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低風險
爸爸沉吟片刻，道：“你的工資是多少？現在。”
“策劃不是算工資的。”趙翼乘機拍了拍爸爸的馬屁，道：“就和您一樣，我做這個事情，主要是為了促進酒城市的經濟文明發展——您想一想，要是咱們的酒城老窖能夠和毛台一樣，成為酒中之王，這對咱們酒城市的招商引資作用多大啊？再者說了，我能夠把老窖的銷量提升到近期一年兩個億，當這款叫做一五七二的新酒把全國各地市場打開，到時候每年的稅收都能上好幾個億。”
“你的意思是……”媽媽不樂意了：“合著咱們就是白幹？”
“不是，當然不可能。”趙翼笑了，還是媽媽最直接：“這個方案如果能夠達成第一年一五七二年銷量過兩億，我的收入是五百萬梅元，而且還是稅後。”
“五百萬梅元？稅後？”媽媽有時候也在炒外匯，對梅元和華夏幣的比值比較了解，計算了起來：“你的意思是說，如果這個方案成功了，你可以掙到四千多萬？”
趙翼點了點頭，他知道，不管怎麽說，媽媽應該是被自己說動心了。
“好兒子！”媽媽突然站了起來，走到趙翼身邊，抱住他吻了一口：“這麽多錢，到時候我怎麽花的完？”
“在雙慶市去買一套大大的房子，花上兩百萬；買一輛好車，二十萬；買好多好多的衣服、首飾……”都說女人是單細胞生物，看來媽媽也不例外，她完全沒有考慮兒子的方案是否能夠達到讓老窖銷量超過兩億，就自顧自的計算起來。
“爸爸，您是怎麽想的？”
見媽媽正在開心的計算怎麽花錢，趙翼乘機問了問爸爸。
“你的方案是什麽？”爸爸的眉頭皺緊了起來，他的想法截然不同：“你確定就靠你在學校裏學了一個學期，就能夠做出能夠讓老窖起死回生的方案？”
如果在學校裏學習一年，就能夠做出讓老窖這樣嚴重虧損的國企起死回生的方案，那麽老窖為什麽不在之前就去尋找這樣的人才？
雖然趙翼所在的學校西西科大是全國的名牌學校，但是其它的學校，想來也不會沒有這樣的課程。
甚至，老窖直接花錢去聘請學校裏麵教授這科的老師過來，那不是更加的厲害？
“策劃，是一門十分體現個人能力的工作。”趙翼看出爸爸心中的想法，慢條斯理的說道：“並不是說，學習的早的人，就能夠做出更好的方案。我能夠被老窖看中，最主要的還是因為我提出的方案讓他們信服。”
“是什麽方案？”
“這樣吧，現在說不清楚。”趙翼知道，自己今晚的目的已經達到，爸爸和媽媽都已經沒有再反對自己不去上學，他點了點頭道：“明天老窖的張董事長以及市裏分管經濟發展的王雲市長會到咱們家來做客。到時候，他們會讓你們知道，你的兒子究竟有多優秀！”
爸爸點了點頭，要想知道這件事情究竟如何，直接與兒子口中的張董事以及王市長見麵，無疑是辨別兒子是否上當的最好辦法。
“好吧，明天正好周末，我在家。”爸爸看來看還在計算這一大筆錢究竟該買點什麽的媽媽，苦笑道：“女人，就是女人——明天我讓你媽去買點菜，把家裏這瓶老窖特曲拿出來招待兩位貴客。”
是夜無話。
第二天，上午十一點。
“小趙先生。”電話那頭是張博吹，他的語氣十分恭謹。是的，在趙翼這個能夠力挽狂瀾，拯救老窖於破產邊緣的策劃人，他無比的尊敬。他說道：“你家在哪裏？我們現在馬上從老窖集團總部出發。”
“水井溝中天大廈A八棟，一零八號房。”
“好的，幾分鍾之後見。”
張博吹掛斷了電話，笑著對王雲道：“小趙先生住的不遠，咱們步行過去也就幾分鍾。咱們走過去吧？到時候還能喝幾杯。”
“你真是我肚子裏的蛔蟲，連我想喝幾杯都知道。”王雲用手拍了拍張博吹的肩膀，笑著說道：“不愧是老戰友，好兄弟。”
幾分鍾後。
“誰呀？來啦來啦……”
媽媽正在廚房裏做菜，今天有貴客上門，一定得弄得色香味俱全才行。
爸爸開的門。
“張董？王市長？”爸爸雖然不認識張博吹和王雲，倒是經常在本地電視台和報紙上看到兩位，一眼就認了出來。他驚訝的說道：“真的是你們？”
“你就是小趙先生的父親，趙老師吧？”張博吹熱情的伸出自己的左手，和爸爸用力握了握，道：“今天我們就是過來學習學習，怎樣才能培育出小趙先生這樣優秀的兒子。嗬嗬……”
媽媽拴著圍裙從廚房裏走了出來：“歡迎歡迎。快請進，咱家裏地方有點窄，就坐在沙發上吧！”
麵對兩位高官，媽媽的反應比爸爸要強上很多。
“叨擾了，我們也沒買什麽東西。”王雲從隨身的公文包裏掏出禮物，笑著說道：“還望莫要見怪。”
……
見到了王雲和張博吹，爸爸放心了。
至少，兒子不會是遇到騙局了。
“張董事長。”爸爸掏出一支香煙遞給張博吹，他本來不吸煙的，但是今天情況不同：“我兒子是怎麽和您聯係上的。”
“嗬嗬……”張博吹笑了笑：“在一個月以前，我們老窖公司正麵臨兩個選擇——破產，或者是進行大的市場運作。”
“當時幾乎所有公司的高層人員，甚至是國家部委人員。都覺得破產是最好的選擇，這樣至少能夠讓老窖的工人們能夠享受到養老保險，同時還能夠得到一筆不小的下崗津貼……”
張博吹娓娓道來，把酒城老窖在之前遇到的問題詳細的講訴了出來。
“那你們為什麽會選擇趙翼來操盤現在的酒城老窖呢？”爸爸新學了一個詞兒，操盤。他問道：“在咱們國內，比他厲害的人多了去吧？”
“可不能這麽說。”王雲插話道：“之前我們也去谘詢了國內最頂尖的策劃公司，但是他們都無法提出一個像一五七二這樣立足於老窖自身優勢，同時又能夠把這優勢發揮到最優化的方案——他們甚至連百分之二十的成功率都不敢保證。”
“那我兒子這個方案，你們認為會有多少的成功率？”
爸爸吸了一口煙，問道。
“雖然這個世界上不可能有著百分之百成功預算的策劃構思。”張博吹想了想，道：“但是，據我們的估計，這個方案至少能夠有百分之八十以上的成功幾率。”
百分之八十的成功幾率，張博吹已經在高估這個策劃方案了。
一個策劃方案，能夠預算到百分之五十五以上的成功幾率，就算是低風險的策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