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直到離開葉家,郭曉雨都不敢直視葉鈞,隻是逃回車子後,才敢壯著膽,通過倒車鏡望著站在門外揮手道別的葉鈞。
“剛才你跟曉雨到底發生什麽事了?有事別瞞我,實話實說,曉雨是懂事的好女孩,絕不會為了這麽點雞毛蒜皮的小事,一晚上不敢說話。”
剛關上門,董素寧就探出手,狠狠掐著葉鈞的耳朵,一臉興師問罪的模樣。葉揚升坐在沙發上,一副睜隻眼閉隻眼的姿態,不過他也很好奇,剛才在衛生間,到底發生什麽事,竟讓郭曉雨這般古怪。
葉鈞暗暗苦笑,敢情先前董素寧自然而然的神色全是忽悠人的臉譜,沒想到就連自己都被騙了。不過轉念一想,就郭曉雨那副委屈的模樣,又豈能騙過在商場上披荊斬棘的董素寧?畢竟郭曉雨還是剛出校園的溫室花朵,顯然沒經曆過太多人情世故的洗禮,在董素寧麵前撒謊,就一個字,嫩。
“媽,先鬆手,疼!”
葉鈞趕緊逃出董素寧的魔爪,幹笑道:“媽,其實也沒什麽事,就是一場誤會。”
“誤會?好,你倒是說說,什麽誤會?”董素寧哭笑不得,就連葉揚升也放下手上的報紙,一副感興趣的洗耳恭聽。
“就是剛才醉得迷迷糊糊,不小心腳底打滑,身子倒地,恰巧壓在曉雨姐身上,還碰到她的嘴。”
葉鈞深知母親董素寧的厲害,隻能裝出一副無辜的表情。董素寧皺了皺眉,不解道:“不應該呀,就這點事,絕不可能將曉雨嚇成這樣!兒子,你可別想蒙混過關,否則…”
葉鈞下意識打了個寒顫,委屈道:“是真的,媽,我沒騙您。”
“好,你說碰到她的嘴,哪碰到的?”
董素寧抓問題的重點何其歹毒,一問,便問到點子上了。楊玉也不敢胡亂耍心思,指著自己的嘴,道:“這…”
“胡鬧!”
原本還一副想笑而不敢笑的葉揚升,頓時一巴掌狠狠拍在沙發上,將董素寧跟葉鈞都嚇了一跳,顯然沒想到葉揚升竟產生這麽大反應。
聽到葉鈞竟說出這碼子事,葉揚升本就不多的醉意一瞬間全沒了,這還了得?乖乖,葉揚升就算是老古董,也清楚女人的清白除了上床那破事,還有就是跟男人嘴對嘴親熱。農村人出身的葉揚升,從小就深受鄉村道德的洗禮,雖說之後娶了董素寧,加上幾十年在城市打拚熏陶,封建的道德思想有所改觀,但依然最反感厭惡男人輕薄女人,甚至糟蹋女人這破事,要不是董素寧攔著,怕是早一巴掌狠狠甩向葉鈞的屁股。
瞧著丈夫一肚子牢騷坐在沙發上氣喘籲籲,董素寧與葉揚升做了快二十年夫妻,自然清楚丈夫的品性,安慰道:“好了,這隻是一場誤會,看曉雨不願說出真相,肯定也清楚小鈞不是故意的。你也別生氣,畢竟這事,他們兩個誰都不想。再說了,現在都是年輕人的社會,外麵社會風氣不好,昨天電視還說著現代年輕人喜歡搞一夜情、快餐之類的報導,還有幾個女娃娃不到15歲,就做了未婚媽媽,看得我這當媽的都心驚肉跳,小鈞以後怎樣,還說不準,起碼現在,在這方麵還算比較出色的。”
“他敢!若是讓老子知道這兔崽子敢跑出去亂來,非扒了這兔崽子的皮不可!跟曉雨這事,老子先將這賬記下,說,外麵有沒有亂來過?”
葉揚升受董素寧‘點撥’,再次將矛頭對準葉鈞,這讓偷偷看電視喜劇憋著笑的葉鈞差點咬到舌頭,不由委屈道:“爸,您是一直看著兒子長大的,兒子什麽德性,相信您也知道,先前純粹是酒精上腦,這才鬧出誤會。所以說,這酒啊,還是少喝為妙,酒能傷身,更能亂性,爸,您以後也少喝點。”
“給老子滾回房去!”
葉鈞壓根不敢廢話,嚇得一跳一蹦,撒腿便朝著二樓跑。瞧著葉鈞漸行漸遠的背影,葉揚升忽然撲哧一笑,笑罵道:“竟敢教訓起老子來了,這孩子,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素寧,以後咱們得管緊點,千萬別讓這兔崽子禍害別人家的閨女,真要是做了,絕不能姑息,起碼也得給人家閨女一個說法。”
“還說他,你不也一樣,記住,少喝點!這酒喝多了,還真會誤事。”
“遵命,老婆!”
