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沒事!”楚一憂捂著心口,對他淺淺一笑,而後忽然想到想到什麽,驚起道:“快看看寒香怎麽樣了?”她其實沒有傷到,但是喬寒香剛才明明功力不足卻硬接了上來,怕是……
“你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將懷中人緊緊圈住,上官且歌從沒有這麽一刻覺得他很幸運,再不能讓她去冒險了。
見上官且歌如此擔憂,楚一憂不是沒有感動的,把手放到他腰間,回抱住他,實實在在地感受著他的情意。
看著緊緊抱著的兩人,上官且行的手伸也不是,縮也不是,旁人覺得現在的他既失禮又尷尬,但是上官且行自己卻沒有察覺到,因為他的心此刻已經打破五味瓶,什麽滋味都不是。
一步,他永遠比且歌晚了一步,晚一步發現她的特別,晚一步對她表明心意,晚一步去對她好,晚一步去救她……就這麽晚了一步,卻讓他從此萬劫不複。
成王敗寇,一念之間,一步之遙!
而一旁“香兒?香兒?”喬頂天也接下喬寒香,喬寒香眸光有幾分渙散,隻覺喉中一陣腥甜,“噗”的一聲吐出一大口鮮血。
“師妹!”林承誌也連忙趕了上來,一臉擔憂。
“楚一憂,你先是侮辱我師父,現在又打傷我師妹,現在我要替我師妹報仇!”林承誌怒上心頭,拔了劍就向楚一憂刺入。
“大膽!”他這一劍過去正好讓上官且行擋住,隻見上官且行食指和中指輕輕一夾,林承誌的劍便被擎住。
“願賭服輸,喬盟主,喬姑娘,這應該是你們江湖上的規矩吧!”上官且行冷哼,楚一憂打敗喬寒香,無形之中便為他這個皇帝贏回顏麵。
“承誌,退下!”喬頂天喝道。
“師父!”林承誌著實不甘心。
“師兄,你撤劍吧,憑你的武功並非楚一憂的對手!”喬寒香一個歎氣,說道:“我剛才說了,這事交給我處理!”
“唉!”林承誌有些憤憤,但還是收了劍,走回喬寒香身邊。
楚一憂總算看出點端倪,師父喊了沒用,師妹喊了必中,原來林承誌喜歡喬寒香啊!
隻是,林承誌還配不上喬寒香,無關身份地位,而是他那份氣度,遠不如喬寒香啊!
喬寒香,你這樣的女子,誰能配得上你呢?
“楚一憂,你贏了!”喬寒香望著那一對璧人,嘴角浮現一絲苦笑,說道:“我輸了!”
不僅僅是輸掉了這場比試,也輸掉了感情!
以上官且歌的武功修為怎麽會看不清剛才的形勢,剛剛她的內力顯然不足,卻為了和楚一憂一拚耗盡一切,所以他應該知道楚一憂根本就沒有什麽損傷,而她卻傷得有些重。但是在兩人被波光衝擊時,他第一時間顧的人卻是楚一憂,哪怕楚一憂根本沒什麽事!
關心則亂,在上官且歌的心裏,楚一憂已經高過一切,縱然她認識他比楚一憂早,縱然她救過他那麽多次,縱然她等了他兩年多,他不會管這場比試楚一憂是輸是贏,認定了就是認定了。既然如此,那她再多爭什麽都沒有意義了!
一別兩年,上官且歌再沒有找過她,她也大概明白了他對自己並無心思,有最多的怕就是愧疚吧,但是她卻始終不甘,還為此去見過宗政清月,那宗正清月雖然美,她卻並不覺得比宗政清月差,但是如今有了楚一憂,她卻不得不服輸。
總有那麽一個人,遇見了,便讓你輸得一敗塗地,卻又心服口服!
“寒香!對不起!”楚一憂有些愧疚,她剛才不該用盡全力的,那喬寒香也就不會因此負傷了。
“你哪裏對不起我了!楚一憂?”喬寒香站了起來,笑
道:“剛才如果你沒有拿出實力來,就是看不起我喬寒香,那才是對不起我!至於感情上的事,有誰對誰錯嗎?”
