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八百六十四章 所謂比試
雖然同意了這件事情，但是畢竟作為父親，張凡並不能完全放心。不過方振乾的那句話，“但是你隻要記住一點，易兒他是我的外孫，這就夠了。”這句話也是完全打消了張凡的疑慮。的確，即便是張易將要遠離家門，但是那也還是在他的親人身邊，張凡又有什麽不放心的呢。
放下了心中唯一的擔心，張凡也就再也沒有什麽可擔憂的了。如此一來，張凡不管是麵上還是心中，都輕鬆了下來，整個人的感覺也是完全不一樣了。
而方振乾就在張凡的身邊，他的這種變化，方振乾自然是能夠看得出來的。不過，方振乾雖然嘴上並沒有說什麽，但是可以肯定，他心裏麵也是非常高興的。雖然說這一次他在來之前就已經做好了強硬的準備了，不過最終，並沒有發生什麽問題，他也會帶著張易一同離開。可是即便是如此，這並不代表方振乾的心裏麵就一點都不擔心。
就如同之前所說的那樣，如果是幾年前的話，方振乾倒還是當真不怕。但是現在，他也是不得不考慮張凡的一些緣故了。
其實，說他是害怕倒也是不對，如今能夠讓方振乾感到害怕的事情，也當真是沒有多少了。但是最為主要的，實際上是因為方振乾擔心，擔心張凡如果對於這件事情耿耿於懷的話，是不是會出現什麽麻煩。要知道，麻煩這種事情，那可是最為讓人煩惱的了。
而如今，張凡也表示，對於這件事情，對於讓他來教導張易這件事情是完全放心了。這麽一來，方振乾也是輕鬆了不少了。總而言之，如今這件事情當真是兩全了，不用考慮太多的麻煩了。
而同樣都卸下了擔子的兩人，這相處起來也就變得更加容易了許多。原本，這一次相隔多年的見麵，張凡和方振乾之間的關係就有了很大的改變。哪怕僅僅隻是從稱呼上來說，也是能夠看得出來這種改變的。可不要小看這僅僅隻是一個稱呼的緣故，這當中所代表的意義，那可是大不相同的。
而現在，就連兩人心中唯一擔心的事情也都被放下了，如此一來，那就不用再去擔心任何事情了。也是因此，兩人的心情當真是有了巨大的改變的。而這種事情，要知道心情的改變，那可是非常重要的。所以，即便是如今張凡跟方振乾在一起，卻也是沒有任何的壓力，反而是前所未有的輕鬆。
京城裏的風光，也就那麽幾處，而且那些什麽名勝之地，卻不是方振乾所喜歡的。因此，張凡也就懶得去了，反正也沒有那個必要。而這一次，卻是方振乾主動提出來，要去錦衣衛的衙門看看。當然，方振乾之所以會提出來這個理由，並不是想要去看看什麽模樣，他是想要找王猛比試一番的。
方振乾跟王猛交過手，那個時候，兩個人雖然是勢均力敵，不過很顯然，王猛是更勝一籌。而之後，就連方振乾自己都說了，如果當真是拚個你死我活的話，他也比不上王猛。畢竟兩人都差不多，但是畢竟方振乾年紀比王猛的大，打到最後，必然是王猛勝出。
但是那個時候，方振乾才剛剛被救出來，不管是身體還是功力，都是處於極為虛弱的狀態。因此，方振乾即便他之後是說了，自己比不上王猛，可是心中卻也還是有些不舒服。
而之後，因為很多事情的發生，也是讓方振乾是完全沒有機會找回場子。更加不用提之後，錦衣衛和五毒教之間結盟，那麽他就更加沒有理由來找王猛了。
不過，很顯然的，方振乾是個練武之人，而所謂“文無第一，武無第二”，所以即便是那一次，方振乾在嘴上承認了自己或許比不上王猛，但是他的心中也肯定是不會服輸的。因此，他還是想要找王猛比個高下，不管輸贏。要不然的話，方振乾這心裏麵也實在是過不去。
張凡並非練武之人，即便是方振乾的這番心思實際上是非常好猜測的，但是對於他來說，他還是猜不出來方振乾心中到底是怎麽想的。不過這對於張凡來說也是一件無所謂的事情，而且張凡心中，對於兩個人到底誰更強一些，也是有些好奇，因此張凡也就沒有多問什麽，很是自然地將方振乾帶去了衙門。
衙門裏，王猛也在。當他看到張凡帶著方振乾過來的時候，是有些奇怪的。他倒是知道如今方振乾來了京城了，他也知道方振乾這次來到底是為了什麽事情。甚至於張凡都跟他說，事情已經辦完了。但是王猛卻是想不出來，為何張凡會帶他來衙門裏，張凡不知道這是為了什麽。
不過當聽了方振乾過來的目的之後，張凡這心中也就了然的。方振乾的這種心思，或許作為文人的張凡並不明白，但是對於練武的王猛來說，他卻是最清楚不過的了。