“一大把年紀了,還這麽不正經。”
葉揚升與董素寧三兩句話後,便摟在一起纏綿,享受著這一刻難得的清靜溫馨。
返回房間的葉鈞,便一骨碌躺在**,當下舔了舔嘴唇,似乎在回憶著先前的清香甜蜜。今天跟郭曉雨發生這種另類的親熱,葉鈞雖說有些悔意,但更多的,卻是甜蜜。說實話,葉鈞早非上輩子的愣頭青,當年俘獲陳國芸的身心後,曾發誓要做有始有終的男人。可到後來,葉鈞才明白,一直以來追求純愛,根本就不是一件容易辦到的事情,至少對他來說,在經曆了太多悲歡離合後,已經無法維持上輩子年少無知的那份本心。
既然無法回頭,葉鈞便暗暗決定,放棄純愛,要做一位坐擁三千粉黛,漫步花叢而不濕身的辛勤園丁!
不過,當務之急,還是要確定如何幫助葉揚升在江陵市建立值得信任的班底。上輩子,葉鈞很清楚,看似簡單的江陵市,實則深得一塌糊塗,政府各個部門都秉承著服上不服下的行為準則。原本,這是好事,起碼算得上內部團結,可是,每個部門的頭頭,卻是各懷鬼胎,每個頭頭私底下到底握著多少見不得光的生意,無人知曉,而這些生意不一定需要這些頭頭出麵,或許隻需一個電話,或許隻需一個眼神,就能給這些頭頭賺取大量的人脈與金錢。
葉揚升一直主張挖出寄生在江陵市的蛀蟲,可惜,以當時的政治文化,即便‘反腐倡廉’一直廣受吹捧,乃是謀奪政績的不二之選,而且這種事極有可能大範圍曝光,相信京城的大佬們都會親自過問。但就是這種背後隱藏的一樁樁隱性利益,卻也間接導致官官相護的惡性循環,而恰巧,葉揚升一直主張的改革,無論如何都會觸犯到不少人的利益,這也難怪下邊人左耳進右耳出,敷衍了事。
畢竟一個市級,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但這水,怕是比省級還要深。也正應了那句話,天高皇帝遠,市級的曝光度明顯要比省級小五倍,這足以激起太多人不甘寂寞的野心。
為了應對江陵市的局麵,之後的幾天,葉鈞在回想前世記憶的同時,也開始從葉揚升書架上取出一些關於近幾年江陵市的資料翻閱,看來葉揚升這幾天也在為赴任江陵做足準備。
葉鈞驚喜的發現,當他翻閱資料時,所有的文字都仿佛有著靈性一般,讓他記憶深刻,甚至閱讀的速度也極為快速。就說一疊至少上萬字的文件,以往起碼要看上20分鍾,但現在,卻隻需不到3分鍾,而且看完後,就仿佛印在腦子裏一般,無論如何都難以忘記。
不得不感慨人物天賦係統中的‘博聞強記’當真神乎其技,心中不由惡毒的猜想,憑著上輩子積攢下的豐富知識,加上現在掌握‘博聞強記’這門神技,看樣子隻需抽出一丁點時間看書,就能風風光光考上風靡全國的一流高校。
之所以選擇去江陵市複讀,一方麵自然是要替葉揚升組建班底。另一方麵,便是江陵一中,不是封閉式的管理模式,足夠讓葉鈞有充足的時間與空間,細細籌劃。
當然,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原因,便是葉鈞清楚記得,他與陳國芸的邂逅,並非是廣南市,而是江陵。當年,就在葉揚升撒手人寰之際,陳國芸走進了他的世界,用她作為女人的柔順,撫慰他寂寞空虛的心靈。
一個月的時間,稍縱即逝,因為董素寧的關係,葉鈞很輕鬆便被安插進了江陵一中的補習班,俗稱高四。感受著既陌生,又熟悉的江陵土壤,坐在車內的葉鈞不由得幹勁十足,
忽然,手腕處產生一陣輕微的顫動,同時,腦海傳來一段話:“葉先生,您好,因為係統已經整合好您的資料,在曆時一個月後,您現在再次擁有一點天賦點,是否打算現在使用?”
一瞬間,葉鈞來了精神,悄悄閉上眸子:“當然,這天賦係統不錯,早就等不及了。”
腦海再次浮現那塊人物天賦麵板圖,伴隨著葉鈞一聲令下,十三張‘暗牌’再次如玩牌高手的洗牌流水線般一氣嗬成,當選中左起第二張‘暗牌’,葉鈞心頭一個勁念叨‘千萬別是運氣牌!千萬別是運氣牌!’,似乎這種看似無力的祈禱有著那麽一丁點奇效,‘暗牌’很快落出真容,並不是腥紅的字體,伴隨著‘氣’項忽然閃耀出一陣銀光,‘暗牌’也徹底露出廬山真麵目——狡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