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進死胡同
“你當真見過這個阮兒?”張凡一聽黎陽說好像在哪裏見過阮兒,立刻緊張地問道,樣子仿佛是已經抓住了什麽重點一樣。一旁的王猛和梁超兩人雖然沒有開口,但是兩人看向黎陽的眼神中也帶著急迫,非常地急迫想要知道事情的真相。
隻不過黎陽看到了三人的這種表情,剛才那種仿佛終於在雞蛋裏跳出骨頭的歡快表情卻消失不見了,半晌才有些遲疑地開口說道:“應該是吧。”
“‘應該是吧’是什麽意思?”聽他用那種遲疑的語氣說出這麽一句話來,張凡頓時又皺起了眉頭,他不知道是什麽原因讓黎陽突然發生了這麽大的轉變。
“因為卑職還不是太肯定。”黎陽說道。\原來,剛才他那樣說的原因,就是因為這個。他從剛才張凡那種急切的表情中看得出來,張凡對這件事情是十分的關心。而且,他雖然不清楚朱翊鈞的身份,但是經過剛才那些關於這件事情的問話,他也可以猜得出來,朱翊鈞就算不是張凡的“私生子”,也必定是什麽有權有勢的人家的孩子,很可能還是皇親國戚。這點他倒是有些接近了,不過他也沒有往“太子”這兩個字上麵想。不過這些都無所謂,他隻知道這件事對於很多人來說都重要的很。
而現在,自己告訴張凡自己對這個阮兒有些熟悉,而且他自己也是真的“有些”熟悉罷了,他隻是覺得自己好像依稀在什麽地方見過她的身影,但是黎陽他自己也不敢肯定。\他怕自己的疑惑出現了錯誤,若是沒有出什麽大事,那還好。若是出了什麽事情,那可就和他脫不了幹係了。
“沒關係,你盡管開口說出來便是。”張凡說道,“如今這件事背後有沒有陰謀,若是有的話,是什麽樣的陰謀,會產生什麽樣的危害,以及我們要怎麽樣才能阻止它的發生,這才是頭等大事。其他的事跟這件事一比,都是微不足道的,我現在要你告訴我你覺得有疑慮的一切,任何細節都不要放過了。”
張凡自然能看得出來黎陽在擔心什麽。記得在京城的時候,他跟在張居正身邊學到了不少東西。這些都是官場上的基本條件,很多人就是因為沒有這種心機才會被人陷害,或者是被黑鍋。\張居正雖然是清正廉潔的很,從來不會沾染上這些東西。不過就如兵法有雲:“知己知彼,百戰不殆”。貪官想要貪財、貪權,那麽奸猾就是他們的最主要手段;而清官想要懲治貪官,也自然必須要理解貪官這個圈子裏的各種奧妙,要不然怎麽能抓住他們的把柄!當然,要知道這些未必就一定要把自己也加進去,有些聰明人根本沒有必要把自己置身其中去親身體會一番,就已經能夠明白其中的奧妙了。所以,張居正是個好官,但是他也是有這方麵的知識去教導張凡的。
“是卑職有些那個了。”黎陽這麽說道,隻不過實際上他就是再擔心這個,如今既然張凡給了他承諾,無論事情的真相究竟是怎麽樣的,也不會追究他什麽責任,他也就放心了。\雖然會有些尷尬,可是尷尬總是要比等到事發了無法挽回要好的多,“卑職覺得,以前在雲南,那時候卑職還在五仙……我的意思是五毒教中擔任天龍堂堂主的時候,好像見過這個身影。”黎陽說這些話的時候,表情還是一臉的疑惑,隨即又暗自搖了搖頭,仿佛又有什麽不對。
張凡三人聽他這麽一說,頓時緊張了起來。畢竟如果這是真的話,這件事也就麻煩了。可是張凡等人還有些疑惑,這裏調查出來的情報顯示,這個阮兒自從出生之後一直到現在就一直呆在泉州城內,絲毫沒有出過城的跡象。甚至他們現在就可以找到很多人,他們都可以為阮兒作證,她根本沒有離開過泉州城,甚至於她這十幾年來都很少離開她以前居住的那幾個街巷,隻是在那幾個不大的街巷裏活動。\這個阮兒又怎麽可能會出現在千裏之外的雲南呢!
不過即便是再不合理,張凡還是要查證一番,他向一旁的梁超問道:“你能確定,這個阮兒從來沒有變過?包括她的樣貌身形?”
“卑職敢肯定這一點。”梁超斬釘截鐵地說道,“卑職派人問過了很多熟悉阮兒的人,他們都說阮兒絲毫沒有變化。
死胡同,不過張凡可不會就這麽以為這又是一個巧合而放棄,他轉頭向黎陽繼續問道:“剛才你搖頭是什麽意思?可有什麽不對的地方?”