沒錯，王猛所表現出來的模樣，一直都是給人一種非常冷靜的感覺，不管是什麽時候，王猛看待事情那都是非常清醒的，絕對不會因為頭腦發熱，或者一時興起而做出來什麽出格的事情。但是，即便是如此，王猛的本質，也是個練武之人。而既然是練武之人，如果說沒有一絲爭強好勝的心理，這武功也是練不出來的。因此，王猛這心裏麵也是多多少少有一些想法的。
所以，現在王猛聽到了方振乾專門來找自己，想要比試一番，他又怎麽可能拒絕呢！當下，二話不說，兩人便是到了衙門後的演武場上，準備開始了。而兩人要比試，也是引來了不少人。對於方振乾來說，他的眼力非凡，隻是打眼一瞧，就能看出來，前來觀看的人，都是身負武功之人，而且一個個的功力還不低。
不過，這些人倒不是主要的，畢竟這可是錦衣衛在京城的衙門，若是沒有這些人的話，反而是會讓人覺得奇怪了。
但是，最是讓方振乾在意的是，王猛在跟他比試之前，特意喚來了兩個人，一個是他的徒弟，劉綎。劉綎來京城，在王猛那裏學武也有好幾年的時間了。而不得不說，王猛看人也是非常精準的，這劉綎，基礎打得很好，而且學得也是很快。雖然這才沒過幾年的時間，但是劉綎在衛中也算得上是好手，隻有幾個人能夠敵得過他了。
對於劉綎，方振乾在意的倒是不多。雖然他也能看得出來，劉綎非常不錯，不過對於如今的方振乾來說，他知道自己的外孫天賦異稟，因此也就不在乎這些了。
關鍵的是王猛所喚來的第二個人，如今已經是錦衣衛千戶的王德貴了。
還記得當年，王猛第一次看到王德貴的時候，當真是沒有看出來王德貴的武功多麽高強。而當時，王猛隻是想要試試看王德貴的身手，卻是沒有想到，有了意外之喜，讓他多發現了一個高手。
而如今，這麽幾年過去了，王德貴並沒有落下自己的身手。這幾年，他跟王猛之間也是多有比試，而兩人卻已經是有勝有負了。
可是這個王德貴，當真是有些不同凡響的地方。當初王猛沒有看出來他如何，而如今，這麽多年過去了，現在，方振乾也是見到了王德貴，但是同樣的，即便是方振乾眼光很好，也見識過很多東西，可是他第一眼看到王德貴，也是沒有看出來什麽。
甚至於，方振乾對於王猛非要喊王德貴過來是非常疑惑的。
讓劉綎過來看看很是正常，畢竟是王猛自己的徒弟，看看這種比試，對他來說也是大有好處的。但是對於就連方振乾都沒有看出來到底有什麽的王德貴，方振乾對於王德貴的到來，那是表現出來了非常強的疑惑的。畢竟是王猛叫來的，顯然也絕對是因為王猛覺得王德貴的武功不錯。而王德貴的這個年紀，也不可能是剛開始練武的。總而言之，一句話，對於王德貴的到場，方振乾是非常疑惑的。
而方振乾的這種疑惑，也是被王猛看在了眼力。不過王猛自然是沒有任何嘲笑的意思，畢竟當初他也是被王德貴的這幅表象給迷惑了。如今他看到方振乾也是如此，心中自然是沒什麽好奇怪的。不過，王猛也不是那種喜歡看別人笑話的人，所以他是對方振乾說道：“方教主，這位是咱們衛中的千戶，名叫王德貴。老實說，當初我第一次看到他，也是沒看出來什麽。不過等會，讓方教主跟他試試身手，想來就明白了。”
“好！”聽王猛這麽一說，方振乾自然是不疑有他。雖然即便是王猛的這番話已經是說的非常明白了，但是方振乾依舊是看不出來王德貴身懷什麽高深武功。不過既然王猛如此說了，那麽作為一個對手而言，方振乾自然是選擇相信他的，“不過那也得等一等，等到咱兩決出勝負了，再說。”
說罷，兩人也就不再羅嗦了。
這一次，王猛依舊是拿刀，畢竟這是他拿手的兵器。而方振乾也依舊是空手。並不是說方振乾這就是吃虧了，而是方振乾行走江湖這麽幾十年了，兵器不是沒用過。但是很顯然的，他最拿手的還是空手。
並不是高手相對，都要這麽站著不動很長一段時間。隻不過是因為這是比試，而且對於兩人來說，這場比試也並不是那麽隨意的。不管是對於王猛還是對於方振乾，這一場比試當真是非常重要的。
方振乾的想法那就不用說了，畢竟他可是因為上一次的甘心認輸而因為這件事情鬱悶了這麽多年的時間，如今總算是有機會，甚至於可以說這是他的最後一次機會來證明自己了。若是這一次再輸了，以後就算是想，方振乾恐怕也是沒有臉麵再來挑戰了。
而王猛，雖然說上一次贏了一次，可是同樣的，上一次他也是知道方振乾是剛剛出來沒多久，並不是他的頂峰狀態。更何況當時，兩人也隻是用手上功夫過了兩招而已。且不說光是憑著這兩招是不是能夠分出來高低，最重要的是，那可當真是一點都不過癮。而這一次的比試，對於王猛來說，也是非常重要的。他也要證明，自己當真是比方振乾要厲害一些。
