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慶已經打定主意,準了張凡的折子,允許戰船出海,以護衛歸海商船為主,若途中遇到倭寇襲擊商船,立即前往護衛商船,驅趕清剿倭寇。
皇上既然發話了,這事就成了一大半。本來那些禦史們還想要抗議一番,大意就是大明自開國以來就沒有幾次派遣戰船出海,而且這次還是為了護衛商人的船隻之類的。不過無論是跟在高拱身後的,還是向張居正看起的禦史們卻發現,這次內閣之中出奇的團結一致,沒有一個人出來唱反調的。就連高拱和張居正這兩個明顯不對眼的人也沒有爭論什麽,一致同意隆慶的決議。
如此一來,他們也就不再多。畢竟嗎,什麽祖製之類的,想要堅持是沒錯,但是最重要的還是要順著皇帝。要不然觸怒了聖顏,丟了烏紗,什麽都是空的。
不管怎麽,這道諭令是順利地發了下去,雖然並非什麽緊急戰事,沒有在上麵印著八百裏加急,不過速度是絲毫不慢。隻不過再怎麽快,這個時代還是要靠人騎著馬跑著送去。
張凡等到隆慶聖旨的時候距離他上折子已經有好幾日了,他在上的折子裏並沒有寫上關於由船主被劫之事,也是再擔心朝中的人胡亂猜測,萬一朝廷對於這件事情做了什麽批示,驚動了幕後之人,事情可就不好辦了。這幾天裏,又有三次倭寇襲擊商船的事情發生。還好張凡是利用自己的一點權力命何寬不必等待諭令便派戰船出海,除了第一次因為時間倉促而沒有來得及救援以外,後兩次的倭寇襲擊都被朝廷的戰船擊退,有幾艘倭寇的船隻還被戰船上的火炮炸成了碎片,上麵的倭寇也是葬身大海。
何寬因為提前於聖旨到來之前就派出戰船,雖然張凡和他過,要是出了事情由他擔著,可是何寬還是有些提心吊膽的,最怕的就是隆慶或者朝廷不同意這麽做。如今聖旨在手,何寬也終於放心了。
有了朝廷戰船的護衛,商船的處境頓時好了很多。福建一省的戰船數量有限,不可能做到跟著每一隊歸海的商船一同航行,張凡為此還特意想到了一個辦法。他仿照後世的救援手段,每艘商船在停靠雞籠港之時都會讓他們帶上一些煙花什麽的。商船在海上一旦遇到倭寇而附近又沒有朝廷的戰船之時,商船上的人就會點燃煙花。煙花在空中綻放之後,百餘裏之外皆可看得見,那時在海上巡邏的戰船便會趕去救援。
張凡當初剛剛出這個辦法的時候,其他人都是用一種匪夷所思的眼光看著他,仿佛他做了什麽驚世駭俗的舉動一般,弄的張凡很不好意思。不過之後,眾人就是一大串的讚言湧出來,全部放在張凡的頭上,這一下頓時讓張凡有些摸不著北了。隻不過謙虛之下又不好明這是自己剽竊後人的方法,於是,本來是讚言的語句聽在張凡耳中就顯得格外地刺耳了。可是久而久之,聽多了這些話的張凡又有些飄飄然起來,甚至差點以為這就是他自己想出的辦法了。
這隻不過是個小插曲而已,不過次從用了這個辦法,歸海商船的安全那是大大增加。從雞籠到泉州本就沒有多遠,一旦有戰船照顧不到的地方,船上的煙花一放,戰船也能立刻趕過去。這裏的倭寇們雖然不少,可是他們大都是分散開來,而且劫掠商船之時,也不過幾艘小船,往往一個地方出事,一艘戰船前去解圍也就夠了。再加上,戰船上的明君們得了號令,讓他們自己決定是否對倭寇還以攻擊,這讓這些以前隻是整日對著口氣訓練開炮的士兵們更是歡喜的很,每次前去解救商船,隻要不會對自己這方的船隻和人員有危害,大明的水兵那是鼓足了勁,狠勁地打,那模樣可比在旱地上抵禦倭寇要幹勁十足。倭寇們似乎也被明軍的這股子狠勁給嚇著了,這一片海域的倭寇行動立時小了很多,雖然時不時還有發生,不過比起前段時間那可是好多了。
至於那些水兵們更是卯足了勁頭,如今倭寇行蹤難明,他們倒也急了起來。以前是在海上漂著等待信號,如今卻是滿世界地跑著主動去尋找倭寇的蹤跡,這倒是有些讓人可笑不得。
最有意思的就是那些出海航行的商人們。他們一開始對於朝廷派戰船護航這件事情並沒有報什麽好感,以為這隻不過是衙門變著法子來向他們要錢罷了。不過經過這段時間倭寇的劫掠,再加上大明水軍的勇猛表現,商人們頓時改變了看法,開始擁戴起來,更有甚者已經達到了歌功頌德的地步。等那些晚些回來的商人上岸一看,又是另外一幅景象,以往那些不暗地裏塞些銀子就看也不看你一眼的官員,如今是個個熱情似火,還分文不收,弄得商人們個個是摸不著頭腦。不過他們也不會去想太多,不收錢就不收錢,好事擺在眼前還有什麽好擔心的。再了,若是以後這些官員們變本加厲起來,受害的又不是一個兩個,他們有什麽好怕的。
