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依兒是一個,宗政清月是一個,如今又來了個喬寒香,上官且歌,你開了那麽多爛桃花竟然都要我楚一憂來一一修枝不成?
“好!”楚一憂離身而去,上官且歌淡淡一笑,看這女人為他這般著實不容易啊!不過她會答應與寒香比武倒是出乎他的意料,以前的她隻要別人沒把劍橫到她麵前是絕不會出手的,如今會為了他又出言戲弄別人,又接下挑戰,著實讓他心裏很受用。
據說喬寒香的武功已經得到喬頂天的真傳,甚至還自創了一套寒夜生香劍法,但她近來已經突破了一曉天下的第六層,和她比的話至少應該能打個平手吧,那麽便用江湖人的方法好好地與她比試一番吧!
為感情而用武,倒是頭一回啊!
依舊是深紫廣袍,流袖飄飄,但是玉麵上那雙魅惑迷離的鳳目,嘴角間那抹肆意悠然的笑,仍然足以讓人失神,讓人落魄,隻覺天地間的光彩都似集中在此人身上,黯然了一室明燈。
“怎麽,都被爺給迷倒了?”待上官且歌一開口,眾人才意識到剛才失禮了。
“皇弟,你這回可就錯了,大家看的是你身側的楚三小姐,不是你!”年皇後揚唇一笑,同樣是容顏絕世,為何上官且歌是集中日月輝光於一身,而那人,卻是代表著無窮無盡的陰暗,隻要一觸碰,那便是萬劫不複……
“阿憂?”上官且歌轉頭,縱然已經見過了,但還是不禁再次因眼前的人兒而感到驚豔,天知道,他找到了怎樣的寶貝,比什麽都珍貴。
夏時晚間的風有些大,眼前之人一襲大紅衣袍便於獵獵風中飛舞,長發隨玉帶飄逸而去,更顯得她身子纖巧輕盈,月色淺淺勾勒出她那精致絕倫的輪廓,她微微抬眸,一雙靈動的眼睛熠熠生光,明彩四溢,眾人隻覺天地間突然綻開了一朵絕世的葩華。
那一襲紅衣華美至極,一針一線都是程天衣的用心而成,穿在楚一憂身上便覺是極度的端嚴尊貴而不可冒犯,華服不離盛妝,這恐怕是楚一憂第一次這樣精心打扮,或者說是被精心打扮,她底子本來就好,一經打扮起來便是美豔地不可方物,從來沒想過她也能這樣妖嬈動人!
但是她那份清冷的氣質卻不會改變,那淡淡的眉眼,那清冷疏離的眸子,讓人想靠近又不得不退縮。
怎麽會有人能將美豔與清麗這兩種氣質融合在一起而不自相矛盾呢?
確實有這種人,而且就站在眾人的麵前,她就是楚一憂,各種事跡本就傳得沸沸揚揚,今日這一見,冠蓋京華非她莫屬!
楚一憂也轉過臉,看向上官且歌,立即露出了溫暖而帶笑的眼光。
美人一笑百媚生,眾人隻覺心中一緊。原來美人不是不會笑,端看是對著何人。
“阿憂是我的,他們看阿憂不就是在看小爺嗎?”小爺也不禁一笑,手攬過楚一憂的腰,無聲地宣告對楚一憂的專屬權,霸道而有效。
他們兩人相對而立,便猶如神仙眷侶一般美好,隻覺天地之間隻有他二人,旁人再無法打擾。
宴上那些個對楚一憂有意的男子隻覺得心中有什麽東西被無聲地擊碎了。人家是堂堂三王爺,身份尊貴,容貌驚人,再加上文武全才,揚名天下,美人配英雄,他們哪裏還有什麽機會呢?
上官且行也是極為震撼,他早知道楚一憂的容貌驚人,絕對不比宗政清月遜色,隻是她故意掩藏罷了。女為悅己者容,她如今不再掩藏,綻放一身光芒,所為之人卻不是他,如今的他心裏不知是歡喜還是黯然傷神?
