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零

“是的。”沒等其他人說話，趙翼自顧自繼續說道：“直到現在為止，咱們的資金回籠為零，開發的代理商渠道也為零。”

“不過……”看到陳主任和孟飛臉上的表情，他心中暗笑不已，不過嘴上還是十分平靜的說道：“如果你們願意等上十分鍾，我會交給大家一份滿意的答卷。”

十分鍾。

十分鍾能夠做什麽？

也許能夠步行幾百米，也許能夠吸完一支香煙，也許能夠喝完一瓶啤酒，也許能夠唱完一首歌、跳完一曲舞。

但是，如果想要在十分鍾之內，用銷量和代理商開發數量給出一個讓陳主任和孟飛滿意的答案。這個時間的確是有點困難——不，甚至是毫無可能！

就算前期的運作再細致，就算前期的宣傳廣告做的再精彩。在短短的十分鍾之內，要想能夠開發出代理商，並且同時順利回款到一個讓人滿意的效果，這是絕無可能的。

這句話一說出來，王雲和張博吹都同時倒吸了一口涼氣。

小趙先生的這句話，未免有點太過於誇張了吧？

這麽短的時間，又能做什麽？

孟飛抬頭看了趙翼一眼，依舊沒有做聲，隻是狠狠的把口中的香煙吸得吱吱作響。

而陳主任卻是微微的搖了搖頭，心中已經把趙翼劃到了隻會吹牛，而且吹牛還不找邊際的那一類人中去了。

“好吧，現在可以開始倒計時。”

趙翼掏出手機，群發了一條短信之後對大家說道：“張董，我記得這辦公室裏麵應該有倒計時的秒表吧？”

張博吹微微的一滯，但是隨即起身從辦公桌裏掏出了一塊秒表，並且按下了十分鍾的倒計時。

“大家不要這麽嚴肅。”趙翼見辦公室內的氣氛有點壓抑，隨意的往沙發後麵一躺，道：“抽支煙吧——也許，當一支煙抽完的時候，大家就能知道這個方案是多麽的有效。”

他從兜裏掏出一包華夏煙，自己點上了一根，然後把煙盒往桌上一扔，道：“大家甭客氣，自己點上吧……”

他現在抽的煙已經不是一個月以前的那種廉價的香煙，現在他的一切生活用度，都是老窖集團在全權負責。

既然自己為老窖集團做出了這麽大的貢獻，總得要體現一下自己的勞動價值。

這幾天他吸的香煙都是在就城市裏能夠買到最貴的華夏牌香煙。

孟飛剛好吸完嘴裏的煙，看了看趙翼，默默的從煙盒裏掏出了一支，立馬又點上——現在的他，需要冷靜的思考，思考在十分鍾後，不，甚至是一年之後，酒城老窖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卻依舊麵臨破產時，自己應該如何為老窖的員工們爭取更多的下崗保障。

陳主任的表情依舊平淡如水，不過他也從煙盒裏拿出了一支香煙點上。

王雲擠出了一個笑容：“博吹，來，吸一支……”

……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七分鍾之後，大家手裏的香煙都已經吸到了煙屁股，但是這個時候桌上電腦大屏上銷量那一欄，依舊為零。

電腦是剛才趙翼打開的，他調出了全國銷量的圖表對大家解釋道，如果產生了銷量和代理商渠道，這個銷售圖表上會立刻顯示的。

在每一個一五七二的營銷人員到工作地去開發市場的時候，趙翼都給他們配備了一台可以隨時錄入和上傳的迷你手提電腦。

“煙已經抽完了。”陳主任掐熄了手中的煙頭，用手指了指電腦大屏上空白的市場銷量和代理商數量：“這就是你想讓我看到的結果？”

“請注意您的措辭。”趙翼自信的笑了笑：“剛才，我說的是也許，也許在這支香煙抽完之前，我們就能看到這個方案的有效——我說的是也許，不是一定。”

“那你的意思是在什麽時候才能看到？”陳主任雖然涵養不錯，但是在這個自傲的年輕人麵前也不由得起了幾分火氣：“下一個小時？還是明天？或者下周？甚至是明年後年……”

他的脾氣雖好，但是這也得看在什麽人麵前。

現在在他心底，趙翼就是一個隻懂得誇誇其談的年輕人。

這樣的人麵前，自己需要講什麽涵養？

“用不著這麽久……”趙翼的臉上還是掛著淡淡的微笑，他用手指了指桌上那倒計時的秒表：“等到倒計時歸零時，大家就會自有分曉……”

“分曉個屁！”孟飛再也無法按捺住心中的火氣，他是一個把國家利益看得至高無上的好官。趙翼這樣拿國家財產當作兒戲的小毛孩兒，他實在是看不順眼。他騰地站了起來，用手指著趙翼的鼻子厲聲道：“如果是在部隊，老子現在就一槍崩了你！”

“請把你的手拿開。”趙翼冷冷的說道：“你還是好好想想，一會兒怎麽給張董和王市長道歉吧——至於我嘛，我雖然年紀不大，但我的心胸卻是十分開闊的。對於別人的挑釁，我總是不放在心上。”

即便是孟飛說道要想一槍崩了自己，趙翼的臉上還是那麽的淡定。

他知道，這裏絕對不是部隊。

而自己也絕對不是他的兵——更何況，即便是在部隊，即便自己真的是孟飛手下的兵蛋子，他也是絕對不敢開槍崩了自己的。

現在是法治社會，孟飛也就是脾氣暴烈，隨口說出來威脅自己的話而已。

孟飛果然不敢崩了趙翼，就算他敢，作為一個市委書記，他也沒有隨身持槍的權利。

他的本意就隻是想要嚇唬嚇唬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毛孩兒而已。

見趙翼不吃自己這一套，他也隻好悻悻的縮回自己的手指頭，從鼻孔裏發出一聲“哼”的聲音，坐了回去。

對於趙翼這個年輕人，他實在是沒有任何辦法。

即便是這個策劃方案以後被證實是無效的，隻是在白白的浪費國家的資產，他也不能拿趙翼如何，因為趙翼隻是一個策劃師而以，沒有任何一個策劃師敢於保證自己做的方案就一定能夠達到什麽樣的收益，達到百分之百的成功率！

回到沙發上，孟飛看了看倒計時表，冷冷的說道：“還有六十秒，到時候看你如何為自己開脫！”

是的，倒計時器上已經隻有六十秒。

而電腦桌麵上的數據，卻還是紋絲不動，穩穩的為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