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四十五章 突然消息
很多時候,對於很多事情,有的時候吧,你非常想要知道,拚命地去打聽。.但是曆經千辛萬苦,卻始終是無法知道,甚至於就算是知道了,卻還有可能是個假消息。
但是,當你對於什麽事情表現的無所謂的時候,不想知道的時候,甚至於非常抗拒去知道的事情。就算你閉門不出,消息卻也有可能在無意之間就傳到了你的耳朵裏去。
怎麽說呢,世間的很多事情,就是如此的奇妙而不可言了。就如同現在的張凡一樣,他卻是聽到了一件事情,一件他無所謂,甚至更加偏於不想要知道的事情。
那是一天,他去上朝。順便說一句,經過了大半個月的“休養”之後,朱翊鈞這位因為遭到行刺而“受驚”的皇帝,總算是重新臨朝了。當然,他自己也是不願意的,不過,雖然他如今年紀不大,但是他畢竟坐在皇帝的這個位子上,那麽就自然而然地需要負起來責任的。當然,這些隻不過是漂亮話而已。真正的情況是,朱翊鈞這段時間實在是有些玩瘋了。諸位想想,在皇宮中,就算他是皇帝,就算是他做任何事情也不會有很多人來管束他。原來好好,有李太後壓著,還有馮寶在他身邊監視著。不過如今,李太後是有心讓他放鬆,而馮寶也因為之前的事情,雖然這麽長時間早就恢複過來了,但是他也懂得需要深沉一些,不要鋒芒太露了。總之,可以說這段時間,是沒有人管朱翊鈞的。
但是,這裏畢竟是皇宮。而朱翊鈞,也是一個從小就受過這些禮儀教育的王子,到皇太子的時候就更是如此了。在他本人的日常生活當中,總是會帶上自然而然的個人習慣。但是即便是如此,如今卻也隻能夠用玩瘋了來形容他了。可見這段時間,朱翊鈞是何等的放肆了。
最終,即便是原本有心讓朱翊鈞如此放鬆的李太後,也是實在看不下去了,還是說了他幾句。而原本,朱翊鈞心中就一直是在思索這個問題。他似乎也能夠看得出來,自己的母後是故意放縱自己的。既然如此,那就好好輕鬆輕鬆。如果說自己的母後覺得時間差不多了,亦或是覺得他太過放縱了,開口了的話,朱翊鈞也就不再鬧了。
但是,雖然朱翊鈞是有這種想法的,但是他的心裏麵卻並不高興。.因為,上朝還是小事,畢竟如今的他又不是個已經親政了的皇帝,不論是朝務政務,亦或是奏折批複,都是不需要他來操心的。但是他臨朝了,卻是意味著,那個讓他最為討厭和不自由的經筵就要開始了。
不過還好,朱翊鈞到現在,重新臨朝已經快有五天的時間了,張居正卻是並沒有提起這件事情。朱翊鈞頭三天的時候還以為是張居正一時之間忘記了,等到第四天張居正還沒有說這件事情,朱翊鈞也就明白過來,張居正並不是忘記了,之所以不說,恐怕就是現在有什麽事情了吧。而且是比較忙的事情,畢竟還有個能夠替代他的高儀,卻也是沒有說這件事情。
如今的張居正,的的確確是很忙。
那天上早朝,在午門還沒有開啟,官員們還在外各自聚在一起議論的時候。張凡那天並沒有帶很多人,即便是知道如今有人想要對他不利,但是在張凡的強烈要求之下,他並沒有讓很多人都跟著他來,隻讓梁超一人陪著他過來了。
對於這一點,梁超似乎有些不太滿意,畢竟這以往大都是王猛的活。如今王猛去負責監視的活了,而梁超隻能過來幫忙了。但是他對於不該他當值的日子,放著家中的嬌妻,卻是要天不亮就爬起床來,確實有些不太滿意。但是張凡在旁邊,他也是沒有辦法了。
隻有兩個人,的確是不怎麽顯眼。張凡雖然身著一品大員的緋色官服,若是換了平常,在場的這麽多官員,哪怕是看到了同一級的人,也是要對張凡打個招呼的。但是今天卻是沒有,卻也不是說這些人對於張凡是避之不見,而是因為他們在談論著什麽,精神太過集中,以至於沒有注意到張凡已經到了。
這場麵,讓張凡有些好奇了。倒也不是說他以往沒有見到過這種場麵,隻不過每一次如此,都是因為有什麽人要走了。上一次,這些人會如此,還是因為高拱離開了的緣故。
