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一天上班
“如果每次同人交手都都像你在登雲樁上與楊勇最後交手時的打法,你這雙手撐不住幾次,躲開他一招很難麽？何必一定要硬碰硬？”黎劍青親自幫霍東峻的雙臂塗抹藥油,嘴裏出聲說道。
三祖獅頭此時已經再次掛回武館大廳雕梁之上,不過八卦龍頭青那塊紅綢卻仍舊係在黑色獅頭的獨角之上,沒有被收起來。
“我見他傷了阿九,心下有火嘛,師傅,你剛剛檢查過阿九,他有有事呀？”霍東峻赤著上身任由師傅幫自己活動著雙臂,出聲說道。
黎劍青把藥油抹完,鬆開霍東峻的手說道：“關心你自己就可以,阿九身體的抗擊打能力,是你哪這些人中最強的一個,與他在龍城那些時候當年打擂有關,那一拳他如果不嘔血,反倒麻煩,我會擔心血淤在胸口傷了他身體,吐出來反而無礙,已經幫他上過藥酒,自己慢慢活動下手臂,這兩日不要劇烈動作,兩日之後就有事。”
叮囑完之後,黎劍青就走去房間裏洗手,霍東峻朝一旁幫黎劍青正在收拾藥酒和紅油的林三娣愧疚說道：“對唔住呀三姐,我未照顧好阿九。”
林三娣朝霍東峻笑笑：“你很照顧他才對,你在登雲樁上喊出獅王林阿九,以後黎師傅就算隻想讓阿九做記名弟子都不得,哪有獅王是武館記名弟子來的,所以阿九一定會有機會正式拜師。”
霍東峻抽了一下鼻子：“這都俾你看穿？”
林三娣朝霍東峻指了一下鼻子：“剛剛是不是想用手去摸鼻子？我當然看穿,黎師傅也會看穿,你最後完全可以套上獅頭,把兩隻手搭在橫杆上,靠雙腿登上天青杆的嘛,虧你是演員,演技這麽慘？”
陳東在一旁叼著香煙,揚著臉看著已經是今年獅王的黑色獅頭出聲說道：
“我真是想不明,為咩洪義海已經拿下獅王,那些武館或者武林同道不上門祝賀一下,一個個都好似死老豆一樣沉著臉,仲有,那個乜鬼中華國術總會和香江武術聯會也是,當然趁現在來拉黎師傅這間洪義海入會呀”
“你以為個個都是東哥你呀,臉皮和**可以混用來的？洪義海奪青成功,即是把那班人臉都打腫,幾十頭獅子都攔不下峻哥和阿九,哪裏有臉麵登門祝賀,至於兩個協會,派出的那麽多獅子居然輸給一個之前不被他們放在心上的小武館？不過我猜就算這幾日不登門,過幾日也一定會登門求見黎師傅。”大波泰剝著花生坐在大廳的角落裏叫道
“你老母邊個的臉皮和**可以混用來的？你是不是這幾日不被我打,胸前一對波癟下去,想我幫你豐胸來的”陳東被大波泰的話說的被香煙嗆到,站起身朝大波泰吼道。
“我不怕你,你不要過來,過來我就出殺手鐧。”大波泰在角落擺了個誇張的起手式朝陳東說道,雖然嘴裏說陳東不要過來,但是動作卻分明在挑釁。
陳東邁步朝大波泰走去,大波泰扯著嗓子說道：“九哥”
正在二樓房間裏打遊戲機的癲九頓時探出頭,身體趴在樓梯上對大波泰叫道：“你叫我？”
大波泰眼睛望著陳東：“呐,這句話是峻哥講的,你若是怪在我頭上,我就叫九哥幫我。”
“你是不是男人來的,你老母,把阿九當成你守護神呀……”陳東抬頭看看正鼓著臉一副小孩子發脾氣的表情盯著自己的癲九,對大波泰說道。
考慮十幾秒,陳東最終選擇轉身退回來,不去碰癲九的黴頭,坐在霍東峻旁邊的座位上不爽的說道：
“挑,背後糗我？”
“大佬,你把我基佬峻的名頭傳遍整個武行圈我都還未找你算賬,我隻是在武館裏講下你的真實麵目你就不爽？”霍東峻靠在椅子上說道。
陳東馬上轉移了話題,一本正經的說道：“大佬,我哪已經一個多月未開工,是不是繼續拍電影？”
“你轉移話題也麻煩動下腦行不行？”霍東峻朝陳東無語的看了一眼說道。
像是印證了大波泰那一日的話,最初兩日洪義海無人登門,可是之後人就多了起來,先是有人登門想要學拳,然後是雷震寰用韓興橋的名義請宋天揚飲茶時,一定要請黎劍青同去。