“卑職的意思是,卑職在雲南見過的那個身影,應該不是這個阮兒,她們之間應該一點關係都沒有。\”黎陽有些鬱悶地說道,“那個人是教中的一個女子,卑職是見過她的麵容的,她跟這個阮兒一點相像的地方都沒有。”
“你見過她的樣子?”張凡立刻問道,“我還以為你會說這個阮兒的身影和方月玲很像呢!”張凡剛才就是這麽想的,可是剛才他也聽到黎陽說過,方月玲從來沒有在教中顯露過自己的真麵目,所以黎陽這麽一說,他就知道自己弄錯了。
“當然不是方月玲了。”黎陽給出了肯定地回答,“方月玲平日裏不僅蒙著麵紗不讓他人看其真麵目之外,身上還總是穿著一件寬大的黑袍,卑職除了知道她並不胖之外,就根本沒有一點關於能夠辨認方月玲的消息了。\”
聽到這個消息,張凡略有些失望,不過他還是想到了關於黎陽熟悉的這個背影,趕緊問道:“那你見過的這個女子姓甚名誰?在五毒教內事做什麽的?”
“這點卑職也不知道。”黎陽再次給出了一個令張凡失望的答案,隻不過他接下來的話,讓張凡覺得把握到一些東西了,“不過這個女子好像是方月玲的好友,在老教主方振乾失蹤,方月玲想當教主的時候,這個女子就在方月玲的身邊了。她似乎仗著方月玲對她的信任,在教中誰都不理睬,整日裏也是無所事事的很。盡管在教中也有不少人看不慣她這種傲慢的樣子,不過好在她並不是那種多管閑事的人,沒有和教中的任何人有過什麽衝突,因此也就沒有人去在意這件事情。\自從方月玲當上教主到現在將近一年的時間了,我們當中卻沒有一個人知道她的名字,隻知道她大概相當於方月玲的貼身丫鬟。”
好嘛,這件事情聽起來當真是怪異無比。
“這個女子,她是不是會些什麽功夫,又或者也是精通用毒一道。”張凡問起了另外一種可能。
“她看起來不像是會武功或者用毒。”黎陽想了想,說道,“有幾次,教中有幾個教眾看不慣她那種高人一等,不把其他人放在眼裏的樣子,再加上她也當真是相貌不俗,因而起了歹念,暗地裏把她劫走,準備用強。\不過她雖然是拚命地反抗,卻是毫無作用。最後,還是方月玲知道了這件事情,趕緊親自過去,才救了她。”
“這有肯能是她假裝的嗎?”張凡問出了一種可能。
“不可能,她根本沒有必要隱藏什麽。”黎陽搖了搖頭,說道,“要真是想要偽裝自己不會武功,那她所付出的代價也太大太危險了。當時卑職也跟在方月玲身邊,方月玲趕到的時候,她已經被扒了個精光,方月玲隻要再晚上一點,那幾個人就得手了。”說完,黎陽不懷好意地笑了笑,露出了一種在場幾個大男人都看得懂的表情,而且似乎黎陽很享受當時的那副場景,一輛回味的表情。
“那她有可能精通那種高深的易容術嗎?”張凡問起了這種可能。\
“也許吧,不過卑職也不敢肯定。”黎陽在江湖上走動多年,什麽千奇百怪的人和各種各樣的伎倆見的不少,自然知道,若是這女子當真身懷這種程度的易容術,他是絕對看不出什麽破綻的,“可是有一點,卑職還是覺得,這個阮兒於卑職在教中見過的那個女子不是同一人。”
“此話怎講?”張凡趕緊問道。
“大人想必也應該知道,凡是易容術修習到這種程度的人,除了靠多年的經驗,還要有絕頂的天賦。也許這個女子當真有著天下第一的天賦,隻花費了十餘年的功夫就將這易容術練到了這般爐火純青的地步,可是有一點,她和這個阮兒是不能想象的。”黎陽說道,“卑職是見過這個阮兒的,可是大人想必也應該知道卑職是在何處見過這個阮兒的吧。”
黎陽這麽一說,張凡立刻就愣住了,就連一旁的王猛和梁超也愣住了。不過馬上,張凡就明白了他的意思:“阮兒會唱戲,而且還唱的不錯。”
“正是如此。”黎陽笑著說道,“那些把易容術練到如此地步的人,聲音上自然也能做到改變,想要模仿他人的聲音可謂是易如反掌。可是唱戲就不同了,唱腔一出,個人聲音的特點和習慣就全都暴露出來了。阮兒唱了那麽久的戲,雖然如今還是個配角,戲份不多,可是卑職也聽說當地聽戲的人也頗為喜歡她,根被沒有發現阮兒至今為止有過什麽改變。”
“是啊。”張凡接著他的話說道,“就算是那個女子也學過戲,可是雲南絕對不會去學這隻有在福建一地才會流行的海鹽腔。要知道,這實在是太怪了。”
半晌,沒有人再說話。張凡考慮了半天,開口說道:“不管怎麽樣,王猛,我要你派人給我盯緊了這個阮兒。還有幾天我們就要回揚州了,我不想在這個當口上出任何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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