她膚光晶瑩似雪,容顏舉世無雙
,上官且行深深看著她,仿佛要將她深深地映入眼底,刻入心底。隻覺得此刻的她是她而非她,心底似乎有一個聲音在告訴他,從現在開始,她的心,真的隻屬於另一個人了!
“上官且歌,你還記得答應過老夫什麽嗎?”一個淩銳而渾厚的聲音響起,楚一憂聽這聲音便知,此人內力極高,她的心不禁一緊。
今日如此招搖,實在不是她的風格。但是從衣服到各類發飾,無一不是這男人精心為她準備的。尤其是衣服,還是衣娘花了好幾個月,按著她的身段改了又改才做出來,如果不穿一次實在對不起衣娘。
原來程天衣自在彩雲間見過楚一憂之後,就念念不忘於替她製作一件舉世無雙的衣裳,作為她的得意之作,想不到楚一憂交給她的事情那麽多,她竟然還有時間做這個,從每一針每一線都可看出她的用心。
樹大招風,楚一憂突然有些後悔聽了上官且歌的話來這什麽宴會,還有那什麽喬寒香,哪裏有見她的影子?現在貌似還要惹什麽麻煩了,該死的男人,又騙她!
“別擔心,一切有我!”感覺到了身邊人兒的情緒,上官且歌將她攬得更緊,唇邊掠開一朵花,笑道:“喬盟主,別來無恙啊!”
原來是武林盟主喬頂天,喬嬈和喬寒香的爹爹,難怪口氣不善了。這喬嬈被上官且行打入冷宮,喬寒香的中意之人上官且歌又和她出雙入對,他能無恙才怪?不過且歌答應了他什麽,怎麽好像他有且歌什麽把柄似的。且歌怎麽說也是一個王爺,連宗政清明都不曾直呼他名諱,但是喬頂天竟然當著眾人的麵連名帶姓地叫出來,且歌卻也不生氣,真是奇怪得很。
“哼,你們兄弟認為老夫現在還能和和氣氣地說話嗎?”喬頂天直接從下方宴席上站了出來,說道:“上官且行對不起我家嬈兒的事還沒算清楚,沒想到又多了上官且歌你這樣一個負心漢,香兒和老夫都看走眼了!”
喬頂天看來頗為生氣,而且目光幾次瞥向楚一憂,那目光,淩銳如箭,冰冷似鐵,楚一憂隻覺周身被寒氣所圍,想來高手就是不一樣,沒有出手而僅憑發出的氣勁就能震懾住人。
楚一憂看這喬頂天長眉須髯,麵色紅潤,眉宇之間正氣浩**,倒真的是一個正義人士,隻可以脾氣有些大,人還有些老腐朽,怕是沒辦法與他和和氣氣地說話了。她正想發功抵抗,忽然覺得周身被層層暖氣包圍,那些個寒氣盡被劃去,抬頭一看,正好對上上官且歌溫暖的目光。
“喬盟主,我們的事情與她無關!”上官且歌眸光流轉,繼續笑道:“何況,上官且歌可並未答應過你什麽。”
他今日帶阿憂過來就是為了和喬家撇清關係,當初在戰場上多虧喬家所代表的武林勢力的幫忙,這其中,喬寒香的作用確實不少,所有也便都認為喬寒香和他郎情妾意,好事將近了。當初他身邊沒有其他女子,就算他再怎麽說,也沒人相信,如今有了阿憂,可不能再讓別人這樣認為了。
“你小子是沒答應過老夫什麽實質條件,但是你可對得起香兒,她為了你幾番出生入死,就換得你這樣負心嗎?”喬頂天怒氣更是上湧,周身氣勁不斷發出,場上眾人麵色都不禁一變,喝酒的酒杯停下,談話的緘口不言,形勢一觸即發。
“喬盟主,喬嬈的事朕會處理好的!”上官且行鳳目一冷,淡淡說道:“另外,這裏是宮廷宴會,並非武林場所,您老還是先坐下來吧!”