因此，可以說是懷著相同想法的兩個人，而這麽一來，他們比試起來，那就自然是要非常小心才行的，絕對不允許出現任何的錯誤。因此，這個出手就是個大問題了。有人說先下手為強，有的人則說後手高於先手。到底怎麽做，兩人也就變得非常小心起來了。
不過，不管是再怎麽小心，也是有應該動的時候。終於，王猛還是先動了。
王猛的先到，並沒有讓方振乾輕視。他心中明白，兩人之間的情形，已經是到了一種穩固的狀態，再繼續等下去，也是完全沒有必要的了。而他之所以不動，完全是出於他如今腦中的那個固執非常，一定要勝利的想法了。
總之，隨著王猛的動，這場比試也開始了。
王猛可以說是一改平日裏在這裏跟衛中的人比武的方式，那個時候的王猛，用的招數可說是大開大合，但是當中亦有精妙之處。隻不過，那畢竟是因為他正在跟自己的弟兄們比試，又不是下狠手，沒必要太過。
但是現在，王猛跟方振乾交鋒起來的時候，王猛手中的刀，那可以說是刀刀刁鑽，怎麽陰怎麽來。刀刀都是會致人死地的招數，一點情麵都不留。隻要方振乾稍微有一點點閃失，那可就要出大事了。
尤其是旁邊那些個看著的人，包括劉綎和王德貴在內，各個都是目瞪口呆，死死地盯著那兩人，眼睛都沒有眨。他們怎麽都想不到，王猛會如此。老實說，這些人別說是跟王猛在這裏比試的時候，就算是王猛在外麵麵對敵人的時候，他都很少用出來這種招數。大多也就是那麽一兩招，也就能夠取人性命了。
但是如今，王猛的每一招每一式，都是如此刁鑽，這可就當真是他們所沒有見過的了。而且他們也是自己在心裏麵考慮，如果是自己站在方振乾的立場上，麵對這樣襲來的王猛，自己又能夠接下他幾招呢！
不過，這些人可不是方振乾，他們或許對自己沒有自信，但是方振乾可不是他們。麵對王猛來的這些猛招，方振乾是不但沒有皺起眉頭，反而是感到高興的。畢竟他這次來就是要跟王猛分出來個高下的，而如果說王猛隻是用一些平常的招式，那些哪怕是再怎麽精妙，卻也不是真正的殺招。可以說雖然兩人這是在比試，但是這可不單單隻是比試。更何況兩人也是知道對方的底子，如果不全力以赴的話，贏了的人麵上無光，輸了的人也不甘心。
而如今，王猛是刀刀狠辣。但是方振乾應付起來卻是遊刃有餘。方振乾雖然是空手，但是顯然他一雙手上的功夫，已經是練得爐火純青了。更何況幾十年的經驗，讓方振乾明白麵對於此的時候該如何。有好幾次，方振乾能夠運氣將王猛的刀鋒隔開，化險為夷之後便馬上開始追擊。這份功力，當真是不可小覷。
兩人比試下來，險象環生。
而這個時候，也算是巧合。玉兒帶著她和王猛不過四歲大的兒子來了衙門。如今孩子年紀還小，而玉兒也是一個人在家覺得有些無趣，便是會時常帶著孩子來衙門。
今天也是如此，隻不過玉兒來了發現，衙門口居然沒有人。這對於錦衣衛來說，那可是不可想象的事情。
而當她進去了之後，總算是抓到一個人，問了起來。卻是知道了方振乾來跟她相公比武了，這可是將玉兒嚇了一跳。
方振乾來京城的事情，玉兒自然是清楚的。而當年，玉兒的那件事情，也是在她心中埋下了陰影。而如今，雖然已經這麽多年過去了，可是顯然，玉兒還是不敢在見到方振乾的，生怕是不是會發生什麽事情。
不過如今，她來到衙門，卻是聽到了這件事情。
當然，玉兒自然是可以轉頭就走的。可是，畢竟王猛在跟方振乾比武。雖然她相信自己的相公，憑武功的話絕對是不會落於下乘的。但是畢竟對方是方振乾，那可就大為不同了。即便是說了，這僅僅隻是比試，可是玉兒顯然是還不能放心。
最終，玉兒還是帶著孩子去了演武場。而當她到了之後，看到場上如此景象，也當真是嚇了一跳。頓時，她渾身上下就出了一身的冷汗。尤其是玉兒雖然並不會什麽高深的武功，可是她也是行走過江湖的人，看得明白這些。而這一看，她也能看出來兩人可當真是拚命的很，招招致命，一個不慎就得見血。這讓玉兒當真是緊張起來了。
不過她現在沒有任何的辦法，隻能這麽看著。她不能出聲，她害怕這會讓王猛分神。她甚至有些不敢看，可是她也想要盯著。
不過，玉兒的這種緊張沒有持續多久。沒有過多久，場上的兩人也就停止了比鬥。而勝負，也已經有了結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