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三十三章 錯失機會
麵對一個才不過十幾歲的人,更何況對方又是個從小就嬌生慣養的女孩而言,或許沒什麽大不了的。泡-(不管是她表現的嬌蠻、亦或是有什麽自以為是,甚至於帶著什麽野心的。總而言之,這種事情實在是沒有必要太過關心了。畢竟對方即便是有什麽超脫於她這個年紀的想法,但是要知道她的身份畢竟還是那樣。
在絕對的力量麵前,不論耍什麽樣的陰謀詭計也是主動沒有辦法成功的。或許這番話在這個時代並沒有人知道,但是這個道理無論放在哪裏都是懂的。所以,說起來的話馮寶也是根本就用不著擔心這個玉兒的心思,將來會造成多大的麻煩。
再說了,就算是有麻煩,一個後宮中的女子,所造成的麻煩,也跟他馮寶沒有關係。隻要到時候自己不去招惹她,那麽馮寶對於這種事情完全就是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管不問就行了的。隻不過,如今的馮寶可不是以前的那個馮寶了。不光是那種爭權奪利的心思沒有了,而且馮寶也是變得比以往要好了不少,不僅僅不會再去太多考慮自己的問題,反倒是要來考慮別人的問題了。
就如同這一次朱宣圻的事情一般,明明這件事情說到底,跟他都沒有任何關係,他隻要什麽事都不問,什麽話都不說那就可以了。就算是到時候,當真是李太後要對朱宣圻動手,而朱宣圻也當真是敢幹出來那種膽大妄為的事情。但是這些對於他馮寶而言,還是沒有任何的影響。朱宣圻,最多也就隻有麻煩,卻是絕對不可能危及到整個朝廷,從而危及到他馮寶的。
但是即便是如此,馮寶還是過問了這件事情。當然,馮寶的過問,並沒有張凡和張居正這樣盡職盡責。對於張凡和張居正而言,這件事情是絕對不能夠出錯的,一旦出錯了,就必然會變成很大的麻煩。而對於馮寶而言,即便是他知道這件事情不能出錯,出錯了會麻煩,可是他對於那種麻煩卻是並不在意的。也就是說,馮寶隻是在盡自己的努力,但是對於到底會有了什麽後果,他卻是並不擔心。
當然,或許有人會說,如果馮寶僅僅隻是如此的話,那個不幫忙又有什麽區別呢。既然心中沒有那種緊張感,到頭來幫忙的途中,卻也是不會盡心盡力,如此一來還有什麽用處?
不過若是這麽想,那可就大錯特錯了。要知道馮寶在朝中的勢力,那可是舉重若輕的。如果朝中的什麽事情,一旦是有了馮寶的幫忙,立刻就會變得大不一樣。而甚至於,隻不過是馮寶開口說了一句話,做了一件小事。但是這些對於很多事情來說,都有著決定性的可能。畢竟馮寶乃是司禮監的掌印太監,掌管著東廠不說,又在李太後身邊伺候著,他的一句話,那可不是開玩笑的。
總而言之,隻要馮寶有了這麽一份心思,那就絕對足夠了。並不需要馮寶當真去鞠躬盡瘁死而後已,隻需要他有這份心,能夠幫得上忙,那就完全足夠了。更何況如今,事情一旦牽扯到了張凡和張居正兩人,馮寶的幫忙,那可不僅僅隻是說一句話,做一件事情那麽簡單的。就比方說在朱宣圻的這件事情上麵,馮寶也是做了非常多的努力。
現在,馮寶說起來了關於朱翊鈞的事情,張凡相信馮寶是絕對不可能去害朱翊鈞的。更何況,馮寶所說的關於那個玉兒的事情,張凡原本也就是有些在意。現在被馮寶提起來,張凡也是覺得這件事情不能就這麽放著不問了。
但是雖然不說放著不問,可是即便是如今兩人都已經覺著那個玉兒有些古怪了,但是到底是那裏古怪,到底這種古怪會不會對朱翊鈞產生什麽影響,兩人卻是無從判斷了。
若是依照馮寶以前的性子來的話,一旦發現了任何不確定的因素,那都是絕對不會置之不理,寧殺錯不放過,這就是馮寶以前的行事風格了。可惜,如今的馮寶也不是以前的馮寶了,而若是以前的馮寶的話,想來也根本就不會對於這件事情而有什麽想法的,最多也就是派人查查看,然後就置之不理了。
而張凡倒是沒有變化,他對於朱翊鈞很是愛護。當然,並不是那種溺愛,張凡自然不希望朱翊鈞成為一個昏君、暴君,他希望朱翊鈞哪怕是玩鬧一些,卻也最起碼要成為一位太平之世的平庸之君。若是說張凡感到了玉兒對於他的這個想法的威脅的話,毫無疑問,即便是馮寶已經不是以前的馮寶,不會那麽輕易動手了,他張凡也絕對不可能坐視不理的。