就知道喬頂天今日會在這裏鬧事,但是他已經進京,不可能不請他來這宮宴,現在他果真開始挑事了,著實是棘手。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真是抱歉,我喬頂天隻是個粗鄙不堪的江湖人!”顯然喬頂天並不買賬,故意讓上官且行下不了台,“江湖事江湖了,若是我家嬈兒真的犯了錯,我喬頂天親自處置她便是,不牢皇上費心!”
“師父說得沒錯,嬈兒妹妹縱然嬌慣,但也是出身江湖,一般的男人她可看不上,更別說小小一個太醫,明眼人都知道嬈兒是被陷害的!”喬頂天身側的一個年輕男子跟著喝道。
楚一憂不禁冷笑,這事誰不知道,卻也是陷害之人最高明的地方,明眼人的確都知道喬嬈是被陷害的,但是卻找不出半分證據來證明喬嬈的清白,隻能幹著急,而上官且行放人不是,不放人也不是,便陷入了兩難。現今喬家人再怎麽逼他,作為一國之君再怎麽也不可能隨隨便便放人,何況喬嬈犯的不是別的,而是通奸,普通男人都覺得丟顏麵的事,他這個皇帝又怎麽可能不在意!
喬家人越逼上官且行,事情就越沒辦法收拾!
“丫頭,你笑什麽?”喬頂天內力高強,耳目比常人靈敏,自然是看到了楚一憂唇邊那一抹諷笑,目光再看向上官且歌放在她腰間的手,長眉更是一皺,這丫頭除了一副皮囊外,哪裏值得上官且歌為了她不要他的女兒?
喬頂天最疼喬寒香這個小女兒,對於喬寒香看中的上官且歌也很滿意,武功高強,為人處事沉穩冷靜,更重要的是能討喬寒香歡喜,隻覺比上官且行強上數倍。便一直都希望上官且歌成為她的女婿,而如今,上官且歌選了楚一憂這麽一個丫頭,他還真有些不甘心,他的香兒哪裏差了?
“沒什麽,小女子隻是敬佩那鑽牛角尖的百折不回的英雄!”楚一憂收回淺笑,淡淡答道。
“你竟然罵我師父鑽牛角尖!”喬頂天身側的弟子立馬不服,亮出寶劍,喝道。
“你師父是老鼠嗎?”楚一憂不懼反笑,問道。
“當然不是!”
“那不就得了,這個世上,可隻有老鼠才會鑽牛角尖哦!”楚一憂淺淺一笑,目光狡黠而迷人,聲音清脆中帶著幾絲挑逗,場上眾人不禁有些看呆。
“你竟然罵我師父是鼠輩!”那弟子原本也有幾分看呆,忽而搖頭,這才意識到楚一憂在耍他!
“是我說的嗎?從頭到尾都是你在罵你師父好嗎?”楚一憂笑得更歡了,喬頂天腐朽而古板,帶出來的弟子也有幾分傻愣啊,她看著那臉色忽青忽白的弟子,繼續說道:“說喬盟主鑽牛角尖的是你,說喬盟主是鼠輩的也是你啊,老兄!”
“你……你……”那弟子聽了這話,氣得直跳腳,羞憤無奈之下便拔劍而出,直向楚一憂麵門襲來。
說不到人就打,倒的確是武林中人的做法。楚一憂倒也不懼,運起內力便要抵擋。
“慢著!”伴著一個女子的嬌喝,一襲黃衣緩緩落下,就聽那人繼續說道:“對付楚一憂的事,還是交給我處理吧!”
江湖多草莽,就是女子也大多比較粗獷,但是在喬寒香身上不僅有那股隨意自在的江湖氣息,更難得的是還有一股落落大方的夏日的太陽逐漸變大,如今又是日中,更是炎熱非常,所以上官且歌進來的時候俊白的臉上便有一層細細的薄汗。
他的氣息有些微喘,抬目看著竹亭裏納涼的幾人,尤其是那個笑意淺淺的女人,心裏的火更是大了。
急匆匆地辦完事就想趕到皇宮裏去找她,誰知回承乾殿後竟然不見那女人的影子,連小林子都不見了,他本要召喚放在皇宮裏保護楚一憂的暗衛的,結果連暗衛都找不到人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