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沒有骨氣
剛一下警車，趙塵就看到一名大概四十歲左右的警察來到警車旁邊，和同時下來的趙平對視了一眼，雙方臉上露出隱晦難懂的笑容。
“隊長！”不管是年長警察還是年輕警察在看到這名警察過來的時候，盡皆開口叫道，隻不過年輕警察語氣中感覺不出絲毫的敬意。
“嗯，好了，你們都先去忙吧，他們就交給我來處理！”
中年警察開口的時候，年長一點的警察仿佛老油條一般立即服從命令，當警察這麽多年了他自然知道其中的一些道道，狡猾的很。
至於年輕警察，雖然這些天已經清楚這些，但臉上卻明顯帶著不忿，不過最終還是沒有說什麽，隻是給了趙塵一個無可奈何的表情。
趙塵瞳孔一縮，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來，心裏卻祈禱著方怡華能快點過來，不然自己少不得有頓好果子吃，嚴重點的話還要被抓進牢裏呆個十天半月，那樣的話明顯會打亂自己的全盤計劃。
待兩名警察離開後，警察隊長臉上帶著明顯的笑容，看了趙塵，一眼就將目光放在趙平身上。
“我說老趙，到底發生了什麽事？用的著這麽興師動眾的！雖然我們是同學，但聽你電話裏說的，那應該隻是一件小事才對，你們自己和平解決不就行了。”
警察隊長這麽一番話，頓時就讓趙塵明白過來，他就奇怪趙平怎麽會認識這位警察隊長，原來他們之間是同學啊！
“沒辦法，我這侄子越來越離經叛道了，為了好好教育他，隻好帶過來讓老王你好好教育一下，免得以後在社會上胡亂得罪人！對了，我們也有一段時間沒有好好聚聚了，一會我請你去阿發大排檔，不要告訴我你這次又沒有時間！”趙平怎麽說也做了十多年的生意，在應酬方麵自然比較圓滑。
“侄子！他竟然還是你侄子，你也太那啥了！”王姓警官顯然吃了一驚，很顯然在電話裏趙平並沒有說明，眼神中不禁多了幾分驚訝，他怎麽也沒想到同學要給自己‘教育’的對象竟然是他的侄子，這太不合常理了。說話間，眼神裏不禁出現了鄙視的意味，不過由於看在趙平平時的麵子上，也並沒有說什麽。
“侄子又怎麽了，你看看我的手，到現在還老疼著呢，我要他賠錢，沒錢的話那就抓去坐牢，讓他好好反省一下，免得以後在這個複雜的社會上胡亂得罪人！”趙平這番話說的冠冕堂皇，一副為趙塵著想的樣子。
王姓警官思索了一下，最終還是熬不過老同學的麵子同意下來，將兩人帶到警局裏的審訊室中，讓趙塵坐在小凳子上接受審訊，至於趙平則是翹著二郎腿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模樣甚是得意，極為小心眼的趙平自然非常想看到趙塵狼狽的樣子。
王姓警官先是用帶著憐憫的目光看了趙塵一眼，隨即轉身離開審訊室，審訊犯人不是他的職責所在，不過他可以安排警員過來審訊，那警員自然也是和他一路的。
大概過了十多分鍾，一名三十歲左右的警員進入房間，看了兩人一眼後，隨即來到趙塵麵前，眼神中充滿威嚴的開口喝道：“叫什麽名字？家住哪裏？有沒有前科？都給我老實交代！”
趙塵看了警員一眼，故意遲疑了一下，打著拖延時間的主意，將自身的情況慢吞吞的道了出來。
一旁坐在椅子上的趙平用一種得意的表情看著趙塵，接連被趙塵吃虧的他看到這種場麵自然極為舒爽，他就是要好好的折磨自己的侄子。
這名警員顯得很有耐心，一個個問題詳細問出，就將趙塵的回答盡數記錄在本子上。
在有意的拖延下，這個程序足足花了十多分鍾，警員的表情隨即變得格外嚴厲。