隻不過不明就裏商人們也覺得似乎應該對於當前的這種狀況,找個方式發泄一番。於是乎,榮譽都加在了朝廷的身上,什麽“大明江山永垂不朽”、“陛下聖明萬年安康”之類的話語是比比皆是。福建衙門自然是受到讚譽最多的,商人們甚至自發做了萬民傘之類的東西送到衙門口,還募集了一筆不小的銀子捐給衙門。對於民間的捐銀,朝廷並沒有明文規定不許收,而且很多官員還把這當成是一種榮譽。
何寬作為一省巡撫,與排除戰船會為這件事情息息相關,商人們自然是把錢捐到了他這裏。何寬一開始是什麽也不願意收下,商人們見他不收,就換了個法,著錢是給那些不辭辛苦護衛他們平安歸來的將士們的。如此一來,何寬也是沒有辦法,隻得收下。不過他又怕這些錢再給自己鬧出什麽事情來,對於如何處理這些錢,何寬是沒有一點辦法。倒是張凡給他出了個主意,他讓人在衙門口貼上一大副紅紙,紙上清楚地表明了是那些人捐的錢財,共有多少,以後若是有什麽用度,上麵也會寫的清清楚楚。而且為了避免某些捐的少的商人們羞愧,上麵隻標注了姓名,卻未寫個人所捐的數目。這一舉動讓福建一省的百姓們是紛紛叫好,而那些正準備看何寬笑話,甚至打算在暗地裏參上何寬一本的其他官員也隻得幹瞪眼。
這一係列事情傳到京城裏,隆慶聽了那當真是龍顏大悅,心裏想自己這件事果然是沒做錯。就連上朝的時候,隆慶都是美滋滋的,他本就想做個明君,如今終於有件事情是可以拿得出手的了,當然要大肆吹噓一番,卻又不方便在群臣麵前對自己歌功頌德,於是把這些榮譽全都劃在了張凡的名下,當然,他也沒有忘了讓他人知道,張凡這棵好苗子是自己發現的。於是乎,又是一大堆的賞賜進了張府。
雖然如此,不過這個情況總算是讓那些還有些不同意隆慶之前決斷的官員,特別是那些愛找茬的禦史們閉上了嘴巴,隻不過他們對張凡的心思也不知是羨慕還是嫉妒,反正不是好事情。高拱也是,如今事情已然是向好的方向發展,他也不可能在隆慶麵前什麽掃興的話,隻不過心裏對張凡的討厭又更上了幾分。而且高拱也盤算那件事情,看來也要早日發難了。
平日裏,張凡暗地裏是命令手下加緊查處貪瀆之事,明麵上,張凡這還是一副無所事事的表現。由於天氣太熱,也不願意出門,整日在家中閑著,偶爾和理查德與喬安娜二人聊聊天什麽的,不過張凡偶爾間的言論總是會讓二人大吃一驚,很多看似普通的白話卻仿佛深藏著許多哲理,這讓二人在高看張凡的同時,也對大明朝有了些更“深刻”地認識,二人是越發覺得這個龐大的帝國雖然幾易其主,但是血脈卻可以流傳至今並非是偶然的了。
而喬安娜對於張凡的好感也是越發深了,雖然張凡這個她眼中的東方貴族與西方的那些貴族老爺們差不多,事業有成,情人也有不少,可是喬安娜卻不討厭。特別是當她知道張凡的女人都是住在同一個屋簷下的時候,她也越發覺得張凡是個可以托付終身的男人。不過她卻無法向他表白,畢竟這裏不是她的祖國,而在那邊的自己家族隻剩下自己這麽一個繼承人了,她無法讓自己的家族在那個祖先付出良多的地方斷了香火,而更加不願意那可能的將來,自己要和自己的孩子分割東西萬裏。所以,喬安娜隻把這當成是一種情懷來看待,就像那些中的女主角,總是被無法和自己所愛之人守護終身的悲情所包圍一樣。
剩下朱翊鈞,這段時間,這位太子殿下可算是最開心的了,也許是因為他這段時間終於習慣了這裏炎熱的天氣,畢竟這裏熱歸熱,卻不像京城那樣的幹熱,空氣濕潤的很。習慣了這種天氣的朱翊鈞逐漸開始釋放自己那被憋屈了十年之久的鬱悶,每日天剛亮就出門,不到晚飯的時間絕不會回來。張凡催次也是沒有辦法,隻得多派了些人主意他的安全。
最後一件事情,還是映月提起來的,而且也是張凡所關心的,那就是關於揚州府,或者是關於駱靈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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