用盡全力去爭取,她沒錯,楚一憂也沒錯。
“寒香女俠果然瀟灑!你這個朋友楚一憂交定了!”原以為喬寒香就算不恨她,也會對她口氣冰冷,沒想到喬寒香是這般豪爽開闊之人,絲毫不計較這些事,楚一憂對她的敬佩愈來愈多了。
認識的人中,要麽勾心鬥角,要麽溫順唯諾,還沒有一個人像喬寒香這般讓她這般覺得應當深交一番。
“早在剛才,我們就是朋友了,不是嗎?”喬寒香走了過來,看向她二人,笑道:“上官且歌,楚一憂很不錯,你不可負了她!”
此刻,縱然徒留一人神傷,她也該真心地祝福她二人了!
“能讓我負阿憂的情況隻有兩種,一種是日夜顛倒,天崩地裂,另一種就是阿憂不鍾情於我了。”對於這個結果,上官且歌倒是頗為滿意,他上前握住喬寒香的手,向她體內輸入一股真氣,懶洋洋一笑,說道:“當然,這兩種情況永遠都不可能發生!”
“你倒是得意!”好歹是認識那麽久的朋友,上官且歌對她還不算太壞,竟然舍得輸真氣給她。喬寒香勾唇一笑,“這次的事就算了,但是你以前欠我的事情怎麽算?”看上官且歌那得意的笑她就不樂意,可不能就這麽容易就放過他!
“當然是一筆勾銷啦!”上官且歌脫口而出,卻突然意識到危險,喬寒香怕是準備了什麽難題要刁難他了吧!
“哼!你想得美!”喬寒香冷笑了一句,說道:“你要幫我個事!”這麽容易就讓他抱得美人歸,不是她喬寒香的作風。
雕簷映日,畫棟飛雲。碧闌幹低接軒窗,翠簾幕高懸戶牖。這精致的閣樓裏,桌子上竟滿滿地擺放著各色美食。
吳雨站在桌前,揉了好幾次眼睛才確認這不是夢,無肉不歡的她口水開始直流了。
哇,西湖牛肉羹,紅燒蹄髈,烤乳豬……還有她最愛的雞腿!
某個貪吃貨已經迫不及待地伸手去抓那心愛的雞腿了,隻是,這雞腿又沒長翅膀怎麽會飛,她不服氣地又伸手往前抓,還是撲空了。
樓語拿著狗尾巴草的手不禁抬高,柳千陌你竟然還敢裝睡,躺在榻上也能張牙舞爪,以為能嚇到誰啊!
他不禁湊上那張如玉的容顏,隻聽“啊!”的一聲,他連忙一掌推開這會咬人的家夥,手捂著耳朵跑到銅鏡前,兩排鮮紅的牙印明顯地出現在鏡中。
他樓語玉樹臨風,瀟灑不羈,風華無雙,迷倒萬千少婦,現在這樣子怎麽出去見人!
“柳千陌,你給我起來!“氣急敗壞,聲音怒不可遏。
“怎麽雞腿變成豬耳朵啦,這年頭不僅雞腿會飛,豬耳朵也跑得很快啊!“榻上的人不悅地翻了個身,咽了咽口水,繼續睡去。
“柳千陌,舍監大人來了!”樓語一把上前,抓住他的胳膊,拚命地搖啊搖。
“什麽舍監啊,我還要吃蹄髈呢!”吳雨揉了柔惺忪的眼睛,怏怏地答道。
“你還給我裝,別以為本公子不知道你沒病,你有種在謝尋歡麵前也給我裝一把啊!”樓語一手抓著他的衣襟,將他提了上來,一手指著他的鼻子說道。
雲裏霧裏的某人沒有回答,愣愣地看著他,而後開始揉眼睛,揉了好幾遍,眼前的帥哥還是沒有消失,一手捂住眼睛,一手摸上對方的臉。
剛才那麽多好吃的都是假的,害她白流了那麽多口水。那麽現在的場景應該也是假的,幸好她看帥哥從來不流口水,不然就虧大了。
樓語一愣,臉上那滑滑的小手微涼,
但是卻引得他的臉漸漸發燙,這家夥該不會對他……
“啊呀!”又是一個殺豬般的聲音響徹屋頂。
“我在做夢,我在做夢……”吳雨喃聲了半天,而後再次睜開眼,一張放大了的俊顏湊到她眼前,她險些沒嚇著,偏過頭去,一室沉香,輕紗慢攏,書籍堆滿了雅致的古木架子,再偏回頭看向那個人,上有白玉冠,下有錦繡漢服,腳底的靴子也是古人穿的繡靴。
“那個,你是在拍戲嗎?”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了,如果不是拍戲,那麽她吳雨……
“你這家夥跳下湖後該不會真的腦子進水了吧,還是發燒了?”樓語手撫上她的額頭,悻悻道:“沒有啊,說,你剛才是不是故意咬我的和打我的!”