這種事,自然與霍東峻無關,手臂傷好之後霍東峻特意去拜謝了林正義和劉美玲,林正義仍然是陰鶩表情,顯然是對他自己被楊勇打落登雲樁耿耿於懷,劉美玲看樣子臉色也很難看,這次白鶴兩頭獅子出盡風頭,卻與劉占生和宋正中全無關係,想來劉美玲一個少婦,不免被父親和丈夫私下埋怨。
“師傅,武館這幾日有人登門學拳,我想搬出去住。”霍東峻在晚上和黎劍青還有其他人一起吃完飯時,突然開口說道。
黎劍青表情平靜,倒是林三娣執著竹筷的手頓了一下,眼睛不由自主的望向霍東峻。
細蓉已經眼都不眨的望向霍東峻,似乎隨時準備開口讓霍東峻留下,連癲九都停下來對霍東峻問道：“峻哥你要走呀？”
“你已經夠格出師,本來我也想等你手臂好了之後師徒講手,放你出師,你今日自己提出來,講手就不必,哪日想開館,我叫你師公幫你題字,洪義海霍東峻國術館。”黎劍青聲音沉穩的開口。
能為霍東峻去請宋天揚題字,代表黎劍青認可霍東峻的功夫,也代表霍東峻以後能開館授徒,收的徒弟對外可講是他黎劍青的徒孫。
“我不是想出師開館,師傅現在還年輕,再教十年也有問題,洪義海這兩日十幾個人登門想要學拳,我留在這裏占一間房,不如讓出來給那些學拳的人住,其實,是我在這條街租了一套房,很近,我搬去那裏住,食飯當然還是要在這裏。”霍東峻對眾人說道。
林三娣眼睛橫了霍東峻一下,眼中笑意多了起來。
不過霍東峻下一句話出口,林三娣的眉頭就輕輕簇了起來。
“師傅,我想洪義海,以後給阿九繼承。”霍東峻望向黎劍青說道。
這是他早就想好的,他霍東峻可以憑借拍電影賺錢,但是癲九和林三娣姐弟卻需要一間武館存身,黎劍青也需要有弟子在身邊幫忙教拳。
黎劍青朝霍東峻輕輕點頭,霍東峻的想法黎劍青能理解,癲九姐弟無處可去,洪義海就是兩人的家,相反,自己這位徒弟已經能夠拍電影賺錢,反倒不需要一定繼承這間武館。
“我不同意。”林三娣開口對霍東峻說道：“這間武館除了你霍東峻,哪一個都不夠格從黎師傅手裏接過來,哪怕阿九就算是正式拜師也不夠格。”
“我師父講夠格就……”霍東峻還未說完,林三娣已經盯著霍東峻的眼睛,語氣堅決的開口：“如果你和黎師傅再堅持,我和阿九就離開……”
“停我繼承,我繼承得不得？”霍東峻馬上截斷林三娣的話：“隻是我要拍電影,請阿九和你繼續幫忙照顧武館,這樣行不行？”
林三娣點點頭：“你不在,黎師傅會在,有一天黎師傅想要回鄉養老,洪義海也不會倒。”
黎劍青拿起筷子,開口說道：“食飯,這件事不用再談。”
霍東峻從武館搬到了同一條街一家轉租的藥局店鋪,一樓是藥局,二樓是霍東峻自己的臥室和書房,所謂書房,其實就是用來放電視機,錄像機和拍電影用到的書籍和很多國內外錄像帶等等的房間,不用再和洪義海時那麽擠,把東西全塞在臥室裏,這個店麵雖然沒有洪義海武館寬敞,但是卻安靜許多,尤其是在街尾,平日連行人都少,霍東峻租在這裏,一是洪義海搬來黃大仙之後沒有了自己的醫館,二則是這間藥局隻需要讓林三娣或者黎劍青過來經營,總比整天悶在武館裏無處可去的好。
而霍東峻最近也確實沒精力放在洪義海武館之上,紀度已經打了幾次電話過來,東一公司已經搞掂,至少不再是個皮包公司,而是有辦公地點,公司職員和各部門運轉的小型電影公司,正等著霍東峻這位公司老板過去驗收。
4月日上午,霍東峻開著自己的福特猛禽朝紅勘的南洋中心大廈開去,紀度將公司辦公地點選在了這裏的6層,租金一年高達五十萬,不過和中環和灣仔那些動輒租金百萬的大廈比起來,已經算是廉價,而且紅勘地理位置也算優越,很多知名公司也在紅勘周圍辦公。
搭乘大廈電梯到達六層,電梯門一打開,霍東峻就看到一個公司服務台和一塊背景牆,東一電影四個字下麵綴著一行英文出現在背景牆上,服務台前一名相貌甜美的OL女孩禮貌的朝霍東峻問好：
“先生你好,請問您來東一電影公司有什麽事？有什麽我可以幫您？”
霍東峻朝前台女孩微笑回應：“謝謝,能不能告訴我,總裁辦公室怎麽走？我第一天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