突然,張凡想到了一個可能,不由得緊張了起來。隻不顧,還沒一會,他又是將那種緊張感給放下了,他覺得那有些不可能。畢竟,對於那件事情,張凡也是非常之關注的,所以還特意派了人去盯梢,隻要一有消息就第一時間匯報給他。如今,他還什麽消息都沒有收到呢。而錦衣衛都沒能立刻收到的消息,這些個大臣又怎麽會提前知道呢。
所以,張凡覺得,自己的擔心,倒是有些多餘了,事情應該不會是自己所想的那樣的。
隻不過,事不從人願,時間的事情往往都是這樣的。正當張凡為自己的猜測還慶幸不已的時候,他前麵兩個人正聚在一起說話的人,擋住了他的去路。原本,張凡見兩人在說著話,自然是不想要打擾,就想這樣子繞道離開。但是兩人所說的一個名字,讓張凡停下了腳步。
“你說什麽?!”其中的一個人,用一副帶著吃驚的模樣的表情,看著另外的一個人說道,“葛大人他……”
聽到“葛大人”這三個字的時候,張凡就停下了腳步,聽著他們的話。雖然是聽著,但是他的心中,別提有多震驚了。怎麽會呢!明明還沒有收到消息呢,怎麽就來了呢?雖然葛守禮已經很明確地跟他說過了,但是他總覺得,應該還沒有那麽快就來,畢竟那算起來,才不過幾天前的事情罷了。但是現在……
“你還別不信。”另外一個人說道,“這可是我親眼看到的,自然不會有假。而且,這種事情,可是萬萬不能胡說的,我也不敢啊。”
“兩位大人。”張凡再也無法沉默了,走到了那兩人的身後,開口說道,“我剛才路過,卻是聽見兩人提起葛大人,不知道葛大人那裏到底出了什麽事情?”
兩人聽到就在自己的背後有聲音傳過來,當真是被嚇了一跳,趕緊轉過身來,卻是看到是張凡,兩人又變了個模樣,變得有些緊張起來了。
“太傅大人。”一開始那人對張凡說道,“我也是聽王大人剛才無意間提起,說是葛大人府上在收拾東西,這才是問起來的。至於其他的事情,我可什麽都不知道。”很明顯,這個人再將事情往另外一個人的身上推。
如今,經過幾個人的錦衣衛黑牢半日遊之後,張凡在朝中的名聲可謂是再一次拔高到了一個新的境界了。原來人們隻是攝於他的身份地位而已,但是卻並沒有將他那份錦衣衛都督的威壓放在心中。可是現如今,經過那幾個人的親眼所見,再加上到朝中的到處敘說,現如今,這些人看到張凡的麵孔,仿佛就能夠看得到那錦衣衛的黑牢之中,那些個受盡折磨,慘不忍睹,但是卻又無法痛快死去的人的模樣。總之,如今這些人,見了張凡就是渾身一顫,如果能夠避之不見那就最好不過了,如果不能,也不會多說什麽的。
現在,站在張凡麵前的這兩個人,見到跟他們說話的居然是張凡,都是被嚇了一跳。而且,兩人可以看得見,張凡的麵上雖然還算是平靜,但是眼神之中,卻能夠看得出來幾分焦急和憂慮。
如果說這兩個人有選擇的話,轉身離開絕對是他們的首選了。但是如今,張凡都已經麵對著他們問話了,他們有怎麽可能就這麽轉身離開了。雖然在張凡的麵前,覺得心裏麵很不踏實,但是他們兩人卻是覺得,留著比走開要好多了。
而一開始那人,將問題一下子就推給了另外一個人。這讓另外一個人,心中是怨恨的很,偏偏又沒有辦法,畢竟不管怎麽說,這件事情也是他先說起來的,到時候張凡還是會單獨問他。
果然,還沒等這個人想好張凡為什麽要問這件事情,張凡就把麵孔轉向了他,問道:“你親眼看到的?你到底看到了什麽?”
“太傅大人,事情是這麽回事。”那個王大人開口說話了,“我家跟葛大人的家順路,不過還要遠一些。今兒個一早,我上朝的路上,路過葛大人家門口的時候,卻是見到裏麵是燈火通明,而且門口擺著不少行禮,裏麵還有人在往外麵搬,這不明擺著是在收拾東西嗎。所以我就覺得,葛大人是不是……”說到後麵,這王大人卻是發現張凡麵上的表情是越來越不好了,不由得停下了話語。
而張凡聽了他的話之後,站在原地是久久不語,顯然是在想什麽。而張凡不離開,他麵前的這兩個人也不敢走。
過了好半天,張凡這才是歎了一口氣,轉身起開了。
這兩人自然不知道張凡在想些什麽,他們正在慶幸,張凡早早地離開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