“穿越了!”吳雨一個驚呼,跳下床來。忽地低頭看了一眼自己全身上下,和帥哥一模一樣的男子服飾。
糟糕,穿越就穿越了,難不成性別也跟著變了!
她連忙摸了摸脖子上下,果然有不一樣的東西!
“你出去!”吳雨眉毛一擰,咬牙對樓語說道。沒有驗明正身她是不會放棄的!
“憑什麽要本公子出去,進書院的時候咱們可說好了,這屋子一人一半的!”樓語一愣,這家夥今天的架子好大,柳家的公子再了不起,也比不上他堂堂一個平南世子來得高貴吧!
“有美人!”吳雨突然指著門外喊道。
“美人,在哪裏?”樓語一個激動,隨著她的目光看向門外,隻聽“哎呀!”的一聲,樓語一個不妨已經被踢出門外去了。
“柳千陌!”樓語在門外咬牙切齒,奈何吳雨就是不給他開門,他又不敢弄出什麽動靜,畢竟他是逃課回來的。
某女才不管他罵什麽,因為她在拚命地解自己的衣裳,但是這古人的衣服還真是麻煩,她剛解開腰間的玉帶,驀地發現中衣上也有一個腰帶,而且這個腰帶是打了多少個結啊,她解了半天也沒能弄開,最後眼睛一瞥桌前的小匕首,靈機一動,手起滑落,腰間的帶子已然化作碎布條。
“原來是女扮男裝!切,這小包子又不明顯,還隱藏那麽深!”吳雨長長地吐了口氣,她現在穿的是男人的衣服,住的地方是書院,難不成穿越成了祝英台?
門外,樓語來回走了好幾趟,屋裏的人還是不給他開門。
“闖自己的宿舍應該不犯法吧!”樓語摸了摸自己英挺的鼻子,想他武功高強,天下難逢敵手,這小小的門又怎麽奈何得了他呢?
雙手化掌,隻聽“啪”的一聲,門自動開了。
“啊!”吳雨手中的銅鏡直接掉到了地上,摔成了好幾塊。
女子身材嫋娜,隻著束胸布帶,隱隱還可見裏麵穿的粉色肚兜,香肩外露,一頭青絲披下,未全遮掩住那雪肌玉膚,再看她一張俏臉,細眉如黛,明眸如玉,臉上驚疑未定,也隱隱有些紅暈,煞是動人。
“疏言丫頭,你不會是要勾引我吧!”看到了這麽**的畫麵,愣是在風月場所逛久了的樓語也覺得麵紅心跳。
“啊!你剛不是叫我柳千陌嗎?怎麽又成了疏言丫頭?”吳雨俯下身,撿起掉到地上的銅鏡碎片,忽地仰頭問道:“你知道我是個女的,怎麽不早說?”
她剛剛隨意找了個鏡子打算看看自己如今的模樣,本就已經嚇得不輕,那樓語又這麽一闖,嚇得她把鏡子都摔了。
想想剛才鏡子裏看到的那個美女,她都不敢確定了,那真的是她嗎,那個臉肥身圓的吳雨?
“該死的,快把衣服穿上!你剛才打我的事情我就不跟你計較。”樓語連忙躲遠,直接把手捂住眼睛,卻又不禁漏出個縫來想繼續一窺。
(本章完)