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我的藍妖隊
馬坊鄉之所以叫馬坊鄉,是因為本地一直是曆代朝廷放養軍馬之處,因而得名馬坊。但後來清政府將放養軍馬之處逐漸北移,這裏就廢棄了,但名稱卻留用至今。在征得俞好同意後,康凡就開始在馬坊鄉附近一個廢棄的軍馬場舊址上興建一個新的軍營,軍營按照康凡設計的方案進行建設,各類訓練和生活設施盡管簡陋,但已經很有現代意味,完全能夠發揮它們應有的作用。有了這個軍營,康凡就有了施展身手的硬件條件。
由於軍營離賀家宅第很近,每當賀水長來軍營探望康凡時,賀水秀就會經常跟著一起來看熱鬧。後來,賀水秀幹脆就自己帶了貼身丫鬟乘了馬車前來,隔三差五的就會給康凡送來各種各樣可口的飯菜,令眾人好不羨慕。康凡心裏盡管得意的不行,但礙於眾人在場,也不敢表露出來,這樣一來反而在賀水秀麵前顯得很拘謹。雖然隔著紗窗,視線朦朧,但康凡還是能看見賀水秀每每總是躲在車裏掩嘴偷笑。
軍營建成後,康凡就開始指導隊員們訓練,親身施教,與隊員們摸爬滾打、吃喝拉撒都在一起,將自己的理論知識和實戰技能一點一滴的灌輸給隊員們。二百名團練隊員本就素質很高,此番又接受了康凡這種真正現代意義上的軍事訓練和教導後,更是進步神速。隊員們在為他超強的個人能力與高尚的人品所折服的同時,更加熱衷於自身修為的提高,彼此之間很快便結下了深厚的友誼。基礎訓練結束後,康凡重新購回3百支俄國製造的莫辛-納甘m1891騎槍和5挺英國製造的馬克沁水冷式重機槍以及大量彈藥,裝備了團練隊伍。那批搶來的日軍武器彈藥在完成訓練使命後已沒有再留用的必要,康凡就全送給了俞好,做為縣城駐軍的儲備武器繼續留用。
莫辛-納甘m1891騎槍是在莫辛-納甘m1891步槍的基礎上縮短槍長而成,而莫辛-納甘m1891步槍屬於當代世界新一代發射無煙火藥大威力步槍彈的手動單發步槍,5發彈倉供彈。因其供彈和擊發動作幹淨利落,射擊時槍聲清脆,煙霧輕微,連續射擊時猶如水珠濺落,俗稱水連珠。戰鬥性能遠遠超過之前的那些老式槍械。
馬克沁水冷式重機槍是當代殺傷力最強的槍械,擁有每分鍾6百發以上的射速,對付步兵集群衝鋒相當有效。但當代各強**隊對這種新出現的自動槍械並沒有給予足夠的重視,裝備數量極少,尤其是清軍,裝備數量更是少的可憐,而原因說來很可笑:過於浪費彈藥。而團練隊伍竟然一下子就擁有了5挺這種威力巨大的自動武器,平均每40人就能攤到一挺,以當代的標準來審視,火力那是極為可怕的了。
團練隊員的餉銀、夥食、服裝、住宿和生活用品用具等都由康凡他們出資統一配給,標準高得讓當地人根本無法想象。尤其是服裝,都是購買的撤除了所有標識的美國騎兵的全套藍色軍裝、黑色馬靴和牛皮質地單兵戰鬥裝具,加上都是清一色的日軍高頭大馬、馬刀和先進的俄式騎槍,整體形象非常威武、帥氣,因此就被當地人戲稱為藍妖隊。康凡於是就正式采用了這個名稱,自己當然就是藍妖隊長了。
小暑那天,康凡在與藍妖隊員們一起訓練時不小心從馬上摔下來,半邊身子擦破了好幾處,便獨自來到縣城醫院找梅香包紮。
你個兵愣子,我想死你了!梅香不顧眾目睽睽,高興地喊著,一把緊摟了康凡。
康凡身上的幾處傷口讓她碰了個遍,疼得齜牙咧嘴。
梅香發現了,驚問:怎麽弄的?你又跟哪個國家的兵幹仗去了?!在聽了康凡的講述後她才放下心來,你這個教官都摔成這樣了,那你的那些士兵們不更得摔得慘不忍睹?怎麽沒見他們來呢?