可是現在的問題是,張凡也弄不明白這個玉兒到底是懷抱著怎麽樣的心思。若是說僅僅隻是後宮中的那些事情,張凡覺得這也無所謂。後宮的鬥爭如何,這都不是張凡這個做臣子的所能管得了的。再說了,後宮的爭鬥,不論是哪朝哪代也都沒有停止過,張凡也不會傻到覺得自己就能夠停止這一切了。更何況,後宮再怎麽爭鬥,隻要不牽連到朝政,不禍害到百姓,這對於張凡來說,怎麽樣都無所謂。更何況,這個玉兒最起碼的也是了解一些朱翊鈞的心思,能夠替朱翊鈞解悶。當真說起來的話,如今的張凡都覺得玉兒能到了朱翊鈞的身邊也當真是件不錯的事情。
所以,如今在還沒有把事情完全給弄清楚的情況下,張凡並不打算對玉兒動手。
隻不過,這件事情想要弄個清楚明白,顯然是極為麻煩的。畢竟玉兒不管怎麽說,也都是皇宮裏的宮女,又是侍奉在乾清宮中,在朱翊鈞的身邊。若隻是調查她的話,不說自己的錦衣衛了,如今又有了馮寶的配合,這種事情根本就沒什麽難度。
但是那也隻不過是說調查一個人的身外之事罷了。但是對於一個人的內心,張凡並不覺得這件事情就能夠如此簡單的查個明白。
人心難測,人心叵測。不管是哪一種,想要明白一個人的心裏麵到底是在想些什麽,絕對是最為困難的事情了。
所以,實際上如今玉兒的性命,倒是處在了危機邊緣。隻不過這個危機,卻也並不是太過要緊。而到底她的命到底會如何,實際上如今完全就是看張凡和馮寶兩個人到底是如何對她定義了。
而對她的定義當中,也說過了,到底她對於這座皇宮的將來會有什麽影響,兩人並不在意。但是兩人真正所在意的,是這個玉兒到底會不會對朱翊鈞產生什麽影響。要知道,朱翊鈞的身份是皇帝,即便是朱翊鈞現在的年紀還很小,還不能親政。但是總有一天朱翊鈞是要親政的。而等到哪一天的話,若是說這個玉兒對於朱翊鈞會有著很大的影響的話,到時候那就當真是能夠影響到朝政,影響到百姓了。
如果是那樣的話,那就自然是要將危險扼殺在搖籃之中的。哪怕對方隻不過才是一個十多歲的女孩,一個才剛剛進宮沒有多久的宮女,但是這對於馮寶和張凡來說,也都並沒有什麽太大的差別。最主要的是,能夠免去將來的麻煩,這才是最為主要的。
不過這麽一來的話,問題就又回到了原來的那個上麵。到底應該如何才能夠定義玉兒到底是什麽心思。
兩人或許是對於這個問題實在是太過於無奈了的緣故。甚至於,兩人有時候看著都覺得想要笑。畢竟對方不管怎麽說,再怎麽有心計,再怎麽有野心,說到底也隻不過是一個十多歲的女孩子罷了。而他們兩個如今在朝中是有權有勢的人卻是為了這麽一個女孩而煩惱。
既然覺得麻煩,就直接動手好了。但是張凡是生怕這麽一個原本是對於朱翊鈞有利的人,就因為自己和馮寶兩個人的懷疑而送了性命。
“對了公公,既然這件事情這麽難判斷的話,我覺得倒不如現在先不去過問。”張凡想了想,開口說道,“且不管這個玉兒到底如何,總之對於如今來說,倒是沒有什麽的了。就算是她當真是如同你我二人所想的那樣,到時候再去找她也不是來不及。畢竟如今,她即便是再怎麽有心計,再怎麽會蠱惑人心,但是畢竟等到朱翊鈞親政的日子,最起碼還有六七年的功夫。而在這六七年當中,咱們想要收拾她豈不是什麽時候都可以。而且這麽六七年的時間,想來她到底是什麽心思,咱們也都能摸得清楚了。公公,不知這樣,你覺得如何呢?”
“嗯,張大人所說的話倒是不錯。”張凡的話讓馮寶思索了一番之後,也是點了點頭。的確,就是如此。既然現在沒辦法弄清楚玉兒到底是什麽想法,那就暫時不要動手便是了。等到弄明白了也來得及。畢竟還有六七年的時間呢。
當然,馮寶隻是考慮了這些事情。但是張凡所考慮的卻是,他不希望僅僅因為自己的擔憂而讓朱翊鈞少了一個能夠跟他談心的朋友。但是張凡卻不知道,這再次讓他錯失了一個能夠給將來解決麻煩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