然隻有一兩個人陪著佳雪,臉孔還不是很熟悉。

她心裏咯噔一聲,剛剛意識到有什麽不對勁,人已經被劉青青給一把抓住了。

劉青青是練家子,用勁非常巧妙,都不用捂住水芝眉的眉,她就話都說不出來。

緊接著,一個她不認識的男子走了過來,直接掀開水芝眉的袖子,拿出一個針筒來。

水芝眉不知道針筒裏的**是什麽,心中大駭。

可是她再怎麽掙紮,劉青青製住她都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她連叫都叫不出來,就感覺到涼涼的針頭被紮入了皮膚,一直紮進了她纖細的血管中去。

佳雪就坐在病**,看到針筒裏的**被全數打進了水芝眉的體內才說:“姑媽,久侯多時了。”

水芝眉終於被放鬆了些,她的心急急跳著,整個人都是虛軟的。

哆嗦著嘴唇,她用盡全力才勉強問出:“你給我打了什麽?”

佳雪淡淡說:“姑媽怎麽對我的,我就怎麽對姑媽了嘍。這叫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水芝眉像是發了瘋一樣,突然暴起要向佳雪衝過去,可是劉青青隻把手上稍微施了些力氣,她便軟軟地又靠到了牆上。

佳雪聳聳肩說:“你想方設法想要我染上這個病,現在我在醫院裏觀察,你怎麽就沒想過我也不會放過你的呢?現在咱們兩個扯平了,看誰比較幸運能躲過這一劫,看咱們兩個誰的免疫力更強一些了哦。”

水芝眉臉上的汗嘩嘩地往下落,她喃喃地語無倫次:“艾滋病毒……水佳雪,你好毒!”

“可是這個辦法,是姑媽您想出來的呢。”

這說話的功夫,給水芝眉打針的男子已經從容不迫地把針筒放進開水裏消了毒,然後擦幹,重新吸了些藥水進去。

水芝眉看著房間裏的人居然這麽有條不紊地淡定,嘶聲道:“你一直在打我的主意!”

佳雪直接就承認了:“姑媽,你恨不得我不得好死,這樣那樣想方設法地害我,如果我連還手都沒有想過,那不是個泥人了?任你揉圓捏扁?”

水芝眉本來是怒氣上頭,才想要到佳雪這裏來問個清楚明白。

兩個人之間也橫眉冷對這麽多次了,佳雪每次氣得她快吐血。

有一句話叫做咬人的狗不叫,可佳雪一邊跟她對嗆,一邊還弄了這麽一招在這裏等著她。

她實在沒有防備,才會這麽冒冒然闖進了陷井裏來。

她知道自己恐怕是說不清楚了,病房裏都是佳雪的人,可是佳雪卻根本沒有約她,是她自己跑進來的。

那針筒人家直接當著她的麵消了毒,明顯是要讓她親眼看到證據被毀滅。

水芝眉知道這個時候說什麽都沒有用了,最重要的是怎麽離開這裏。

現在趕緊去打抗病毒的血清,不知道有沒有用處?

肝炎和蛇毒都有抗病毒的血清,不知道艾滋病毒有沒有?

她一定要想個辦法自救啊!

這時,佳雪開了口,說:“姑媽,不知道你現在去想個辦法補救還來不來得及?我要不要給你一次機會呢?”

水芝眉的腳都是軟的。

現在的情況完全脫出了她的掌握。

佳雪居然就這麽明目張膽地對她下了手。

她突然啊地大叫了一聲,就要向門外衝。

佳雪示意劉青青鬆手,不要再理會她。

水芝眉瘋了一樣跑到主任醫生辦公室,問被打了艾滋病毒怎麽辦。

這件事自然驚動到了水遠程。

他到的時候警察正在做筆錄。

水芝眉直接就報了警。

警察搜遍了房間裏的東西,的確發現了一個針筒,不過據護士回憶,是佳雪早上打退燒針的時候,用過的東西。

針筒被拿去化驗,不用問結果也肯定是殘留物是退燒針。

水芝眉已經快崩潰了,見到水遠程來立即抓住水遠程的手說:“遠程,你女兒,你女兒,你女兒她給我注射了艾滋病毒!”

水遠程沒好氣道:“她把你抓到醫院裏來注射病毒?”

邏輯根本不通好嘛,就差沒說她你瘋了吧?

水芝眉現在也希望佳雪隻是嚇嚇她,哆嗦著嘴唇問佳雪:“我不會得艾滋病的對不對?對不對?”

佳雪厭惡的搖搖頭,說:“你接沒接觸那個東西你自己知道,叫我怎麽說你會不會得病!”

反正現在警察在,水芝眉指控佳雪給她注射病毒,而佳雪則說懷疑她對自己下毒。?.

一時間警察都糊塗了。

不過證據方麵,顯然對佳雪是有利的,水芝眉進來的時候,佳雪的病房裏有三個人,佳雪、劉青青,另外一個是楊成。

佳雪聳聳肩說:“楊成是向家的保鏢,代表向寒辰來看看我。劉青青是我的保鏢。”

三個的關係不像是能夠隨時一起做案的。

針筒的化驗結果很快就出來了,裏麵沒有發現病毒。

水芝眉撩起自己的袖子對警察說:“這裏才是證據。”

警察也有些認為她是魔怔了,開口說:“那個針筒--就是你說的楊成拿起來向你身上注射病毒的針筒,上麵隻有早上護士小姐留下的指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