“那你知罪了沒有，給我老實招來！”
趙塵心裏焦急，臉上卻仍然不動聲色，平靜異常，似乎坐在這裏接受審訊的不是他而是別人一般。
“我又沒有犯罪，何來知罪一說！”
“你故意傷害趙某的右手，形成了故意傷害罪，受害者就在這裏，給我老實交代，不然少不得要吃一番苦頭。”
警員審訊的時候看似苦口婆心，心裏卻在冷笑著，在他進來之前王姓警官已經給他交代好，不管趙塵如何選擇，一番苦頭都是難以避免的。這不得不說這個年代的香江警察有多黑暗了，其中的各種關係盤根錯結，在其中沒有關係的人一下子就會‘享受’到特殊待遇。
趙塵坐在小凳子上，看上去似乎是在思索著其中的利弊，實則還是在拖延時間。
當警員看到趙塵思考了幾十秒還在猶豫時，連他都有點不耐煩了。
“快點老實交代，那樣也可以免去皮肉之苦！”
“我沒有犯罪，又如何招供！更不用說故意傷害罪了，那麽多人都看到當時的情景，你們難道就不看看帶我們過來的那兩名警察帶來的筆錄嗎？”
“筆錄，哪來的筆錄！你就不要再胡說八道了，還是乖乖招供，進幾天牢房或者賠償趙某傷害費、精神損失費和誤工費，這些費用零零總總加起來差不多這個數就行了！”警員眼神閃爍，他在來之前自然看過筆錄，不過由於王姓警官的特意招待，不得不撒謊，最後更是伸出右手食指。
“這麽少，才一塊港幣，那我賠償就是了，就當是打賞乞丐。不愧是深得人民愛戴的‘好警察’，你們表現出了格外良好的職業素養！”
趙塵一看食指，自然清楚這個數字的含義，不是一千就是一萬了，不過他還是裝傻充愣，氣的旁邊的趙平怒極反笑。
“不是一元，而是一萬！如果你拿不出這筆錢來賠償受害者，那麽就好好的在牢房裏待著！”
“我說過我招了嘛！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你們也不需要這麽獅子大開口吧，會嚇死人的。”趙塵耳朵忽然動了一下，隱約間聽到汽車引擎的聲音，引擎聲比較渾厚，對他來說有些熟悉，很顯然這不可能是警車，隻可能是外來人員，其中非常有可能是帶自己回家的那輛大奔。一想到這，趙塵自然是嚴陣以待，原本懶散的表情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正氣，雙眼緊盯著站在麵前的警員。
不知為什麽，警員感覺自己像是被一隻猛獸盯著一樣，內心感到發寒，頗有點心虛的轉移了一下目光，又覺得這樣太丟麵子，臉上的表情不知不覺中變得凶狠起來。
“看來你是不招了，那我就看看一會你還有沒有這個骨氣了！”
看著警員臉上帶著陰鳩的笑容，趙塵說不緊張那是騙人的，可他還是強迫自己冷靜，如果不是雙手被扣住了，說不得他會做出襲警的舉動，狗急了都會跳牆，更不用說是人了。
“小子，你這樣的人我見得多了，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警員臉上的表情顯得更加陰鳩，帶著陰冷的笑容將趙塵雙腳綁在小凳子上，隨即一拳打在趙塵肚子上。
一股劇痛從肚子上傳來，讓趙塵下意識弓著身體，卸掉一部分力道，整個人帶著小凳子摔倒在地。不是他不想躲閃，實在是手腳都被捆綁住，無法進行躲避。不過就算如此，他仍舊連哼都沒有哼出聲，反而用一種極盡藐視的目光看著警員，因為隱隱間他聽到了一些聲音。
趙塵這樣的目光在警員看來自然極不討喜，正想狠揍一頓趙塵時，緊閉的房門忽然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