康凡苦笑,他們的騎術都比我好。這個不是我教他們,而是他們教我。
梅香撲哧一聲笑了,不去幫大家在工地忙碌非要去舞槍弄棒,你這才叫活該呢!
康凡趕緊解釋:學生們搞建設都是內行,再說還有老鍾在那兒,用不著我。
進了醫院,梅香熟練地給康凡清理了傷口,包紮好後就伏在他**的背上,雙臂環抱了他,你就狠心讓我在這裏待著,這麽長時間都不來看我。
康凡感覺到梅香溫熱、綿軟的臉頰逐漸變得滾燙,心髒不禁收緊了。
今晚別走了。梅香說道。
康凡沒敢拒絕。
兩人和醫院裏的學生們一起其樂融融的吃了頓團圓飯,就各自洗了澡回宿舍休息了。俞好派來的那幾個護衛醫院的兵丁由於能夠額外得到醫院支付的可觀報酬,所以格外賣力,白天晚上輪流值守。這讓康凡非常滿意,但他對怎麽捱過這一晚卻很傷腦筋。
康凡因為有傷在身就沒有去洗澡,梅香把他領到自己的宿舍後就端了臉盆去澡堂洗澡去了,臨走時還特意點著康凡的腦門叮囑道:不許亂跑,就在屋裏老實待著。
康凡知道梅香對自己一直很有好感,這早在軍訓的時候他就察覺到了。但康凡並不想與這些初出茅廬的大學生們發生什麽超越友誼的關係,一來自己是個軍人,不能因為貪戀兒女情長而影響自己完成肩負的使命;二來就是經過這場變故後,怎樣完完整整的把這些學生們再帶回去就成為了他的新使命。自己隻有不顧一切地完成這個新使命才能給軍部、給用人單位、給學生們的家長一個好的交待。而在這個新使命還沒有完成之前,他必須要讓一切盡可能的保持原狀,就是完璧歸趙。所以,康凡一直在克製自己的感情,盡管他很喜歡梅香。
梅香洗完澡後光彩照人的進了屋,渾身散發著醉人的香氣,眉目之間洋溢著朦朦朧朧的渴望,更讓康凡看得心旌搖**、不能自己。
洗完了?康凡發覺自己的話音在顫抖。
兩人同時會意地笑起來。康凡不知梅香是怎麽想的,但自己現在的感覺跟在賀水長家的感覺可是大不一樣。當時跟梅香在一個炕上同睡了一周的時間,自己心裏並沒有感覺有什麽異樣。可是這次卻有一種很躁動不安的感覺,而且越來越難以克製。
睡吧,不早了。梅香抬眼看了看康凡,俏臉泛起紅暈,順手拉滅了燈。
康凡緊張得大汗淋漓。黑暗中,梅香脫了衣服,上了床,挨著康凡躺下。
你莫非平時睡覺都是穿著衣服睡啊?梅香用責怪的語氣問道。
康凡也確實熱得受不了了,於是坐起來,脫得隻剩了短褲後又躺下,刻意往邊上挪了挪。
你再往那邊靠就要掉到地上了。這又不是賀大哥家的火炕。梅香說道。
康凡不動了。梅香將他的一支胳膊擺平,當做枕頭枕了,但沒有主動將身子靠過來,兩人身體之間就留下一個空隙,若即若離。
明亮的月光透過窗簾灑在對麵的牆上,眼睛已適應了黑暗,視線中的景物變得清楚起來。兩人都在悄無聲息地、一動不動地躺著。寂靜中,耳中的心跳聲越來越響。
瞧你這點出息!梅香說話的聲音雖小但很清晰。
康凡假裝沒聽見,汗水仍在不斷冒出。
過了一陣子,梅香坐起來,一言不發地穿好了衣服,下了地,抓起自己的毛巾扔在康凡臉上,拉開門出去了。
把你的汗擦一擦。梅香頭也不回地扔下這句話,響亮地帶上了屋門。
康凡如釋重負的長舒一口氣,用毛巾蒙了臉。毛巾涼涼的,濕濕的,氣味芬芳。
清晨,康凡整理好行裝後準備返回馬坊鄉,來到後院牽了赤兔,本來想打聲招呼再走的,但梅香和學生們都還沒有起床,隻好不辭而別了。在院中碰見了一個早起洗漱的兵丁,便托他轉告一聲。兵丁躬身答應。走出好遠後,回頭再看時,見梅香的身影出現在醫院最高的建築——水塔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